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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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墨醒来的时候,意外于他居然是在云舒阁的床上,而且身上的衣服穿的很整齐,只不过胸口有些发闷,支起身朝胸口看过去,就发现有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枕着他的胸口。

    疑惑了一瞬,肖墨伸手把挡在那张嫩白脸上的头发拨开,然后就看清躺在他胸口的,正是他现在这具身体的儿子,玄儿。

    玄儿睡容安静,比他醒着的时候那副大人的模样可爱多了,肖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玄儿嫩白的脸颊,然后重新躺回枕头上,并把躺在他胸口上的玄儿弄进被子里,让孩儿枕在他的胳膊上躺好。

    孩儿睡得很沉,被肖墨搬弄也没有要醒的意思。

    因为本身的取向,肖墨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有孩子,幸而对孩也不是很喜欢,可是看着枕在他胳膊上熟睡的玄儿,肖墨不知为何,心眼里喜欢。

    手指头不受控制的摸了摸孩儿奶油白色的鼻子,又勾勒了一下孩儿浅红色肉嘟嘟的嘴儿,发现自己在做什么后,肖墨扶额,他这幅猥琐痴汉的模样真是连他自己都为之羞愧!

    赶忙把手从孩儿脸上收回来,肖墨转头看了眼天色,看太阳光的明媚程度,想来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过肖墨早上被折腾得腰腿酸软,现在他一动也不想动,就想躺在床上,猫进温暖的被窝里。

    肖墨继续搂着熟睡的玄儿赖在被窝里,回想起天亮之前在库房里的荒唐事,心中就不由生疑,那个男人是谁,自己怎么会从库房回到云舒阁,而且衣服都被穿的整整齐齐,许久未见的玄儿还和他睡到一起……种种疑问出现在脑海中,让肖墨怀疑他是不是仅仅做了一个梦,库房里的事,其实都是他的梦境。

    可是,腰酸腿软又确实是真的!

    胡思乱想间,肖墨竟是又睡着了,一旁的玄儿在肖墨睡着没一会儿,便睁开了眼睛,侧着头看向呼吸均匀的肖墨,幽黑的眸子如同一池深潭,让人看不出里面究竟蕴藏了什么。

    肖墨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怀里边的孩儿已经不见了,一个人影正蹑手蹑脚的朝床前靠过来,肖墨定睛细看,居然是裴振垣。

    在肖墨犹豫着要不要与自己温暖的被窝告别时,裴振垣已经发现肖墨醒了,便不再放轻脚步,快步走至床前,在肖墨还在犹豫时,脱鞋上床,钻进被窝抱住睡眼惺忪的肖墨。

    裴振垣应该是刚从外面过来,身上还带着浓浓的冰雪气息,抱住肖墨的一刻,肖墨止不住了个哆嗦。

    肖墨推了裴振垣一把:“离我远点!”

    裴振垣把肖墨抱的更紧了:“真暖和。”

    肖墨眉角微跳:“敢情把我当暖宝宝了,你是暖和了,我冷啊!快点松开我!”

    裴振垣把头靠向肖墨的耳根,用带着硬质胡茬的下巴蹭了蹭肖墨流畅的下颌线,笑着道:“不松,抱一会儿就暖和了。”

    肖墨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这会儿已经开始适应裴振垣身上的凉气,也便没再继续推裴振垣。

    见肖墨不再推拒,裴振垣越发得寸进尺,直接翻身把肖墨压在身下,意欲何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早上刚被祸害了一回,肖墨的身心对那方面都没有什么憧憬,特别是某处还处于肿胀之中,根本无法继续承受雨露恩泽。

    顾忌颇多的肖墨急忙阻止了裴振垣的动作:“今天我身体不舒服,能不能……改天?”

    裴振垣挑眉坏笑:“从来只听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不舒服,你一个大男人还有不舒服的时候?”

    肖墨无语:“我又不是铁的,就算是铁的,遇见裴老板这样辛勤的铁人,也受不了啊。”

    听了肖墨的话,裴振垣心里边还有些得意,哼笑一声,抬手掐了掐肖墨的脸颊:“真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治治。”

    我沟疼,可是我不敢让你治!

    肖墨把起身意欲解他衣服的裴振垣拽回来:“你不用担心,我……养养就好了。”

    一听“养养”这个词,裴振垣当即明白了肖墨是哪里不舒服,不由得露出一抹饱含深意的微笑:

    “伶苑不是给每位郎君准备了医治创伤的药膏,我给你抹点。”

    “不用!”肖墨想也不想就开口拒绝。

    裴振垣起先以为肖墨是不好意思,但是他刚想就此调侃几句,目光突然瞥见肖墨锁骨处一块暗红色的痕迹,立刻噤声。

    经过几次亲密接触,裴振垣对肖墨的身体已经有所了解,他知道肖墨的皮肤上很容易留下痕迹,而且刚留下不久的痕迹和留下一天两天的痕迹还不一样,刚留下不久的痕迹,会呈现出青红的颜色,而留下一天两天的痕迹,则会呈现出青黑色。

    所以,肖墨锁骨上的痕迹,是不久前刚刚留下的。

    裴振垣的手指抚上肖墨的锁骨,很是随意的问了一句:“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晚?”

