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年年,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
冯豫年开玩笑:“我第一次见你喝大……”, 到一半又不了。
第一次见他喝大,就是老爷子生日宴那晚,事实上那晚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喝酒, 是她喝多了。
后院里一帮人烧烤喝酒,喝到一半, 时间已经晚了,他们怕吵到邻居, 也不敢喊叫,叶潮和张弛提议去唱歌。
银幕上在播许巍的演唱会,其他人都在喝酒、划拳、摇骰子, 他只管进进出出的负责吃喝, 并不参与玩, 因为当时冯豫年就搬了把椅子, 坐在他们牌桌后面, 手里拿着瓶啤酒,仰着头认真的看着演唱会,所有人吵闹成一团, 就她一个人在认真看演唱会。
他从她进门开始就关注着她。
男生爱显摆, 尤其会在喜欢的女生面前显摆。
李殊逸这个傻子,输了酒就让冯豫年替她喝。
光他看到了的冯豫年已经喝了两瓶了。
冯豫年喝酒很乖,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专注认真。
他当时问了句:“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冲他笑了下,嘴角有的梨涡, 摇摇头。
他忍不住想看她,但是叶潮呱噪,非拉着他赌牌。
终于等一行人出发去唱歌的路上,他用照看李殊逸的理由, 和她坐在一辆车里,张弛开着车带着其他人都走了,他领着她两,李殊逸急着要去唱歌,到□□的门口,冯豫年已经有些昏头,但还是跟着他两进去了。
昏暗不明的包间里,那帮人又开始喝酒、牌、唱歌,这下不怕吵着邻居了,可着劲的造,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冯豫年被吵得头疼,昏暗中开门出去,他跟着出来,她就背靠墙站着,典型的喝多了的样子,见他靠过来也不躲,他伸手抓在她肩上,低头问:“你是不是喝多了?”
她伸手就搭上来,将手搭在他后脖子。走廊里有人过来,他下意识上前一步将她挡住,见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目不转睛,低头都亲上去。
她也不甘示弱,酒精放大了人的感官,湿热的触感,皮肤和皮肤之间的触碰,每一秒都让他血脉喷张。
他拉开人,进包间和李殊逸,她喝多了,我先把人送回去。
这里离他住的地方很近。
他想都不想,就把人带回了家。进了门就开始肆无忌惮。
他努力克制了,一遍一遍和她确认,年年,你确定吗?
她什么话也不,冲他笑了下后,凑过来亲他。
他的理智最后全线崩盘。
一腔热血,却备受折磨,称不上多舒适,但是心里是极度的欢喜,远比身体更甚百倍。
之后冯豫年睡去,他换了身衣服,又去了趟□□,他们还在玩,他安顿好各自的去处,又回来。
冯豫年还是他走的时候的姿势,睡觉乖的要命。
她在半睡半醒之间,又陪他胡闹了一场,以至于早上醒来,两人都如梦方醒。
……
冯豫年见他开着车一直笑,问:“你笑什么?”
李劭忱:“我在想那晚在后院的烧烤。”
冯豫年盯着他几秒,突然反应过来,然后立刻转头看着前面的路。
“你少想这些,好好开车。”
李劭忱也不争辩,自顾自的笑。
冯豫年问:“那你明天有时间吗?”
李劭忱:“只要你找我,我什么时候没时间过。”
“你好好话。”
李劭忱扭头看她不话。
冯豫年只好自己:“上个月错过了你的生日。”
李劭忱一笑,他向来对生日没什么概念,这几年过的最特别的生日就在云南的村子里,她给他准备了一顿丰盛的生日餐。
送她到大院的大门口,他只好:“我明年来接你。”
冯豫年长舒了口气,有一点点舍不得,也有一点遗憾,就:“我明天过去找你,请你吃一顿大餐,给你补过生日。”
等她回去,冯明蕊和陈叔在看电视,见她回来,冯明蕊招手:“你上哪去了?整日也不着家。”
“同学找我吃饭。”
冯明蕊古怪的看她一眼,问:“你是不是谈朋友了?”
冯豫年正犹豫,陈叔:“她又不是孩子,再了她这么优秀,肯定很多人追她。”
冯明蕊呵呵笑一声:“那我怎么没看到有人追她?人家十几岁还早恋,我也没见她带回来过一个男同学。”
冯豫年看了眼电视,有些迟疑:“那要是我谈朋友了呢?”
冯明蕊:“干嘛的?多大了?哪毕业的?家是哪的?”
