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修罗场来了
也许是正在激烈的抢救,也有可能是在推卸责任。
漫长的安静过后,少年沙哑的声音微弱地响起:“救......救我! ”绝望而无望,卑微到能让再铁石心肠不
过的人心软。
他像是被踩在脚底下的一摊烂泥,谁都可以欺负他。
他只是在找一个被救赎的机会,但是等来的往往是更致命的击。
“生命体征已经恢复正常了,实验继续。”实验室的疯子却从不留情。
挣扎声在加诸于他身上的工具下再一次消沉,随着他留下的一句“不要”,这段音频也到了尾声。
陆非拙没放弃过挣扎。
但宁子弃知道,没有谁来救他。
那些专业的名词里到底隐含着他怎样的心酸苦涩。
光标停在了视频上。
陆非拙近于自虐地找一个答案。
那是一段独舞的视频,陆非拙光脚踩在阳台的护栏上,他身姿轻盈,身子极稳,不管是旋转跳跃还是下 腰躬身,每一步都能停在安全的位置上。
只是,看的人始终觉得触目惊心。
他像是一只孤独的天鹅。
脖颈细长又脆弱,仿佛轻轻掐一下,就能够把他的脖子给掐断。
可他又是那样的骄傲倔强,流畅的动作间透露出一股心惊胆战的强势来。
他像是与谁作战,杀气凛然,优美的动作间锋芒毕露。
一步两步三步,他走到了护栏的尽头,然后闭上眼睛,佯装坠落,却宛若枯叶一般掉到了阳台里。 他没有睁眼,直挺挺地躺在上面。
而后就是一长串的图片。
婴儿时期的陆非拙。
被第一次注射药剂改造的陆非拙。 被关在营养舱里的陆非拙。
被送进手术室的陆非拙。
被开颅的陆非拙。
痛哭的陆非拙。
057:修罗场来了
喜悦、感动、难过的陆非拙。
密密麻麻的图片铺满了整个屏幕。
每一张图片下面都清晰地注明了时间跟地点。
再后来有了数年的空窗期。
再次记载的地点在肩膀。
他一双鹿眼满是戒备,在战场上被联邦少帅拉过去挡了子弹,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在遇到周铭竞后,他的那些记录变得更有“价值”。
第_次重生鹿角一一
第_次试验新药---
第一次学习心理学__
第_次引诱敌人---
第一次完成任务---
第_次杀人---
第_次逃跑一一
第无数次奄奄一息,第无数次差点被死,第无数次折磨。
这数年时间每一年都在挑战他的极限。
每一次都是从鬼门关里溜回来的。
到最后,已经有记录显示他惊人的学习能力到了恐怖的程度,从他身上提取出来的基因组被用在其他 白鼠的身上,又是一次惊人的跨越。
图片在陆非拙戴着氧气面罩的那一张后戛然而止。
那少年双眼紧闭,就跟没了生息一般。
像是最后一点价值被压榨出来,也便成了个没用的废物,无人问津。
宁子弃愤怒地合上了电脑,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
这些着科研名声做禽兽事情的渣滓,根本就是一帮疯子。
在宁子弃看来,陆非拙的悲剧都是他们一手促成的。
他突然很能理解陆非拙的绝望。
因为从来都没有人站在他的那一边,就连当时他想过的唯一一个可能救赎他的神秘人也还是把他卖给了 联邦少帅。
一次次的拥有希望,但又一次次的被到绝望。
如果是个正常人早就疯了。
陆非拙离疯其实也没有多远,但是,他在拼命地争取救赎。
他那冷静的外表下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心酸。
赤子无辜。
可陆非拙又做错了什么呢?不过是被选中当了实验品罢了。
就这样没了人权。
没有一个人愿意把他当成人看,所有人都在等着压榨他最后一点价值。
难怪他当时会对自己心软,将逃生的机会让给自己。
大概是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不是对他别有所图的人。
宁子弃喉咙沙哑。
他下意识地要跟裴渊及倾诉,却突然想起裴渊及根本就不在他的身边。
他冲动地站起身来,开了房门。
东宫铭乐见他开门还愣了愣,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他是想做什么。
宁子弃冷着脸从他面前经过,出门的时候却被保镖拦住了。
“让幵。”
“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谁为难你们了,给我让幵,我要出去!”宁子弃斩钉截铁道。
他眉眼间藏着几分戾气,看起来不好招惹极了。
东宫铭乐跟在他的身后,朝那些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的保镖挥了挥手,那几个人迅速恭敬的退了下 去。
宁子弃猛地转身跟他对视:“你这是在软禁我吗?”
东宫铭乐仿佛听到有什么不可置信的话,挑挑眉,微微低下身子:“很抱歉会让您误会,主人当然可 以随意。前提是,您是主人。”
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宁子弃一颗心突然猛烈的跳了跳。
他皱着眉:“你有话直。”
东宫铭乐将自己的手递给了他,一边推开大门:“这里永远是您的领地。铭乐会为您守护。”
宁子弃的心再次跳得飞快。
东宫铭乐温柔而纵容的看着他,仿佛不管他出什么都会满足他一般。
这样极具欺骗性的目光下,就算是宁子弃也难免恍惚了瞬间。
下一秒,他拍开了东宫铭乐的手:“我实在是烦透了跟你这些哑谜。”他骄纵的拧着眉,一字一句 道,“每次话都不清楚,你到底是要我做什么?就不能开诚布公明白吗!”
