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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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听了马佳.采薇的话后, 那是哭笑不得的神情。

    刚才气氛多好啊, 皇帝都有些感动, 皇帝都觉得马佳.采薇这个醋妃,还是挺招人心疼的。

    这会子, 这个醋妃自己闹一场,把好好的气氛搅和没了。

    皇帝哪还有什么感动?

    皇帝真是觉得,他刚才的感动一定得喂狗, 他刚才是糊涂了。

    “朕是那等庸俗之人吗?朕岂会只注意营营苟苟的事?”

    皇帝非常在意着脸面, 他主动拉了马佳.采薇的手,皇帝用实际的行动表示,他更注重真、善、美。

    外貌美什么的?心灵美什么的?

    皇帝嘴里不在意, 身体很诚实。

    瞧瞧宫廷之中,凡是被皇帝宠爱的, 一定都是大美人儿。

    不美的,皇帝不带正眼儿瞧一下的。

    “皇上, 您不在意, 臣妾在意的。”

    马佳.采薇表示着,她是一个贴体的女人。她肯定不会戳穿了皇帝的真面目。

    皇帝是一个要脸的人,揭开皇帝脸皮子的人, 甭管是谁?一定会被皇帝记上本本。

    皇家人的心眼嘛,比针尖儿都细。

    马佳.采薇不想试一试皇帝的心眼儿。

    马佳.采薇上演了楚楚可怜, 她娇嗔一个媚眼儿, 她道:“皇上, 您当是怜惜臣妾, 等着尼楚赫、长华的满月宴后,臣妾巴巴儿的欢迎皇上常来钟粹宫坐坐……”

    气氛又是缓和了。

    马佳.采薇的做戏,皇帝当然看出来。

    皇帝乐意吃这一套。

    马佳.采薇cospy一把。

    在马佳.采薇看来,这是闺房情趣,这是男女之间促进感情的一种法子。

    有情人,爱恨离。

    远易逊,近易憎。

    若是无爱无恨?那是木头人。

    那么,不若神秘些,彼此之间常有情趣。

    新鲜感,就是马佳.采薇在一直学习的乐趣,她想,她与皇帝之间的感情会慢慢的经营好。

    习惯了,习惯了,若是一个男人习惯了一个女人,用一种亲切与亲情的态度,就是挺好的。

    爱情?

    浓于蜜的爱情,马佳.采薇从无奢望。

    宫廷里的女子谈爱情,那是会出人命的。

    爱若深,就是嫉妒,就是独占。

    皇帝与皇后都不敢谈一个后宫三千,只取一瓢而饮。马佳.采薇就更不可能犯傻了。

    慈宁宫的太皇太后啊,端是最见不得独宠二字。

    人活着,得活一个明白。

    皇家之中,若被情之一字迷了眼睛,最是容易害人害己。

    摇床上。

    一双眼睛睁开了。

    看不清楚,迷蒙的一片。

    明明醒来,眼前还是模糊着。

    只有声音,带来了诱惑的滋味。

    我是谁?

    我是谁?

    似乎在思考。

    却是睡睡醒醒。

    总是累得慌,总是困得慌。

    似乎被困在的困笼。

    似乎眼前来到巨人国度。

    原来啊……

    有些熟悉的声音,有些熟悉的话语。

    偶尔清醒时,听到的那些人声,听到的那些谈话。

    他终于还是弄懂了。

    我是谁?

    这么一个人生里,有着非常重要意义的问题。

    出生于康熙十三年的爱新觉罗.胤礽,出生即丧母。

    哪怕如此呢,他是中宫嫡子,他被他的皇阿玛立为太子,在襁褓之中就是国之储君。

    胤礽得到了皇阿玛最多的注视,胤礽得到了皇阿玛最多的关爱。

    天之骄子,出生即尊贵。

    从太子到天子,看似乎短短的一步距离,胤礽就会成为社稷江山的主人。

    偏偏爱新觉罗.胤礽倒下了,就倒在那短短的一步距离之上。

    从天之骄子到圈禁的罪人,从云端跌到泥潭。恨吗?悔吗?谁的过失?

    爱新觉罗.胤礽思考过无数的日日夜夜,在他被圈禁后,除了回忆前半生,他已经无所事事。

    直到康熙六十一年,他的皇阿玛驾崩了。

    爱新觉罗.胤礽才是愰然大悟……

    前程种种,早已死去。

    今生种种,方是新生。

    胤礽,长华,两个不同的名字,却都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

    生于钟粹宫,生母是未来的荣妃吗?

    胤礽……不,应该是新生的长华想着,他得上苍的眷顾,还能重活一世吗?

    一个吃吃喝喝,睡睡呼呼,总是跟婴儿没甚差别的孩子。

    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了,他的不寻常。

    爱新觉罗.长华的身边,还有一个同胞的姐姐。

    姐姐如何做?