冯豫年心,我就知道。
她假笑一声:“还没有,我就是假设假设。”
冯明蕊:“你现在也不合适谈,等回来了工作了再吧,反正也晚了,不在这一时半会儿。”
冯豫年知道,她怕她在那边谈朋友了,从此在那边不回来了。
陈叔却:“也不能这么,要是你们研究院有合适的人,也可以谈嘛,年轻人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工作固然重要,但是生活也很重要。”
她听的点点头,冯明蕊忙:“你别乱话。再怎么也等工作稳定了,然后结婚生孩子,顺顺当当的。”
冯豫年也不反驳,不和她在这种时候掰扯。
李劭忱回家的路上,接到温玉家里保姆的电话。
她的后期复健做得不错,不再像前半个月一整日都不话,慢慢恢复了正常生活。
李劭忱见她愿意整理旧东西,呆在书房里,就托护工和保姆多和她聊天,尤其和她聊从前。
她午睡起来,开一箱旧书,翻到上大学时候的照片,保姆和她年纪差不多,笑:“你们有学问不一样,那时候你们大学生是真的稀奇。”
温玉看着照片淡淡笑着,并不介绍。保姆不知道的是,照片里还有那位梁先生。
那个年代,总会用照片留念,每一个学期的活动或者考试结束都会拍一张合照留念。
班里只有二十七个学生。七个女生,二十个男生,梁重瑛就站在她背后。
那是她这辈子最自在的时光。
工作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照片,只是多了一些信。
护工年纪比她们一些,学的是专业护理,看到她的书,赞道:“这是专业的语言学。这和我们学的英语可不一样。”
三个人就那么闲聊,温玉有些自豪的:“我们那时候起码要学三门语言。我当时学的是俄语、英语和日语,只是我的日语不太好,长时间不用慢慢也就忘了。英语和俄语用的比较多。”
保姆笑:“我那天看李也是学语言的。你们娘两一模一样的聪明。”
温玉听闻一愣,淡淡的笑了下,:“他在语言的天分很不错,只是没坚持下来。后来去做企业了。”
护工跟着:“做企业也好,学语言是专长,学到拔尖也是技术类人才。做企业是赚财富,也挺好的。”
温玉笑笑也不话,翻着书信,里面大部分是丈夫写的。
只是在一本教材中翻到一封来自梁重瑛的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
吾友阿玉:
听闻你新婚的消息,我如今在新加坡,十分遗憾不能当面祝你新婚快乐。
会想时间,白驹过隙,如今远隔千里,这里的气候和祖国大不相同。
心里有很多想法,工作之余,又好像空落落的。
忽闻你新婚的消息,心中有些难过。难过之后又生高兴。
希望你以后都能开心。
祖国的北方如今已入冬,注意身体,愿平安。
她看着信,看着看着,止不住的眼泪。
护工以为她看到亡夫的旧物了,拉着保姆就出了书房。
李劭忱回来时,还是她一个人在书房里。
保姆悄声:“她下午翻找以前的东西,和我们聊天还好好的,大概是看到了什么以前的东西,就哭了一场。晚饭也没吃。”
李劭忱看了眼书房,安慰保姆:“没事,我等会儿陪她吃一点。”
他推开门,她席地而坐,翻开一箱旧书,李劭忱问;“你找什么呢?”
她回头见是他回来了。
“没有,很久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就翻出来看看。”
李劭忱看了眼最上面一本,是外祖父的书。
外祖父是个固执的老头,教汉语言,但是性格十分不可爱,外祖母是教护理的老师,一辈子十分钟爱自己的丈夫,对丈夫唯命是从,丝毫没有自己的意见,一点都不像新女性。
老爷子那时候揶揄,你外婆简直像老家的脚媳妇。
他翻开书,看了眼扉页的字迹,问:“外公退休后就回南方了,我后来再没见他。”
温玉看着书,悲喜莫辨的:“他十分喜爱你,对你的期望也格外的高。你不耐烦他啰嗦和刻板,他心里很伤心,但是嘴上不肯。”
李劭忱笑起来:“我知道,我那时候听见他骂我爸和老爷子是武夫、莽夫。那时候听着不高兴,后来就不怎么去他们家了。”
温玉:“他退休回乡后过继了一个侄子当儿子。也算满足了没儿子的遗憾了。”
李劭忱惊讶:“这我倒是不知道。”
温玉:“你当然不知道,他去世的时候,你也没去。”
她起父母,没有舔犊之情,只是像称述一件往事,可想而知她当时和父母的关系有多糟糕。
李劭忱问:“因为你不是儿子,所以他不喜欢你?”
温玉:“这哪是一句没儿子能清楚的事。”
她父亲仿佛像是封建的大家长,比封建大家长都封建固执。
当初不满意梁重瑛家境贫寒,勒令她不准和梁接触,擅自做主给她调离了岗位,后又不满意给她介绍的那些男生。
前前后后介绍了七八个,他一心让她找一个来自故乡的男孩子。能像他故乡的习俗那样,一心回归家庭。她不肯听,最后擅自作主和在部队的李岱结婚。
她父亲扬言不肯认她,结果李岱上门后,他又觉得李岱还不错。
也可能李岱看起来太过武勇,让他一个老头不敢在过放肆。
隔年有了李劭忱,而且是个男孩子,父女的关系缓和了很多。
直到她提出离婚未遂,申请外调出国,从此父女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