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光心慌之下没有控制住力道，用力将门推开。

    “砰——”

    办公室里的景象，映入刘道光眼中。

    曹明月站在办公桌前，他是那种白白胖胖的体型，埋头在翻那叠试卷。

    突然地开门声惊吓到他。

    “哗啦——”

    试卷飘落一地。

    曹明月惊魂未定地看向门口，发现是刘道光，他拍了拍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气：“你也太莽撞了。”

    他蹲在地上捡试卷，一边嘟囔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刘道光没想到是曹明月，这间办公室一共有四把钥匙。

    他和曹明月各有一把钥匙，剩下的两把在其他评委手里。

    刘道光看曹明月在捡试卷，突然记起来这里的目的，面色骤然大变。

    他快步走过来，帮忙一起收拾：“办公室的门是关上的，又没有上锁，我以为有人撬锁进来。当时心里一急，就下手重了一点。”

    曹明月心里吐槽，谁会撬锁进这破办公室？偷改试卷分数吗？

    刘道光试探道：“你刚才在找试卷？是试卷有问题吗？”

    “唐柒在第二场、第三场、第四场的表现很精彩。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你她第一场考试交白卷。

    我那时对她不了解，只有一点印象，她考试开场的时候，我看她做过题目。时间不长，大概二十分钟不到，其余时间全都睡过去了。”

    刘道光愣住了，曹明月这么早就关注唐柒了？

    “因为她太能睡，我才记住她。”曹明月回想当时的情景就觉得好笑：“我琢磨着你可能弄错了。二十分钟不至于让她写完所有题目，也不至于交白卷。心里存了疑惑，这才来办公室找她的试卷。”

    刘道光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真的怕曹明月坏他的好事！

    “你坐在前面监考，不清楚下面的情况。我在下面巡视的时候，看见她压在手臂下的试卷，全是空白的。”

    刘道光虚点了曹明月一下，趣道：“你操哪门子的心？她写满试卷也好，交白卷也好，都是她个人荣誉，还能给你一个指导老师评奖？”

    “如果交白卷，影响整体成绩，让她进不了复赛，太可惜了。”

    曹明月拿过刘道光手里的试卷，四处搜寻一圈，没看见有遗漏的。

    他准备趴在地上看看试卷有没有散落在办公桌底下。

    刘道光心口一跳，连忙拦住他：“办公桌底下我看过了，没有试卷。”

    “是吗？”曹明月还得亲自看看。

    “参考的人数有一百个人，你数一数有没有这么多张试卷。”

    刘道光不由分地拉住曹明月的手臂，将他给拽起来，伸手去拿试卷：“我给你数。”

    “我闯的祸，怎么能让你善后呢？”曹明月避开刘道光的手：“你来办公室有什么事？赶紧去忙活，比赛要开始了。”

    刘道光不放心曹明月留在这里，准备找个借口支开他。

    这时有人敲响门：“刘老师，有人在您办公室找您。”

    刘道光不耐烦：“谁？”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来人留下这句话，便又匆匆离开。

    刘道光心中忐忑，第一个念头想到的是彭老和唐柒。

    之前沉不住气，当着彭老的面唐柒交白卷。彭老如果电话询问唐柒，知道她试卷做完了，特地上门找茬呢？

    刘道光坐立难安，想去办公室一趟，又担心他一走，曹明月把桌底下的试卷捡出来。

    “你快去，别让人等急了。”曹明月抱着试卷放在办公桌上，手指沾一点唾沫，一张张数试卷。

    刘道光犹豫不决，想支开曹明月出去一会。

    “一点半了，你不去吗？”曹明月眉毛慢慢拧起来，疑惑道：“你来办公室究竟有什么事？”

    曹明月的眼神像钩子，似要将他心底见不得人的阴暗勾出来。

    刘道光喉咙发紧，害怕曹明月看出端倪，找一个借口：“我的评委证不见了，之前来这里放试卷，过来看一下，是不是顺手放在这里了。”

    “是吗？”曹明月往办公桌面看了两眼：“我进来没看见评委证。”

    刘道光手插进裤兜里：“可能掉在别的地方了……”

    话音一顿，他从兜里掏出一个评委证，愣了一下：“在兜里，真的是糊涂了，我先走了。”

    曹明月望着刘道光的背影，总觉得不对劲。想不通，他不去想，继续数试卷，又忘记数多少张了，只得重新开始数。

    “咦？名字没写？”曹明月翻页的动作一顿，抽出一张试卷：“白卷？”

    曹明月压下心底的疑惑，把试卷全都数一遍，加上白卷是一百份。

    每一份卷子，他都看了名字，独独少了唐柒的。

    难道真的是白卷？

    曹明月总觉得不可能，唐柒在第三场和第四场的表现太惊艳了，以她这个实力，第一场考试二十分钟都能写完一张试卷。

    他琢磨了一下，想起发试卷的时候，分明是多出一份，提供给指导老师的。

    曹明月怀疑刚才试卷掉在地上，唐柒的试卷飘到隐蔽的角落里。

    绕着办公桌找了一圈，没有看见试卷。

    他趴在地上，往办公桌底下望去。

    嘿！

    真给他找着了！

    曹明月捞出试卷，抖掉灰尘，看见唐柒的名字，每道题都有做完，他脸上露出笑容。

    “我就了，唐柒明明有做题。”

    曹明月把试卷放回去的一瞬，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把这张试卷夹在中间。

    ——

    刘道光沉着脸，大步流星回办公室。

    站在门口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表情，一把拧开门把推开门。

    他看见秦百灵在办公室里踱步，一股无名怒火涌上来。

    “砰——”

    刘道光用力把门甩上，压住火气：“秦百灵，你来这里干什么？”

    “老师，我参加不了下午的比赛，上午的比赛我发挥不好，没有拿到多少分数，肯定被淘汰了。”

    秦百灵眼睛通红，泪水在眼圈里转：“唐柒现在害得我出了大丑。等她获得冠军的时候，她一定逼您辞职。”

    秦百灵把手机递给刘道光：“您看，网络上发酵很快，妙手杯受外界关注度很高。她有多风光，您就有多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