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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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景看到秦敬的手能动了,顿时也顾不上那抬头的巨龙,只感叹他家敬敬的身体底子是真好,司言要三个时辰,这还不到半个时辰手就能动了,看来要恢复正常也用不了多久。

    陆景起身出去,依然不觉得尴尬。

    在他看来他跟秦敬关系好,就算给秦敬洗澡帮秦敬弄弄也没什么。人有欲望是正常的,又不像他清心寡欲这么么多年习惯了。

    而且陆景自己洗澡的时候不介意秦敬看到,他从前在修真界还在大澡堂子洗过,还让人搓过背,现在跟秦敬关系亲厚,更加不会介意。便也理所应当地想着秦敬应该也不介意。

    过了好一会,陆景想着秦敬应该差不多洗完了,正准备过去看看,却见陆景已经穿好衣服出来。

    陆景惊讶地上下量秦敬:“你能走了?”

    秦敬点头,“就是不能走太快,还有些麻。”

    这会秦敬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他对情绪的把控在不面对陆景的时候还是很厉害,陆景一走他就能迅速调整。

    “能走能动就已经很神奇了!麻一点不算什么。”陆景满脸感慨地摇头,“知道你用不了三个时辰,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走了。秦爸爸永远是秦爸爸!赶紧睡觉吧,这都两点多了!”

    陆景让秦敬睡觉,自己抬脚往外走。

    秦敬拉住陆景手臂,“去做什么?”

    “去收拾一下啊,你那一大桶水得倒掉吧。”

    “已经倒了。”

    “倒了?”

    “嗯。”

    陆景无奈,“你这力气还没完全恢复干嘛逞能?好了好了,倒了就倒了,快睡觉。”

    陆景扶着秦敬上床,给人盖好被子,侧身面对着秦敬躺着,手就搭在秦敬腹上。

    秦敬也没话,两人就这样一觉睡到天亮。

    虽然昨晚睡得比较晚,但已经形成的生物钟以及良好的生活习惯还是让两人在六点之前醒了过来。

    睡眠时间虽然不够,但秦敬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这就是刚刚洗精伐髓的妙处,未来一段时间精力都会比较旺盛。

    反观陆景状态就不是很好,倒不全是因为睡得晚,偶尔一次通宵熬夜都不算大事,主要还是因为昨晚接连使用天火,又是那样的大范围,陆景当时身体就有点撑不住,后面还能跟司言那么多话完全是在硬撑。

    昨晚总共也就睡了三个时,虽然还是醒过来了,却仍觉得浑身上下使不上劲儿,手脚发软。

    好在事情都已经解决,陆景今天也不算出去了,跟秦敬好,自己睡一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他们就回去。

    秦敬出去告诉严肃他们陆景昨晚没睡好,不出去了,他也算留下来陪着陆景,让严肃他们自己出去玩儿,又私下里告诉严肃,殷舒颜的事情已经解决,明天就能离开。

    严肃很震惊,他这是错过了什么?昨天还只是判断出这里是积阴地,结果一晚上过去事情就解决了?

    要不是信得过陆景和秦敬的人品,严肃一定会以为对方在笑。

    跟着严肃来的那两个高级除灵师也不相信,但信不信也由不得他们,他们这回出来只是陪衬,主要还是看陆景,他回去那自然要回去。

    吃早饭的时候秦敬趁人不注意,将陆景给他的运珠抛进了金锭的粥里,金锭把粥喝完都无所觉。

    还没等他们出门,村长就上门了,急匆匆叫走了金锭。

    过了好一会,金锭回来,跟严肃他们抱歉地今天只能严肃他们自己去逛了,他得去神庙帮忙。

    严肃不知道情况,还问金锭怎么回事。

    金锭苦哈哈地道:“也真是奇了!今天有人一大早去神庙祭拜,却发现有一整面围墙不见了!那是一整面围墙啊!我嘞个乖乖!断口还整整齐齐,好像是被切割的一样!啥子东西能切墙哦!偷墙的贼脑子瓦特了!那墙又卖不得钱!按理这样动静应该不了才对,可昨晚压根就没人听到声音!你们奇不奇怪!”

    众人:……怎样的脑回路才会在墙体遭到破坏的时候首先怀疑偷是来偷墙的?家里就这么穷了吗?

