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西门庆完两套拳, 李瓶儿已经绕着墙慢慢走了十几圈。
他对她:“够了, 别走了。绣夏, 水来, 我要洗澡。”一面朝里屋走。
晏哥儿在他爹练拳的时候, 就在旁边胡乱喝喝哈哈地伸了几下手脚,然后蹲到一旁挖墙角的蚂蚁。
李瓶儿把他拉起来, 轻声责备道:“你看你, 又糊了一身土。一天得换多少套衣服才够?幸亏有丫头, 不然可得累死我。”
“什么死不死的?话也不注意着点。”西门庆在屋里大喊, “把晏哥儿抱来,我和他一起洗!”
惠庆把晏哥儿接过来,送到老爷身边去。
李瓶儿站在院子里,踌躇不安地看着里屋。如果可以,她真想一直散步到天亮。
“六娘, 我水来给您也洗洗?”绣春声问。
“唉,去吧。”躲不过啊, 李瓶儿看着漆黑的天色暗想。
晏哥儿洗澡爱玩水,等李瓶儿洗完出来时, 那父子俩还在浴桶里玩闹, 弄得水漫了半间屋子。
“好了, 别玩了,你娘多半都洗好了。”西门庆按住儿子扑腾的手脚,胡乱搓了他几下,拍拍他的屁股, “快出去,害得我都没洗好。”
等他们一出来,李瓶儿赶紧迎上去,把儿子接到怀里,抱进侧间,哄他入睡。
西门庆坐到炕上,面前摆着桌儿,放着几碟点心及茶水。
他慢慢喝着茶等六娘,等了好一会儿,那边屋里早就没了晏哥儿话的声音,仍然不见六娘过来,便扯着嗓子大喊:“瓶儿,你瞎磨蹭什么呢?儿子睡了就过来。”
“老爷……在……在叫呢。”绣春非常害怕,满脸惊惶,仿佛呆会儿陪床受刑的是她一般。
李瓶儿抿着嘴,紧紧捏着手帕不作声。
“瓶儿?瓶儿!绣春!绣春!”西门庆还在大喊大叫。
“六娘……”绣春哆嗦起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应声。如果应了,岂不是亲手推六娘去受刑?要不找地方藏起来?可是藏在哪儿才好呢?
“来了!”李瓶儿跺跺脚,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转身朝里屋走去,惠庆和绣秋则留下来陪伴晏哥儿,给他守夜。
绣春紧紧挨着李瓶儿走,声建议道:“要不,我们再买个漂亮的陪床丫头,专门伺候老爷?”
李瓶儿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买丫头是事,她有的是钱,问题是老爷肯要才行。
“喊什么呀?没得吵醒儿子。”侧间到里间也就几步路的事,李瓶儿进了里间就没好气。
“啧啧,你看你什么态度?”西门庆笑起来,亲手倒了一杯茶给她。
李瓶儿心里别扭极了,心翼翼地在炕沿坐下来,离他很远。暗想,我没骂你是牙疼瞎叫唤都算是给你面子了。
“坐那么远,够得着茶杯?”西门庆挪动位置,坐到了炕桌的另一边,伸手把李瓶儿往怀里扯。
“别动手动脚的。”李瓶儿拍开他的手,理理衣裙,一脸端庄不容侵犯的气势。
“嘿嘿。”西门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隔着炕桌笑看着她,“要不要喝点酒?绣春……”
还喝?
喝酒多误事啊!
李瓶儿赶紧截住他的话头,对一旁的绣春道:“不用拿酒,我不喝。”
“行,那我也不喝了。”西门庆吩咐道,“绣春,把炕桌儿收了,我和六娘要歇了。”
“等、等下!”李瓶儿护住炕桌,干巴巴道,“我还渴呢,要不老爷先睡?”
西门庆正算躺下来,闻言动作一顿,重新爬起来:“也行,我看着你喝。你快些,夜深了。”
“嗯嗯。”李瓶儿捧着茶杯,用最的动作假装很忙碌的样子,心念急转。
天呐,谁来救救她?
三姐呢?
大姐姐呢?
