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的纳西瑟斯二十七
“成衍舟与成志航、成皓文(那个灭门惨案中的父亲)基于15个基因位点结果的分析,他们的亲缘关系不匹配……”
“沈子昀与成志航、成皓文基于15个基因位点结果分析,亲缘关系成立的可能为99。9991%……”
徐炽拿着从亲子鉴定中心得来的两份报告结论书,摆在了办公桌上,现在他完全已经可以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他捏了捏鼻梁,思索了一会儿,拿起了手机算联系他爱的那个青年,然而,手机却一直没人接,这已经是他从昨天到今天为止的第N次电话了,但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一种不安骤然自心中升起。
徐炽立刻从办公桌站起身,正算拿起外套出门,这时,老魏推门而入,叫道:“头儿,上周五失踪的那个受害者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儿?”徐炽问。
“……死了。”老魏顿了一下,道。
“死了?”徐炽停下了手中动作,反问。
“嗯,不过,有个孩子看见了。是她的女儿。”老魏。
“在哪儿?”徐炽问,“那个孩子在哪儿?”他想,既然有目击者,不定也能找到绑架他的母亲的那个家伙。
“我们已经把她送到了医院。”老魏。
于是,徐炽便和老魏一起赶去了医院,在三楼的一间治疗室里看见了从失踪案演变成凶案的目击者,是个五六岁左右的女孩,瘦瘦的,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和短裤,依偎在她奶奶的怀抱里,她的脸苍白,满是惊惧之色。病房里有台电视,里面播放着动画片,但女孩的目光却根本不看那动画片,只是害怕的依偎着她的奶奶,仿佛要从奶奶身上获得安全感。
据老魏介绍,失踪者,也是死者,名叫高春兰,今年四十五岁,住在C城西的城中村,家里开了家卖部,丈夫何永国前年出车祸去世,高春兰领了丈夫生前的一笔高额的保险金和肇事司机的赔偿款买了一套房子,总算可以安稳地度日。高春兰脾气算是不错的,她的女儿何玲也聪明懂事,高春兰的婆婆何翠花也挺疼高玲的,一家人虽然失去了顶梁柱,因为高春兰的精细算,日子还算过得比较充裕。高春兰对婆婆也很孝顺,何翠花对媳妇虽然有些微不满,但总体来,也没有怎么挑刺和嫌弃。
高春兰是五天前失踪的,她因为时常去邻县的批发市场进货,有时候天色晚了会在县城里的招待所住上一晚上,所以,起初她婆婆都没意识到媳妇的失踪,但连着两天不见人回来,她的婆婆就开始不安起来,在村里人提醒下,她的婆婆带着孙女报了警,但一直没找到人。后来何玲去他家附近的国道口隧道里捉蛐蛐的时候,看见了高春兰的尸体……
“也就是,尸体是何玲发现的?”徐炽听了老魏介绍了案情始末,问道。
“嗯,是何玲。高春兰的婆婆始终不放心,在高春兰失踪的第四天晚上又跑到住的那个地方附近的国道口的隧道里找,希望能够找到高春兰,结果高春兰的婆婆听见了孙女的叫声,赶紧跑过去一看,就看到孙女傻呆呆地坐在地上,旁边就是高春兰的尸体。”老魏道。
“凶手没发现她?”徐炽问。
“是当时有人带着何玲躲起来了,凶手没发现她。”老魏。
“那她看清凶手的样子了吗?那个带何玲躲起来的人呢?”徐炽问。
老魏摇头:“不知道。高春兰的婆婆,现场只发现了女孩,如果不是女孩的脸上有手掌印,估计是有人捂住女孩的嘴,不让她出声。”
“凶手呢?女孩了看见凶手的样子没?”
“女孩不肯,问她都只是摇头,连话都不会。医生她是惊吓过度。”
“那凶手为何会以高春兰为目标?难道也是审判她的罪过?”徐炽问。
“听出现场的宋她们,高春兰死状很惨,她的舌头被割掉了。她的手指翘起,指向了广场那边圣玛利亚大教堂的十字架。”
“割舌,十字架……”徐炽喃喃自语。
“宋问过高春兰的邻居们,是高春兰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爱嚼舌根,就是我们常的”长舌”。”老魏。
“是了。歧视、傲慢、诬蔑、长舌、偏见、贪欲和暴怒,这是那篇微博帖子所阐述的新七宗罪。汪得胜犯了暴怒罪,伤害无辜生灵,被剥皮,隐喻他会下刀山地狱;”雨夜色魔”邱丙强犯了歧视罪,会下油锅地狱;高春兰爱嚼舌根,犯了长舌罪,被拔掉了舌头,会下拔舌地狱;我父亲则是被他认为犯了偏见罪,凶手会判他下血池地狱……”徐炽喃喃地。
“徐队?”老魏不解地看着自言自语的徐炽,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徐炽却转身问那女孩何玲,语气尽量温和:“妹妹,你有没有看见杀害你妈妈的人?”
