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上吊拔舌被打死三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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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玉瓷摇摇头,她看着齐鑫,忽地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齐鑫简直有受宠若惊之感。

    谢姑娘在王爷面前不假辞色,句句回怼,对自己竟然如此和颜悦色,简直叫人惊喜。

    “姑娘请问。”齐鑫连忙道。

    “你长这么大个脑袋。”谢玉瓷看着人高马大的齐鑫,“就是为了让自己显得高一点吗?”

    齐鑫茫然,这是什么问题?

    “回去吧。”谢玉瓷轻叹,怜悯道,“回去的路上,顺便吃的饱一点。”

    齐鑫摸了摸头,顿感现在的谢玉瓷真的跟王爷好像,简直就是另一个王爷,的话一样叫人不明不白的。

    他笨,他有自知之明,当真在路上稀里呼噜的吃了一大碗的汤饼,还买了两个烧饼揣在怀里。

    回到瑞王府的时候,已经到了晚膳时分。

    他在外面混了个肚儿圆圆,回到瑞王府便没了胃口。

    见一向胡吃海塞的齐鑫竟然破天荒地不吃了,就连裴容都多问了句,“在外头吃了什么好吃的?”

    “那倒不曾。”齐鑫老老实实道,“只是谢姑娘交代属下,回来的路上顺便要吃饱一些。”

    他摸了摸头,“王爷,谢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她还问属下,长着脑袋是不是为了显个儿高。”

    裴容,“”

    他收起漫不经心,问道,“谢姑娘为什么要跟你这些?”

    齐磊已经大感不妙。

    指定是自己这憨直的傻哥哥,在谢姑娘面前了什么不该的话,谢姑娘聪明剔透,这是暗示哥哥错了话,回来之后可千万紧着点嘴巴。

    但很显然,这傻哥哥完全没有领会到谢姑娘的暗示。

    王爷这一问,他全招了!

    齐鑫茫然的抓了抓头,“属下也没什么啊,就是听见马车里谢姑娘的婢女正在猜,您在别院里和李姑娘了什么话,属下就自己知道。”

    齐磊声音猛地拔高,“你了?”

    “不能吗?”齐鑫问的无辜。

    无辜中,又透着愚蠢和不合时宜的天真。

    齐磊心底一凉,完了,哥哥没救了。怪不得谢姑娘问他长着脑袋干什么,也确实没什么用啊!

    齐鑫半点没看出裴容山雨欲来的脸色,还表功道,“属下还跟谢姑娘了,王爷从没有对什么人如此上心过,王爷您的心里很在意谢姑娘。”

    裴容脚下的那块地砖,“砰”的碎了!

    齐磊“扑通”跪在了地上,“王爷您大人有大量,便是打死了他,谢姑娘也知道了。”

    齐鑫终于嗅到了一丝丝不妙的意味,往后试探的退了一步,“王爷,这些不能吗?”

    齐磊简直想给自家哥哥磕个头,当然不能了!皇上都让瞒着的事情,你却在外面张着大嘴往外倒,这是要杀头的不知道吗!

    再者,王爷的心思岂是他们能猜的?没有告诉谢姑娘,那就是还不到时候!即便是要让谢姑娘知道,可也不该哥哥这傻子出来啊?

    那可是王爷的心里话!

    “上吊,还是拔舌,或者被本王打死,你自己选一样吧。”裴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可周身气息冷到了极点。

    听到王爷让自己选择怎么死,齐鑫终于后知后觉了,“王爷,属下以后再也不多嘴了!”

    裴容轻哼了声,挽了挽袖子,“过来。”

    齐鑫也赶忙跪地,“王爷,属下还是上吊吧。”

    “您最近不宜动武。”人高马大的齐鑫垂着头,模样很是可怜,“您别动,属下自己吊死自己吧。”

    裴容冷笑了声,“你还知道本王不宜动武?”

    “怎么能有你这么蠢的下属?”他近乎咬牙切齿。

    齐鑫猛的抱头,那个大的个子蜷缩成了一团,“王爷,属下真错了,属下以后再也不乱了。”

    “滚!”裴容真怕自己气死在他里。

    齐鑫滚远了。

    身为他的同胞兄弟,齐磊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跪在裴容面前,“王爷,属下替哥哥领罚。”

    “你也滚吧。”裴容靠在软枕上,面色有些疲惫,“都少添乱。”

    被连累的齐磊只好也滚走了,一句“这可能也不是坏事”在舌尖上翻了又翻,还是被他给咽下去了。

    两人走了,裴容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

    齐鑫傻归傻,但傻子看的通透。

    他的确对谢玉瓷不一般,从不一般的好奇,到不一般的关注。

    也是在意识到了这些之后,他有意冷落了谢玉瓷几日,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走。

    若谢玉瓷只是一般人,他自然能处理的游刃有余,可眼下,他因为这份不一般而对她多了几分忌惮。

    究竟是亲斩断这忌惮,还是心随形意的继续,他没想好。

    并且,他相当清楚的知道,谢玉瓷比自己还冷静,还无情。

    齐鑫那大傻子,将原本秘而不宣的事情给摊平,把他心里的想法也公之于众。以谢玉瓷那薄情寡意的性子,怕是要痛痛快快的嘲笑他一番。

    裴容长叹口气,油然生出了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若是早知今日,驿站那一晚上,他就应该再客气一些。

    裴容陷入了生平仅有的烦恼之中,谢玉瓷的感觉却很微妙。

    她一直觉得裴容的那些所作所为里,戏弄大于真心,哪怕木香把这一切掰开了碎了,她都不完全相信。

    驿站那晚的技不如人,后来在瑞王府被裴容一言点破下败将的恐惧,一直影响着她。她觉得自己和裴容之间,像是无耻强大的猫在逗弄一只惶惑不安的老鼠。

    裴容握住她的弱点,抓着她的把柄,轻而易举的牵动她的心神,而她被动挨打,几乎毫无还之力。为他的某个动作心惊肉跳,为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而担心。

    但今日听罢齐鑫一席话,大彻大悟之余,她竟有些奇异的畅快感。

    裴容啊裴容,在驿站里的时候欺负人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今天?

    纵马朝她们的马车撞过来的时候,瑞王府放狠话自己是下败将的时候,有没有想到现在?

    身娇肉贵权势滔天的瑞王,也有对一个女人不一般的时候?

    尤其,这个女人又是自己。

    谢玉瓷轻呼出一口气,甚至有茅塞顿开、浑身轻松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