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 开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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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住了!”吉老板轻喝了一声。

    那白布下面的东西开始剧烈挣扎,撞击木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听着惊心动魄!

    四个老人站定四个角落,死死按住!

    那付先生叔侄俩站在一旁,吓得脸色煞白,不停后退,很快就退出了屋子。

    我见吉老板取出了一根三寸来长的赤黑色长钉,扣在掌中,看架势应该是要以钉镇之。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起了一阵狂风,呼啦啦倒灌入屋内!

    我一凛,风气阴冷刺骨,这是阴气剧烈波动激发的旋风!

    就听一声让人发毛的尖叫骤然响起。

    那白布猛地挣起,四个老人居然按住不住,被齐齐震开!

    吉老板反就将钉子扎了下去。

    然而没等她扎实,那白布裹着东西就呼地蹿了起来。

    那木讷汉子抡起一柄黑黝黝的大铁锤,就迎面砸了过去。

    砰地一声闷响。

    白布下的东西堪堪被铁锤砸中。

    然而如此重的大锤正面击中,却并没有将其砸翻或者震退,反而直扑了过来。

    吉老板飞快伸一推,将汉子推到一旁。

    白布擦着二人身子扑过,直向屋外冲出。

    我见那付先生叔侄俩惨叫一声,腿一软坐倒在地,立即迎上一步,一记伏魔印当头拍了下去。

    空气受咒法所激,发出嗡的一声震荡!

    猛扑过来的白布为之一顿。

    与此同时,那四名老人齐齐出,掷出四道绳索,将那白布套住,合力一拉!

    那白布疯狂挣扎,却是再也无法挣脱半分。

    我见那绳索是拇指粗细的麻绳,颜色黑中泛赤,应该是经过某种秘制药物长期浸泡,坚韧异常。

    而且应该还有镇邪破煞的功效。

    那白布被缚住之后,疯狂挣扎一阵之后,就逐渐安静了下来。

    四老合力把人重新按回桌上,同时用绳索捆缚。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四老的外貌。

    四人当中有跛脚的,有断了一截臂的,也有瞎了一只左眼的,剩下一个半边脸焦黑毁容,看着颇为狰狞。

    “多谢哥相助。”吉老板过去检查过后,出来向我致谢。

    我笑,“事情。”

    “事情要紧,我就不多客套了。”吉老板向我微笑点了下头,转眼看向那付先生叔侄俩,“二位请过来。”

    那叔侄俩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往屋里看了好几眼,这才硬着头皮进去。

    “吉老板,我们能不能旁观一下?”我笑着问了一句。

    “也没什么不能看的,姑娘要是不怕,就一起进来。”吉老板倒是好话。

    我带着陈幼和白来到屋中。

    这时我才发现,这殓房里是没有窗户的,只有挂在屋顶的几盏灯。

    木讷汉子取了剪刀,将白布剪开。

    很快,就露出了一具女尸。

    双目圆睁,眼珠子灰中泛着点点的赤色,脸色铁青,眼圈发黑,嘴唇乌漆漆的,面容有些扭曲,看着极为狰狞。

    “怕不怕?”我轻声问了一句。

    “那有什么好怕的!”陈幼原本往我身后缩了缩,一听这话立即一挺胸脯,强自道。

    我暗暗好笑,也不点破。

    这时我就注意到,这女尸的腹部的衣物上钻出一些黑丝。

    那是头发。

    吉老板他们也发现了,吉老板带了一双薄薄的蝉衣套,将女子衣物解开,露出腹部。

    骇人的一幕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只见这女子惨白的腹部,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肌肤上钻出了无数的头发,似乎还在缓慢地往外生长。

    “你媳妇到底是怎么出的事?”吉老板沉了脸,问那付先生。

    “这个”对方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这才把实情交代了。

    原来这付先生是本地的一个富商,在他还未发达之前,他妻子就跟着他吃了好多苦,两人相濡以沫,感情极好。

    只可惜等付先生有了钱之后,两人之间反而有了隔阂。

    付先生身边也有了另外年轻漂亮的女人,他妻子一怒之下,就在家寻了短见。

    法医检查之后,发现他妻子腹部除了残留的安眠药之外,还有大量的头发。

    这种诡异的情形,让众人着实摸不着头脑。

    调查了一阵之后,也没有其他什么发现,就把遗体归还了付先生。

    但是回来当天晚上,就出了变故。

    妻子的尸体居然动了!

    付先生大骇,他心中有鬼,就觉得是不是妻子怀恨在心,要变鬼来找他。

    他通过好些门路才打听到书芳斋,于是就连夜带着妻子过来了。

    “是这样么?”吉老板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是这样,真的是这样,我我是人渣,但人真不是我害的!”付先生急忙辩解。

    吉老板盯着他看了一眼,道,“我打开令夫人的腹部看看。”

    “好好好。”付先生连声道。

    吉老板取了一柄一指多长的窄刃刀,往女人的腹部一划,法娴熟无比。

    就见划开的腹腔中满登登的全是头发,像是活物一般,还在不停地生长着。

    “哥,这怎么回事啊?”陈幼白着脸低声问我。

    “不好。”我一时间也不好下判断。

    见白歪着个脑袋,一直盯着那女尸瞧,就踢了他一脚,意思是问他有没看出什么苗头。

    白很是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

    看来又皮痒了。

    吉老板并没有做太多处理,又将腹部重新缝合。

    她一针一线,缝合的速度极快,转眼就完成了缝合。

    “老板,什么时候能送我内人走?”付先生紧张地问。

    “明天晚上子时以后火化。”吉老板道。

    付先生有些心急,“不能早点么,要不今晚就给给弄好。”

    “这是咱们这儿的规矩,而且要送尊夫人走,还得一些步骤,快不了,如果你真要一把火烧了,可以送其他殡仪馆去。”吉老板道。

    “不不不,那就照咱们的规矩来!”那付先生立即妥协了。

    吉老板点了下头,“那你们先回去吧,明晚再来。”

    付先生叔侄俩当即告辞离去。

    我见还有好几张桌子上盖着白布,估计也是这种有蹊跷的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