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弃崽噩梦,裴总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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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宁子弃出现的那一刻,他手足无措直至此刻,看着宁子弃委屈又害怕的模样,他心疼得不行,却只能 轻轻拍着宁子弃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只见他眼中的阴暗逐渐散去,哪还有运筹帷幄时的半点镇定。

    这一刻,裴渊及无比后悔自己的决策。

    竟让他的朋友跟着害怕至此。

    收网行动也未必要他以身作饵。

    他愧疚、他忏愧、他不忍、惶恐也心疼。

    宁子弃被吓得多厉害啊,那脸蛋煞白得......特别是在剧烈哭泣引起的潮红散去后,那惨白的脸色更显憔

    悴。

    喉咙里那句压抑的对不起终是出了口。

    然而,宁子弃却飞快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哥没事就好!嗝......”却是方才哭得太过厉害,以至于了

    个哭嗝,他的耳朵几不可察地红了起来。

    他微微低下头,双脚在地上轻轻地挪来挪去。

    裴渊及却没有取笑他,他半点也不认为这样的真情实意应该被揶揄。

    他只是懊恼,竟然又一次让他的朋友为他担惊受怕:“我没有受伤,车祸时我没在那辆车上。”

    他甚至难以启齿,不敢告诉他真相,那句半点效果也没有的对不起显得如此苍白。

    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宁子弃的手,他这才惊觉宁子弃的体温如此吓人,连忙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他的身 上。

    宁子弃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神又一次提醒他,他这个哥哥当得有多失败。

    宁子弃像是猜到他要什么,眼睛微微一弯,露出一个十分乖巧的笑容来:“哥哥没事就好了。”至于 是车祸还是算计,他自然会去查清楚的。

    裴渊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然觉得宁子弃的笑容有些......妖异。

    大概是今天着实是太累了。

    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宁子弃还是方才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给暗处的温明度一个目光,后者颔首表示清楚,裴渊及便带着宁子弃离幵了车祸现场。

    宁子弃没问他为什么没事,他也没有问宁子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切好像约定俗成一般。

    但宁子弃大约是哭过头了,回家的路上时不时就一个哭嗝。

    裴渊及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手指轻轻在他眼下一擦,结果也不知道是宁子弃的脸蛋太嫩了还是他的手指 太粗糙了,这一擦就把宁子弃的皮肤给擦红了。

    看着宁子弃迷茫不解的目光,他心里突然软得不可思议,目光逐渐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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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注意,两个人的脸越靠越近。

    宁子弃把自己的脸凑过来,在他的脸颊上蹭了蹭。

    无关情爱的一个触碰,裴渊及却顿觉身子僵硬,微弯的背脊无法动弹。

    宁子弃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后,让我来保护哥。”

    稚气未脱,甚至带着奶音的话语让裴渊及成功的笑了出来。

    那笑声愉悦,仿佛要把刚刚所有的压抑都发泄出来一样,他凝视着宁子弃,点了点头:“好。”

    “要保护好哥哥啊。”

    宁子弃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烫。

    为什么哥哥嘴里的哥哥......感觉跟自己的好像不太一样。

    然而,一对上裴渊及,他的脑子就有些不太够用了,只能红着耳朵腼腆地点头,竟也没有发现自己突然 就不嗝了。

    回到裴家后,裴渊及看着宁子弃睡下,原本算去书房处理事情,结果,宁子弃却开始做噩梦。

    在春雷又一次闷响时,他惊叫了一声把整个脑袋都包住,身子颤抖得厉害。

    “弃弃? ”裴渊及迟疑地喊了喊他,结果,手指刚放到宁子弃被子上时,宁子弃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他好像陷在梦魇里,不停喊道:“别碰我......别碰我!你们滚开一一滚开啊!别过来!你们这群怪物,别

    靠近我__都走......走!”

    那声音仿佛带着无限恐慌。

    裴渊及的目光突然变得极冷,手上略微用了点力气,将蜷成一团,毫无安全感的宁子弃展幵,手掌心轻 轻安抚着:“没有怪物,没有怪物,是哥哥,哥哥在,别怕......”

    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安慰,裴渊及手下的身体逐渐停止颤抖抽搐,唯有呼吸仍是凝重的。

    裴渊及一遍遍安抚:“哥哥在,别怕,怪物不敢过来的。”他的声音沉稳又温柔。

    宁子弃喘息者,揪着被子的手微微卸了力。目光所及,有个指甲绷开,鲜红的液体从指缝间溢了出来, 裴渊及原就危险的目光越发森冷。

    他压抑着心中的戾气给宁子弃处理手伤。

    在书房等待已久的温明度等不到人,索性溜达了过来,迎着裴渊及难看的脸在门边探出个脑袋。

    “你是不是忘记你还有这么大一个特助在等着汇报工作了?”

