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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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磊没从谢玉瓷这儿看出半分忙的意思,便问,“谢姑娘忙什么,不知事情是否紧急”

    谢玉瓷含笑,“不急。”

    她就是不想去。

    齐磊,“”

    “谢姑娘就连半点都不打算掩饰吗?”他颇为无奈道,“您找个理由,人也好给王爷交差。”

    “懒得想。”谢玉瓷残酷的拒绝了他。

    “你回去吧。”她道,“今日我不想去瑞王府。你跟王爷,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瞧瞧,被偏爱的就是这么有恃无恐。

    裴容对她的威胁,在从前的确是她的致命伤。

    可现在不同了啊,谢玉瓷敢笃定,他不会出来!既然都不会出来,那怕什么?

    齐磊万分头疼,“谢姑娘,事情很紧急。”

    “有什么可着急的?”谢玉瓷八风不动,“若真是着急,就让你们王爷过来找我。”

    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裴容了。

    怎么样都劝不动她,齐磊又没法用强,无奈的回了瑞王府。

    他空而回,裴容却毫不意外。

    自从齐鑫把老底都漏给了谢玉瓷,他就知道,那薄情寡义的丫头定然翻脸不认人!都他裴容睚眦必报,那是那些人没见识,不知谢玉瓷!

    “王爷。”齐磊垂头丧气,“属下无能。”

    “你是无能。”裴容瞧着他冷声道,“到现在也没把你傻子哥哥教好!”

    齐磊比齐鑫聪明多了,他自然看得出谢玉瓷变化的原因。若是没有齐鑫张着大嘴泻了底朝天,怕是谢姑娘无论再不情愿,可还是会来这一趟。

    但她现在笃定了,王爷不能把她怎么样。

    裴容的确不能把她怎么样,一股闷气在胸腔里来回窜跳,他恨不能把谢玉瓷那丫头抓过来,狠狠惩罚一顿。

    但她已经不再怕他。

    裴容忽地往外走。

    齐磊连忙跟上,忐忑问,“王爷,您要去哪儿?”

    “去拔了齐鑫的舌头!”裴容阴恻恻道。

    谢玉瓷浑然不知瑞王府的腥风血雨,她拒绝了齐鑫,暂且的报了一把仇,很是快活。

    用罢了午膳之后,她还安安心心的睡了一会儿。

    才刚睡熟不久,谢玉瓷再度感受到了异样,她猛地睁开眼,抽出了袖里剑。

    然而剑还没甩出去,便看清了人影。

    裴容祖宗似的,坐在她常坐的地方,正翻看她写的东西。

    “你怎么来了?”这一幕,让她想到了驿站当晚,浑身警惕。

    裴容看她一眼,有些抱怨,“你不去,本王有什么办法?”

    谢玉瓷拢了拢衣裳起身,警觉的望着他,“堂堂一朝王爷,不但学会了登徒孟浪,竟然还学了梁上君子。”

    这一句话,既骂他好色,又骂他无耻。

    裴容有些无奈,“你见我就不能些好听的话?不给本王添堵,你难受是不是?”

    谢玉瓷看他一眼,回答的格外正经,“臣女一见到王爷,脑子里就冒出那些词儿了。并非故意对王爷不敬,而是实在忍不住。”

    裴容,“”

    “你可真是,得理不饶人。”他叹道,“真以为本王不敢把你怎么样。”

    谢玉瓷冲他假笑,她还真这么以为呢。

    心塞的感觉又来了,只不过这次不是谢玉瓷,而是换了裴容。

    他按了按眉心,“你就非要这么气我?”

    听听,连自称都不用了。

    谢玉瓷无辜极了,“哪儿能呢,臣女就是了点实话,王爷听听就习惯了。”

    她不止现在,以后还要。

    裴容这会儿就心塞了?他也不想想,他造了什么孽?

    “王爷,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谢玉瓷心里舒坦的很,一反常态还故意提起曾经。

    裴容啊,你若早点做个人,哪儿还有今天?

    裴容更心塞了。

    但瞧着快支楞到天上去的谢玉瓷,见她眉梢眼角都带着不出的得意,内心的郁气不知不觉就散了。

    他对谢玉瓷,生不出半点脾气。

    算了,认了。

    “本王也很遗憾从前。”裴容忽地看着她开口,“若早知今日你会把我气成这样,当日什么都不会放过你。”

    谢玉瓷大怒,“你!”

    她忽然想起这个人多么无耻了!

    “阿瓷。”裴容忽然开口。

    他坐在洒满了阳光的桌案下,眼睫低垂,轻轻眨了下,下定了决心一般。

    长而浓密的睫毛,跟鬓发一般黑。

    再抬眸时,眼底多了几分缠倦,“是我对不住你。”

    谢玉瓷一怔,她从没有在裴容这里听到道歉。

    他那双好看的眼眸,静静的落在谢玉瓷的身上,点漆似的眼眸不再遮掩任何情绪,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坦坦荡荡。

    “若早知今日,当日,我定不会那般欺负你。”裴容叹道,“瑞王府里,也不该你下败将。”

    何谓下败将?

    两军交锋,生死拼杀,一胜一负。

    可当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他和谢玉瓷根本不是对,谢玉瓷也不是他的敌人。他们不需要分胜负,也的确是他做错在先。

    她是他的救命药,是他的救赎,是他的恩人。

    “对不住。”裴容诚恳无比,“我从前不肯承认。”

    “只想着有所弥补,便足以。从没有想过,你愿不愿。”

    眼泪涌上了谢玉瓷的眼眶,她用力的擦了擦,眼角绯红。

    那双杏眼水润透彻,却没掉下一滴眼泪。

    “王爷早该问臣女愿不愿的。”她道,“臣女也可以告诉你,不愿。”

    “王爷您现在这些话,不觉得太晚了吗?”

    她咬牙切齿,“你凭什么能这么对我?”

    裴容涩然,是啊。他凭什么?

    时至此刻,裴容方才知道自己错的彻彻底底。

    “阿瓷,我还有会吗?”裴容看着她,眼波清湛。

    谢玉瓷心酸的一塌糊涂。

    但她摇头,“没有。”

    “我不原谅你。”她道,“你强取豪夺、无耻阴险、自恋自大,也不值得我原谅。”

    意料之中的答案,他就知道,这丫头的心有多狠。

    “时候不早了,王爷若没有什么想的话,那就走吧。”谢玉瓷吝啬得很,一杯茶都不愿意给他喝。

    裴容栽进了自己挖出的坑里,自己坑了自己,故而心情十分复杂道,“还有一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