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结婚?
薛与深从来没想过要跟谁结婚, 骤然听到这个字眼,不由地吃了一惊,看着黎炀的眼神充满了不解,以为他在开玩笑。
黎炀却是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期待着他的回应, 眼神中还带着一些紧张与羞怯。
薛与深被他这炙热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慌,心道莫非他是真的想结婚?
二十岁的毛头子, 初识情爱, 就要与人约定一生, 未免太过冲动了些, 万一, 他以后后悔了呢?我这比他大了这么多, 等他风华正茂的时候, 会不会嫌弃我老了?
谈恋爱可以, 结婚, 那是人生大事, 没有后悔药的。
薛与深心里惴惴不安,有些无奈地道:“黎炀, 你才二十岁, 还这样年轻,不要冲动。”
“再过几个月, 我就二十一岁了,我不是孩子了, 你也就比我大了七岁而已,别总是看低我。”黎炀有点不高兴,以为薛与深嫌弃他年纪,总把他当朋友看。
薛与深亲了亲他的唇, 安抚地道:“我没有看低你,我只是觉得,你这个想法太过冲动了,我们才认识一年多,在一起的时间都没多久,双方还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
黎炀道:“你不想跟我过一辈子吗?我们结婚,也是为了岁岁考虑。”
未婚生子的名头总是能引起别人的非议,吃瓜群众会更想探究其中的原因,对于双方来,都会遭到许多猜测,名气更大的黎炀,还会被扣上没有担当抛夫弃子渣男的名头,如果结婚的话,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别人顶多会震惊,会少了许多的麻烦。
一辈子,人只有一辈子。薛与深当然想要跟黎炀过一辈子,但他觉得这么快就结婚,确实不太妥当,是对双方的不负责,黎炀一时冲动,他也跟着冲动吗?
“我觉得这个事情,需要慎重考虑。”
黎炀露出失望神色,烦躁地道:“来去,你还是不爱我,不想跟我结婚,怕被我缠上。”
薛与深道:“如果我不爱你,怎么会生下孩子呢,我大可在发现怀孕的时候立马掉,没有孩子,不会影响我的工作和生活,我会过得更轻松,可是……可是我舍不得,那是我跟你的孩子,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黎炀听到这番话,震撼得不出话来,心里充满了欢喜。
“我怕你跟我结婚,以后会后悔,你还年轻,有那么多选择,而我……”
薛与深不下去了,从到大,他性子冷淡,不习惯与人亲近,渴肤症让他很痛苦,直到黎炀的出现,他才真正地对他敞开心怀,也就对黎炀一个人那么亲近。
可是黎炀身在花花世界,身边到处都是俊男美女,那么多不确定的因素,如果他哪天后悔结婚了呢,那对薛与深来,是毁灭性的击,只会让他更加痛苦,他不敢踏出这一步。
他从来没在一个人面前这么自卑过。别人都只当他是高岭之花,不敢亲近,却不知道他内心深处是这么的柔软脆弱。
黎炀怔怔地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明白他在害怕什么,他心中充满了怜惜。
“我不会后悔的!不会喜欢别人,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要你。”
黎炀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翻涌的情绪,拉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哥,跟我结婚吧!现在,立刻,马上!”
薛与深感受到黎炀手里传来的温度,喟叹一声,心里已经软成一片,握了握他与自己相扣的手指,道:“现在大晚上的民政局早就下班了。”
黎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话是应许了,笑着道:“那我们明天去领证。”
薛与深:“你明早不是要拍戏吗?”
黎炀傻眼了,他只跟导演请了一天假,明早还要早早地赶去片场,确实没有时间,这部戏才刚开机,至少要三个月才能拍完,到时都要到年尾了。
薛与深有些好笑的道:“不急在这一时,以后有的是时间。”
黎炀想了想,又怕薛与深过了今晚会反悔,只能顶着被导演骂的痛苦面具,给导演了个电话再请一早上的假,让他先拍别人的戏份。
导演显然是非常不高兴,看在他之前那么敬业的份上,就答应了,谁让黎炀现在火呢。
薛与深目瞪口呆,只能同意带着黎炀一起回家。
到了薛与深父母家的区楼下,黎炀忽然拉住了薛与深的手,他突然想到一个事,心里感到不安。
薛与深转头看他:“干嘛?怕了?”
黎炀心翼翼地问道:“你爸妈会不会不喜欢我?”