“喝完了没?你半盏茶喝出了两盏茶的时间,还没喝完?再不快些我可要来灌你了啊!”西门庆等得不耐烦,出言吓唬她。
李瓶儿身子一抖,西门庆夺过她手里的茶杯,放回桌上,急不可耐地对绣春道:“收走收走。”
绣春老实地端起炕桌儿下去了,他跟过去关好门,这才回身朝床边走。
“老、老爷!晏哥儿夜里爱惊醒,我去陪他。”李瓶儿惊慌地站起来。
西门庆几个大步走近,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嗔怪道:“陪什么啊,他有两个丫头陪着呢。你只管陪着你家老爷我就是了。”一面,一面脱她的衣服。
李瓶儿紧紧护着胸襟,哆嗦着道:“老爷,这样不好吧?不如……不如您去……”
“去什么去,我就在这儿。”
李瓶儿护得了上面却护不了下面,脱女人衣服对西门庆来,是个熟手的活儿,他已经趁机掀开她的裙子,把裤子扒了下来,露出两条光溜溜的白嫩大腿。
他压在她的身上,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上,伸手去分她紧紧抓着胸襟的纤细玉手,嘴里道:“不要害怕,我就躺一躺,不干别的。”
“真、真的?”西门庆是个标准的北方汉子,个头沉重,压得李瓶儿快要喘不过气,挣又挣不开。
上身的衣服还在,身下的裙子也还在,这令她稍微有些心安,不着寸缕离她还远着呢。
可是,很快的,西门庆在被子里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在她身上窸窸窣窣地胡乱摸起来。
李瓶儿挣扎了两下,道:“老爷,心我的裙子,别弄坏了。”
你要躺就好好躺,不要摸来摸去的,裙子皱了怎么办?
“这值什么?回头我送你几条时新的款式,比这更好看。”西门庆摸到她的腰间,扯开裙子的系带,一把扯下来,扔到地上。
“老、老爷!”李瓶儿大叫一声,急切之下想伸手护着自己的内裤,谁知西门庆压得死紧,她在手忙脚乱之下,竟然摸到了他的屁股,触手结实浑圆。
西门庆笑得开怀:“没想到瓶儿也这么热情。放心,我今晚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这份情意。”
李瓶儿:“……”
她答不出话,只能动了动腿以示反抗。
四条光溜溜的大腿亲密接触,这让她有些疼,因为西门庆有腿毛。
据,腿毛重的男人性|欲很旺盛。
西门庆的强悍,无需多,是经过数个女人验证的。
“你看你,睡觉还穿什么衣服?不怕不怕,老爷亲手替你脱。”西门庆心里窃喜,手下不停,一只手紧紧制住她的双手,三两下就将上衣扒了,只剩下肚兜。
李瓶儿挣不开他的铁钳,只能尽量往回缩,用手肘护着胸口,开始求饶:“老爷,我还没好呢,下面疼得很。”
“又想骗我。我给你的药膏可是宫内秘药,再好不过的了。”他用双腿将李瓶儿的腿一分,又在她腰部蹭了蹭,让她贴身感受自己的变化,“我这东西硬得难受,又没个地方放。”他强势地慢慢进入,“我就借你的地方放一放,别怕别怕。”
本来,他是可以先温存一会儿,多逗弄撩拨一番的,可是他荒得太久,已经到了按捺不住的程度。
况且,六娘一向抵触这种事情,像眼前这种情况,简直是机不可失,不管三七二十一,进去了再!
哎呀妈呀!
李瓶儿瞪大了眼,疼啊!
“痛!我不要银托子!”她惨叫起来。好疼好胀,这厮一定又用器具了。
“又乱了。”他满脸笑意,桃花眼闪着幽光,稍稍退出一些,再重新进入,“那些东西是不争气的男人才用的,像我这样的,有这么大的本钱,还用得着那些?你简直是看我。”
他轻轻动了几下,顿感欣然畅美,此时的感受给他百万两银子他也不换!
李瓶儿欲哭无泪,神经肌肉紧绷,全身的感观都汇聚在热辣辣的下|身。
西门庆一边亲她,一边哄道:“别怕别怕,不疼的,我慢慢来。”一边顺手扯下了她脖子上肚兜的系带……
绣春不敢睡,在茶水房守着茶炉。茶炉上坐着两大壶热水,一会儿老爷肯定会叫水的。
听着里屋传来的捣弄声,绣春替六娘捏了把冷汗,同时又很不好意思,羞红了脸,捂住耳朵,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过了半个时辰,困意渐渐涌上来。
咚咚咚的床脚撞墙的声音在暗夜里听起来闷闷的,很有节奏感。听着听着,竟然变成了催眠曲,她坐在板凳上起了瞌睡。
过了不知多久,忽然,老爷在里间大声喊她。
绣春瞬间被惊醒,猛地站起身,先抬头看了眼窗外,天边隐隐泛着白光。
天呐,天亮啦?
