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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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希腊的比赛,仁王和迹部没有去现场。

    他们跑去看了澳大利亚的比赛。

    这当然是找教练组报备过的。

    刚好澳大利亚这场的对手是排名第二的瑞士队,能通过一场比赛收集到接下来两场比赛的对手的资料,对日本队接下来的赛程也有许多好处。

    “既然决定去搜集资料,就带点有用的东西回来!”三船教练给出了这样的指令。

    虽然迹部提出要求的时候仁王拒绝了两次,但实际上真要做了,他反而提前做好了准备。比如玩笑一样去和柳要空白笔记本什么的。

    “你根本不会用记录的方式收集资料。”柳吐槽道。

    但这么了以后,柳还是给了仁王一本笔记本,前面写了一半。

    仁王刚翻开就看到了整页的“流星抽击”。

    “柳,你这是……”他挑了挑眉,抬起头。

    “这是我分析你的招数时用过的草稿本。”柳很直接地道,“我后来写了一份更有条理的,这份没用了。”

    柳只留了初稿和终稿,中间部分属于可以随时通过初稿去推导的,自然没有用。他带在身上是想着之后分析仁王其他招数的时候可以继续当做草稿本来用,此时丢给仁王本人也算是膈应了仁王一下。

    最近几个月找不到能够背刺仁王的地方,柳积攒了不少“怨气”,干脆用这种方式刺一刺仁王。

    仁王也不生气,笑着收起了笔记本,还道了谢。

    不是认可的同伴,柳根本不会给人看一眼他的笔记本,更别提直接送人了。仁王敢提要求,就是因为知道,柳把立海大的队友们都看得很重。但就算这样,他的也是要“空白笔记本”,没想到柳给了一份写过的。

    这一刻就算是仁王也有些感慨。

    所以他老老实实道了谢,走之前又用调侃的语气对柳:“从你的草稿来看,把我之前的‘流星抽击’和现在的剑技八式全部对上了?”

    “是做了分析,但要全部对上还有些早。”柳坦诚道,“你中间应该还有一个用来转换的完整体系,那部分我还没算清楚。”

    “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仁王,“我也专门展示过很多次了。”

    “包括中间的那部分吗?”

    “或者你去问问真田?”仁王完摆了摆手,走出了柳的房间。

    柳皱起眉:“真田?”

    这是他的盲区,因为就算仁王和真田现在的关系也只是表面和谐。他们是互相认可的战友,但没办法成为相互理解的密友。所以柳一开始就不认为,能作为底牌的招式,仁王会翻给真田看。但仁王既然这么了……

    谎言吗?还是真实?

    问问也没坏处。

    反而是数据网球类型的自己,出于判断,直接放弃了真田这个可能……不,是因为计算出来概率低于百分之十所以自动认为不可能发生吗?

    明明只是一件事,但柳突然就有了额外的感悟。

    柳的领悟仁王是不知道的。他拿了柳的笔记本,把柳留下来的笔记看了一遍,觉得不愧是他们参谋,基本也把他的招数拆解得差不多了。虽然这样拆解没什么用,因为这些招数不能简单理解为抽击,扣杀,侧旋球等等的技巧。

    剑技是带着“道”的,他之所以花了那么多时间才熔炼成那些招数,就是因为要把剑技里的“道”和网球融在一起。

    这种当然也可以简单理解为精神力和注意力的结合体,但并不是简单的那些精神力攻击,而是“异次元”层面的“领域”上的东西。每个人的异次元都不同,也因此没办法作为基础技术进行拆解。

    “就算找真田也没用。”他自语道,“真田练的是剑道,完全不同的两条路。那家伙给出的答案,大概会让参谋分析出看上去有道理但实际上完全不同的东西吧,piyo~”

    这并不是完全的谎言。没有练习剑技,也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时候,找真田是最快的方式,毕竟真田也做了他很长时间陪练,见过他的剑技精进的过程。但这种东西,他练的,和真田看在眼里的,毫无疑问会是两种东西。真田的理解是真田对剑技的理解,和他自身对剑技的理解必然不同。

    “我可没有谎话哦。”仁王拍了拍笔记本,“应该算是只了一半的真话?”

