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张弛问 终于舍得回来了?
等她的工作走上正轨后, 她也适应了在这里生活,习惯了早茶,爱上了喝汤, 也能听明白了了她原本听不懂的普通话。
李劭忱自从那次走后,也再没回来。
临近农历新年的时候, 这里新年的气氛很足,她在新年前和杨渊咨询后, 博士考试已经报名,考试时间在农历年后。
这几个月她都是两点一线,上班和家里, 再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终于年前放假前, 老师和她谈了一次关于考博, 对她年后的考试以及工作做了简要的安排, 并且肯定了她的工作能力, 也或者是里面有李劭忱的功劳。
反正放年假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放松了。
等回北京的当晚,李殊逸也有空了, 难得组局, 请一众人吃饭。
冯豫年早上刚到,叶潮的房子钥匙已经给他了,她只能回李劭忱的房子, 北方的零下十几度和南方的湿冷完全不同,等下午起来, 和冯明蕊了声,叶潮开车来接她,她穿了两件羽绒服,见叶潮就穿了件卫衣, 诧异问:“你就不冷吗?”
叶潮嗐了声,无所谓的:“进了房子有暖气,冷不到哪儿去。”
冯豫年哆嗦着,并不信他的话。
吃饭的地方是个私人的地盘,也是他们的老巢。
等他们到的时候,大家果真都到了。
张弛也在休假,脱了迷彩,穿一身运动装,在人群里很眼,气质都不一样,显得特别出挑。
李殊逸坐在人群里,正和冯威话,见她来了,问:“你怎么穿这么厚?”
冯豫年冷啊,见在座的好像都不冷,她正要脱羽绒服,李劭忱正开门进来,后面跟着陈璨。
她看了眼也没在意,脱了外面的黑色长羽绒服,里面还穿了件白色的薄袄。
陈璨问:“年年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顺着答:“昨晚。”
姐妹两也仅此一句。
叶潮和张弛:“你们这一年,可着劲的忙碌,终于能过了悠闲的年了。”
张弛开朗的笑着张罗冯豫年:”来,坐这儿,很久没和你坐下来吃个饭了。”
冯豫年失笑:“不是上次才一起吃过。”
张弛笑:“上次匆匆忙忙的,也没来的及细问,叔叔还好吧?”
陈璨听的扭头看她,她没发现,和张弛继续:“挺好的。”
张弛问:“继续回去读博?怎么样?”
她笑着:“就那样,能怎么样。”
张弛却:“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这帮人看着热热闹闹,显赫富贵,骨子里对知识少敬畏,就是占了祖辈的红利……”
冯豫年后来都极少见他,乍一听被他的话的有点感慨,开玩笑:“你这个身份这话,听着像故意取笑我。”
张弛摇摇头,看在座的人,这个确实不合适,随即对她一笑,这个话题也就过去了。
冯豫年也不执着。
李劭忱和在座的过招呼后,顺势就坐在她旁边,在座的有几个都在娱乐媒体上露脸的。的也都是些娱乐的话题。
起喝酒配什么,李殊逸就在窗台边的钢琴边上弹了一曲,冯威助兴,开始弹吉他。
期间几个男生起哄让来个女生跳舞助兴的。
冯豫年是不会,也有其他的女朋友,但是看起来也不会跳舞。
冯豫年如老僧坐定,仿佛看不到其他人看她的眼神。
陈璨则起身大大方方的,我需要个舞伴。
张弛是肯定不会,他太阳刚了,大概也只会唱军歌。李劭忱穿的还是正装,大概直接下班过来的。此刻他正低头看手机,根本没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叶潮来来回回看了几眼,坦然:“我倒是可以和你搭档,但是我不会跳。”
陈璨宽容的:“没事,就是助个兴。”
房间里顿时叫好声一片,跟着钢琴曲听着伴奏的吉他,看着陈璨起舞,叶潮像个木桩,供陈璨搭手。
气氛十分的热烈,在座的都开始拍视频记录这个画面。
李劭忱突然凑过来在她耳边问:“今晚不回大院吧?”
她耳朵被温热的气息激的痒的厉害,缩了下脖子,:“不回去。”
他也不再问。
一晚上大家高声阔谈,喝酒开怀,尽兴之至。
李劭忱和张弛都喝了不少,两人也是很久没有好好聚了。
等散场的时候,李劭忱搂着李殊逸,她喝了酒但是没喝多,李劭忱的司机也在,他搂着她将人塞进车里,和司机:“送她回大院。”
李殊逸还没来得及话,车门就关了。
陈璨也喝了酒,冯威几个人也都多多少少的喝了酒。
李劭忱要给李殊逸的这个局善后,将剩下的人安排妥当,一一叫了代驾,将人安排妥了,最后就剩下冯豫年和张弛。
冯豫年看着张弛的悍马,问:“你们两个,真放心让我当司机?”
