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给皇后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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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紧张。”谢玉瓷道,“只是想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梅姨娘定然也想你日后嫁个好人家。”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谢婷芳眉头皱了皱,不知道谢玉瓷为什么这些,只不耐烦道,“母亲自然会帮我相看。”

    “是吗?”谢玉瓷反问,“她真的会?”

    谢婷芳重重点头,像是给自己听的,“当然,母亲一定会的。”

    她完,谢玉瓷没再答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谢婷芳原本就有些不安的心,越发多了惶恐。

    母亲会替自己安排一桩好婚事吗?

    或许是会的。

    只要正巧,这婚事不影响谢婷钰,又能对谢府产生助益。

    但若是冲突了呢?母亲会为自己做主吗?陈宝泰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瞧着谢婷芳坐立难安的样子,谢玉瓷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唇角,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必会生根萌芽,这是天道规律。

    而现在,谢婷芳已经怀疑了。

    至于别的,以后还远吗?

    目的达成,谢玉瓷再不半个字。反倒是谢婷芳被折磨的够呛,她很想问问谢玉瓷那笑是什么意思,但是又怕问清楚之后更害怕。

    一路惴惴,好不难受,到了宫里她立刻钻出马车,到了魏淑华身旁才长长的松口气。

    她以前真是叫猪油蒙了眼睛,会觉得谢玉瓷是村姑,什么村姑能有她这么可怕?

    魏淑华看她冒冒失失的样子,立时严肃提醒,“这可是宫里,一会儿去桑梓宫,见到皇后娘娘的时候规矩些!皇后娘娘最简朴,也最看重品性!”

    想了想,魏淑华又伸,把自己头上和谢婷芳谢婷钰头上的簪子又摘下来了两样。

    刚接到皇后旨意的时候只顾着高兴,进了宫方才想起来,自己这位堂姐是如何朴素的性子。

    放好首饰,又见谢玉瓷头上倒没有过于奢华的,放心之余愈发气闷。

    有些人什么都不做,单单站着就是一道景致。

    她轻而易举的叫旁人的处心积虑,成了自取其辱的陪衬!

    魏淑华等三人下意识的和谢玉瓷错开了距离,朝桑梓宫方向走去。

    魏皇后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谢玉瓷,也立刻明白了女儿对谢玉瓷的戒备。

    这姑娘有这样好的皮相,若医术超群,又为裴容所用,当真危险。

    魏淑华在娘家的时候地位并不算高,和魏皇后的情分也不算多深,但终究都姓“魏”,谈话亲昵一些。

    问了谢婷芳和谢婷钰的针织女工,又赐了亲抄的女戒

    和女德,魏皇后这才看向谢玉瓷,“这位是?”

    魏淑华领着谢玉瓷见礼。

    魏皇后问的格外多一些,想起了什么似得笑道,“本宫听,你还会瞧病?正巧本宫这两日有些头疼,你给本宫瞧瞧,开个方子。”

    魏淑华立刻看向谢玉瓷,无声催促。

    你医术不是很高吗?皇后娘娘刻意提起了,那你就好好表现啊!

    谢玉瓷垂眸,几乎是毫不犹豫,“臣女才疏学浅,唯恐耽误了皇后娘娘的凤体。”

    魏淑华倒吸了一口凉气,谢玉瓷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拒绝!

    魏皇后也没料到她竟然拒绝了,打量了她片刻,“是么?本宫倒是听你医术很好。莫非,不想给本宫瞧病?”

    “今儿还就你了。”魏皇后不怒自威,“还是不想给本宫瞧病?”

    魏淑华几乎吓疯了。

    谢玉瓷傻了不成?皇后娘娘宣她瞧病,不管如何,都不是她能拒绝的!

    “娘娘息怒!”魏皇后连忙跪地,“玉瓷并非不想给娘娘瞧病,而是娘娘凤体尊贵,她才疏学浅,唯恐自己做不好!玉瓷,还不过来给娘娘谢罪!”

    桑梓宫里,气氛凝重到几乎无法呼吸。

    谢婷芳紧紧的攥着帕子,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她知道谢玉瓷胆子大,但没想到她还不要命!那可是皇后娘娘啊!

    谢玉瓷自己找死,还要连带上她们!

    她们惊骇欲裂,谢玉瓷则开口,“娘娘,臣女的确才疏学浅,比不得宫中的御医。只是,承蒙娘娘厚爱,不必诊脉也不必开方,就能给娘娘解了头疼之烦。”

    “你怎么解?”魏皇后冷冷反问。

    谢玉瓷朝周围看了看,“臣女斗胆,还请娘娘准许臣女走动。”

    魏皇后点了点头。

    谢玉瓷在桑梓宫中转了一圈,挑出来了几盆茉莉和玉簪。

    “娘娘的桑梓宫朴素,唯有这几盆花,葳蕤生香,很是动人。可见高华之人,不拘外界的金珠银饰,寻常花草已经足够点缀。”谢玉瓷声音柔和,话的巧妙。

    魏皇后生性克俭,的确不喜用珍玩装点宫殿,如今被谢玉瓷格外点出,又被奉承了一番,声音到底柔和了半分,“这跟本宫的头疼有什么关系?”

    “茉莉香气悠远,浓绿叶子中开着点点白花,仿若星子妆点。”

    “这盆玉簪花也很好,宫中培育,竟能在六月开花,极为难得。”

    “但皇后娘娘可知,这两盆花并不适宜摆在房中,尤其是靠近桌案或者床头的地方。”

    魏皇后心底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当真?”

    “回娘娘,当真。”谢玉瓷的点着茉莉,“这两盆茉莉品种上佳,花香馥郁浓烈。玉簪亦不是凡品,花香浓郁。娘娘距离近,又久闻这两种花香,定会感到头晕头疼不适。”

    她侃侃而谈,“若娘娘信得过臣女的话,只消把这两盆花放在距离远又通风透气的地方,头疼的症状,定能得到改善。”

    魏皇后将信将疑,又指着桑梓宫的宫女道,“她们也都在桑梓宫,也闻了这花香,为何没有不适?”

    谢玉瓷坦然反问,“娘娘,这些花谁接触的最多?”

    魏皇后想到昨晚上抄女戒的时候,还把一盆茉莉放在案头,彻底不什么了。

    并且不知是否是错觉,随着那几盆花被搬出去,桑梓宫里也开了窗,她的头疼好像的确轻一些了。

    但她不想放过谢玉瓷,只问,“若是你的法子无用呢?”

    谢玉瓷恭声道,“届时娘娘再惩处臣女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