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她背着药壶的表情包 有病吗?给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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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劭忱果然话算话, 在外面等她,周末她就要回去了,文晴还有工作就先走了。李劭忱开车带着她, 感慨:“把你送那么远,现在见你一面都困难。”

    冯豫年看着前面:“那怪谁, 是你帮我联系的。”

    李劭忱扭头看她,她装作不知道。

    晚上过了下班高峰期, 已经不堵车了,李劭忱问:“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冯豫年问:“你是不是又没吃晚饭?”

    他开车到了东边家里的附近,冯豫年陪他吃了完饭, 就回了上次来的公馆。

    他大概经常住这里, 北方的冬季外面的树早已经秃了, 进门后, 客厅里有几棵热带绿植, 那棵鹿角蕨尤为突出。

    她笑问:“你哪里买的?这个很娇气,北方冬天太干燥,怕冷怕干, 很难养。”

    他在鹿角蕨下面开着加湿器, 家里暖气又足,确实养的还不错。

    李劭忱:“花鸟市场买的,养起来是比较娇气。”

    冯豫年跟着他上楼, 他这次家里有水果了,洗了草莓端上来, 她坐在他的书房里翻看那本植物志,李劭忱将将水果放在桌上,问:“今年休多久年假?”

    冯豫年抬头看他,笑起来:‘我们有句玩笑话, 只要胆子大,天天都可以休假。”

    李劭忱问:“下一句呢?”

    “没有下一句,因为没人会给自己放假。一整年都是做不完的课题,访问,博士论文,没完没了的工作。比研究生压力要大很多。”

    李劭忱过去靠在桌前,和她面对面,伸手抓着她的手,问:“还有什么愿望?”

    冯豫年摇头:“我是个很务实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都不许那些不切实际的愿望。”

    李劭忱问:“也包括我吗?”

    冯豫年看着他,眼睛里含着笑,嘴里却不肯笑出来,对视几秒后,转过头不肯再看他。

    李劭忱俯身和她额头相对,轻声问:“关于我,你有什么愿望?”

    冯豫年僵着脖子,:“没有。”

    “真的没有?”

    “嗯。”

    李劭忱笑起来,唇触碰在她唇齿间:“可是我有,关于你的所有,我都有。”

    冯豫年拒绝:“我没有,你也别有。”

    她闭着嘴巴,笑意从眼睛里流出来。

    李劭忱头一歪,亲的又急又狠,她闭着眼躲的整个人缩在椅子里,最后被他困在那里挣扎不开。

    冯豫年以前还会喝咖啡,后来一直心悸,不用喝咖啡,脑子里那根弦都绷得很紧,根本不用提神,所以她对咖啡没有依赖。

    李劭忱喝咖啡的时候,她就着他的杯子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闲暇的时候尝起来才能细品到它的味道。

    她从前喝咖啡都牛饮了。

    李劭忱顺势低头亲了她,口腔里的微微苦的味道混着草莓的清甜,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只要耐心,耳鬓厮磨、唇齿相依,都是亲昵的。

    两人厮混了很久,李劭忱问:“你困不困?”

    冯豫年睁大眼睛,忍笑:“你不要瞎想。”

    他低低的笑起来。

    拉着她起身,出门直接去了卧室。

    冯豫年反抗:“我要回家,我们家冯女士不让我和你玩。”

    李劭忱抱着她闷笑:“巧了,我们家那位温女士,也不让我和你玩。”

    两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李劭忱问:“你妈妈现在还强制要求要求你考公务员吗?”

    冯豫年:“你怎么知道?”

    李劭忱:“我怎么不知道,你的事我都知道。”

    冯豫年:“那你们家温女士给你找到她满意的女朋友了吗?”

