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话多的下场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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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容唇角翘了翘,“这哪儿能呢?”

    “给他灌了一碗药,麻了舌头,长一些时日的教训。”他看向谢玉瓷,俊雅的脸上还有些惊讶和不赞同,“都是自己人,何必那么无情那么血腥?”

    谢玉瓷,“”

    不是他先些似是而非的话误导的吗?

    算了,狗贼还是拿命来吧!

    这一架到底还是没打成,木香在外面心惊肉跳的,裴容则在房间里咳嗽。

    他的身体的确更糟了。

    不止像是满是破洞的大水缸,还像一个四面漏风的风箱,没准儿哪一口气没缓过来,人就过去了。

    谢玉瓷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都成这样了,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作妖。

    开了方子,又拿出了银针。

    她有一套祖传的针法,等闲不用,但也顾不得了。

    虽然脱了衣裳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但她实在不想张这个嘴。

    裴容有些好奇的看她操作,想起在驿站那晚上,她似乎就是指甲,刺激他身上的穴道,方才压制住了玉骨焚香的药效。

    “你那晚?”裴容若有所思,“是怎么回事?”

    谢玉瓷一顿,不近人情道,“王爷若再半个关于那一晚的事,臣女这针可就扎歪了。”

    瞟了瞟他的下半身,她声音冷冽,“至于有什么后果,臣女可不敢跟王爷您保证。”

    事关命根子。

    裴容下意识的浑身一紧。

    “你可真毒辣。”他无奈点评,“最毒女人心。”

    “是啊。”谢玉瓷承认的干脆,还朝他亮了亮里纤长的银针,“王爷还是消停会儿吧。”

    裴容很识时务的闭嘴了。

    谢玉瓷浑身通透。

    走一遍针约莫需要半个时辰,收针之后,谢玉瓷又开了方子,面色疲惫道,“王爷这次可谨慎点吧,臣女那话不是跟您开玩笑。”

    裴容接了方子,见她力竭的模样,问了句,“很累吗?”

    “很累!”谢玉瓷正色道,“所以臣女务必恳请王爷,好好保重身体。你好,咱们都好。”

    少作妖,少发病。

    健康你我他。

    这话,羖大夫也过很多次了,裴容从未放在心上。

    可这会儿,心尖上竟多了一丝不清的奇异滋味儿,但好在这滋味儿并不难受。

    他轻叹口气,肆意妄为的瑞王裴容头一次答应,“本王尽力。”

    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谢玉瓷福福身,干脆的下了逐客令,“王爷好走,臣女不送。”

    裴容潇潇洒洒的推开了房门。

    木香眼睁睁的看着他出来,又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整个人吓得都不会动了。

    “知道话多的下场吗?”裴容站在木香面前,声音清冷。

    木香疯狂点头。

    “你知道人的舌头被拉出来的时候,能拖带出什么东西吗?”裴容又问。

    木香疯狂摇头。

    “那就嘴巴闭紧一点。”这是第三句。

    木香“扑通”跪在裴容面前,竭力闭紧了嘴巴,她不乱,她这辈子都不乱。

    直到裴容的衣摆从眼前消失,木香才跟重新活了一遭似得,大汗淋淋的找自家姑娘请罪去了。

    话还没出口便哇哇大哭,“姑娘,婢子错了。”

    她以后再也不撮合姑娘和王爷了,瑞王何止是吓人,简直是吓死人。

    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恐惧的时候!总觉得瑞王会伸出指,撬开她的嘴巴,拽出她的舌头,扯出她的肠子!

    木香捂住肚子,“姑娘,王爷太可怕了。”

    她以前竟然还跟姑娘那么多可耻的废话,她有眼无珠,还不如死了算了。

    “知道教训了?”谢玉瓷问。

    木香点的头都要断了,她可太知道了!

    “那就去敲门吧。”谢玉瓷指了指门扇,“敲到长记性!”

    木香老老实实的去敲门了。

    只要姑娘不追究,只要王爷别再出现到她面前,她愿意敲到地老天荒!

    她都敲肿了都没停下,直到谢玉瓷不胜其扰。

    经此一役,琳琅院的下人越发兢兢战战,杀鸡儆猴的效果,异常明显。

    与此同时,瑞王府则分外热闹。

    羖大夫一人就能当三十只鸭子,一把年纪的老头子,里拿着那张药方,一会而拍着大腿喊“妙哉”!一会儿又扯着自己的胡子哀叹连连!

    裴容靠在软枕上,“你瞎喊什么?”

    羖大夫长吁短叹了一番,“王爷,老头子我是真没有脸给你开方子的谢家姑娘了。”

    方子开的好,开的妙,严丝合缝的正符合王爷的病症,半点错都挑不出来。

    妙极了。

    但再想想,这么好的方子,竟然是一个比他了几十岁的姑娘开出来的。羖大夫就恨不能揪下自己的胡子,姑娘都能开出这样好的方子,他这几十年呢?白活了!

    心里不出什么滋味儿,羖大夫抱着头干脆蹲下了,他没脸了。

    裴容看着羖大夫发完疯,这才道,“她也了元神医。”

    “元神医是谁?”他又问。

    羖大夫刚刚还萎顿若一朵饱受摧残的老狗尾巴花,听到裴容这么问,被雷劈了一般从地上跳起来,“她了谁?”

    “元神医。”裴容道,“你也过。”

    “你们两个人了一模一样的话。”裴容点了点桌子,“所以,元神医到底是谁?”

    他目光探究。

    谢玉瓷是从云岭来的,羖大夫则一直生活在雍都,他们两人从未见过面,为何都提起了元神医?裴容这些年遍访名医,很确定自己从未听过元神医的大名。那么,谢玉瓷和羖大夫,为何不约而同知道这个大夫?

    羖大夫惊讶了片刻,脸色愈发复杂。

    “王爷,您没听过元神医,也实属正常。”他抹了一把脸,收拾情绪,“元神医自打那件事之后,便销声匿迹,已经至少七十年了。”

    “王爷可知道御医一脉,白家?”羖大夫又问。

    裴容点头,“自然。白家这一代最年轻有为的大夫便是白闲庭,正在太医署就职。”

    “正是那个白家。”羖大夫轻叹,“几十年前的事情,我也只知道个大概。但听,白家和元神医一脉比试,元神医败了。”

    “败了?”裴容微讶,“怎么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