    严肃没话,看了一眼秦敬,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事应该和秦敬、陆景有关。

    他们昨天就是确定了积阴地在神庙,秦敬又事情解决了,那肯定是昨晚他们睡觉之后秦敬和陆景去做了什么,结果一早又得知神庙的墙没了,还没得无声无息,除了陆景他们之外恐怕没有别人能做到。

    神庙是村子里最神圣最重要的地方,金锭必须得跟村长一起过去修墙。

    严肃他们连连没关系,甚至表示愿意一起过去帮忙。

    金锭连连摆手,“这哪行!你们都是游客,是大老板,哪能让你们干这粗活!”

    跟着严肃的两个高级除灵师跟严肃的想法一样,也是觉得这是跟陆景有关,着过去帮忙的旗号也好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于是忙他们就是想过去体验体验,以前从来没干过活儿。

    金锭:……突然觉得这些人是在炫耀。

    “这事我的不算,我得去问问村长,村里不让外人接近神庙,村长能不能答应我也不知道。”

    “行,那你先去问问。”

    秦敬也没管严肃他们,直接回房间去陪陆景。

    村长那边果然还是没同意。

    多一个人帮忙虽然好,但他们村里的青壮年不少,就一面墙,村里人忙的过来。

    而且这墙消失得诡异,村长也是担心是不是他们做了什么事情让神明不高兴了,这是给他们的惩罚,所以更加不敢让外人接近。

    金锭就把村长的原话告诉严肃他们,严肃看起来有些失望。

    跟着的一个高级除灵师嗤笑:“还神明降罚?就拆了一堵墙就降罚?这神明有拆迁爱好吗?”

    严肃眉头皱起,“这话还是不要乱,在人家的地盘就要尊重人家的信仰。”

    那高级除灵师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合适,跟金锭道歉。

    金锭倒是无所谓,他自己都不太信。

    村民们见到金锭来都有些不愿意,怕金锭的霉运传给他们,更怕冒犯了神明。

    但到底金锭是村子的一份子,而且从来不主动惹事,后来更是到村子外头去工,怕给他们招来祸事,一个个的也就不好难听的话把人赶走,就想着要是一会发生什么倒霉的事儿了才好开这个口。

    不过也真是奇迹了,弄了一天居然一点状况都没出,还很顺利。

    金锭手脚麻利,虽然年岁还不大,但力气有,又勤快,这一天下来干的活儿着实不少,其他人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再加上也没出什么不好的事,对金锭的态度也都缓和起来。

    金锭受宠若惊,尤其是中午和晚上,村里头的女人们过来送食物和水的时候,居然都有他的一份,他心里也跟着热络起来。

    人多,而且又只是一堵墙而已,虽然建造的厚实,一天也完成了。

    金锭感觉村里人对自己态度好了不少,晚上回去一路上都笑着,到家了嘴都没合上。

    陆景休息了一天,感觉好多了,这会秦敬正在安安静静地给陆景剥瓜子,瓜子是之前金锭跟邻居买来的,新炒的五香葵花籽,特别好吃。

    严肃他们也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吃瓜子闲聊,难得的接地气。几个大老爷们愣是烘托出了女人们磕瓜子聊八卦的感觉。

    看见金锭从进门就开始傻笑,陆景问他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金锭就把村人对他的态度改变的情况告诉了陆景。

    陆景已经从严肃那知道情况,而且没有人比他和秦敬更知道那突然消失的一面墙是怎么回事。

    金锭还在那滔滔不绝地着:“也不知道咋个回事,我今天倒霉的体质竟然没闹出事儿来!本来我还担心要是再给大家惹麻烦,恐怕都要被赶出去了,结果谁想到一整天都这么顺利!”

    “那村长有没有以后让你就不要去外面工了,留在村子里?”

    金锭一噎,神色黯然下来,撇撇嘴没话。

    陆景已经知道答案了。

    就算今天金锭没出“状况”,村里的人对金锭的态度稍有改善,但估计也是觉得就是个特殊情况,并没有因此觉得金锭以后都不会再给他们带来麻烦,所以就算态度好了些,也没想让金锭就此留在村里做事。

    陆景虽然想将金锭这个人才留在身边,但对于有些事情却不能隐瞒。金锭要那部分跟自己有直接关系的真相,之后再选择要不要留下来。

    “金锭,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

    陆景一直都是温和爱笑的,金锭一直觉得这位老板脾气好,特别好相处,第一次看到陆景这么严肃的表情,心里就跟着咯噔一下,想着是不是自己哪儿做的不好让老板不满意了,声音都变得心翼翼。

    “老板您。”

    “我其实是个除灵师,除灵师是什么你知不知道?”