女孩瑟缩了一下,眼里露出了恐惧之色,的身子更是往她奶奶的怀抱里挤。
徐炽有点着急了:“妹妹,你别担心,我们警察会保护你的。你吧,到底是谁杀了你妈妈,你会告诉叔叔,叔叔也会为你妈妈找到杀人凶手的。”
妹妹越发恐惧,似乎认为徐炽也是杀害她妈妈的凶手一样。
之后,无论徐炽怎么哄劝女孩,她就是不张口,就是把脸藏在奶奶的怀抱里。
“这位警官,玲受到了惊吓,她已经不会话,请你们不要逼她。”何玲的奶奶,高春兰的婆婆终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斥责徐炽。
徐炽显得十分颓丧,一是他的父亲至今下落不明,二是他最爱的人----沈子昀好像也失联了,让他心中倍加焦急,竟然双手死死地按住了女孩何玲的肩膀,不许躲到奶奶的怀中,叫道:“妹妹,告诉叔叔,这很重要,叔叔的父亲也被坏人绑架了,至今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告诉叔叔,叔叔帮你抓坏人,好不好?”
女孩被徐炽略显狰狞的模样吓到了,开始放声尖叫了起来。
她的尖叫声引来了医生和护士,他们迅速地赶到了病房,对徐炽叱责道:“喂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患者受到过刺激,你怎么还来惊扰她?快出去,出去-----!”
医生和护士要把徐炽和老魏都推出病房。这时,电视里的画面一变,不知道是这间五人病房里的哪位患者换了台,屏幕上是一个直播的颁奖节目,主持人在高声宣布,某个新闻获奖项目的选手们一一站到台上,含笑面对着观众,接过了主持人颁发的奖杯,发表着感言。
女孩回头望了一眼电视,突然就大声地叫了起来,一手捂住耳朵,一手指着电视里某个发表感言的人,叫声异常地凄厉:“是他,就是他!他杀了妈妈-------!”
徐炽和老魏闻声也把目光投向了电视屏幕,看着站在颁奖台上的某个人,都惊愕地不出话来。
因为那个此时正高举奖杯,笑着面向观众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子昀,徐炽最爱的人!
“什么?这不可能!不可能是沈子昀!”老魏大惊失色。
徐炽在最初的震惊之中回过了神,像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不是子昀。老魏,你忘了吗?还有个跟子昀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是他的双胞胎兄弟,成志航!”
这一个星期里,我依然被成衍舟监禁在他不知道是怎么找到的一个居民楼的套间里,我的手机被他搜走了,我手腕上的链子倒是被他去掉了,但脚踝处的那条铁链依然在,那条铁链很长,足够方便我在室内活动,但我无法跑出去,那铁链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我根本弄不断它。
白天,成衍舟会待在客厅里要么看向窗外,要么就看报纸,或者招呼我到他身边要我陪他一起看电视上的新闻,当然,他免不了又会要我,而我根本不敢拒绝。晚上,他则用钥匙锁好门以后出去,虽然不知道他大半夜出去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是为了抓住模仿犯。
如果是这样的话,成衍舟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杀掉模仿犯,那么下一个他要杀的人就是我。
然而,我根本逃不出去。
但我还是没有放弃,这天晚上,我很侥幸地从床底下的一只很破旧的木箱里翻出了一把木工用的锯子,这显然不是成衍舟的东西,很可能是以前租住在这里的租户留下的。
我便拿着锯子开始锯脚踝上的铁链子。
“宿主大大,你真的决定逃跑?”1314对我的行为很费解,“成衍舟把你关在这里,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你,不让模仿犯将你找到。”
“但是,如果不逃走的话,模仿犯又怎么能找到我呢?我的作用不就是诱饵吗?”我诡异地一笑,“不过,我所要引诱的人不光是模仿犯呢!”
1314:“……”为什么我觉得宿主大大有那么一丢丢的可怕呢?
我不能一下子就把铁链给锯断,一来是那铁链的质量太好,二来,成衍舟出去的时间也不会太长,我也不敢让他很快就发现,所以,我总是一点一点地,坚持不懈地拿锯子锯着那条铁链。
“叮咚,叮咚……”
门铃忽然又响了,我很诧异,这个时候会是谁来这里?不可能是成衍舟,他有钥匙的。
我疑惑地把锯子藏了起来,拖着脚踝上的铁链,走过去开门,但为谨慎起见,我还是只把门开了一条缝,看见门**着的竟然是那位岑隋之少爷,不由一愣:“是你?”