阿弥陀佛,总算叫水了,绣春赶紧拎着热水跑过去。
她不敢随便乱看,在盆里倒了热水,又调了一些冷水进去,端到床边,然后垂着头站在一旁。
西门庆先给自己擦洗了一番,拧干净帕子,替昏死过去的李瓶儿擦洗,还贴心地给她上了药。
绣春支棱着耳朵,始终没听见六娘的声音,心里惊惶不安,忍不住抬头悄悄看了一眼床上,惊恐万分地想:六娘不会被折腾死了吧?
西门庆把帕子扔回盆里,声斥道:“还不下去?瞎看什么!”
绣春收回眼神,端着盆鬼撵似的跑了。
“没点眼力,迟早我要新买一个丫头过来。”西门庆又骂了一句,这才放下床帐,搂着白白嫩嫩的李瓶儿心满意足地睡下。
西门庆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要起身去上衙。
临走前,他吩咐丫头们不要吵醒六娘,让她多睡会儿。
晏哥儿跑进来看了好几趟,见他娘仍然昏睡,叫都叫不醒,顿时生气了:“娘又骗人!好的今天给我做海苔,她却睡懒觉!”
惠庆赶紧过来哄他:“你娘昨晚辛苦了,我们去花园里溜羊好不好?等你娘醒了再。”
“娘昨晚做什么了?”晏哥儿随着她朝外走,好奇地问。
“你娘呀,要给你生弟弟了呢!”惠庆笑眯了眼。
“哦,弟弟。那生了吗?在哪儿?”
“还早呢,我们先去玩。”
李瓶儿一直睡到午饭后才醒来。
她歪歪斜斜地靠在床头,由绣春伺候着用了半碗饭,然后连床也没下,又躺下了。
绣春看着她,心酸极了,问:“六娘,药膏呢?我再给您上点药?”
“嗯,”李瓶儿从枕头边摸出药膏,递给她。
不是她不怕羞,而是自己动弹不得,只能依靠绣春了。
“晏哥儿呢?”她问。
绣春放下床帐,轻轻替她抹药:“在午睡。您放心,庆婶婶和绣夏照顾着呢!”
上完药,李瓶儿不好意思地:“辛苦你了。”
“六娘哪里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绣春掀开床帐,走到一边洗了手,又走回来问她要不要喝茶。
“不喝了,我再躺躺。”
又躺了一个多时辰,感觉略好了些,正算起身,午睡醒来的晏哥儿记挂着他娘答应他的海苔,蹬蹬蹬地跑进来,扑倒在她的被子上,大声控诉道:“娘,你终于醒了。海苔,海苔!”
“好好,我这就起来了。”李瓶儿认命地爬起来,穿好衣服,洗漱过后,带着儿子去了厨房。
紫菜不算稀罕,烧汤时常有它。
李瓶儿让厨娘把紫菜洗净,在外面晒干水,然后切成块,把锅烧热,一片片地贴在锅里,慢慢烘烤。等稍微脆了些,起锅洒上各种调料,再重回锅里烘烤。
晏哥儿眼馋地守在锅边,等着它出锅。
李瓶儿先尝了一片,味道还行,咸香十足。
“我要,我要!”晏哥儿跳着脚大喊。
“你尝尝,看爱不爱吃。”李瓶儿送了一片到儿子嘴边。
晏哥儿嘴快,两口吃下肚,张着嘴又喊:“还要还要!”
