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明争暗斗敢惹本小姐,就要付出代价!……
春风轻拂,院内的一株梨树,随风摇曳沙沙作响。白色的梨花如雪花般飘落飞舞,像是下了一场浪漫的花雨。
沈玥慵懒地躺在摇椅里,任片片梨花飘落在身上。暇意地闭着眼,享受着春日午后的宁静。待摇椅渐停,又用脚磴一下,摇椅继续前后摇晃,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大姐。”
沈玥缓缓睁开眼,看向一旁站得笔直的魏真。虽然与魏诚分手了,但他并没有将魏真唤回去。她也乐得装糊涂,继续将魏真留在身边。
沈玥问道,“查得怎么样了?”前几日,她吩咐魏真查杨氏身边的姜妈妈。
魏真拱手答道,“回禀大姐,属下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只是姜妈妈一直在沈夫人身旁,属下担心草惊蛇。”
沈玥一脚卡在地上,将摇晃的摇椅停下来,想了下,道,“你去准备,我会想个法子,让姜妈妈暂时离开杨氏身侧。”
魏真应声退下。
沈玥并不是只想揪出姜妈妈,而是想一举掉杨氏。对于任何算计过她性命的人,她是绝不会姑息手软的。有一句名言得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青莲跑着院外进来,脸上焦急万分,一面急促喘息一面道,“姐,不好了。”
“怎么了?”沈玥从摇椅上坐起来,脸上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不待青莲回答,沈玥已知道了答案。院子门口,已经有一群人气势汹汹进来了,头的正是姜妈妈。
沈玥沉下脸,质问道,“姜妈妈,带这么多人来我东院是作何?”
姜妈妈笑了,绿豆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大姐对不住了,是夫人吩咐,要大姐去南院一趟。”完,对身后的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使了下眼色,那几人会意,朝沈玥逼近。
青莲大骇,忙张开双臂,如老鹰护崽一样护在沈玥身前。对着那几个婆子,厉喝道,“你们……你们想做什么?!”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战栗,害怕。
沈玥拉开青莲,冷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来本姐的院子撒野!”她们以为她还是当初那个,初来乍到惶恐不安的沈玥吗?
近来,沈重对沈玥的重视,下人们也都看在眼里。顿时,都心生惧意,不敢再有动作。
沈玥冷笑了声,走到姜妈妈面前,“姜妈妈,谁给你的胆子敢绑架本姐!”沈府有家规,奴若欺主,必严惩!
沈玥再怎么样,也是主子,不是她们能欺凌的。更何况,如今的沈玥,地位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就连沈重都言明,要尽力满足沈玥所需。若真闹起来,恐怕杨氏也护不了她。
姜妈妈是欺软怕硬的,当下就怂了。只是她毕竟是在杨氏身份侍候了多年的,阅历城府还是有的。
在一刹那的慌乱后,姜妈妈很快就镇定了。头微微低下,做出一副卑谦的姿态,“大姐严重了,老奴只是奉命来请大姐。”
沈玥扫了一眼,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这人府里的新立的规则吗?待见了祖母,我问问。”
姜妈妈大骇,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姐恕罪,是老奴老糊涂了,请大姐大人大量,绕过老奴。”沈老夫人治下严厉,若传到她处,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一旁的那几个婆子见状,也忙跪下求饶。
沈玥双手抱胸,围着姜妈妈走了一圈,意味深长道,“你确实是老了。”想必是平日里,仗着杨氏,耀武扬威惯了,今日撞她头上,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姜妈妈以为沈玥是不再归咎了,连连点头,“是是是,老奴是老了。”
沈玥轻飘飘一句,“竟然老了,那就回去颐养天年吧。”
姜妈妈惊愕地抬头,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沈玥是要将她逐出府。
“大姐,老奴是得罪了您,但……”
沈玥挑眉,“看来姜妈妈是想按家规处置,也好,我现在就去找父亲。”
姜妈妈大骇,若找了沈老夫人或许只是将她发卖了,若找沈重,那她可能就性命难保了。沈重看着温柔儒雅,不管后宅之事,但心却是极狠的。
曾经有一个厮,因触怒了他,被押下去了三十大板,最后只剩一口气,丢出了府。
姜妈妈心里一横,咬牙道,“大姐,老奴愿意……愿意自行出府。”
沈玥满意地笑了,“那好,姜妈妈记得去跟母亲辞别,若明日,我还有在府里看到你,我就会去找父亲哦。”
沈玥笑意盈盈,一脸无害,在姜妈妈及那几个婆子眼里,却是比猛虎凶兽还要可怕。
“走吧,我们去南院。”她倒要看看,这杨氏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南院是沈风居住的院子,其华丽程度仅次于东院,主院。
沈玥到时,杨氏正焦急地与一个年老的大夫着什么,见到沈玥,冷哼一声。随后觉察到自己反应过度,又温和地扫了沈玥一眼,苦道,“玥儿,你弟弟还,就算得罪你了,也请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沈玥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杨氏嘤嘤哭起来,看着好好不可怜,“早上从你东院回来,风儿就中毒了,哭闹得厉害,连大夫都近不了身。”
沈玥绕过杨氏,准备进内室,杨氏像防洪水猛兽一样拦在沈玥面前,“你想做什么?”眼神狠厉地瞪着沈玥,也不再哭哭泣泣了。
沈玥淡漠看了她一眼,转身往门口走。
杨氏怎么可能就此让沈玥离开,刚想开口唤人拦住沈玥,却被大夫拉住了,“夫人莫急,老夫先开些安神药,待公子睡着后,老夫再诊治,夫人看如何?”