张弛是个洒脱性子,将车钥匙给她,满不在乎:“放心开。”
冯豫年拿着钥匙,回头看这两人,顿了顿,问:“开哪?”
“我那儿。”
冯豫年一个人开着,后座上两男人给她指挥,张弛:“放心吧,就你这速度,撞了车也就磕个漆。”
李劭忱不动声色的给她指车道,后面有车上来,她自动就躲开,身边的人不停的超她,她有点急,问:“怎么回事,他超我怎么一直按喇叭,我给他让道了呀。”
声音是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撒娇,还带着失措和紧张。
张弛逗她:“他逗你呢。”
李劭忱认真的:“他应该是觉得,这车被你这么开,有点委屈了。”
冯豫年登时扭头看他,李劭忱赶紧:“看路看路!”
三个人的样子,真的有点搞笑。
等到李劭忱家里,她一路上光紧张,等到家了才察觉累了,浑身都累,胳膊酸的厉害。
张弛笑:“还是女孩子开车谨慎,我第一次开车就撞了。”
李劭忱不客气:“你第一次开车,十五岁,当时大院外面的路旁边都是榆树,一脚油门,撞树上了。”
冯豫年感叹:“你们是真的野。”
张弛感慨:“我开车其实后来还是文峥教的,他的车开的确实好。”
冯豫年听的收起脸上的笑。
李劭忱不动声色的:“他能把破皮卡开的像赛车。”
冯豫年面色如常的:“我坐过一次,他开车上山看日出,那是真的刺激。”
张弛最后:“我一直都觉得他是个人物。”
冯豫年淡淡:“年纪轻轻,就没了。”
三个人谁都没话。
李劭忱就和张弛起工作上的事,冯豫年累的要命,问:“那你们聊,我就先回去了。”
张弛开口留她:“这么晚,回什么呢。”
冯豫年执着:“我今天刚回来,行李都没收拾,过两天要回吴城。年底事多。”
她态度执着,李劭忱也不强留她,送她到门外的地铁口,冯豫年催他:“不用送了,你赶快回去吧。”
李劭忱这段时间,简直过得心力交瘁。
老爷子住院了一段时间,他年纪大了,身体并不好。
集团的年终会议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整日的工作汇报和主持会议,耗尽了他的精力。
公司的科研数字化激光干涉仪初步测验达标,这算是这几年的一项完整的科研技术。也是他个人投入精力最多的一项科研成果。
这段时间高校那边还在申报技术,事情就更多了。
关于那位梁先生,他通过从前的同事,侧面听了一声,他本人调任回国后,目前任外交部政策规划司参赞。他本人比温玉大两岁。风评很好,因为他本人作风十分低调。
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出来。
他中途抽空约母亲一起吃饭,温玉目前在大学任教,可能是工作环境十分宽泛,尤其对于她的工作经历,学生们都抱有崇拜的态度,这对她整个人的性格有很大的影响,似乎人也变得好话了。
李劭忱并不太在意她态度的变化,只是淡淡的和她提起:“听之前的同事,今年部里人事有很大的调动。”
温玉登时抬头看着他,仿佛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眼神里隐隐有些受伤。
他也不好问得太深,但那位梁先生是已婚状态。母亲再和他牵扯,他还是担心对温玉没有好处。
到目前这种状况,他已经不想谈对错了。
温玉再之后,就一直沉默,对他的事,也不再问。
直到饭后,他送她回去的路上,她才:“你是听他调任回来了,所以今天特意来提醒我的是吗?有我这样一个母亲,对你来很不光彩吧。”
李劭忱静静开着车,仿佛没听见她的。
温玉也不是爱倾吐的性格,她孤傲了一辈子,轻易不肯对人低头。
母子两一时间无话可。
有些隐晦,越是亲密的人,越难以提起,李劭忱是能不提也不想提。
导致他这段时间,心情一直非常的低迷。
他看着冯豫年,也不话。
冯豫年问:“你怎么了?一晚上也不话。”
李劭忱摇摇头。
她再不走赶不上末班车了,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抱抱他,:“赶紧回去吧,你们晚上可别喝了。”
他就那个笑笑,看着她进了地铁站,很久才一个人返回。
张弛人躺在楼上书房,听见他回来,问:“终于舍得回来了?”
他也不话。
张弛嗤笑:“你们两可真有意思,前男友前女友处的像你们这么和谐的真不多。”
“把你嘴闭上。”
张弛痴痴地笑,等笑够了又:“你别,冯豫年和其他人真不一样。你子眼睛是真的毒。”
李劭忱问:“你不去南京了?不去看你的博士后姐姐了?”
张弛一秒被人拿住了软肋。
李劭忱淡淡:“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那点心思。”
张弛听的伸脚踢了他一脚。
踢完后,两人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