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大街上人来人往,不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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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上人来人往,不时有路过的行人将目光投给站在路中央的陈长青和顾瑾,好奇的看了一眼,又看了顾瑾手中的碗。

    顿时人们就真相了。

    哦,原来是好心的公子在施舍呀,果然读书人就是不一样。

    陈长青有些享受的听着百姓们的窃窃私语声,心情很快好了起来,大方的对顾瑾道:“行了,本公子今日心情好,不与你计较,你走吧,记得下次自觉点靠边走,不是什么人都像我一般有仁心,好讲话的。”

    罢高昂着头,等着顾瑾感恩戴德的朝他道谢,然后让路。

    顾瑾:“……”

    他低头看了看碗里的一枚铜子,就这?

    顾总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笑,不是不能把他当成叫花子发,但是这银钱你总得来个上千上万,才好意思这么话吧。

    顾瑾:“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路,撞到您了,您请——”

    长长的尾音令陈长青十分满意,他弹了弹衣袖,拂去上面压根不存在的灰尘,轻蔑的看了顾瑾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顾瑾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不变,直到人走远了,才直起身,面带微笑的找了个角落蹲下,破碗摆在地上,里面空空荡荡。

    你那枚铜钱呢?

    哦,路边捡到的钱还能怎么处理,当然是物归原主了,顾瑾如是道。

    他还怕陈长青不知道,贴心的放在了人家的头顶上,并夹带了刚才排版印刷印废了的字条,服务十分周到,想来对方应该是会满意的。

    顾瑾窝在墙角,面带微笑想道。

    ——珍藏多年的私房钱

    陈长青一路彬彬有礼的走到诗社,一路上不断有行人向他投来惊羡(大雾)的目光,令他有些飘飘然,果然人靠衣装,还是这身蜀锦才配得上他的身份,陈长青想。

    全然不知,在他走过的一路,都留下了窃笑声。

    “那个人头顶为什么要插着一枚铜钱,还贴着字条,上面写了啥?”一个买布的汉子挠挠头,不解的问道。

    而旁边的同伴却是个识字的,他忍不住盯着陈长青的后脑勺看个不停,最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哈真有趣,这家伙怕不是得罪了什么促狭鬼,被人家捉弄了,头顶的发髻上竟然插着一枚铜钱,上面还贴着字条——‘珍藏多年的私房钱’哈哈哈哈哈……”同伴笑得乐不可支,将纸条上的字给买布的汉子听。

    汉子显然没能悟到笑点,只是有些迷惑:“就一文钱也值得珍藏?一文钱都不够买个肉包子的勒。”上京的物价飞涨,现下一个肉包子要两文钱才能买到了,一文钱就只能买到不带肉的素包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到汉子这般,同伴笑得更是厉害了,眼角处都笑出眼泪了,汉子不知道,刚才那人的装扮,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最在意的就是面子,不知道得罪了谁,被对方在头顶上搞了这样一个玩意,偏生那人还不知道,头顶着一枚铜钱和字条招摇过市……够狠,够绝。

    同伴抹掉眼泪,对整出这促狭一招的人拍手叫绝,既不动分毫,又叫人丢了面子,真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存在呢。

    顾·不能得罪的存在·瑾了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衣袍,深深的忧虑了。

    在将铜板物归原主之后,顾瑾心里憋着的那口气就顺了,也能好好琢磨木活字出现的问题了。

    之所以会出现印刷着墨不均匀的状态,是因为木活字不好固定,但是他明明是按印象中的方法来的,又怎么会这样?

    顾瑾头疼的按住额角,其实,历史上毕升发明的活字印刷术,虽然比起雕版印刷来要便利许多,但一直未曾受到重视,只因活字印刷的排版需要识字的人来操作,而且只有在大量印刷面前才能显出成本的低下,更何况活字印刷须得费心费力的去烧制几万个胶泥活字,没有点底子还真不好操作。

    是以顾瑾才没有让人制作毕升发明的胶泥活字,他压根就不知道配方,改用后期朝代更流行的木活字,虽然也有着种种缺点,但制作简单、方便,对于现在的他来,才是最实用的。

    但是毕竟不是毕升发明的原版原装的胶泥活字,所以才不能学胶泥活字那样,用黏粘的方式固定吗。

    那到底要怎么处理呢?

    顾瑾的眉头深深皱起,他无意识拿着碗在手上转来转去,总觉得解决办法就在脑海里快要呼之欲出了,但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苗头,让他抓不住。

    *

    “……妹妹,刚刚那个簪子真好看,牡丹纹样的簪子我还没有过呢,上次在春日宴上,我就瞧见扶摇郡主带了一支类似的,果然是人比花娇。”季苓挽着季婉婉的手,语气略带羡慕的道。

    季婉婉有些复杂的看着季苓,不敢相信这位待她极好的堂姐竟然会是那样的人。

    上次和上上次都被绑架过后,季夫人就起了疑心,开始对季婉婉身边的人进行调查。

    幕后之人藏得十分隐蔽,饶是季夫人费了大动作,都只查到蛛丝马迹,最后结果隐隐指向二房的季苓。

    季夫人最初也是不敢相信的,“会不会是搞错了。”

    季苓这孩子怎么着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从疼爱着,跟季婉婉这个亲身女儿也没有什么差别,季夫人想不出季苓有什么理由是要害季婉婉的。

    但是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却留下的种种迹象都隐约指向季苓,季夫人也是在年轻的时候也是见过各种后宅阴私的人,不敢轻言马虎,之后几天就总是观察着季苓,发现她和季婉婉在一起的时候,眼底偶尔会克制不住的流露出羡嫉之色,季夫人当即就心道不好。

    人最怕心生嫉妒,一旦内心被嫉妒腐蚀了,做出什么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但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侄女,即使幕后指使者明显就在眼前,她也不忍心拆穿,只能暗示性的敲了季苓,并将心中的怀疑如实的告诉了不久后将要出嫁的季婉婉。

    “你以后与你堂姐出去时,记得谨慎一些,离过手眼的东西千万莫要入口,也别往人少的地方去。”季夫人这样叮嘱道。

    季婉婉还处在震惊中不能回神,闻言,艰难的道:“……当真是堂姐做的么。”

    季夫人:“……娘也没有确切证据,也很不能接受,但是当排除掉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怎么让人感到不可置信,很大程度上,就是事实。”

    “你是娘唯一的宝贝,也许终究是娘偏心,但娘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而再、再而三出事。”季夫人道,这一刻,她隐隐约约懂了,就算平日里她对季苓再好,可能在对方看来,也比不过婉婉,这可能,才是那抹嫉恨的来源。

    “心些你堂姐。”季夫人最后道。

    季婉婉怔愣的点头。

    今日季苓照例约季婉婉出门的时候,避了季苓好几天的季婉婉正心乱如麻,一个不注意,就点头答应了。

    “那就这么定了,今日去珍宝阁看最新出的首饰,我回去换件衣裳。”季苓笑道。

    反应过来的季婉婉:“!”等等,我们定什么了,你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