岑隋之似乎也很吃惊:“你不是那个差点被我撞到的人吗?”
“嗯。”我谨慎地点头,“你住在这儿?”
岑隋之摇头:“不,我听我朋友看见你在这儿。他,你是记者,他在电视上看见过你。”
我疑惑地:“你朋友是?”
“我朋友就住在你们隔壁,叫做胡伟,就是个子有点矮的那个。哦,他是你的粉丝。”岑隋之。
我想起来他的朋友就是那个几天前端着酱菜来示好的矮个子男子,点了点头,刚想些什么,忽然脸色微变,因为我的眼角余光瞥见了成衍舟从电梯出来的身影,我急忙把门关上了,倚在门边大口地喘着气,果然,不一会儿,我听见成衍舟在门外对岑隋之话,语调异常的冰冷,我听得出他似乎对岑隋之动了杀意,但我没听见成衍舟动手的声音,我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时候,成衍舟已经在开门了。
我飞也似地跑回了卧室,把被子蒙住了头,假装自己在睡觉。
门应声而开,然后又关闭,脚步渐渐到了卧室,在我的床边顿住,他那两道冷冰冰的视线似乎透过我的被子直直地钻入我的肺腑,让我的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发抖。
“我知道你没睡。”成衍舟在我的床边坐下,。
我还是紧闭着双眸,然而,心里的恐惧泄露了我的秘密,我浑身都在发抖。
接着,我感觉到脸颊上有着一丝冰冷的触感,我被迫张开双眼,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却是成衍舟拿着一把刀子贴在了我的脸颊上,他俯身靠近我,刀子轻轻地贴着我的脸颊滑到了我的领口,他:“怎么?你想向那个男人求救吗?你真的太不听话了,我的玫瑰!”
我颤声道:“别……别杀我,我……我没有向他求救,我只是太害怕了……真的,你那么久没回来,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也害怕模仿犯会找上我……”
成衍舟嘻嘻一笑,另一只戴着黑色露指皮手套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用极其温柔的语调:“原来你是在害怕?我不是过了吗,在这里,你尽管放心,模仿犯找不到你的,但现在你那么随随便便地就开门,还跟那个男人话……你认识他?看你们聊得挺开心的嘛!”
我慌忙摇头:“没有。他……我只是跟他见过一面,他那次差点开车撞到我,他……他人很好,他让我去医院,还会赔偿我……”
成衍舟笑得异常诡异,让我毛骨悚然,我知道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话,却见他也没有放下右手的刀子,而是慢慢地用刀挑开了我衣服上的扣子,冰冷的刀锋在我的肌肤上比划着,:“你不听话,我的宝贝儿,我该让你得到一点教训。”
“别这样……别这样,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脸上的恐惧十分的明显,不断地向他道歉。
但他丝毫不为所动,似乎定主意要让我吃到苦头。
“自己起来。”他收回了刀子,对我命令道。
我连忙爬起来,战战兢兢地站在他的面前。
“把衣服脱掉。”他再次命令。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我惶然无措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谁知,他又晃了晃手中的刀子,指了下我,好像并不满意,我这才会意,赶紧三下五除二,也窸窸窣窣地脱掉了裤子,连内裤都脱了,瑟瑟发抖地站在他的面前。
他的眼神幽暗,但没有动作,而是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样物事,我一看就变了脸色,原来那是一种情趣物件,我慌乱地摇头,差点就跪在他的面前,:“别……求你别这么做……”
成衍舟咧了下嘴角,对我脸上的抗拒之色不为所动,冷酷地:“你知道它的用法,自己弄上去。”
我完全不敢反抗他,只得按他的要求去做。
“宿主大大,你明明很高兴的……”1314在我的脑海里,“干嘛表现得这么屈辱的样子?这也太……”
我心情挺好地:“那当然,我家的盛逍就是这么会玩!不过,演戏也要逼真,藏在暗处的家伙才会上当。”
1314:“……”我怎么觉得宿主大大是完全乐在其中啊!
可惜,那对戏精夫夫无心理会1314的吐槽,他们是已经完全演上瘾了。
成衍舟看着青年那战战兢兢,心翼翼的模样,还有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抱住了青年,拥吻着他,并再一次在房间的地板上要了他……
看着青年那具美好的躯体被他拥在怀中,成衍舟眼里满是爱意和心疼,他伸出手指揩去了青年脸上未干的晶莹的泪珠,然后,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森冷,他为青年穿上了衣服和裤子,再用一条被单裹住了青年,在为青年解开铁链的时候,他发现那铁链已经用了断裂的痕迹,他的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把青年扛在了肩上,走出了房门。
这里已经被人发现了,他不能再待在这个屋子里了,他得立刻转移,否则青年会变得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