又塞了一片给他,李瓶儿对厨娘道:“这个不错,你们照着刚才那样,多做些。”
不一时做好了,李瓶儿分出两碟,让丫头们送去给月娘和孟玉楼一人一碟,请她们尝尝鲜。
想起老爷,李瓶儿又道:“再分出两碟,留给老爷晚上用。”然后带着晏哥儿走了。
正值四月,花园里草木芳菲,欣欣向荣,风光正好。
李瓶儿让丫头们在花园里摆了一张桌,放上点心茶水以及刚才做的成品海苔,又让丫头们去请月娘和孟玉楼。
不大会儿,那两人来了。
见过礼,三人同坐,月娘道:“六娘做的紫菜不错,用来当零嘴挺好的。”
孟玉楼笑看着玩耍的晏哥儿:“六娘心思灵巧,晏哥儿有口福了。”
李瓶儿:“他呀,刚才就吃了好大一碟,我怕他齁着,不许他再吃。”
笑笑,不知不觉间太阳西沉。
吴月娘看着桌面的点心,道:“点心虽然好吃,要是再上几盘肉就更好了。”
孟玉楼凑趣道:“不如下回我们赌骰子,输的人就出五钱银子,买烤鸭来吃。”
月娘连声叫好,李瓶儿笑笑表示没意见。
正着话,西门庆回了府。
他还没脱官服,远远地听见花园里有人声,便走过来看。
“老爷回来了!”吴月娘当先迎上去。
相互见了礼,各自坐下,月娘道:“六娘下午弄了一道新点心——海苔,老爷可尝过了?”
“没呢。”西门庆笑眯眯的,“端上来我试试。”
惠庆立刻去了。
西门庆一脸和煦,道:“你们倒自在。刚才聊什么呢?”
孟玉楼捂嘴笑,抢着回答:“在六娘弄的海苔好吃,咸香咸香的。晏哥儿捧他娘的场,吃了两大碟。大姐姐这东西虽好,若再有两盘肉就更好了。”
西门庆:“这有什么难的?想吃让厨娘做就是了。对了,我带了些牛肉回来,晚上让你们吃个够。”
吴月娘满脸惊喜:“牛肉?这东西可难得。”
李瓶儿在心里寻思,不会是病牛吧?那她可不敢吃。
西门庆似和她心有灵犀一般,点头微笑:“放心,不是病牛。县里有牛老死,洗剥干净后,我买了近一百斤的牛肉回来。”
这时,玳安令几个厮抬着买来的牛肉去了厨房,走回来禀报。
西门庆对他:“切十斤送给张大哥去,再切十斤送到周守备府上。切……五斤吧,送给何千户。再切十斤给亲家乔大户家。吴大舅那里也送五斤,孟家也送五斤去,花家也送五斤。”
玳安仔细记下,下去分派办事。
月娘起身向老爷道谢,多谢他记挂着自己娘家。
孟玉楼也同样起身道谢。
虽花家和李瓶儿并不是太亲近,也没有血缘关系,但装装样子还是有必要的,谁让她没个娘家呢?因此,她也起身道了谢。
孟玉楼轻轻推了李瓶儿一下,笑道:“六娘,这下可以做牛肉干了。下回我们喝酒赌骰子,正好就着它下酒。”
李瓶儿眼前一亮,牛肉干好吃啊!
她已经多久没吃过牛肉了?想当初,她最爱的涮剧搭档就是牛肉干。
可是,一百斤听着挺多,但架不住分的人多,府里还能剩下多少?
因此,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欢喜。
西门庆挥挥手:“我们自己还剩了好几十斤呢!没想到瓶儿爱吃牛肉,这倒也不难。”
玳安在厨房亲眼看着厨娘分好牛肉,再派厮送去各府上,刚回来站在老爷身边,就听见老爷:“玳安,你再跑一趟衙门,看牛肉还剩多少。让他们再匀一些出来,我这里还要50斤。”
玳安是个奔波劳碌命,赶紧应了,转身朝外走。
“好了,我去洗漱换身衣服。晚上就让厨娘炖一锅浓香的牛肉锅出来,再配些酒,我们一起乐乐。”西门庆站起身,“瓶儿,你随我去,伺候我换衣服。”
李瓶儿不想动。你在书房换衣服就好了,明明有春鸿,干嘛非得使唤她?
吴月娘站起身,热情道:“老爷,就配金华酒吧?上回喝的还剩了半坛呢!晚饭就在上房用,我这就去安排。”她一把将李瓶儿拉起来,“你们看这个六娘,老爷都叫她了,还坐着不动呢!”
吴月娘喜欢老爷在上房用饭,生怕这份荣光没了,急忙推李瓶儿去伺候老爷换衣服,然后抱着晏哥儿,领着丫头们急忙忙地回去做准备。
作者有话要: 祝大家元旦快乐,新的一年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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