    虽然觉得裴振垣话题转的莫名其妙,但是只要裴振垣不再想着那事儿,肖墨自是乐得裴振垣将话题转开。

    “……昨晚睡得晚,所以起的也晚了。”肖墨回答。

    裴振垣的手指继续流连在肖墨的锁骨之上:“昨天你回来的挺早的,除了我,谁还能扰你睡觉?”

    我自己失眠不行啊!

    肖墨叹气:“昨天青衣去了,整个伶苑的人,都觉得是我害死的青衣,心里难受,自是难以入眠。”完了肖墨有些心虚,同时对裴振垣产生一丝愧疚,如果裴振垣知道他稀里糊涂的和一个陌生男人产生了纠葛,裴振垣……会怎么想怎么做?

    可是,就这么隐瞒裴振垣……

    话音刚落的肖墨,因为心中种种想法,垂下目光不敢看裴振垣。

    一看肖墨这模样,就知道他在谎,裴振垣告诉自己他不应该在意,他本就是抱着报复侮辱的心态在和肖墨相处,此刻肖墨的私生活越加混乱,所谓的皇家威严就越成了一个笑话,等到肖墨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定然备受击……

    裴振垣放在肖墨锁骨上的手猛的紧握成拳,声音很低,却字字有力的问肖墨:“是吗?”

    “是……”

    听到肖墨给予了肯定的回复,裴振垣一股怒气从胸口油然而生,翻身下床,穿鞋离开。

    肖墨看裴振垣穿鞋时气急败坏的动作就知道,裴振垣生气了,至于为什么会生气,肖墨那根粗神经总算畅通了一回,能让裴振垣如此愤怒的,恐怕就是他的隐瞒和欺骗了。

    看着裴振垣穿鞋离开,肖墨是想要解释的,可是面临如此突发情况,肖墨大脑里竟是一片混沌,后知后觉的下床朝裴振垣追出去,可是把裴振垣喊住之后,半天也没组织好解释之词,这使得裴振垣越发气恼,愤而离去。

    肖墨站在云舒阁的门口,望着敞开的门陷入天人交战。

    他想追上裴振垣再行解释,可是,该如何解释呢?告诉裴振垣他之所以和人跑库房里发生关系是为了个虚无缥缈的任务?告诉裴振垣他以后还会和更多人产生纠葛?给裴振垣戴更多的绿帽?

    肖墨无力的闭了闭眼,脚步后退,颓然坐在一把椅子里。

    何宝急急忙忙的从外跑进来,便看到坐在椅子上魂不守舍的肖墨,当下更加信实了裴振垣抛弃肖墨这件事。

    “郎君……”

    何宝低声唤了肖墨四次,肖墨才回过神来,看向何宝,肖墨问道:“怎么了?”

    何宝把手上的汤药送到肖墨面前:“玄儿郎君时受了风寒,嘱咐我弄碗姜汤给郎君喝。”

    注意力涣散的肖墨被何宝这么一提醒,才注意到何宝手中捧着的汤药,因何宝言明是玄儿嘱托,所以肖墨没有任何疑虑的将汤药接过,然后慢慢把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喝干净。

    “早上……”喝完了姜汤,肖墨便想问一问早上他是如何从库房里回的云舒阁,又为何玄儿会与他同床而眠。

    何宝听话听音,肖墨虽是未尽之语,他仍是明白了肖墨想问什么,笑回道:“郎君不记得了么?今早天没亮郎君就去了后院,结果发现后院遭了贼人,郎君与贼人英勇搏斗,结果被贼人晕了,若不是玄儿早起发现郎君晕在库房门口,通知了王爷,郎君恐怕又要风寒入体大病一场。”

    库房……遭贼了?

    肖墨对何宝的话深表怀疑,难道何宝并不知道他在库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是玄儿在库房门口发现了我?”

    何宝点头:“我觉得吧,玄儿和郎君一定是父子情深心有灵犀,否则那么点孩子大早上去后院干嘛?”着嘿嘿嘿的乐了起来。

    肖墨并不觉得意外:“后院里有两条狗,阿奇和阿花,玄儿平日和他们玩儿的好。”

    何宝哦了一声,对此并不以为意,而是继续自己想的:“郎君,你不知道,王爷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一脸的紧张,啧啧,我就知道王爷对咱们郎君有意思。”

    肖墨皱了皱眉,他可不想宫熙对他有意思,而且他也不觉得宫熙那种神经病会对某个人有意思,宫熙那个神经病估计根本连感情这种东西都没有吧!

    某些人就是禁不起念叨,这边何宝刚美滋滋的和肖墨提起宫熙,宫熙就进来了,吓得何宝差点没趴地上跪地求饶,生怕宫熙会追究他刚刚的妄议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