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赠诀、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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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得山洞天已微微发亮,如今的陈墨风心中是舒畅异常,长啸一声便飞奔回自己屋中,脚步似乎比往常业轻盈了甚多。胡乱地梳洗一番随意寻些填饱肚子便去管事处了。晌午,陈墨风将自己的吃食以油纸包好,又装了一袋清水带了些床铺被褥送去给老者,并约定半夜时再行探望。

    接着无话,又至一晚亥时。

    夜深人静,陈墨风如往常般悄悄溜出直奔山洞。辨子依旧正闭目打坐,见其到来遂招了招示意坐在自己近前,缓缓道:“老朽自觉与友有缘,加之友冒险藏匿老朽,个中情意铭记于心,友请看。”着翻下不知从何处现出了一本古朴的册子,递与陈墨风。

    墨风道了谢双接过,低头仔细看起。

    册子封皮为青玄色,上书三个白色大字——“风灵诀”,笔画飘逸又不失尖锐之锋,令人仿佛周身尽置狂风间,径不能自拔!好不容易从中挣脱而出已大汗淋漓,略一惊讶抬头望向辨子。

    辨子含笑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正是风灵根的基础灵诀,非常适合友初练。因风属性灵修本便稀少,故而相应的灵诀更不易寻到,这本虽是基础灵诀却是风灵根大神通者所著,当初费了我天门不少气力方得,原本欲待与门中的一个风灵根弟子修炼,可惜”老者似乎回忆起什么,神色变得悲切而起,顿了顿继续道:“可惜那弟子在一次历练中为人所杀,这本灵诀书谱还未交其上,唉,一直保管于老朽,多少年了今日便赠与友罢,也算物尽所用,在老朽上着实浪费。”

    看着这本珍贵的功法陈墨风心中一阵兴奋,一阵感激,又有一阵沉重。自己方知乃灵修士,现今又得到一部合适至极的功法,往后修炼起来必将事半功倍。况且这部功法稀少至极,实属难得,能这么慷慨拿出赠给自己表明已与自己亲近。其实老者大可待恢复后便一走了之,但其不仅未曾离去还将这等价值不菲的功法相赠,怎不令人感激。不过瞧着辨子有些悲伤的面容陈墨风心中暗自推测那个死去的弟子或乃老者分外看重之人,更有可能为其亲传弟子,好不容易有如此一人得令门楣发扬光大,不幸却中途身死道消,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睹物思人勾起了回忆。陈墨风暗下决心定要将风灵诀练得通透,以慰老者。

    在辨子的容许下默默翻开了第一页,一行苍劲有力的字映入眼中:风,起之于天地,盛之于天地,无形无影,其速鬼神难测也洋洋洒洒看了数眼便沉迷其中。老者业不打扰,恍惚间不由思至自己年少时遇见一本功法亦这般痴迷。

    不知过了多久陈墨风骤然抬起头来,随后却出人意料得右一翻!

    不多时周围便有了微风律动的迹象,四周藤上的枝叶上下飘荡,隐隐中宛若山洞中的风尽皆聚向其掌心。

    墨风额头渗出了密密汗珠,可仍在努力坚持着欲行凝出一道风柱。

    终于愈发多的流风在中汇集,一道的风柱竟然凝成!

    辨子也觉至了四周的变化,睁开双眼略有些讶愣地望着这个头回使出灵诀能力的少年,旋即将目光移往风柱,面上惊异尽现。

    随着聚集的风愈发多起,风柱逐渐壮大,陈墨风发现自己渐渐有些控制不住这长了先前数倍,已不能被称为风柱的型旋风!风速越转越烈,其惊骇所觉自己右掌仿佛隐隐有被撕裂之意!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道型旋风似被粘在心中甩将不脱,且正急速汲取那原本便不多的法力!

    心中骤生出惧怕,正当不知该怎生是好时一道迅猛的罡劲刺斜里袭出正中旋风,突兀将其打出!

    原来辨子一看情形不妙便出解围,陈墨风陡觉上一松,那被疯狂吸收的法力也随之滞下。眼看着旋风去势未尽一下便撞上不远处的山壁!耳闻“轰”一声巨响四周瞬间布满了粉尘与烟雾,连山洞亦剧烈摇晃!

    见此情形辨子又一挥衣袖卷起罡风,四周的迷蒙径被掀个干净!

    陈墨风为烟尘呛了数口,边暗叹老者实力边往前定睛相观,只见山壁被撕裂一片,地上散落着无数碎石及石沫,断裂的树藤与枝叶到处都是。摸摸自己后脑勺,尴尬得对着老者道:“多谢前辈出,晚辈一下控制不住”

    “呵呵,无妨,友你所施展的应是风灵诀中最为基础的旋风咒,不过以老朽看来施展并不甚全,真正的旋风咒应能随招出三道旋风柱分品字攻向对,任谁想逃脱皆是不能,威力更大得惊人。且友控制体内灵气的方式与段仍不完善,不过头回便凝起这般大的风柱足见友天赋分外不错。来,让老朽指点一番如何?”

