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二人世界6
十七岁少年的脸即使是麦色,看起来也那么诱人,想让人肆意蹂/躏。
揭清洋写题太投入,猛然听到这句,先是一愣,然后做题思绪全乱套了,他茫茫然,“贺老师?”
贺知修回过神,笑了笑,“没事,你继续写。”
“可我刚刚听见,你,”他想出口,但脑中警钟长鸣,贺老师是gay,怎么会随随便便想摸别人的脸,指定是幻听了,别乱提敏感处,到时把气氛搞尴尬了就完了。
他憋回余下的话,低头写题。
可专心度明显不如刚刚了,他听觉贼棒,英语专八听力他都嫌慢,怎么可能听错呢。
但他不敢开口,更不敢去看贺知修,将这个疑惑埋进心底。
凌十二点半,贺知修检查完他改错情况,就放他休息了。
揭清洋也累得够呛,没来得及跟狗亲热,直接倒床睡,主要是第二天贺知修要抓他跑三千米,一天天时间紧得窒息。
每当离开温暖的被窝,就时常后悔为什么要报三千米,多睡半时不香吗,特别是天气转凉后,起床就是生离死别的壮烈场面。
但贺知修雷不动,比闹钟还准时,分秒不差。
自律到令人发指。
他也就被卷起来了,迷迷糊糊进入厕所刷牙,眼睛完全不想睁开,脑袋昏昏沉沉的,一开口,完了,感冒更严重了,嗓子彻底哑了。
他出来就看见贺知修在搅杯子里的药,走到他面前,伸手摸摸额头,“有些烫,感觉有力气吗?没力气就别去跑了。”
揭清洋接过药,一饮而尽,用手擦擦嘴,“跑,起都起来了,不能白起呀。跑完还能发发汗。”
“你那快去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行。”
揭清洋回房间,强着精神,换好运动服。
楼下贺知修在做热身运动,他们选的地段是离学校最近的区,就是给陪读的孩子准备的,占地面积广,设施齐全。每天跑只需要围绕区跑四圈差不多就有四千米了。
由于揭清洋才刚跑没几次,速度异常慢,本来贺知修不到二十来分钟就解决的距离,硬被他带着要四十多分钟。
今天尤其慢。
跑了两圈,他浑身冒冷汗,但脚却停不下来,这是什么毛病。他内心苦,刚想叫住贺知修。
“我们回去。”贺知修抓住他的手,“不能就要出来,硬撑着干什么。”
“我准备,但已被你看穿,”他身上又多了件外套,身体正在回温,暖暖的,好多了。
两人便道回府,吃完早饭,贺知修要亲自送他去学校,他连连拒绝,就几分钟的路程,就的感冒,熬熬过去了。
贺知修便没做声了。
在校服里多加了层棉褂子,足够温暖,不管今天太阳多大,他觉得是冷的。
走到校门口,冤家路窄,昨晚群殴他的几个人正对上。
那男生恐吓:“你要是敢告诉老师,我见一次一次。”
揭清洋本来都忘了这一茬,这人非要来提醒,他吸吸鼻子:“你自求多福。”
那男生:“你意思就是非要告我们咯?!”
“不,能用手解决的,尽量不麻烦老师。你等着。”
揭清洋完不给对方反应时间,溜进学校,行,这人敢明目张胆他,就肯定欺负过别人,校园暴力不容姑息,又被碰见了,自己运气也没谁了,看着很讨吗。
要么晚上等贺知修接他的时候收拾这两人,要么让李卓带人直接找个地方偷偷摸摸地解决了。
但李卓最近心情不太美妙,以前多阳光的一孩子,现在天天坐在门口郁郁寡欢,不为别的,就因为没考好,揭清洋劝了几次,无果,这节骨眼上让他替自己出头,似乎不怎么好。
靠自己,只能再挨一顿饱揍,早知就不大放厥词了。
中午,他脑袋还有点晕,就没去吃饭,想趴在桌上休息休息,但就是有人不想让他好过。
“揭清洋,外边有人找你。”
“谁呀?”他往窗户那边望,是柴子。
今天是他第一天入学,自己都忘了。他起精神,迈开沉重的步伐。
“阿洋,”柴子还带着社会气,但笑得很憨厚,真诚,见到揭清洋,忽然就有点忸怩,因为他知道自己今天能再次重返校园,全是眼前这个比自己的少年伸出援助之手。
“柴子,你现在在哪个班?”揭清洋话带很重的鼻音,自己都有些不习惯。
“你感冒了吗?”
