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再见到陆褚云是在陈员外府上。

    陈员外在这一带赫赫有名，表面上是一个商贾，实际却是掮客，做人口买卖，专为达官贵人介绍有姿色的女子或是漂亮的少年。

    顾宁需要银子，所以找上了陈员外把自己卖了的。他对陈员外，只想有找个有钱人。

    那日陈府内笙歌醉梦，酒池肉林，谷欠望碰撞，恍若一个极乐世界。

    他与几名姑娘少年站在台上，拍卖初夜，价高者得。

    上台前，他问陈员外，他是自愿卖身，得价能否和陈员外五五分?

    陈员外表情复杂：“顾大夫，你我相识多年我也不多要，就你七我三吧。”

    顾宁道了声谢，这条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会走完。

    酒过三巡，陆褚云姗姗来迟，不过一出现便惊艳了全场。只见他一袭湛蓝，狐裘披肩，头戴玉冠，袖子口用金线绣的祥云，衣襟口绿松石点缀，腰佩羊脂玉，脚踏鹤鸣九皋靴。

    众人无不噤声，或羡慕，或嫉妒，或不怀好意，或含欲望。

    陈员外亲自迎接，将他迎到上座。

    顾宁盯着他半天，

    正好，他想找个有钱的人。

    顾宁私下里给陈员外提了一个条件，只要他愿意牵线搭桥，今晚银子他一分不要，往后也不会忘记陈员外的好。

    陈员外知道顾宁的情况，有些为难：“可是，你们家……”

    顾宁笑了笑：“我图以后，只要他是有钱人，今日该拿的钱，总会有的……”

    陈员外将顾宁带到陆褚云面前，给两人牵了线。

    顾宁方知眼前这位便是郕王，当今的两姓王爷。

    陈员外还担心陆褚云不肯，了顾宁不少好话。乖巧听话，体贴顺服，还有一手好医术。

    陆褚云斜睨着望顾宁，似笑非笑，半晌才“哦”了一声，不答应也不不答应，只是上下量顾宁。

    陈员外肯答应顾宁也是有由头的。

    顾宁随了他娘，生得一副好样貌，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眼尾缀着一颗泪痣，笑起来脸颊上一汪梨涡，他身上有淡淡的药香，不似其他的人都是胭脂水粉味。

    顾宁这时才体会到自卖的意味，他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件货品，等着陆褚云开价。

    在他等得心焦想着离开，陆褚云突然问：“你医术如何？”

    顾宁想着陆褚云相貌堂堂，身上该不会有疾吧，便道：“陆爷想治什么？人定当竭尽全力。”

    陆褚云顿了半天，也没要他治什么，只对陈员外：“就他了，我带走。”

    夜深了。

    顾宁洗净后，给自己做了点准备工作。他没少给青楼楚馆的姑娘倌治病，就算没做过，看也看过的，为了不想第二天裂开受伤，有些倌会哭着让他给开好点的药。

    顾宁提前给自己抹了药。

    陆褚云进来时他正要把药膏收起来，男人倒是先冷笑起来：“这么熟练了，都知道事先给自己抹上了？”

    “我是大夫，这种见多了。”顾宁知道陆褚云是误会了，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不管他的是真是假，陆褚云都不会在意了，他在顾宁大腿的皮肉上摸了一把。

    “别……”终究是第一次，顾宁有胆卖，可临到头，还是下意识怂了。

    他缩回脚，却不心蹭到陆褚云那物，虽是一瞬，那脚趾像被烫到了一般。

    那物蛰伏之时不可忽视，若是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