    金锭点头,神情抑制不住地激动。他在外面学了很多知识,自然知道除灵师是什么,而且他也非常敬佩除灵师,很想将来有机会能见一见真正的除灵师什么样,却没想到最温和的陆老板竟然是位除灵师!

    这么年轻啊!秦老板也是,年纪轻轻就是很厉害的机甲师,果然厉害的人都跟厉害的人在一起,严老板估计也特别厉害!

    陆景接着:“我会看点面相,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看你耳高于眉,本该是天生运势不差,所以你跟我你运气不好的时候我还很奇怪,后来想着你有可能是被什么压制了,或者是运气被阻断,才导致你从到大一直倒霉。我原想着多留意你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金锭顿时激动地站起来:“真的吗?我本来运势不差的?那大师您能帮我吗?”

    陆景摇头。

    金锭顿时失望,却也没有迁怒陆景,只是笑得有些勉强:“不行啊?那、那也木关系,反正我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木事,谢谢大师替我操心。”

    陆景仔细看了金锭的表情,确实没有丝毫怨怼,满意地点点头,这品性果然不差。

    “不是我不能帮你,而是已经不用我帮你。刚刚你进来的时候我看你头顶清明,眼神透亮,印堂隐隐透着紫光,明你的运气已经回来,”陆景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瞎胡扯,“你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倒霉不断,甚至会比一般人的运气更好。”

    “真、真的?”金锭的表情已经不足以用“惊喜”来形容。

    “自然是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你刚刚不是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状况?我估计你的运气就是在昨晚或者今早回来的。”

    金锭脸色一变,“那难道神庙的院墙消失跟我有关系?”

    陆景:……实诚的人就喜欢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不过严格来的话也算是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吧。

    “怎呢可能!”陆景宽慰金锭,“你的运气得是多强大才能让神庙的院墙都没了?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这应该就是巧合!不然你真有这样的运气,现在就应该天上掉金子砸你脑袋上。”

    听陆景这么一,金锭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还跟陆景开起了玩笑,“可不能这么,金子砸脑袋是能砸死人的!那就不算运气,算霉运!”

    陆景笑起来,“反正你不用想那么多,肯定跟你没关系就是了,你也没那么大的本事。不过虽然你以后不会再霉运缠身,可你村里人不一定相信,即便我自己是高级除灵师,他们也不一定信我的话。你们村里人有多固执你比我清楚,他们可能还是不愿意你留在村里。现在就看你,是算留在村里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不再是倒霉蛋,还是算继续到外面发展。”

    金锭着实愣了好一会,他刚刚净顾着高兴了,只想到自己以后没有霉运,就不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压根就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家乡对于很多人来或深或浅都是一种执念,但是金锭也明白陆老板的没错,就算他自己相信自己没有霉运了,村里人不会相信。

    他要是长时间留在村里,还不等他证明自己确实不再倒霉了,村里人都会想方设法把他弄出去。

    到时候今天见到的那些稍显得温和的面孔又会变得尖酸刻薄,看他的眼睛中也只会有嫌恶和厌弃。

    就算他死皮赖脸留下来,最终证明了自己,村里人跟他的关系也不会缓和到哪去,保不齐还会在他证明的期间就跟他交恶。

    再者,他也确实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个“外面”不是他工过的工厂,是真正的外面,存在于那些游客闲谈中的缤纷世界。

    “我、我还是出去吧!地已经租了出去,要收也麻烦,而且我对种地不太在行,手里有土地也得糟践。而且我也想去外面看看。没有霉运,我就可以在一个工厂里稳定地工,多赚点钱,然后去更远的地方看看,不定以后还会在外面安家落户。”

    严肃不意外金锭会做这个决定,也点头表示赞同。

    “我也觉得金你为人踏实上进,外面有大把的机会,只要你勤劳努力,总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严肃不懂看面相,也从来没听过陆景会看面相,但他知道陆景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既然这么了那就一定没事了。想来也就是跟昨晚的情况有关,只是不知道有怎么牵扯上了金锭。

    陆景:“既然你也有这个心思,那我就直了,明天我们就算走了,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我希望你能到我公司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