“嗯,换季是这样的,不严重的。”
柴子:“我在2班。”
“那算是平行班比较好的,下次月考考好点,可以去创新班。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有一点,一年多没回学校了,还没调整过来,所以想找你聊聊天。”
两个人靠着走廊,边俯瞰教学楼下来来往往的学生,边谈心。
柴子找他还是因为钱的事,莫名得到陌生人的支助,还是让他心难安。
“学费不贵,而且你们理科只要进入全年级前六十就免学费,理科创新班我待过,他们一共50个人,550分以上好像是在44名,所以你努努力,差不多考540多一点能进入创新班。不过也别有太大的压力,毕竟才刚进入学校,先适应适应,而且就算想还钱,也是等你大学毕业后,他不急,他有的是钱。”揭清洋劝慰道。
这世间有人生来就衣食无忧,不知钱是何物,而有人却在生活里夹缝而过。
他在柴子身上,看见了许久许久之前自己的影子,特别远的记忆了,他还是高二的学生,每天生怕考试考砸了,不能免学费,时刻紧绷着弦,家里没钱,家里没钱吗,深深印在脑子里,以至于后来突然暴富,气质没跟上。
“嗯,我会努力的,你还没吃饭吗,我去给你一份。”柴子建议道。
“不用,现在没胃口。”揭清洋嘴里没味,吃什么都不香,“这个点,你不也没吃,办卡了吗?”
“办了办了,”人怎么换了个环境,就跟变个人似的。在外面柴子神采飞扬,做事雷厉风行,特别干练精明,回学校了怎么话就畏手畏脚,唯唯诺诺的。
“如果觉得哪里不适应就告诉我,我在学校熟人比较多,但理科班不多。”
“没有,没有,阿洋,那我去吃饭了。”
怪怪的,揭清洋脑子不灵光没多思考,就进去趴桌子睡了,不知睡了多久,旁边渐渐有了动静,动静最大还得数同桌陈君赫回来,因为得让他起来,放对方进去。
“醒醒,揭清洋。”陈君赫唤着。
揭清洋费了好大的劲儿将沉重的双眼露出一丝丝缝,迷迷糊糊,习惯性起身,等半天可对方就没行动,“你快点,我,”鼻尖嗅到越来越浓烈的香味,他一下就睁开眼,面前是滋滋冒油的鸡腿和肉饼,学校最抢手的食物,基本下课不到十分钟一抢而空,学校不允许卖油炸食品,这都是最大的忍让。
“这是给我的,学霸?”他表示怀疑,不敢置信这种好东西是给自己的。
“你可以选择不要。”陈君赫作势收回。
即使不饿,没胃口但陈君赫这番好意,有毒也得吃下去,他抢过对方手里的东西,“你快进去。”
“实在不行,请个假回去。”身为同桌,一早上的揭清洋的状态一览无余,上课都是强着精神,眼皮子闭上,又被主人强迫开,看着挺让人揪心。
陈君赫其实还不明白,揭清洋短短两个月学习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变,尤其是请了半个月假回来以后,跟换了副面孔一样,学习使出浑身解数,不要命地学,上课下课,除了上厕所,基本不会离开位置,同自己讨论的问题从最基础的理论知识,渐渐越来越深奥。
半个月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可不可以也将李卓送去改造半月。
“感冒事,提高免疫力,咋能动不动就请假,落下的学习怎么办,现在分秒必争的。”
陈君赫被他逗笑了,“以前你节节课睡觉的时候,不是这么的。”
“哦?我那时怎么的。”揭清洋一口啃鸡腿,一口咬肉饼吃,越吃越香,越有劲,原来这么虚是因为没吃饭。
“你,高中课堂是睡觉最舒服的地方,要学会享受,此时不享受等待以后进入社会就享受不了了,还自己是来体验生活的,用不着努力。”
啧啧啧,这真是从他嘴里出来的吗,荒唐,糊涂啊,揭清洋摇摇头,“你信了吗?”
