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7章 第十七章 我想你了
春天来新银山,风景总是很好,可惜花辞每次过来都是有工作在身,时间安排得比较紧,等忙完工作也就累得没心思去到处游玩了。
“晚上的航班推迟了,正好你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就在酒店里睡会儿吧?”朱宣明看了一下刚收到的航班信息。
午间阳光正好,花辞站在落地窗前,周身沐浴在金色下,舒服地缩了缩脖子,人有些懒洋洋。
“行,那到时间了你叫我一声。”
朱宣明点头,刚转身要走,突然又被叫住询问。
“今天十四号了吧?”
“是的,怎么了吗?”
花辞慢吞吞道:“没事,就是想起来花累的生日就在月底,也没几天了。这段时间简直忙疯了,我还没来得及准备礼物。”
定制款的衣物首饰或是手办名车等,都要提前选定,再跟品牌联系的,今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确实有些难办。
朱宣明皱眉想了想:“我去问跟花氏合作的品牌,看他们今年的限量或私人定制能不能赶工或调货。”
花辞缓慢地摇了摇头,有些不太赞同,想到花累狼狗似的眼睛,心里更加愧疚。
每一年他生日时都会收到花累准备的各式各样花费心思的礼物,从到大没有遗落过一次。
反观自己……害,就算再忙也不能忘了生日啊。
让那崽子知道了可该难过了。
“知名品牌的定制和限量早就有预定和排期,就十几天时间,他们估计也难调货赶工期。”花辞犹豫了一下,“你这边先问问,今天下午我出去逛逛,看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不定能碰到花累会喜欢的东西。”
他琢磨了一下,听附近有几家名头挺响的古着店,也许能淘到特别的旧物件,就算是一对袖口,别致一点也好。
新银山温度起伏大,花辞很有自知之明,不敢仗着现在天气好就穿得单薄,结果还没逛多久身上出了细密的汗,脱下西装外套慢慢走。
街道起起伏伏,像是走在国内的渝城,五彩斑斓的房屋散落在山丘上,很有个性。
可惜没有火锅。
念头一出,花辞倒被自己逗笑了。
逛完几家古着店,却是一无所获,有意思的物件不是没有,做个日常的礼物还不错,但在生日当天送的话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花辞叹了口气,在湖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想该怎么办,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两下。
「忙完了吗?在干嘛呢?」
害,简直怕什么来什么。
花辞又默默叹了口气。
还能干什么?被你的生日礼物愁得白头发滋滋往外冒,走了一下午一无所获,老胳膊老腿都走酸了。
他低头遮住逆光,单手在屏幕上慢慢敲字。
「刚忙完,在酒店休息。」
没过两分钟,屏幕上再次弹出消息,还附带了一张图片。
「刚跑完,我在吃早饭,一会儿去公司。」
桌上早餐简单而精致,半只熟悉的手掌随意搭在餐具边,一同入了镜。
花辞下意识算了算时差,没有注意到自己唇角早已翘起,连眼底都沉进笑意,他的手指在照片上的手掌处轻微顿了顿,也抬起手机对着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拍了张照片。
刚要发过去,想到自己刚的正在酒店,赶紧转而去找朱宣明。
「快去床边给我拍张照片!」
「?」
「不是,窗边」
花辞转发了图片给花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着急。
手机那头的花累简短地回了一个“嗯”,半天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花辞等了一会儿,都要把手机收起来了,屏幕上突然又跳出消息。
「哥,我想你了。」
人在日落黄昏,尤其美景之下本就容易思绪繁多,花辞看着这句话心口猛一跳,随即胸口酸软酸软的,像是碰一下就要破皮的鲜甜水蜜桃。
这孩子……
「又撒娇。」
花辞的手指在发送键上停顿两秒,删掉。
「哥哥也想你。」
花辞牙根猛一酸,“嘶”了一声,删掉,最后犹豫半天,了几个字发送。
「马上就回去了,很快的。」
发完消息花辞站起身,随意理了理衣服,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干劲。
好弟弟,哥哥觉得自己能再战五百年!
洁白穹顶的艺术宫在色泽美丽的阳光中日复一日地矗立,面如冠玉的男子拎着西装外套走过,柔风微微吹鼓起他的衬衫,为这沉默的油画再添一抹声色,引起几个女孩儿窃窃私语。
“你看那个走过去的东方男人,他真漂亮,我好想认识他。”
“那你还犹豫什么,快去和他话啊。”
“可他应该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看他的笑。”
“你看你的笑,酸臭味扑鼻而来,拜托可以收敛一点吗?”李漱骏胆大包天地瞅了一眼花累的手机,“我去,牛啊,辞哥现在天天给你报备行程?”
花累低头看着哥哥传来的航班截图,悄悄摸了摸自己胸口,满腔隐秘温柔,没分给他一丝眼神。
邓姝“嘁”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拿过花累面前的餐盘,撕开一半面包递给郁闵之。
“肯定是他先拍照片给辞哥装可怜,辞哥不知道啥只能跟他自己快回来了呗!”