东宫铭乐有了瞬间的无所适从,他那柔和的眼神露出了迷茫:“主人......”
好像是被宁子弃傻了一样。
陆非拙离疯其实也没有多远,但是,他在拼命地争取救赎。
他那冷静的外表下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心酸。
赤子无辜。
可陆非拙又做错了什么呢?不过是被选中当了实验品罢了。
就这样没了人权。
没有一个人愿意把他当成人看,所有人都在等着压榨他最后一点价值。
难怪他当时会对自己心软,将逃生的机会让给自己。
大概是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不是对他别有所图的人。
宁子弃喉咙沙哑。
他下意识地要跟裴渊及倾诉,却突然想起裴渊及根本就不在他的身边。
他冲动地站起身来,开了房门。
东宫铭乐见他开门还愣了愣,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他是想做什么。
宁子弃冷着脸从他面前经过,出门的时候却被保镖拦住了。
“让幵。”
“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谁为难你们了,给我让幵,我要出去!”宁子弃斩钉截铁道。
他眉眼间藏着几分戾气,看起来不好招惹极了。
东宫铭乐跟在他的身后,朝那些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的保镖挥了挥手,那几个人迅速恭敬的退了下 去。
宁子弃猛地转身跟他对视:“你这是在软禁我吗?”
东宫铭乐仿佛听到有什么不可置信的话,挑挑眉,微微低下身子:“很抱歉会让您误会,主人当然可 以随意。前提是,您是主人。”
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宁子弃一颗心突然猛烈的跳了跳。
他皱着眉:“你有话直。”
东宫铭乐将自己的手递给了他,一边推开大门:“这里永远是您的领地。铭乐会为您守护。”
宁子弃的心再次跳得飞快。
东宫铭乐温柔而纵容的看着他,仿佛不管他出什么都会满足他一般。
这样极具欺骗性的目光下,就算是宁子弃也难免恍惚了瞬间。
下一秒,他拍开了东宫铭乐的手:“我实在是烦透了跟你这些哑谜。”他骄纵的拧着眉,一字一句 道,“每次话都不清楚,你到底是要我做什么?就不能开诚布公明白吗!”
东宫铭乐有了瞬间的无所适从,他那柔和的眼神露出了迷茫:“主人......”
好像是被宁子弃傻了一样。
“你继续发疯。什么时候疯够了,什么时候再跟我话?”
宁子弃撞开他,心里了一百万次的莫名其妙。
但奇怪的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东宫铭乐,他就像是有发不完的火一般。
他慢慢的变得不怕东宫铭乐了。
甚至有些时候还会觉得自己高估了对方。
东宫铭乐沉默了很久,再次抬起头来,眼眶有些红。
他看着宁子弃的身影慢慢变,宛若青烟一样会飘散在空气中的声音微微恍惚:“去保护他。 “是。”不见第三个人的空间里却有一道沉默的男声响起。
东宫铭乐完这句话就又沉默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嘴里突然发出一声苦笑来:“果然是被嫌弃了呀......”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让他留下。
澳城。
裴渊及应酬的时候,江睿突然跑了进来。
看着扮得有几分学生气的江睿,裴渊及皱着眉问他:“你今天不是去学校了吗?”
江睿得意地回头看着那些准备拦他的保镖,理直气壮地答道:“我去了啊,不过跟不上老师讲课的速 度,就又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包间里响起了低低的嘲笑声。
江睿不满的看向那些作陪的陪酒人员,装似无意地暴露自己与裴渊及的关系:“裴大哥,我想我阿爸 了,你能陪我去见见他吗?”他语气里的黯然不是假的。
就算是想要裴渊及多关心他一点,也改变不了他对江父的想念。
实话,裴渊及看得明白他眼睛里的期待,也看得出来,他是在玩什么把戏。
但是,江睿是因为他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他没有安全感也是因为离幵了那个几乎只有他跟江父的圈子。
裴渊及到底没有那么绝情,就在心中不悦也还是拧着眉点了点头:“你自己安排一下,到时候我跟你一 起过去。”
“好!”
“裴总......这是? ”会来事的合作伙伴举着就被朝江睿的方向示意了下。
裴渊及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下一秒,脑子传来一阵灼痛。
想到江睿前两天的哭闹,他佯装无事的压低了声音:“ 一个弟弟。”但随着这句话出来,他竟然有一 种背叛了谁的错觉,心里也觉得荒唐得很。
“原来是裴总的弟弟,以前居然没有见过。”合作伙伴笑得暖昧。
裴渊及黑沉的目光扫过了他:“现在不是见到了吗? ”他得漫不经心,可。只有几位熟悉他的人才知 道他语气里隐藏的不悦。
突然之间,房门再次被推幵。
合作对象眯着眼睛量着来人,疑问还未脱□,那推开房门的少年如水光一般潋滟的眸子微微一转,目 光落在了他们这边。
这一眼瞬间回了他所有的不悦。
就连一旁的裴渊及呼吸也突然变得紧促。
江睿突然来了危机感。
他死死抓着裴渊及的衣角,门口少年的目光也死死盯住了他的手。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其他弟弟? ”他红唇轻吐,语气里已经蕴含着怒气。
这像极了情仇的一幕让合作伙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裴渊及愣了片刻,像是迷茫一般反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觉得站在门口那个少年在灯光流转下忽明忽暗的脸上闪过了委屈的神 色。
心中突然再次不安,似乎是想要为自己刚刚的那一句话而道歉。
可是为什么要道歉呢。
他被断,被质问本该不悦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