    裴渊及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冷漠地扫了他一眼,确定宁子弃没有做噩梦之后直起身来,走到门外。 他没有关门,示意温明度跟他到楼梯边。

    “查一下我在帝州那几年,他......经历了什么事情。”

    “不是要尊重人家吗?”温明度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挑挑眉揶揄道:“不等他自己告诉你 了?”

    话刚完,他就注意到裴渊及的目光有多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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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明度迅速地清了清嗓子:“我明白了,我立马查。”

    “别让他知道了。”

    “哎,你这__晤......好吧,我知道了,不过你......懂了懂了,我不多问,绝不多嘴,你发工资,你是

    爹。”

    裴渊及嫌弃得很,别过视线,用手肘抵着楼梯护栏:“那个人抓到了吗?”

    “......跑了,不过,抓到了他的两个手下,嘴巴挺硬的,让冯羲他们审着了。你,真的会是帝州那边

    的敌人吗?澳城也没人知道你就是一一”

    话还没有完,裴渊及就断了他:“让冯羲注意点,别让人死了。”

    “你是......”温明度的目光也变得凝重。

    裴渊及指尖夹着烟,没抽,但看上去挺心烦的。

    “这样的话,跟周铭竞的合作还继续吗?”

    “继续,为什么不继续。”裴渊及勾起一抹冷笑,“不给点鱼饵,哪有鱼上钩。”目光沉冷,有些吓人。 “嘶__疯子。”温明度目光落在他微微弯起的手指上,感叹,“神仙架,凡人遭殃。”

    “跟紧一点。”裴渊及瞩咐道,“在大本营还被人跑了,丢不丢脸。”

    温明度:“......”讲道理,要不是你看到宁子弃出现就跟失了智地喊停,破坏计划人能跑吗?

    还不是你自己心软!

    但他不能拆穿裴渊及,无言以对,只能借口补觉要去客房。

    裴渊及在他身后冷笑:“还有脸睡,我要是你......算了,滚吧。”

    温明度差点被气笑,硬生生忍住问裴渊及是不是生理期到了的冲动,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被迁怒 的沉重,老泪纵横地找人要了客房钥匙。

    入睡时心里还是有些不太安稳。

    如果真的是帝州的敌人,那澳城这块宝地恐怕......就连周铭竞那狗东西都掺合进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是

    敌是友,情况的确是不容乐观。

    他也不知道如今这种情况算不算是与虎谋皮,只知道第二天裴渊及带上宁子弃就去了周铭竞在澳城的落 脚点,顿时觉得有操不完的心。

    谁不知道周铭竞那狗东西最喜欢细皮嫩肉的美人。

    裴渊及怎么就那么心大,咋还带着人往上凑呢。

    周铭竞的保镖把裴渊及和宁子弃带到二楼客厅就退了下去。 只是,周铭竞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等了挺久都没有出现。 宁子弃在客厅坐着觉得有些压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回来的时候,突然有道突兀的声音撞进了耳朵里。

    隐忍、暖昧、沉重。

    他的脚步迟疑了下。

    那声音便伴随着话的声音再次飘了出来。

    “痛吗?”

    “痛……”

    “痛不痛?”

    “……不痛__

    晤……”

    紧跟着是深而重的喘息,像带着化不开的痛苦,满满的压抑。

    那声音他认得。

    周铭竞......

    还有鹿--陆非拙。

    那个给了他一股很奇怪感觉的少年。

    他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突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正在宁子弃出神茫然时,房门却突然被开,他慌忙闪到旁边,怡好跟幵门出来的周铭竞避开了。

    宁子弃看着他理了理衣服就往客厅走,衣冠楚楚。

    他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奇异的香气,飘到了宁子弃的鼻子里。

    他控制不住自己,情不自禁走到了那扇门前敲了敲门。

    喘息声凝滞了半息,又等了数秒,里面的人才道了一声:“进。”

    看到出现的人是宁子弃而非佣人,他往身上套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空洞的眸子里没有半点光彩,继而 把内裤也给拉了上去,像坦荡,又像无所谓,浑身上下都是颓而丧的。

    那瘦得厉害的身体上满是鞭伤红痕,锁骨上还有好几块淤青,也不知道是磕的还是被踢的。

    宁子弃在震惊之下忘记了移开视线,干涩的问句便从喉咙里钻了出来:“他,就是这样对你的吗......”

    他想到陆非拙在会所洗手间让他帮忙挖除芯片的那一幕。突然之间便觉得那种非比寻常的坚韧有了理 由。

    随后两人的目光对上,陆非拙看着宁子弃眸中的不敢置信,眉眼忽而一弯,绝决的美宛若曼珠沙华开得 妖异,他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