    仁王从柳这里拿了空白笔记本,想了想还是没带去,算看完比赛回来看情况写点什么再还给柳。

    他和迹部在下车后与国家队的其他人了个招呼,走了另一边。

    “为什么不让我们数据组过去看?”三津谷有些困惑。

    柳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教练组那边的专业数据分析团队和录像团队也过去了,从这个角度他们会更专业。至于仁王和迹部,他们看比赛,收集数据,是另外的角度。”

    并不是从数据方面进行分析,这一点柳从认识仁王开始就明白了。

    仁王所谓的“收集数据”,和他理解的并不相同。

    虽然看上去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在具体对资料的运用上,比赛的布局上,和收集数据时的侧重点,看比赛时的关注点,都不相同。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仁王从来没有被认为是数据网球类型的选手过。

    澳大利亚和瑞士的比赛,结束得很快。

    三局就结束的比赛,而三局澳大利亚全败。甚至没有那一局有拖到过第三场,都是两场就败了。

    虽然在前两场双的时候比分追得比较紧,看上去也做了足够充分的安排,但到单三,瑞士的一个高年级选手出场时,比赛局面就完全控制不住了。哪怕这个选手并不是阿玛帝斯,不算瑞士的最高战力,但澳大利亚还是毫无还手之力。

    迹部没有和教练组的数据分析团队站在一起,他走到更前面的地方,仁王也跟上去,结果发现迹部提前买好了最前排的票。

    而坐得越近,自然看到的东西就越多。

    “那个人……”在看着比赛的时候,迹部注意到了在澳大利亚休息区后面坐着的人。

    表情,周身的精神力变化,以及和澳大利亚其他人看上去有些不自然的交流。

    “找到了。”迹部眼神变得锐利,“澳大利亚的关键人物。”

    “你可以同调获取他的信息对吧?”他侧过头看着仁王,“在不引起他注意力的情况下?”

    “你不是感受过同调的感觉吗?”仁王,“那种效果怎么可能不被注意。”

    “也是。”迹部点了点头,“那么从其他地方入手……”

    “我可没我做不到。”仁王道,“但你得服我。”

    “那家伙是澳大利亚的参谋。”团体比赛还没结束,澳大利亚的单三还在被瑞士的单三选手爆锤,但迹部已经根据前两场比赛的过程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场外战略也是比赛的一部分,包括数据,资料,赛前准备。那家伙是澳大利亚实力的一部分,没有他,澳大利亚会被瑞士得更惨。”

    “参谋吗?”仁王摸了摸自己下巴。

    他瞥了迹部一眼:“你已经算在下一场出场了吗?”

    迹部轻哼了一声。

    “不是为了报仇?”仁王开玩笑道。

    很难清迹部到底是不是个记仇的人。他有时候做出的事看上去像是在记仇,但真的和迹部交流又会觉得这根本不是个会记仇的人。仁王大概明白迹部有时候并不是真的因为记仇才做出看上去有些“跋扈”的事,而是他就是这么张扬,就想这么做。

    但被丢到河里这种事……就算记仇也很合理?

    仁王并没有把“丢到河里”这句话出口。

    但迹部当然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表情变黑了三分,迹部指着球场:“你评估以瑞士的实力,教练们会做出怎样的安排?”

    以团队的实力来评估,如果将精锐全部放到和瑞士的比赛上,是有可能赢的。但教练组肯定不会做出这种选择,因为这样会造成自身底牌提前掀开,以及过度消耗选手的体力和精力等问题。要是在比赛里再伤了几个人,之后的比赛怎么办?

    组赛,出线名额有两个,这就意味着日本队完全可以放掉和瑞士的比赛,将强员放在和希腊,和澳大利亚的比赛里,拿下这两场比赛。

    只要保证出线不就可以了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仁王,“教练不会让我们在和瑞士的比赛上出场。”

    “那么我们想要上场,只有和澳大利亚的比赛了。”迹部,“而我想赢得更轻松点。”

    他甚至连“本大爷”的自称都没。

    仁王“puri”了一声,看着球场内比赛快要结束。

    这是比赛快要完全坠落悬崖的阶段,也是利用精神力最好的阶段。在这种时候,对面那个人必然会将大部分精力放在球场上,而注意不到外界。就算精神力被触动,也只会以为是自己情绪过于激动的原因。

    “好吧,你服我了。”仁王。

    他运用起自己的精神力,但不是同调,而是幻影。

    要收集资料,幻影比同调更好用。如果放开幻影的界限,他获得的,不只是对手的招式,还包括对手精神力之中留存的一些记忆信息碎片和情感碎片。

    仁王本身就用着幻影,此时只是切换了一下形象,并且加大了频率,一瞬间他就恢复到原本的幻影中。

    睁开眼睛,仁王啧了一声:“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