    “正合晚辈之意!多谢前辈!”陈墨风闻言大喜,一来这风灵诀的基础法术之威皆堪比五行灵诀的高阶法术,二来自己身边有那么位灵帅强者指点自己,当能少走诸多弯路,岂不甚妙。遂虚心向老者请教。

    辨子也不厌其烦得耐心讲解而起。个把时辰后在自身领悟及老者的悉心指点下陈墨风终能稳定地控制身上灵气,招出两股稍的旋风来,且威力十足。

    一个晚上的法术修习令其收获颇多,痴迷异常。自此每日除了必须的杂活外闲暇便打坐修炼使自己能吸收更多的天地灵气,增持修为,夜间照例随着老者修习法术。而辨子也悉心教导,在得知自己大限后仿似放下了一个包袱竟全心全力于这个少年身上。得此良师陈墨风进步自分外迅猛,不仅掌握了旋风咒等初阶法术,便连风刃术等中阶法术业浅窥门径。辨子满意至极,期间还授予了能隐匿法力波动的“隐灵术”,此乃其从一卷不知名羊皮纸上习来,当初正是凭这法术瞒过了江云鹤的搜寻。要知修行之人身上多多少少皆有法力波动,却能察觉,而修习后若非大能强者是断然看不破的。

    老者更将自己在凡界的种种经历俱告与陈墨风,并赠与了平日所书记,其上记载的奇闻异事、秘术重宝着实令墨风痴迷不已。

    转眼间辨子大限即至,在最后数日内陈墨风并未进行苦修,反似弟子般侍奉左右,于其心中早已将这老人当做自己的师尊看待。辨子未尝也不是将少年当作自己的子侄辈,只二人皆碍于门墙并未言破。

    大限日。

    辨子将陈墨风唤至自己身旁。

    “友,老朽已算定今日便为老朽归去之时,老朽还有些事想托付友,万望友不要推脱。”老者目中带着一丝恳色。

    陈墨风闻言断然答到:“前辈之托晚辈便算赴汤蹈火也必会办到,请前辈放心!”

    “好,好,老朽终究没看错人。”着老者从身上取出二物。一件是枚古朴的令牌,周身玄黑,上刻星辰日月,正中写有“天”二字。另一件乃一个布袋,样貌看似平淡无奇,毫不引人注意。

    辨子见其有些疑惑,遂道:“老朽想托友带几件东西往青阳城的天门交予我师兄天子,虽路远难行但老朽观友不似命薄之人,途中若遇风险凭友之能应皆可化险为夷。此令牌为天门门主令,只铸造了两枚,一枚在我处,另一枚为我师兄所有,友持它能随意进出我天门。至于这袋子友定要将其藏好,切记不得露白人前。”

    陈墨风眨了眨眼,面上颇露疑问,这不就是个寻常布袋么,何须这般谨慎。

    辨子仿佛看出其心中所思,顿了顿道:“此非寻常布袋,而是唤作乾坤袋。袋中有着一方空间让你储物,如此当省下你身上相携之繁琐。使用也分外方便,动用些许法力即能随心所欲。只是此物稀少,一些大门大派的长老掌门方有,老朽不过缘巧合下方夺得一个。这是千万灵晶都买卖不得的。俗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倘若旁人知晓你这灵修身上有那么一件宝物必会杀你夺宝!切记,切记。”老者郑重告诫道。

    “晚辈谨记!”陈墨风完全被惊呆了,原来世间还有这等宝物,心中竟忍不住生出了贪婪之心!不过紧接着目中的热切却是退去。

    陈墨风并非见宝起意之辈,为人原则不由制止了将这乾坤袋据为己有的念头。若眼前是一恶人那自己的确会毫不犹豫得杀之夺宝,但面前却是待自己如弟子般的慈祥老者,再起贪念岂非猪狗不如。况且便算做了必会产生心魔,对于往后进阶是分外不利,不定停滞不前业极有可能,影响自己修行大道,这等蠢事是万万不能去做的。

    见陈墨风应下老者欣慰得点了点头,又摸出一物,是枚的符箓。

    “此乃留言符,请友交予老朽师兄,师兄闻得便会明白该如何做了。老朽归天后望友将老朽的遗骸烧了一并带回宗内,一者算叶落归根罢,二来埋葬此地终究是个祸患,万一那江云鹤再来搜查寻得蛛丝马迹当与友与贵宗门俱为不利,还不如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着目中生出甚多落寞之意,似对整个尘世仍怀有无限的眷恋。

    唉大道终是与我无缘了,幸得上苍让我遇见此人,我只能测出此人与本门有缘,余下尽皆不得。师兄,天门之危或可解或不可解,一切看天意了想我辨一生所算无数,却终究算不到自己,可笑,可笑呐

    陈墨风自不晓老者心中所思,依旧怔怔相视眼前。待抬起头来再瞧向辨子时发现老者已生全无。

    先前老者在时并无觉得,但此刻一股浓烈的酸楚之意瞬间充斥心间,回忆起这数月的种种,豆大泪珠便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陈墨风立在老者尸身前竟“扑通”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心中坚定得道:你我虽未师徒相称但我早已将你当做自己师尊,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定不负所托以慰你在天之灵!旋即便将令牌等物贴身藏好,乾坤袋更掩在隐蔽处,接着开始处理后事,将尸身火化置入一个罐中,心翼翼地藏在住处。

    自此陈墨风只能一人独自苦修,不过凭其自身聪颖又天赋不凡,如此短时风灵诀中的法术倒被掌握了十之五六,法力修为亦是暴涨,于隐灵术效用下任谁皆无法发现,而李管事只觉其气势虽与往日非同却寻不得有何异端。陈墨风早已思定,待习毕灵诀上的所有法术,修为至初阶灵师拥有了一定自保之力后便实行诺言去一趟青阳城天门,顺带再进行游历一番寻求缘,磨练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