邓姝又挑了一筷子面:“绑了人两个时,第一次叫服务是让做早饭也就算了,居然还提出让人给早餐光,方便他拍照这种无理的要求!会所估计以为咱们神经病呢。”
李漱骏吭哧吭哧直笑,看她边吃边的也饿了,扒过去和她在一个碗里抢面,气得邓姝拿筷子头敲他脑壳。
李漱骏一个不防,嗦着面嗷呜叫。
一旁郁闵之捧着面包默默远离战场的汤汁飞溅。
花累全程听见了只当没听讲,一头扎在手机里,反复读完和花辞的聊天记录后,再一张张截图仔细保存好,心情非常不错地开始享用早餐。
包厢门突然被敲响。
邓姝扬声:“进来!”
一个花臂男人走进来,右手拳头上还沾了点血迹。
“累哥,按您的把人教训完了,人晕过去了,要把他拖过来吗?”
花累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巾:“脏东西还给我看什么?按你们老规矩就行了。”
那花臂似乎松了口气,了声是就退出去。
包厢里有些沉默。
郁闵之:“就这么把他放走吗?”
花累淡然:“我哥过了,不让我涉黄涉黑沾毒,我总不能违背哥哥的意思让他不开心。再了,这件事还牵扯到我哥,因果这个东西玄妙得很,那个傻逼以后有的是机会盯他,但这一回我得给我哥积德。”
邓姝抿了抿唇,和李漱骏交换了个眼色,也松了口气。
在他们这个团体里,花累心狠手辣,郁闵之咬人的狗不叫,心也够毒。只有邓姝和李漱骏成天插科诨,虽为了兄弟的事儿两肋插刀是应该的,可他们俩总是看得心惊胆战,在郁闵之和花累对话时尤其会汗毛倒竖。
李漱骏咳了一声,瞟了他俩一眼:“可沈商迪毕竟是沈家的独子,他要是回去告状怎么办?”
郁闵之笑笑,没话。
花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眉毛诧异地挑了挑。
“他狗皮膏药似的赖着我哥,穷尽手段地骚扰,你以为他被教训了有胆子回去跟他家仰着别人鼻息维持生意的长辈告状?”
“再了,我也没做什么啊。”花累无聊地弹了弹烟灰,“不就是找人了他一顿,还把他那根东西废了。毕竟是他先到处乱发情的,我做错了吗?”
到这,他转头跟郁闵之求证,动作幅度大得像在表演。
郁闵之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镜片后的眼睛里写满玩味。
“不过他现在痛得要死,大约是不知道的,到底能不能硬的起来,以后跟人办事儿的时候自然见分晓。”花累哼笑了一声,“如果那个时候他有胆子来跟我兴师问罪,我还要敬佩他才是。”
他脸上带着浅薄的笑意,眼睛里结满锋利冰寒,邓姝无法忘记他在知道沈商迪所作所为之后想要发狂却因狠狠抑制而扭曲的神态,看着他这幅样子,心底有些发寒。
而远在异国的花辞在新银山街道疾走半个多时后好不容易靠精神续满的体能再次耗尽,他决定放弃,把一切交给命运。
至于生日礼物……弟弟那么好,哄一哄,多点好话,他应该不会斤斤计较。
花辞在心中努力安抚自己生机勃勃的愧疚心,不知不觉中踱步到一个看起来已经废弃了的教堂外。
教堂不大,外表墙面斑驳,但看起来充满了经过时间洗礼的沉重感,让花辞心生好奇,可惜大门紧闭,找不到入口。
正当他在徘徊了一会儿后准备离开时,一个似乎是工作人员的留着大白胡子的老人走过来开了大门,问道:“你要进来看看吗?”
花辞愣了一下,有些惊喜:“我可以进去吗?”
老人笑了,慢慢推开门:“当然,如果你想的话。”
教堂虽然已经废弃了,但内部样貌被维持得很不错,并不像外表那样陈旧,的教堂里开了两家店铺,分别售卖香水和手工饰品。
大约是大门常年关闭的原因,即使这里的地段还不错,环境依然很安静,店铺里的人并不多,大多是像花辞这样的意外造访者。
“香水店是我的妻子的,我在经营手作店。”大白胡子笑眯眯地跟他介绍,然后慢慢走回他手作店的工位上。
花辞在这一下午已经进入过太多店铺,这两家让他感到格外的舒适,没有刻意营造的怀旧感,也没有过度充盈的视点创新,两家店古朴而精致,店中摆设甚至连统一的风格也没有,但处处透露着店主的巧思。
花辞看到一个女孩儿对着三四瓶香水爱不释手,其中一只瓶身的造型是可可爱的金属麋鹿,让他感到有些好奇。
女孩儿也是东方人,侧头看见他,一时间竟有些移不开目光。
花辞和她对视上,礼貌地笑了笑,漆黑的眼睫垂下,眼睛像一弯灰色的温柔新月。
女孩儿口罩下的脸忍不住发烫,上前搭话道:“你也喜欢他们家的香水吗?”
【作者有话:入,v,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