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方先生,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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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这可不兴叫啊。”余忻硬是挤到席清溪另一边勾住他的脖子,“你怎么回事?不是好送我玩的吗?”

    席清溪脸色微变,他不动声色地拿开余忻的手臂,:“我反悔了不行吗?”

    “你……”

    “我还有事,就不送你回去了。”席清溪言简意赅,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径直上车。方若谷则眼疾手快地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顺便关上车窗。

    余忻一时哑然,他绕到席清溪跟前很不客气地:“什么事这么急,杀人啊?”

    席清溪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故意压低声音:“还真是呢?”

    完,脚踩油门扬长而去,留余忻一人在原地满脸困惑。

    “你真要去杀人啊?”方若谷笑得促狭,他眨了眨眼,“那我帮你销毁罪证。”

    席清溪不以为然:“这种事还用我亲自动手?”

    他只需要等消息即可。

    等待红绿灯的时候,席清溪抽空看向副驾驶座,发现方若谷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他眼眶下有淡淡的青黑,看样子最近都没怎么休息。

    席清溪收回视线,车速放缓,平稳地穿过十字路口。

    天气逐渐回暖,即便是清的风吹在脸上也是惬意的的,褪去刺骨的凛冽,只留下温柔。

    阳光逐渐穿过层层茂密的树叶,在路边洒下斑驳的光影。兴许是有些刺眼,方若谷的眉峰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席清溪干脆把车开进停车场等方若谷睡醒。他拉下手刹,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事情办好了吗?”

    “他身后没有鱼,直接收网?”

    “嗯,处理干净点。”席清溪语气平缓,却令人不寒而栗,“虽然他没有身份,但这不是我们放松警惕的理由。”

    “好。”

    挂断电话,席清溪握紧手机,双手架在方向盘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虚空出神。

    这次席曜帮了他不少忙,而且他能感受到对方是真心实意。席清溪不由得嗤笑,没想到席沐这种父亲能养出席曜这样的儿子,看来他们席家的基因确实不错。

    “我好像睡着了……这是哪儿?”方若谷眯着眼睛环顾周围,“地下停车场?”

    “看你太累,没忍心叫醒你。”席清溪耐心解释,“不是去吃路边摊吗,我们走路去。”

    “好,去吃炸串。”

    两人一并下车,方若谷自然而然地牵起席清溪的手,:“去你以前的学校好不好?我想去看看你生活过的地方。”

    “好。”

    席清溪是本土上沪人,从学到大学都是在本地读书,他对学校也情有独钟。在社会上见过的牛鬼蛇神太多,他就愈发喜欢那种纯粹不掺杂质的环境。

    好像无论是人还是物,他的喜恶都始终如一。

    上沪大学附近有条著名的吃街,不少外省游客也慕名前来一探究竟。街边吃种类繁多,应有尽有,就连几十年前的零嘴在这里也可以见到。

    方若谷一走进牌楼,眼睛都看直了。没几步便满载而归,嘴里满满当当,像只屯粮的仓鼠。他将蝴蝶结爱心形状的棉花糖塞进席清溪手里,含糊不清地:“绝配。”

    席清溪低头注视那根棉花糖,粉嫩的的配色加上少女心满满的形状,在他手里,违和中又透着几分微妙的和谐。

    他舔了一口,甜腻的口感在舌尖化开,白糖的清香充斥着每一处味蕾。

    “晚上更热闹。”席清溪望向前方不远处的摊贩,“不少学生下课后会来这里逛街聚餐。”

    方若谷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你今天这一身就挺青春活泼,不还以为你是哪所学校的学长呢。”

    席清溪在工作之余很少穿西装,他总觉得西装是枷锁,将他困在条条框框里面,时刻紧绷,不能出错,也不能情绪外泄。但在方若谷面前,他能下意识地放松自己,他仅有的安全感可能全都来自于眼前的青年。

    “谢谢你。”席清溪没头没尾地道。

    “嗯?”

    “没什么。”席清溪又咬了口棉花糖,就像即将表白的少年故意做点什么动作来缓解紧张。

    “我是不是还没对你过喜欢?”席清溪嘴里被甜味弥漫,心里亦是柔软万分,“方先生,今天我想正式对你一句: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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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经国躲在一间废弃的破旧老屋中,聚精会神地盯着门口,窗外洒下的金黄色灯光并不能让他安下心,相反,他希望灯光照不到他。

    从席家逃出来之后,谢经国的精神无时无刻不处于警戒状态。他总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然而他却抓不到对方的任何把柄。

    今晚经过巷口时,他再次听见了索命般的脚步声,他只好不得已转身躲进这间空荡的老房子里。

    “吱嘎——”破损的木门缓缓移动,发出呻吟。黑色阴影蔓延至屋内,谢经国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眼白上全是红血丝,透出担忧且惊慌的光。。他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呼吸声过重引起对方的注意。

    虽然谢经国不清楚对方的来意,但明显来者不善。或许从一开始,席清溪就没想放过他。

    他紧咬下唇,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终于,脚步声消失了。谢经国吞了口唾沫,手脚并用从衣柜后面钻出来。他拍掉身上的灰尘,抹去头上的汗液,污渍蹭在脸上,像个丑。

    谢经国担心尾随的人没有走远,因此不敢直接出去,而是在破屋里待上两个时,才心翼翼地走出去。

    然而,他前脚刚出门,脖子忽的抵上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你可真能苟啊,接这一单的时间可以接其他人三单了。”

    谢经国感到颈间一痛,他大呼:“等……等!至少让我死个明白,是谁想杀我?”

    那人微愣,随即嘲讽地:“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拿钱办事。”

    谢经国还想为自己争取时间,不料对方出手极快,往他脖子狠狠一抹。血液喷涌而出,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断气声,谢经国拼命捂紧伤口,血液仍然源源不断从指缝间流出。

    他们父子俩用同样的手段祸害女性,到头来也死于同一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