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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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的印象,唐之诺本不觉得自己和他有什么话,程风薄却先开了口:“我们之间或许可以更加和睦一些。”

    唐之诺摊摊手:“我们以前不和睦吗?”

    程风薄坐在凉椅上轻轻笑了,他举起凉椅上的罐装啤酒询问唐之诺。

    唐之诺走过去拉开了一罐,坐在他身边,俩人无声的喝着。

    他其实并不讨厌程风薄,起来有什么不自在的,那便是那人眼里的老成和精明太令人惊慌,仿佛在他的目光下自己被他看得透透的无所遁形。

    只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唐之诺不得不被他的演技折服,唐之诺自认不是什么演技很好的演员,他对演戏也没有到痴迷的地步,他只是还算喜欢自己的工作,可程风薄却不同,他好像天生就是为演戏而生的人,也难怪文裕那样看重他。

    白天的雨停了,天气变得异常的冷,唐之诺虽套了件羽绒外套,外套并不厚实,冻得手脚有些冰凉。他不知道何秋恩和夜慕徽的情况怎样,有点不太想回去。

    程风薄见他搓着手脚也不太想走的样子,也没好意思催他,只脱下自己厚实的长衫给他披上。

    唐之诺受宠若惊的瞅了他一眼。

    程风薄被他气笑了,“干嘛,我也是个有绅士风度的人好吧。”

    “我并不觉得自己比你弱势,需要你来照顾。”唐之诺推开他淡淡道。

    程风薄笑看着他,扒下他的衣服把自己的换上,“那就当是哥哥对弟弟的照料吧。”

    唐之诺差异的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他今天笑得有些多,“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见你,要那样盯着你看。”

    唐之诺没回他,等他下去。

    “你太漂亮了,比刚进夜家的时候漂亮太多,有点像他。”

    唐之诺哼笑一声有些哭笑不得,亏他当初还以为程风薄那是什么深沉的眼神,不过也是被惊艳了而已。

    “其实夜慕徽他一直在看着的是何编剧吧?”

    唐之诺抿了口酒没反驳,他程风薄的眼毒不是没有道理的。

    何秋恩是个过于乖顺和没有存在感的人,恐怕很难有人把他和一个富商的同性情人这样的词联系起来,虽然他长得不差,可他总是垂着脑袋暗暗的隐藏自己,又不话,大家自然就对他的关注过少,当夜慕徽看他们的方向时,大家顺其自然的就往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唐之诺身上想。

    “夜慕徽和夜家的渊源挺深。”唐之诺默认了程风薄的质疑,随便问了句。

    “嗯,我很的时候见过他,跟三爷在夜家是一对混世魔王,夜家的上上下下,没少受他们折腾。”

    唐之诺想起他所的三爷是夜瑾淮在老宅时的称呼,只是对于夜慕徽的描述也太不符合现在的风格了,便有些不解的看他,夜慕徽如今那一排儒生的模样,倒不像他所的混世魔王。

    程风薄徒手捏扁了易拉罐拿在手里把玩,想起往事,脸上的笑意有些复杂,“那时候刚去夜家,只觉得连老太爷都宠着哄着三爷,他脾气霸道又任性,他叔叔伯伯辈的都没人敢招惹他,他叫人胆寒,反倒和他关系最为亲近的夜慕徽每天笑意盈盈的很是讨人喜欢,被他折腾过了,才知道什么叫笑里藏刀。”

    唐之诺缓缓点头同意他的观点,“你,几岁去的夜家?”

    “五六岁吧,记不清了。”他双手撑在凉椅,后躺着仰头看向天空,“反正现在这两个混世大魔王都有人治了。”

    唐之诺嗤了一声,盯了他一眼,“我看夜幕笙倒挺叫人值得防备的。”

    程风薄爽朗的笑了两声,面上的神色渐渐变得甜腻起来:“他呀,别看他现在天天跟个炸毛狐狸似的,年轻那会儿没少受欺负,他估计才是最笨的那个,时候就因为长得漂亮,净给人叫狐媚子了,三爷可没少欺负他,记得那年他都二十多了,还叫比他了好几岁的三爷逼着穿女装,他性子古怪也是有原因的。”

    唐之诺默不作声,感同身受竟然令他蓦地不讨厌夜幕笙了,因为漂亮被人叫狐媚子,被逼着检查鸡鸡,穿裙子……那些简直是唐之诺的童年噩梦,幸而那些年总是有姐姐老虎似的冲在他身前护着他。

    唐之诺也学着程风薄的样子仰脸靠坐在凉椅上,深深吐了口气。

    俩人又坐了一会儿,闲聊了几句剧本,程风薄见他冻得鼻头发红便劝他回去。

    唐之诺抬手,接住了一片雪花,今年的第一场雪,下了。

    反应过来手心里冰雪的温度,他慌张的在衣服上蹭掉了手中已经融化不见的雪花,神色有些紧张的跟程风薄道别。

    别墅楼里的隔音非常好,唐之诺看了下手机没有发现何秋恩的信息,明知夜慕徽不会吃了他,安心的回了房间。

    房间里的窗帘拉的严实,又没开灯,乌漆麻黑的,唐之诺伸手去摸灯,他刚走了两步,就被猛然拉住手腕裹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里,那熟悉的味道和触感,他不用细想,便知道那是谁了。

    “我当我那不省心的叔子又怎么招我呢,刚才倒叫我瞧了一出好戏。”

    唐之诺明白他的是夜慕徽和何秋恩的事。

    身子习惯性的眷恋了他的味道,即便唐之诺想挣扎,沾了他的气息,就没了力气,他认命的由着他将自己横抱起放在床上。

    他抱着夜瑾淮的脖子,把他往自己身上拉,汲取了他身上的火热,慌乱的心才算安定下来。

    夜瑾淮知晓他的毛病,心里疼着呢,宽厚温暖的大掌温柔的给他顺着毛。

    “姐夫在呢。”

    他看了天气预报,就怕天一亮,唐之诺看见漫天的白雪心慌,又听信儿夜慕徽不安生,急匆匆找私人飞机过来,幸好来得及时。

    见人软的跟个兔子似的,夜瑾淮燃烧的欲火也渐渐灭了,二胎的事也不敢琢磨了,安生抱着人哄孩子似的哄。

    反正有的是时间,只要这东西别暗地里做什么事,夜瑾淮以为他知晓自己的脾气,不敢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