    “很遗憾,并没有。我也不需要。”

    冯豫年听的笑起来。和他相拥着,两人慢慢踱步,绕了几秒,李劭忱开了音响,然后两个人在舒缓的音乐里,在他的卧室里起舞,慢慢的舞步,她总是踩错节拍,在艺术和音乐这条路上,她实在是缺少天赋。李劭忱被她连连踩脚,也不躲,她自觉脱了拖鞋,穿着条纹的花袜子,就那么踱步。

    但是还要时不时的低头踮着脚,跟着他的脚步。

    李劭忱将她头抬起来,和她交颈轻触,冯豫年看不到他的脚,就会踩到他。还能听到他轻浅的呼吸声和衣服上清淡的熏香的味道。

    她做梦也想不到,在一个午夜,他们曾在这里翩翩起舞,听起来还挺浪漫的。

    李劭忱等她靠在他肩上,猛的用力将人腾空拥起来,让她的两脚踩在他的脚上,冯豫年呼吸都乱了。

    他一偏头就亲在她耳朵上,她一个激灵,缩起脖子,整个人被他匝在怀里动弹不得。

    李劭忱吓唬她:“别动,再动我就忍不住了。”

    她果然吓得一动不敢动的缩着。

    李劭忱到底没有太造次,虽然耍流氓了,但是还是克制着,最后和她躺在一张床上,但是盖了两条被子,和她面对面的聊天。

    冯豫年嘟囔:“我明天一早要回去,晚上的航班。我可真是日理万机。”

    李劭忱哄她:“你生日的时候,我陪你过。”

    冯豫年都快忘记了,她生日离除夕就只剩几天。

    第二天一早回去,家里已经在准备午饭了,陈璨也回来了,大概是听了她回来参加活动,金门看到她,问:“年年姐什么时候走?”

    “今晚。”

    陈璨这些年经营的账号兢兢业业,美妆做的很认真,哪有轻而易举就千万粉丝财运亨通的。她对所有职业都尊重,也不嫉妒别人发财。但确实也不能给别人什么建议,尤其是她一夜成名,粉丝千万。

    陈璨这几年成熟了很多,她做事总带着股豪气,或许是这个行业饱和,竞争大,她也要分摊的很开,她送冯明蕊的化妆品就有很多。

    饭桌上,陈璨恭喜她:“纪录片真的很漂亮,我身边的人都很崇拜你。”

    冯豫年尝了口鱼,笑着和她:“你就没和你身边的人,我前十年其实天天在种地吗?”

    陈璨笑着:“但是看着纪录片里,在植物园里工作超级美。”

    她之前是真的不了解李殊逸的工作,总以为学农业的真的就是下乡种田。

    冯豫年很难和她什么高屋建瓴的话,开玩笑:“那里面是花卉的一个分支,读得越高才能走进分支的一个领域,我本科一样要去种麦子,七八月你们都在防晒,我们在太阳底下拔麦子。”

    陈辉同也:“做科研的哪是那么容易的,你们看见人家环境漂亮就觉得也挺简单的。年年苦学了十年,才到现在的地步,你们怎么不?”

    冯豫年不欲和他们扯这些,就:“我就是个学生,没有什么成就不成就的,毕业了一样要找工作。”

    她读不读博,出不出名,都是她自己的事。

    冯明蕊却:“那怎么能一样,你从前读书工作,干什么都是普通大学生。你现在再看看,连大院里的阿姨们都天天问起你,她们又不懂什么植物科学,就知道你在电视里很漂亮,有出息了。”

    这可真是个朴实的理由。

    冯豫年笑笑也不争辩。

    冯明蕊心里大概有种扬眉吐气的意思,聊起院里的孩子们,津津乐道言语间仿佛她终于是算是混的很有出息的那一层了,开始点评人家孩子的出息了。

    冯豫年也由着她,并不反驳。她后来也学会了对付妈妈,她的那些偏执的意见只要当作没听见,别接话就行了。

    只要不要同她讲感情,就不会被她绑架。

    下午走的时候,冯明蕊给她带了很多零食,她做的辣酱、牛肉酱。她看着行李哭笑不得:“我带不了这么多。”

    冯明蕊固执:“那边口味淡,又潮湿的厉害。你肯定是住不惯的。”

    冯豫年后来都不怎么吃辣,无奈:“家里有空调,又不会冷着我,也热不着我。外卖什么都有,别南北菜,只要有钱,天上飞的海里游的,没有我吃不到的。”

    冯明蕊被她的恼了,二话不给她装起一大包。

    她最后认命的提着,她的行李还在那边的房子,等路上就把行李散了个七七八八。

    李劭忱送她去机场的路上,她一路上低头看资料,后来再没有人帮她翻译文献了,她简直学到头秃。李劭忱问:“东西都带好了吗?”