“不信。”
“不信那时为什么不反驳我呢。”
陈君赫:“我觉得自己能力有限,叫不醒一个沉睡的人。而且,那时我们并不熟,你睡死了我都不在乎。”
好狠的心呐,“现在我们很熟。”
陈君赫想了一会儿,“还可以,称得上同窗好友。”
“哈哈哈,”揭清洋没控制住笑了,他就纯粹被陈君赫样子逗乐了,交朋友很难吗,他觉得自己跟学霸关系不错的,至少也应该比普通朋友还要好一点,自己知道了他那么多秘密,在高中,这不就好朋友的象征吗。
“你笑什么?”陈君赫眉头一皱。
“没笑你,我笑我自己,我觉得我们非常熟啊,你竟然还可以,用称得上这种词,太伤我心了。”
陈君赫沉默,揭清洋这种情况下也不会去多什么了,做了那么久的同桌,对方设么脾气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专心吃自己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桌上又突然甩来几包药,揭清洋仰头。
“有热水不?”李卓问。
“我刚吃完药。”贺知修早上塞了药,千叮嘱万嘱咐,什么时候吃什么药,不能搞错了。但还是有被李卓感动到。
“我没看见你吃。”李卓摸摸后脑勺。
“你吃饭去的时候。”揭清洋收好药,放进抽屉,“谢了,黑皮。”
“看你一早上无精采的,”李卓站得高,看得远,“揭哥,你脖子那是什么痕迹,”“唉,”揭清洋先是喟叹一声,“此事来话长了,我就用一句话概括,我昨天被人殴了。”
四目俱惊。
“我们学校的?”李卓问。
揭清洋鼻涕又出来了,赶紧用纸巾擦,“我们学校的,还是高二的,期中考试坐我后边,13班谢昊。”
陈君赫问:“为什么你?”
这话的时候,陈君赫和李卓的目光终于有理由相遇。
“让我考试给他抄,不抄就踢我椅子,完了我给他抄了,他又我递的答案错的太多,你们也知道我刚从理科班过来,政史地本来就不太会,英语是他自己抄漏一个,顺序错了都怪我。”
“你就不会反抗一下?”陈君赫。
“他带了几个人,我又不是黑皮,能一挑多,只能挨的份。”
“谢昊,是混社会的,跟我们不一条道儿,平时各玩各的,互不扰。典型的不把学习当回事,混日子的,但是又忌惮家里凶狠恶毒的老母亲,每次都抄,有次抄到年级前一百,可把他牛逼坏了,逢人就炫耀,啧啧啧,这次竟然抄到你头上了,哈哈哈哈,”李卓想到揭清洋的政史地成绩,脑海里便浮现谢昊暴跳如雷,气急败坏的模样。
“他回家肯定是被他妈揍了,所以想发泄到你身上。”
“确实,我听见他了。”揭清洋。
李卓:“等下午晚饭时间我去找他。”
“叫上我。”揭清洋,他目的不是回一顿谢昊,是教育对方不要作恶,欺负学生。
李卓量了下,“你感冒还没好,多多休息。”
“事的。”
“那行。”
陈君赫补了句,“我也去。”
李卓没好气地:“你去干什么?”心里则是,行,平时躲我还来不及,这时候倒不怕了。
“我朋友被了,我去不是很正常?”
“第一次见你这么积极围观架现场,好学生不怕被老师抓吗?”李卓冷嘲道。
陈君赫哽了一下,“那我不去了。”
李卓:“……”能收回刚刚的话吗,他巴不得陈君赫去,这样就可以看见自己英姿飒爽的一面,怎么一招将对方得喊爹喊娘,威风凛凛,春风得意,如同陈君赫在学习上面。
揭清洋:“学霸想去就去呀,学习这么累,纯粹就当放松一下。”
“他不欢迎我。”陈君赫声道了句。
揭清洋对李卓:“你不欢迎吗?”