    他自是如何。

    钟粹宫若是一片的祥和。

    长春宫就是满满的萧瑟之意。

    明明是暖风时节,明明是暖日之期。

    长春宫似乎变成了一个阴暗的角落,连阳光都照不透人心的秽暗。

    “王佳妹妹就不怕吗?”张庶妃眼神冷冷的,声音里全是寒凉之意。她整个人是寂寥的,她的神色间全是萧索与落寞。

    “怕什么?”王佳庶妃非常的淡然。

    “怕落得与我一样的下场,最后一无所获,只能做一颗死棋。”张庶妃的眼中落了泪,也哭的真伤心。

    这些日子,张庶妃只要想到伤心处,她就是泪水涟涟。

    张庶妃已经快成为了一个泪美人。

    偏偏张庶妃不得宠,她的泪,她的伤,无人为她心疼着。

    “哈哈哈……”王佳庶妃捂嘴笑了。

    笑过后,王佳庶妃的唇角轻启,王佳庶妃道:“张姐姐,你得到了一些东西,自然要失去一些东西。你不过是付出了,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王佳庶妃的话,让张庶妃的情绪激动起来。

    “不,她不应该夺走我的格格。我的格格,那是我的命……”张庶妃哭得伤心,哭得歇斯底里。

    “张姐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王佳庶妃轻轻的摇摇头,王佳庶妃道:“那位主儿没动什么坏心思,只是有些人动手了……”

    王佳庶妃认为她的话没错。

    启祥宫的李庶妃给了答案,一切都是别人的算计。

    永寿宫的昭妃娘娘是何等清贵的人,昭妃娘娘的骄傲就差写在脸上。

    昭妃娘娘自然不会用出太下作的手段。所以,这里面有旁的人掺合进来。

    张庶妃膝下的格格,只能一声:可怜福气薄了些,受不得皇家的富贵。

    “是谁?是谁?”张庶妃抬起头,她的眼眸子里,全是恨与怨。

    “张姐姐,现在你问这些还重要吗?”王佳庶妃的眼中,也是有些怜悯的。宫廷里的女人,人人皆是可怜人。

    王佳庶妃何尝不是自个儿怜惜着自个儿呢。

    “我的格格殁了,格格她冤枉啊,冤枉啊……”张庶妃的嘴里,还是喊了冤枉。

    王佳庶妃却是道:“昭妃娘娘、佟妃娘娘已经查明了事情的真相。皇上已经让御膳房的总管、副总管下了牢狱。罪名会定在这二人身上的。”

    “张姐姐,格格殁了,这事情已经落下结果。”王佳庶妃用肯定的态度道。

    张庶妃讷讷不能言。

    张庶妃心有不甘啊。

    王佳庶妃轻轻的,在张庶妃面前留下来一份礼物,是一叠子的银票。

    王佳庶妃道:“昭妃娘娘落了话,是让张姐姐收下做着体己用的。”

    “张姐姐,昭妃娘娘是一翻好意。宫里的日子难熬,银子留身边总能松泛松泛,你就莫要推辞了。”王佳庶妃叹息一声后,留了银票,准备走人。

    张庶妃望着银票,那些数额看着就知道一定不是数目。

    昭妃娘娘一惯如此的,只要是托庇于她的羽翼之下,总归是留有余地。

    “……呜呜……”张庶妃又哭了,她倒底还是收下了银票。

    宫廷里的日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张庶妃总归是被磨平着菱角,她低下了自己的头颅,活到尘埃里。

    王佳庶妃出了屋子,她还是听到身后,张庶妃那压得极低的哭声。

    王佳庶妃握紧了自个儿的手,那指尖掐到了手心里。王佳庶妃抬头望了天,明明是天色正好,明明是阳光明媚。

    王佳庶妃回转了身时,她望了一眼张庶妃的屋子。王佳庶妃感觉着,那里还是冷啊,带着冻入骨髓的寒意。

    “我不会活成张氏的……”王佳庶妃无声的呢喃了一句。她用张庶妃做为自己的警告,她要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张庶妃的窝囊,王佳庶妃同情之余,也是觉得同情不起来。

    张庶妃的娘家人,全是拖后腿的包袱。偏偏张庶妃自个儿立不起来,一个自己没主心骨的人,还能指望些什么呢?

    王佳庶妃去了启祥宫。

    王佳庶妃拜会了李庶妃。

    在那儿,王佳庶妃正好撞上了呐喇庶妃。

    这一个巧字,真是让王佳庶妃都觉得不是巧,而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内。

    康熙十三年,三月很快过去了。

    四月,天热了起来。

    钟粹宫。

    马佳.采薇正在逗弄了自家的两个孩儿。

    明个儿就是四月十九日,是两个孩儿的满月宴。

    满月的孩儿,眼睛瞧得清东西。那些色彩艳丽的,最是招了婴儿的喜爱。

    彩色的拔浪鼓,金银做的大铃铛。

    “铛铛”声响,“铃咛”声响,两个婴儿总喜爱了,跟着声音转一转脑袋,转一转漂亮的眼珠子。

    孩儿的天性,在这等时候,在马佳.采薇这个亲额娘的眼中,真是招人爱到骨子里。

    “尼楚赫。”

    “长华。”

    “瞧瞧,额娘手里是什么?”马佳.采薇笑得温柔,笑得开心,她哄了孩子时,耐性也是十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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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紧修改,总算入V三更搞定。

    呜,松一口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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