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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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宗福是个老实人,年轻时父母就去世了,家里也没有留下什么财产,就他一个人很一间破房子。

    不过他不在意,没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建出来的,反正他年轻,有的是力气,老老实实的种地上工,早点给自己娶个媳妇,按理来在这古柳镇上,像他这样的人家是没有人愿意嫁给他的,在偏僻的镇上,双亲不是负担,反而是劳动力,也是家里的象征,人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在镇上就是这样的,亲戚们请客也给老人家面子。

    不过这还不是特别重要的,重要的是兰宗福也没个兄弟,在镇上没个兄弟容易让人给欺负的,而且他家还穷,很穷,在以前普遍不算富裕的镇上都穷的数的上号,所以镇上的女孩都不愿意嫁给他。

    可兰宗福是个老实努力的人,平时别人看他一副老实样,背地里瞧不起他,他也不反驳,就老老实实的干活,哪里有人家需要帮工的,他就会去干活,没过几年,竟是让他自己盖了新房子,家里粮也不缺,一个人过得十分滋润。

    这样一来他就成了镇上的抢手货了,没过多久就有人来给他介绍对象了,以前因为他连父母都没有,也没有人为他操心这些,现在有人帮忙了他也不会拒绝,他很顺利的娶到了媳妇,虽然花了不少东西。

    婚后两人生活也很平静,只是一直没有孩子,不过他也不在乎,一来他还年轻,二来他其实也不是特别喜欢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时候的经历,反正他对孩子没什么好感与耐心,这让他那有些不安的妻子放下了心来。

    他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度过了几十年,这些年里他也看到了不少人被选作了管理员,看到那些人被选中时他很冷漠,这镇上不就是这样吗?镇民们对人漠不关心,有些许多奇怪的习俗与传统。

    不过他没想到,在他都这么老了的时候被选为管理员了,他的妻子很伤心,不过伤心的原因可不止是因为这件事,如果他要去当管理员了,家里的活就没人干了,收入也就少了,他觉得妻子只是单纯的表现了对阁楼的恐惧和对他不能干活的遗憾。

    他不知道阁楼里到底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不过在族长的警告下他也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去触碰这些禁忌,不然就会和前几个出事的人一样,于是他就这样老老实实的看守起了阁楼。

    没有当过管理员的人不懂他们的恐惧,一开始他也不知道,可是在他住进空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了。

    阁楼到了晚上是没有人的,他刚来的时候还遇到了上一个管理员,那人时候还欺负过他来着,身强体壮的,十分硬朗,也才四十来岁,按理来还能在忙活些年,可在他看到那人的时候,却发现他脸色蜡黄,身体瘦弱,要不是看到那熟悉的面容,他都认不出来。

    那人走的时候告诉他,晚上可能会听到些奇怪的声音,那个时候不要乱跑,也不要出去好奇想看看是什么东西,不然他会看到很恐怖的事情,下午和晚上要老实待在这。

    那人最最强调的就是那个储物间,让他要保管好钥匙,不要让那门被人开了,用空的时候要经常去看看那门有没有被人开,虽然他对这人的都挺好奇的,不过在族长那他就被嘱咐了许久,加上他本来就是很老实的一个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就只会好好看着这阁楼。

    自从这里被当成旅游景点后,有过不少人向他听储物间和阁楼的时候,如果是当初的他,也只会让他们别好奇。可现在,他却最怕别人提起那个地方。

    在他刚住进阁楼的第一天,他就听到了上一个管理员口中的奇怪的声音,一开始是孩子的读书声,听起来孩子的年纪不大,本来应该是乖巧悦耳的读书声,却硬生生的读出了一种阴冷,低沉的感觉,听起来死气沉沉的,好像是在机械的完成什么任务一样,让人听起来心里很闷。

    这读书声没有持续多久,孩子的声音就变的稚嫩悦耳了,然而这声音听在他耳中,却更加让他害怕了。

    只听那孩子在喊着「好痛」,「不要扎我」,「我乖乖的,别掐我」等等,这声音持续了好久,就好像有个不大的孩子在被人虐待,十分痛苦,他想逃却逃不掉,只能痛苦的呻吟。

    就在他怕的不行了的时候,那声音突然停了,就像是被人断了一样,他等了一会,发现那声音没再响了,便舒了口气,现在虽然太黑了,不过也不是太晚,他还睡不着,便起来像到窗户前透透气,这房子很闷,又很阴暗,让人待着不舒服。

    他站到窗户前,外面的月光还挺亮,让他能够看清楚阁楼上的情景,可如果让他选,他宁愿什么都没看到。

    那窗户正对着的地方,竟是那储物间!

