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宫变
“洛大姐。”
终于,洛安娘还是选择态度温和地面对洛伊然。
闻言,洛伊然似乎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抬头看向她,放下手里的针线。
这是洛伊然第一次见到洛安娘。
看到有些眼熟的眉眼,她知道这个人就是洛安娘。
但是除了她自己,别人都以为她不知道洛安娘的存在,所以她现在要表现出不认识洛安娘的反应。
洛伊然现在正坐在床上,被褥盖着下半身,掩饰着脚上的金链子。
“你是?”她依旧在床上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洛安娘知道她的双足被君仪用金链子锁住了。
对于君仪的这种举动,洛安娘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
她也是突然发现,那个看似温和乖巧的少年,其实内心极其偏执。
“我是君仪的姨娘,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洛安娘直截了当,她知道君仪肯定已经跟洛伊然了他的真实身世,那么她的存在洛伊然也应该知道。
果然,听到这句话后,洛伊然适时地流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浅浅一笑,“姨娘好。”
其实洛伊然应该叫洛安娘姑姑。
但是洛安娘不想暴露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洛伊然自然不会去提醒她。
洛安娘看着洛伊然的眼神复杂而温和,“他这样对你,你不会心生怨恨吗?”
洛伊然只是笑笑,不话。
“老实,我以前并不喜欢你,甚至一度很厌恶你。”
“你对他的态度实在恶劣。”
“那时你以为他是你的庶弟,你却根本没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甚至连一个下人都可以随意欺辱他。”
听着洛安娘着「洛伊然」对君仪做过的恶贯满盈的坏事,洛伊然十分淡然。
反正不是她做的。
她也不想解释什么。
主要是想看看洛安娘来找她的目的。
但是洛安娘了很多,似乎对洛伊然做过的事情都了如指掌,神情却又淡然,并没有什么情绪。
当天晚上,君仪回来的时候问她,“今天我姨娘过来跟你了什么吗?”
一身白色罗裙的少女慵懒地背靠在床头,未施粉黛的脸娇软可人。
“她我以前对你做过的坏事,她都知道,并且很讨厌我。”洛伊然漫不经心道。
洛安娘的确这么过。
但是她的表现并不像讨厌洛伊然的样子。
洛伊然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厌恶自己。
不过她也不在意。
君仪看着永远都是一副淡然从容模样的洛伊然,忽然发现,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穿过她最喜欢的绿色衣裳。
她最近总是穿着白色。
像是突然被什么警醒,君仪感觉到了些许不同。
他轻声道:“姨娘并不知道以前那个人不是你,所以对你有误解。但是你相信我,她不会阻止我们,其实她对你还是很喜爱的。”
“君远已经准备逼宫了,他的名声已经受损,我们很快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如君仪所,现在京城对君远的风评并不好。
和君远对立面的王爷极其背后的势力基本上都莫名其妙的死了,这让很多人把怀疑的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
就连皇帝都对君远产生了怀疑。
三月的时候,君仪已经被皇帝提拔为正四品大理寺少卿。
随着君仪的官职越来越高,王爷们越来越少,君远的心也逐渐浮躁起来。
他以前的温和形象快要维持不住,就连皇帝都不相信接二连三死去的王爷公主跟他没有关系。
皇帝怀疑他为了上位,跟苗疆的人勾搭在一起。
君远心里苦,但是没几个人能理解,只有君仪表示理解他,甚至还贴心地向他提议。
既然竞争对手基本上都没了,皇帝也开始怀疑他,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效仿皇帝当年逼宫,他也找个时机发动宫变。
毕竟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话。
只要他站上那个位置,那些质疑过他的人,为了活命,都会换一副嘴脸,巴结恭维他。
君远心动了。
于是在某个寂静的夜里,他让御林军总统领栩越围住整个皇宫,发动宫变。
吃了药上床准备休息的皇帝发现周围的不对劲,但是已经晚了,他的身体迅速变得乏力。
君远走了进来,如同皇帝当年逼宫时走进先皇的寝宫一样,站在龙床前,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他。
“父皇,你老了,该退位了。”
皇帝瞪大眼睛,以往的温和和威严都变成了怒不可遏的惊惧。
“逆子!你这是大逆不道!”
君远轻笑出声,“皇祖父当年也是这么父皇的吧?”
“风水轮流转,如今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变成了父皇你。而我,则站在了当年父皇站着的位置。”
“不过我并不会像当年的父皇一样,兄弟姐妹一个都不放过。因为就算我不对他们下手,也会有别人了结他们。”
“苗疆,父皇不是怀疑我和他们勾结吗?可是父皇,这件事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从未见过苗疆的人。”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会站在最高的位置上面,替父皇你好好守住大宣,守住君家的江山。”
皇帝被他这几句明里暗里幻想他死后的场景的话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君远。
“混账东西……”
声音像是泄了气般无力虚弱,皇帝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撑不住了,就如同当年他的父皇躺在床上的样子一样。
濒临死亡。
“来人,让父皇在立储圣旨上按章。”
君远眼底是即将大功告成的喜悦和得意。
一个太监拿着圣旨走向皇帝。
“来吧,陛下,按章吧。”
皇帝瞪大眼睛,却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监拿着他的手,让他在摊开的圣旨上按章。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圣旨上的字迹和内容。
和他一模一样的字迹,但绝对不是他写的。
但更让他惊恐的不是自字迹,而是上面的名字。
“先太子……君任之子……君仪……”
君远皱眉,不明所以,“父皇在谁?”
他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