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捂着手臂嘴里骂骂咧咧地回到座位上，陈夏偏过头看着他，“怎么了？”

    “那孙子咬我”余舟有点委屈似的。

    陈夏往他手臂上瞄了眼，两排很清晰的齿印。“要紧吗？”

    “没事”舟搓了搓被咬的地方，“那孙子绝逼属狗的，回回不赢就咬我。”

    “嗯”陈夏应着。

    余舟拿起整齐摆放在桌的衣服系在腰上，“你是不是有洁癖？”

    陈夏写字的手顿了顿，“习惯了。”

    “哦”余舟瘪了下嘴往黑板上看了眼，下一堂课是数学，好像有张数学试卷要做的。

    转校也半个月了，至今还见过数学老师，产假终于休完了。

    赵旭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冲进来，面对着余舟坐到位置上，俨然一副八卦能手“我刚听，数学老师换了。”

    余舟头也没抬，“嗯，然后呢？”

    “听是个大帅哥，刚毕业的那种。”

    “嗯，然后呢？”余舟一边推算列式，一边应着。

    “你的地位不保了”

    余舟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地位？”

    “校草的位置呀！”

    余舟翻了个白眼，“数学老师他不来，校草也轮不到我。”

    “那不是，学校贴吧里校草你的票数最多。”

    “呵呵”余舟，“等下就是数学，你试卷做完了吗？”

    赵旭连了两声卧槽，转了回去。

    余舟把最后两道大题做完就搁了笔，其他的题一般都不做的，他懒。

    刚开完典礼回来，松懈的神经还没往回收，教室里乱哄哄的一片。余舟掏出手机把陈夏的那张照片发给了他。“看看，多帅。”

    陈夏停下笔，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从裤袋子里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然后又锁上。

    “怎么了？不帅吗？”余舟问。

    陈夏摇摇头，没话。

    “这要是发到学校贴吧里，保准明天排队跟你表白的人能到楼下。”

    陈夏继续做题没理他。

    余舟又自顾自地，“也不对，估计也有许多女生跟我一样偷拍了。”

    陈夏终于放下笔，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我开玩笑的。”余舟，“你别这么严肃嘛，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

    “没有。”陈夏。

    “没有什么？”余舟茫然问道。

    “没什么”陈夏。

    什么没什么呀？余舟懵了，又见陈夏并不再想理会他，只好住嘴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离下节课上课还有二十分钟呢，跑到上次那个卖部买瓶饮料应该还来得及。

    卖部在操场的北面，抄近路到那去就必须从教务科那栋楼前过，再穿过竹林往前走一段路就到。

    余舟在竹林里碰到了周璟，他刚从医务室里出来，余舟愣了下，“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来拿瓶酒精。”周璟举了下手里的塑料袋，“你这是去哪？”

    “去卖部”余舟，“前面不远。”

    周璟回头看了眼，“马上上课了，还到处跑。”

    “用不了多长时间”余舟着继续往前。

    周璟跟上来，犹豫了下，“我有话跟你。”

    余舟瞟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好话要跟我。”

    “我其实挺意外的”周璟，“你和陈夏。”

    余舟脚步停了下，“意外什么？”

    周璟沉默了会，像下决定决心似的，“我认识陈夏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跟其他人走这么近。”

    “哦，很奇怪吗？”余舟，“我以前好像也这样，人都会变的。”

    “不是”周璟，“陈夏跟你不一样，他现在这样是因为时候的遭遇。”

    余舟再次看了周璟一眼，“能不能话不喘气。”

    “我第一次见陈夏的时候，十岁的样子。他一个人坐在凳子上不话，什么也不干，就这样一上午。起初我以为他是自闭症儿儿童，但我妈不是，他健全的很。”

    “他现在除了写作业，好像其他时间也这样。”余舟。

    “嗯，要是我也经历过那样的事可能比他还糟糕。”

    余舟皱了下眉头，“什么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陈夏六岁时候，就是被他妈妈吓的。”

    “吓的？”

    周璟点头。

    “他妈为什么吓他？”余舟问。

    “焦虑症”周璟，“我家那老太太是他妈妈的心理医生，他妈发病的时候其实算是比较严重的了。”

    “发病原因呢？”余舟问。

    “老太太没告诉我。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病情也算是稳定了。”周璟瞟了一眼余舟，“这样平静的日子也没过多久，有一天他妈妈差点把陈夏给掐死了”

    余舟惊愕不已，瞪大眼睛看着周璟，“操，怎么会回事？”

    “好像是因为陈夏放学的时候跟班里的一个同学牵着手出的校门。我妈赶到的时候，陈夏就呆呆地立在一旁，问他什么他都不理。”

    余舟心里抽了下，“他妈妈平常控制欲挺大的吧。”

    “不，他妈挺温柔的，但你无法想象一个温柔如水的人发起病来有多疯狂，最严重的时候抱着陈夏从他家二楼上跳了下去，幸好落在草坪上没受什么伤。一个正常人能经得起几次这样的折腾，何况是孩。”周璟停顿了下，继续道，“可能从那时候起，陈夏你不主动跟他话，他不会跟你半句；我妈怕他这样长期下去会出什么心理毛病就让我带他玩。我那时候十几岁哪有耐心去跟一个鬼玩，就让他待在一旁看我游戏，一坐就一两时安静的跟空气一样。我有时候在想那时候我要是多点耐心，陈夏或许也不至于这样。”

    两人走到卖部推门进去，余舟拿了瓶尖叫递给周璟，自己开了瓶苏水灌了两口，结账时又从收银台上扯了两根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