    他抬头一看,就看到惨白的月光下站着一个人,准确的应该是吊着一个人,那人年龄应该不大,还是个孩子,悬空的挂在储物间门前。

    他当时吓得动都动不了了,那么粗的麻绳上吊着个孩子,那孩子看不清脸,垂着头,四肢松散的垂着,身上还在滴着血,等他反应过来想把窗户关上躲起来时,那吊着的孩子动了。

    孩子抬起来头,满脸痛苦的看着他,突然就凄厉的哭了起来,他喊道:“好痛啊,我真的好痛啊,她掐我,扎我,好痛,你们为什么不救救我,帮帮我啊,好痛……”

    他就这样呆呆的立在窗户前,听着那孩子一直在好痛,喊着喊着突然就流着血泪,那激动的样子在他眼中十分恐怖,时不时的还会把舌头长长的吐出来,一晃一晃的,滴着血。

    他木着腿回到了床上,死死的抱着被子,把头给埋了进去,想阻隔外面的声音,可那声音却好像怎样都挡不住一样,那孩子喊了一夜,他就在床上听了一夜。

    从此他就对储物间十分恐惧,第二天白天的时候,他趁着人多,大着胆去储物间前看了眼,那里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不像他晚上看到的那样,一地鲜血,不过他可以确定昨晚的事不是自己的幻觉,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出现过。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上个管理员让他别好奇了,要不是他跑到窗户前,也不会看到这么吓人的场景。

    于是,他再也不敢在阁楼里乱逛,乱看,当有游客问他的时候,他就会用镇上统一的法来敷衍他们,储物间有毒虫。

    本来他这样担惊受怕的过了这么久,除了有时会听到那些声音外,也没在有其他的事发生,虽在这里居住就是件折磨人的事,可毕竟还有点盼头,只要再熬一年,他就可以不用来这了。

    不过,他注定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在被人杀害的时候,他虽然遗憾不能等到不当管理员的那一天,很多的,是对不用再受折磨的解脱。

    那天他照常回家吃了早饭,和妻子平淡的了些话后就回到了阁楼,现在来阁楼参观的人还不多,只有零星的几个,他冷漠的想着这些人要是知道了阁楼里的事,还会不会这么享受的待在这里。

    上午他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的,虽其实管理员不管什么时候都没什么好做的,本来他对那空房子十分厌恶,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当管理员的时候,除了那个地方是他待过最久的还是最有安全感的地方,没什么事可做的他还是回到了空房子。

    房子里除了那一堆破书外,就只有他用来休息的床和一张桌椅,空荡荡的,没什么事可做的他就坐在椅子上休息。

    突然,他就听到了有人在敲门,那声音不紧不慢的,好像一定要敲到主人开门为止。

    他心里纳闷道怎么这么早就有人来这找他了,难道是又有人想问他那储物间的事?

    想到这里又听到那敲门声,他便觉得很烦躁,气冲冲的把门给开了,喊道:“谁啊?这么早就来敲门。”

    敲门的是的年轻人,个子挺高,长得还挺英俊,一看就不是他们镇上的,他只当这又是一个来问问题的,便没好气的:“进来吧,你想知道什么。”

    那年轻人的声音很冷,还略微有些沙哑,好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话一样,道:“我来,是想让你把那储物间的门给开的。”

    他被气笑了,就知道又是因为这个的,便用平时不知道过了多少次的回答告诉这人里面有什么,他以为这人有点眼力劲听到这话就会走的,可谁想到这人就跟听不懂他话一样,问他开不开,钥匙在哪。

    他也火气上来了,直接把钥匙往桌上一拍,钥匙就在这,可门他是不会开的,钥匙也不给,谁知那人听到他这话后慢慢的露出来个微笑,那笑看起来还挺渗人的,一时间他的脾气都给压下去了。

    那年轻人慢慢的走到了他面前,他心想这人难不成还想他,他怎么敢,然后他就感觉到胸口一凉。

    低头一看,那人手上拿着把刀,死死的插在他胸口,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人把刀抽了出来,然后又插了下去,他连声都没发出来,就倒下了。

    他最后的意识,就是有人掰开自己的手,拿走了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