杨氏一听是关乎宝贝儿子的病情,当下也顾不得沈玥了。沈玥毒害她儿子是铁的事实,她已派人去请沈老夫人跟沈重了,她相信这一次,定能让沈玥再翻不了身。
她已听过了,前几日,魏夫人有约过沈玥。相谈甚是不欢,沈玥还差点伤了魏夫人。听,魏大将军震怒,当场就与沈玥解除了婚约。
没有了魏府,沈玥不过是一只蚂蚁,还不是任她□□?
在杨氏眼里,已俨然是只蚂蚁的沈玥,自门口出来并没有出院子,而是转像后院。穿过一丛灌木,来到窗户边。
探头往内看,屋内,沈风正趴在床上,声抽泣。因为哭得久了,声音有些哑,像一只即将要咽气的动物。
沈玥心下一惊,忙开窗子,提着裙摆,从窗户爬了进去。
听到声响,沈风连看也不看,粗着脖子喊道,“出去!”只是因为声音哑,他以为的大喊,只是比幼猫的叫声大那么一点。
门是从里面栓着的,想来是沈风先前闹腾的时候,将杨氏等人赶出去,栓上的。
还能闹腾,应该是没大事。午饭时,沈风是在东院吃了一些油炸的鱼,那鱼是青莲亲手弄的,不可能有毒。现在看沈风,捂着喉咙,应该是鱼刺卡到了。
沈玥伸手将趴着的沈风,翻过来,“我看看是中了什么毒?”
沈风正难受得紧,喉咙里的东西咽不下去又吐不出。见竟然有人敢不听他的话,心中大火,准备继续闹腾,才张嘴就被沈玥一手捏住下巴,“再闹!掐死你哦。”
沈风惊恐地瞪大眼,当即就吓得不敢再动了。母亲,他是中毒了,是沈玥给他下的毒。
沈玥掰开沈分的嘴看了看,是有一根细的刺,卡在咽喉内。寻不到细长夹子,沈玥见桌上有银碗筷,便拿了一双银筷子。
沈风惊恐地看到沈玥将拿长长的筷子,往他嘴里伸,当即吓得,双手双脚乱瞪。
“别动!”沈玥狠狠一巴掌拍在沈风脑袋上,紧紧扣住他的下巴,将筷子伸进沈风的口中,去夹那跟细的鱼刺。
几经周折,沈风都翻白眼了,才终于将细刺夹了出来。
沈风一得自由,立马趴在床沿干呕。
门“砰”地一声,被人用暴力踢开。沈风吓得也不干呕了,眼泪汪汪地瞪着门口。
“你怎么在这里?你要对我儿做什么?”一进门,见到房内的沈玥,杨氏惊怒。
沈重皱眉,不悦地扫了杨氏一眼,杨氏这才住了嘴,只是那双眼却是狠狠地瞪着沈玥,若是眼神能实化,沈玥早已被扎成刺猬了。
沈重大步走到床边,问,“风儿怎么了?”
沈玥淡道,“被鱼刺卡到了,不过现在没事了。”沈风的父母都到了,她也该离开了。只是才走了两步,就被杨氏拦住了。
“你害了我儿子,还想一走了之?”忧心儿子的病情,杨氏也不装模作样了,露出了真实的面貌。
沈玥也不坚持,乖巧地住了脚。对付这种爱装的绿茶,就得比她们更会装。演戏嘛,谁不会啊。她可是经过各大狗血电视剧轰炸过的。
沈重看了沈玥一眼,坐在床沿扶起沈风,让大夫过来把脉。年老的大夫把过脉后,抚了下花白的胡须,“回大人,公子已无事了,只是受了些惊,静养几日便可。”
杨氏惊愕之下,口不择言,“怎么可能?风儿明明是中毒了,是她下的毒。”手指着沈玥。
随后进来的沈老夫人恰巧听到了这句,当下脸色一沉,将龙头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敲,“杨氏!”
杨氏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忙换上一脸笑容,去拉沈玥的手,“玥儿,母亲刚是急坏了,玥儿不要怪罪母亲。”
沈玥抽出手,笑得柔和,“我知母亲不是有心的,只是情急之下的口误……”一半留一半,话中之话,让人回味无穷。宫斗剧不是都这么演的吗?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是听出了沈玥话中之意,沈老夫人冷冷扫了杨氏一眼。她本就不喜欢杨氏,这么些年,看她颇有贤名才忍了的。原来……她是会装,竟将她也瞒过去了,心中对杨氏的不喜更是多了几分。
沈重装没听到,他一直认为:女人间的明争暗斗,男人就该作壁上观。他是做大事的,后宅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他是素来不喜管的。
杨氏心下恼怒,面上却笑得欢。这死丫头,若不是现在时机不对,她定要将大将军与沈玥解除婚约的事,抖出来。看她还如何嚣张。
就让她先得意半日,待晚上,她就将这事告诉沈重。这次定要将沈玥,从沈家族谱上除名。
“父亲,是玥姐姐救了我,我现在好多了。”缓过来的沈风,拉了拉沈重的衣袖道。
沈玥有些愣,没想到这个无法无天的霸王会为她话。她来救他,一时不想因此事被杨氏污蔑上;二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沈重摸了下沈风的头,对沈玥道,“去库房取些银子,玥儿拿去买些衣裳吧。”除了唯一的儿子沈风,有几分感情。其他的女儿,沈重都是怒了就罚,喜了就赏些银钱。比养阿猫阿狗还敷衍。
沈玥不是原主,并不计较沈重的偏心。相较于这虚无缥缈微不足道的感情,她更喜欢实实在在的白花花的银子。当即喜道,“谢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