薛与深想了想,如实道:“不知道。”
“啊?”黎炀心里更加不安,怕待会上楼被丈母娘和岳父轰出来,这个比什么都可怕。
薛与深:“你要是怕了,现在可以回去。”
黎炀疯狂摇头,紧紧地拉着他的手,怕他丢下自己似的,眼神委屈巴巴的、
薛与深忍着笑意:“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不怕,有我呢。”
黎炀笑了:“哪里丑了,待会你可得护着我这个俊俏媳妇。”
果然,两人回到家里之后,薛与深的父母见到黎炀,都震惊了,都不知道该拿他当客人还是什么,看着两人牵着的手,眼神复杂,幸好他们今天在宴会上见到黎炀已经做了一些心里准备,要不然这场见面简直不知道如何收场。
薛与深主动跟他们坦白了他和黎炀的关系,只黎炀的工作太忙又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所以没有时间来看女儿,帮他了一大堆好话。
黎炀听着薛与深把他得这么好,心里十分甜蜜,他本就是个嘴甜的人,顺着薛与深的话,给两个长辈道歉,又承诺以后会怎么怎么样,时机合适他们会在公众面前公开,让长辈放心,哄了半天,又经过两位长辈的严厉拷问,才总算把两个长辈哄好了。
两个长辈得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媳妇,当然是心里高兴,只可惜不能到处乱吹,给他们的退休生活增加了一点烦恼。
把两位长辈哄好后,黎炀才终于抱上了心心念念的女儿。
岁岁在他们还没到家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黎炀心翼翼地抱着岁岁,生怕吵醒她,岁岁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眉眼间有些像自己,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这是他和薛与深的女儿,觉得生命好神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他居然当了爸爸。
黎炀心里一片柔软,仔细地看着她的模样,对薛与深道:“长得像你。”
薛与深笑了:“我生的当然像我。”
黎炀看着他的笑容,心头悸动,只觉得薛与深生了孩子后,性子好像变得温和了点,以前总是冷冷的,现在笑容多了些,眉眼间笑起来似乎有些媚色,一颦一笑惹人怜爱。
“名字取了吗?叫什么名字?”黎炀问完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女儿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这个当爸爸的也太失败了,忐忑地看着薛与深。
薛与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亲了亲他,道:“叫薛迟夏。”
黎炀又问了哪个迟,哪个夏,薛与深一一跟他了,黎炀默念着这个名字,突然意识到,他跟薛与深是在去年的盛夏里相遇的,这个名字……
他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情,忽然想到一年之前,他跟严鸣赌,什么我要是喜欢薛与深,孩子跟他姓,真是一语成谶,顿时哑口无言。
薛与深见他眼眶红红的,问道:“怎么了?”
黎炀笑了:“没什么,以后我们的孩子都跟你姓。”
薛与深满脸疑惑,“为什么?”
“因为是你生的啊,你生的当然跟你姓。”
“的有理。”薛与深忽而又道:“等等,谁我们以后还要生孩子了,生一个都够我受的了……”
看完女儿,薛与深本想让黎炀到附近的酒店去休息,父母家里是三室一厅,孩子跟育儿嫂一起睡,父母一间,自己一间,没有多余的房间了,黎炀却是赖着不走,跟他挤一挤得了,跑来跑去的累死了,去酒店住更不方便。
薛与深的父母对他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他们,让他们自己安排,薛与深只好把黎炀留下来。
趁着薛与深去洗澡,黎炀给助理电话让他去自己家里帮忙拿一下户口本,明天早上送过来,他家离薛与深父母的家一个多时,来回一趟也不是很久。
黎炀的户口本自己成年之后,单独弄了一个,不跟他亲生爸爸一起,也不跟大伯家的一起,所以结婚什么的,完全是自己做主,比较方便。
鹿简直被他的操作给惊住了,不确定地问道:“炀哥,你要户口本干嘛?”
黎炀忍着兴奋道:“你能干嘛?”
“你该不会是要跟薛老师结婚吧?”
“怎么?你不同意这门亲事?”
“不是我不同意,你这样做,公司知道吗?我怕声哥骂我。”
“放心,他要是把你开了,我单独给你开工资,行吧,快去快去,明天早点过来,先别跟公司,我到时候自己会。”
鹿只能答应,他跟了黎炀四年了,当然知道黎炀的为人,性子直爽,没什么脾气,跟他相处起来非常舒服,有时候,都不知道谁是谁助理,有时候别人送了黎炀什么东西,他也会分给助理一份,过年过节还单独给他发大红包,别的人都很羡慕他给黎炀当助理,不用黎炀,他也不会跟公司偷偷报告的。
薛与深洗完澡出来,让黎炀去洗澡,给了他一套自己的睡衣。
没多久,黎炀洗完了,进门见薛与深在柜子里找什么东西,弯腰的时候,衣服下摆往上露出了一截细腰,生完了孩子后,腰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黎炀看得口干舌燥。
黎炀走过去从被他后背抱住他,靠在他肩膀上撒娇似的问他在干嘛?
薛与深头也不回地:“找户口本啊。”
黎炀只听他这一句话,比什么情话都让他心动,像是喝了一斤蜂蜜一样甜死了,跟着他翻箱倒柜,终于把户口本找了出来,往桌上那么一放,就抱着薛与深往床上去。
薛与深惊呼:“别……”
黎炀压着他亲吻,手指在他的睡衣里去摸他的腰身,仔细感受着细腻的皮肤,摸到腹部忽然停住。
薛与深的眼神突然有些清醒,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让他不要乱动。
黎炀忽然想到了什么,撩起了他的上衣,看他的腹部,一条又长又浅的疤痕,他突然哽住,红了眼眶,颤抖着声音问道:“这是……”
薛与深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断他的话,道:“别多想,是我自愿的。”
黎炀不出话来,被这条疤痕震撼住,他后悔让他受了这么大的苦,可是,如果……那岁岁也就不存在了,他陷入痛苦的自责之中。
黎炀的眼泪吧嗒吧嗒地砸下来,砸到了薛与深的脸上。
薛与深一看就知道黎炀在想什么,伸手抹去他的眼泪,哄着他:“哭包,你还行了行了,快点。”
黎炀当然想要,想得要死,忍得非常辛苦,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都快忘了那是什么感觉了,但他怕薛与深又怀了,即使已经做了防范措施,也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只是抱着他亲吻,像一只狗一样在薛与深身边哼哼。
薛与深因为有渴肤症的原因,比他更加渴望这事,哪还管那么多,忍着羞耻心咬牙切齿道:“你到底做不做?!”
黎炀那一点忍耐瞬间破防,盖住了薛与深眼睛,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