李卓这时摇头,“没有的事,再我不欢迎,脚又没长我腿上,想去就去啊,这么在意我的话,那我想跟你一起吃饭,怎么就不听呢。”大无语事件。
陈君赫又不开心了,“那你不是有人陪着,我不喜欢和不熟的人一起吃饭,吃不下。”少爷脾气上来了,话得让人哄着那种。
李卓:“几时跟你一起的时候,我带别人了?”
陈君赫抬眼望了下揭清洋。
揭清洋:??我介入了吗,是我的错?我该离开吗?
空气突然就安静了,三个人一时之间都不知该什么来挽回一下局面。
还是陈君赫先开口,“算了,马上午休了,你快回座位上去,别被老赵看见了。”
李卓心不甘情不要地乖乖回去了。
剩下两人独自尴尬。
自从知道学霸是彩虹以后,其实是明白当初他为什么讨厌自己,是因为和李卓走得近,并不是自己学习习惯差影响到他了。
所以,刚被明晃晃只差指名道姓的时候,心里并不计较。
可他不是彩虹啊,怕什么。
“刚刚,”陈君赫犹犹豫豫的。
“我都懂,学霸,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本来就是你们俩玩得好好的,我忽然就加入进来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其实就算没有你介入,我迟早会,”陈君赫没下去。
“迟早会远离他,学霸,你看我傻吗?”
陈君赫讶异地望着,“不,怎么傻,很聪明,”“那你怎么会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我那些超认知范围的东西,就该清楚,我什么都了解了。”
但陈君赫并没有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依然如初,“当我问你的时候,也不算保留这个秘密,因为我认为你会理解我的,是自己不好意思。”
“……哪里看出来我会理解的。”他也是头次接触彩虹圈知识,白,得好像自己就是圈中人一样。
“感觉,”陈君赫直愣愣地毫不加掩饰,“所以我感觉是对的,即使你猜出来了,也没有大惊怪,更没有把我当成异类看待。”
“我…那是人好,怕提了戳你敏感处,”身边有两个彩虹,习惯了。
“反正,你现在是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陈君赫傲傲地道:“就是我朋友了。下午,我也要去。”
这话的时候,揭清洋发觉学霸也挺A的。
所以,学霸是要当1吗,他一直在心里纠结,如果学霸要在彩虹圈恋爱了,是做0还是1呢,文文弱弱,没啥力气,估计只能做0,通过这几天观察,人能跑三千米,行为作风挺爷们的,傲娇孔雀,也可以当1的。
饱餐吃药,午觉过后,好了许多。
李卓自从知道陈君赫也要去之后,就忙起来了,一下课不见人影,正在酝酿一个完美的计划。
揭清洋几番探,知晓了他要单挑谢昊,还特地跑到人班上大张旗鼓地下口头挑战。
把谢昊整懵逼了,他跟李卓从来都是进水不犯河水,今天抽哪门子疯跑来找自己单挑,单挑就单挑吧,还得挑他负伤的时候,他才没那么傻,当场就拒绝了对方。
可李卓也是神人,一节课来一次,气势嚣张,来势汹汹,今天他要是不接受,以后休想在高二抬起头,见到他李卓只能夹着尾巴走。
受不了委屈的他果断接受了。
下午五点半,腾飞楼后边的空地上决斗。
那是块巨大的荒地,据是学校准备修建初中部的,但迟迟没动工,就用横条围着的,早被学生扯烂了,里面杂物满地,长了一截野草。平时基本没什么人去,何况领导老师。
所以那是一块绝佳的好地方。
揭清洋劝阻,自己的问题,怎么能让他去单挑,要单挑也是自己,一个人对一个人,未必能输。
李卓死活不同意。
于是他一上课就给陈君赫了这件事,让他劝劝,这节课一下就到晚饭时间了。
“让他去。”陈君赫。
“呵呵,”揭清洋摸不透,“你不是不喜欢李卓架吗?”
