少年的力度很合适。

    舒服得慕怜想睡觉。

    几日没睡，慕怜精神还是有些疲累的。

    主要有太多的烦心事，关于鬼族的，关于夜寒舟的。

    令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不知不觉中，慕怜真的睡着了。

    夜寒舟看着压在他腿上，连睡着都是清冷模样的慕怜，心底有什么在悄悄萌动。

    他见过这人最冷情淡然的模样，是在初识时。

    高高在上，尊贵无比，仿佛看淡众生。

    也见过这人最妩媚妖娆的模样。

    一颦一笑，一呻一吟，皆是颠倒众生。

    他爱惨了这人那时的模样，连之后的梦里，都全是那时的身影。

    仿佛看着圣洁光明的神堕落，堕入了欲望的黑暗之中。

    那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和满足感，是无法用文字描述出来的。

    他很脏，流淌着罪恶的血液。

    可那又如何？

    他仍然可以追求光明，甚至将光束缚在自己的怀中。

    他将光收入心尖，致以最虔诚的祷告。

    如果慕怜有朝一日飞升，他一定会是那个最忠诚的信徒。

    ——

    翌日清。

    慕怜醒来时，是在一个略有温度的怀抱里。

    为什么略有温度。

    是因为他的身子像个冰块似的，饶是身边这人也是温度极低之人，却还是比他要暖和一些。

    不得不，这种温度才更像是个人。

    让习惯了冰冷的他，有了些烟火气息。

    疗伤了几日，也想了几日，慕怜已经释怀了许多。

    他觉得，将状态维持到以前的样子。

    不论是对他，还是对夜寒舟来，都是最好的。

    只是，他莫名的不排斥少年的亲近，和一些亲密的接触。

    但也只能是这样了，绝对不能再次越举。

    慕怜将枕在自己脑后的手移开，轻轻从床上坐了起来。

    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愣了一下神。

    雾怜峰四季如冬，一直都是十分寒冷的。

    特别是峰顶，更是堪比雪山上的温度。

    只是今日，好像回暖了一些。

    且一眼望去，满眼的绿色昭显得生机勃勃。

    慕怜已经很久没关注过气候了。

    因为对于修真者来，这些都是可有可无，可知可不知的东西。

    一不关注，就会容易渐渐忘掉时间的存在。

    就比如慕怜来，他也从来没关注过这是什么季节。

    只是，今日他突然就有了时间感。

    春日来了啊。

    连雾怜峰，都发生了变化。

    这种变化很美，带给人生气和活力。

    慕怜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拿出一朵淡紫色的花蕊。

    正好窗边空荡荡的，缺点装饰物。

    慕怜将花蕊栽种在窗边，令它可以吸收到雾怜峰的日出日落以及漫天星月。

    “等你再次化形，恐怕得数十年吧。以后，可别再如此轻信别人了。”

    薰的死，和凤临有着必然的关系。

    她把他看作是姐妹，而他，只把她当作一个器具罢了。

    到最后，被骗了还帮着数钱，可真是够傻的。

    慕怜看着摇曳着的花蕊，感叹着。

    突然，身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师尊，你这么早就醒了？”

    “嗯。”

    听着慕怜冷淡的回应，夜寒舟抿了抿唇。

    等靠近后，看见窗台边那盆精致的盆栽，更是心中发闷。

    “师尊，你喜欢花吗？”

    慕怜其实谈不上喜不喜欢。

    不过就是看到，路过，驻留欣赏一下便是。

    没有多的缘由。

    只是他无意间替这花遮了风挡了雨，花为了回报他，甘愿折枝，想让他带回家欣赏。

    哪怕这并不是他的本愿，却也感叹花的报恩之心，所以便留下栽种。

    待花长成之时，再告诉花。

    世间万物，有风有雨，有诗有酒，不必困于囹圄，要为自己而活。

    慕怜摇摇头，将视线移开。

    夜寒舟只当他是口是心非，看着那朵如幼苗般的花蕊，他下定决心，要送给师尊最美丽的花，艳压群芳！

    夜寒舟刚暗自做好决定，就听殿门被扣响了，一道声音传了进来。

    “师尊，徒儿求见。”

    听声音沉稳淡然，是司徒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