    她茫然的啊了声,问:“什么好了?”

    李劭忱笑起来:“没事,看你的吧。”

    她一直到机场都在看东西,李劭忱提着她的行李箱,两个人站在机场里,冯豫年突然在出发前有了离愁,从前她去哪里都一个人习惯了,走的匆匆忙忙,知道没人会目送她走远,她也不会回头看。

    可等她回头,李劭忱就站在那里,目送她,她又掉头回来,李劭忱衬衫外面只穿了件黑色大衣,站在那里满身清寂,见她又回来,满面温和的问:“怎么了?”

    冯豫年看着他问:“我有没有和你过,我觉得,后来遇见了那么多人,还是属你最好看。”

    李劭忱缓缓的笑起来,张开臂,冯豫年心安理得的和他拥抱。

    他俯身在她耳边:“我只知道,你一直都爱着我。这就够了。”

    冯豫年听的笑起来。

    等飞机落地后,她发消息报平安的时候,李劭忱已经到家了。嘱咐她:“车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到家后和我一声。”

    冯豫年回了植物园,又是一头扎进工作里,除了闲暇和余雨和文晴商量商务的合作。

    关于她曾经在云南下乡扶贫的经历,如今被粉丝翻出来,简直成了她的高光时刻。

    被人津津乐道。

    她借此机会,联合文晴和余雨,开始在互联网上为村子里的种植户卖水果。

    她在她能力范围内尽可能的帮助那里的人,帮助那群朴实可爱的人。

    连张弛看到她账号里的推广,都开玩笑:“听叶潮,那儿是个好地方。”

    她中肯的:“确实是个好地方,等下次有时间了我搞个团建,带你们去看看我下乡的地方。”

    张弛听的大笑:“那就等着你的团建活动。”

    连梁政都看到了她的推广,特意给了她很多建议。

    她因为之前的事一直没时间请梁政吃饭,梁政像是在加班,晚上两个人一合计就在大排档里吃了顿简易的晚饭。

    即便快午夜了,大排档里人还是很多,烟火缭绕下,全是奔波了一天的人们。

    她不好意思的:“我刚下班,这会儿真的有点太晚了。”

    梁政也:“我也是刚下班,不要紧,晚上就是要坐在马路边上吃点东西,才真切的感受到一天是真的结束了。你那个助农的项目非常好。”

    冯豫年笑起来,将烤串的盘子放在他面前,解释:“你肯定想不到那个村子的葡萄全是我下乡扶贫的时候栽起来的。我在那里呆了三年。”

    梁政听的特别佩服她,她看起来还像个学生,话也不多,看什么都很认真,可是走过很多地方,辛苦过,后来还是坚定不移的读博。

    纪录片拍摄的时候,她看着对方的大纲,基本能把植物系的谱系讲个七七八八,基本共识很扎实的。

    这样的女性,比任何女生都要吸引人。

    “听过,网上你下乡的经历都当玩笑。”

    冯豫年也笑起来,粉丝经常开她玩笑,尤其是混进来村里的人,提供了一张她背着药壶在葡萄地里撒药的照片。

    调皮的粉丝给她制成表情包,到处发:「有病吗?给你上药」

    所有看到那个表情包的熟人都笑疯了,纷纷都发给她,简直让她无力反驳。

    显然梁政也看到那个表情了,失笑连连,此刻两人坐在马路边上,谈天地,从新闻聊到科学,简直畅所欲言。

    最后还是梁政坚持付账,他解释:“不要在意谁花钱,我知道你们博士的补助很低,现在大家的生活压力都不,重要的是我们聊的很开心,就不要在意这种事情。”

    冯豫年也不执着,是真的把他当朋友。

    两人像老朋友一样告别。

    临近除夕,北方下了一场大雪,南方依旧是艳阳天,大家还都在登山郊游。她收拾了行李准备回家过年。

    老师将工作的安排都发给她了,她看了眼,保守估计能在家里呆两周。

    她回家谁也没通知,等落地后,还不知道李家其实遇上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