“他又不是不过,担心什么,况且谢昊作风我一直不喜欢,特别喜欢到处欺负人,这次还了你,就该被揍。”陈君赫在对方惊愕的目光,补充了一句,“就怕谢昊不过,到时喊人来,你下课去体育班叫周信羽带人来。即使是单挑,气势也不能输,有备无患。”
陈君赫放在古代,妥妥一军师。
“OK,明白。”
——五点半的南高,大部分学生在食堂与寝室两个地方匆匆流连,广播放着徐腾誉的《彩色粉笔》,旋律依然那么好听,勾起无尽回忆,晚风都不敢肆意吹,怕吹坏少年们的朝气。
腾飞楼一侧,本该荒凉无比今日却挤满了人。
外面一层是凑热闹的,人数众多,高一高二高三都有。
中心就是阵线分明的两拨人。
一边是以李卓,周信羽为首的高二大佬,一边是谢昊带领的平行班混混。
人数上,李卓这边比对方多了整整两倍。
揭清洋记得没让周信羽叫那么多人的,现在二三十人往那儿一站,谢昊脸立马垮下来,好的单挑呢。
“就这营养不良,发育不完全的子,需要我们来?”周信羽嗤笑道。
“我可没叫你来,要滚就滚,别在这碍我眼。”李卓白了一眼。
“来都来了,岂有回去之理,”周信羽望望周围的人,“不过你这也太嚣张了啊,半个学校的人都来了吧,怎么,想一战而红,给高一学弟学妹树树威风?”
这是李卓没想到,他架的消息怎么跟长了翅膀似的,就一个下午时间传遍整个学校了。
他只是想在陈君赫面前表现,无意被其他人围观,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有回头的道理。
“爷这是教教你怎么揍人,别白长了这么大高个子,只会花拳绣腿,欺负斯文人。硬碰硬才是真汉子懂吗!”
李卓明显是在上次他宋时的事,周信羽气得牙痒痒,“爸爸上次带人救你的时候,别忘记了。”
“你他妈再乱叫,我先揍你一顿。”
陈君赫插嘴,“你上次干了什么?”
李卓浑身一震。
揭清洋:“这个我知道,待会儿上课跟你,是一个误会。”
谢昊看见李卓旁边的揭清洋,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他指了指揭清洋,“我跟他道歉。我不知道他跟你玩得好,这事是我错在先。”实在没兴趣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人肉沙包。
“你没得选择,是我想跟你,与我兄弟无关,当然你我兄弟肯定是不对的。”李卓撩起了衣袖,卷好,“我单挑,那一定是单挑,不会耍赖。”然后余光绕后望了望陈君赫,希望他能被自己帅倒。
谢昊心里一万个卧槽飘过,李卓架又不是没看见过,跟没命似的,再这学校没人敢跟他正面刚,学校都是人家的,被揭发了,走人的一定是自己。
所以他为什么要接受单挑,昨晚谁不好,要去揭清洋。人背时,做什么都不行。
“你上前一点。”李卓礼貌建议。
“昊哥,你先撑撑,我去报告给老师。”谢昊一旁的弟贴心地。
“报告个屁。到时走人的是我,你看李卓那吊毛几时被批评过。”
弟:“我就是揭清洋。”
“那不一样的吗。算了,挨一顿揍算了,又不是没被揍过,你们让开一点。”
谢昊完便迈开步子。
“江湖规矩,不许脸。”
“不报告老师。”
“不死。”谢昊补充了一句。
李卓:“行,都依你。”
两人在秋风里冷冷对峙,皆有默契地将拉链一拉,衣服扔向后方。
校服不能被玷污。
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搏斗开始了。
揭清洋怕学校发现,两人在前面赤手搏斗,他就往后张望,但人左一层右一层的,根本看不见外面的路了,他让陈君赫看着,自己挤出去望风,要是老师来了,让李卓赶紧收手。
即使有权有势,这么明目张胆,公然聚众架,不开除,也会被全校通报批评。他后悔将这件事告诉李卓了,他以为只是找个地方私下解决了,以黑皮的名声,对方听了应该会收手,引以为戒,没想到被题大做,现在搞得人尽皆知。
这件事他做错了。
低着头用力挤开一个又一个看热闹的人,好不容易快要出来的时候,被一堵肉墙拦住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衣服…
他瑟瑟地抬起头。
这个高大而威猛的俊美男人拎着保温盒,一脸凝重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