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钦很久都没有话，似乎在发怔。

    夏文南突然很想见到明鹭川，他对明钦：“爸爸，我得回去工作了，你可以出去走走，不要一个人待在家里。”完，他算直接转身离开。

    “文南，”明钦语气有些急促地叫住了他。

    夏文南停下脚步看他。

    明钦犹豫了一下，：“你等等我，我跟你们一起回公司。”

    “啊？”夏文南一脸诧异。

    明钦：“我想去实验室待着。”

    夏文南下楼，明鹭川正在接电话，他暂停了一下，问夏文南：“可以走了吗？”

    “再稍等一下下，”夏文南露出为难的表情，给他比了个手势。

    明鹭川点一点头，转回身继续通话，等到完那个电话，他对夏文南：“我叫司机来接你，我有事情先回公司了。”

    夏文南：“你爸爸要跟我们一起回公司。”

    明鹭川瞬间也显得有些诧异：“嗯？”

    夏文南凑近他身边，低声道：“我觉得他就是失恋了太寂寞，不愿意一个人待着。”

    明鹭川闻言点头，：“你等着司机到了，送你们一起去公司。”

    “好。”夏文南这回听话地应了。

    明鹭川一个人开车走了。

    明钦还在楼上没有下来，夏文南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里独自等待。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张阿姨推着明思从房间里出来，路过客厅时跟他了声招呼，又继续往院子里走。

    明思坐在轮椅上，看起来痴痴傻傻的，状态比过去还要差。夏文南看着都觉得难受起来。

    张阿姨把明思推到院子里晒太阳，自己又回来了，她对夏文南明思每天早上都会一个人在院子里透透气，她还要回去收拾房间。

    夏文南站在门口看着明思。

    过了不到十分钟，陆怀野开车来了明家。

    夏文南倒是没有意料到这时会见到陆怀野，两个人见面了个招呼，他：“思彦已经去上班了。”

    陆怀野显然也没想到会遇见夏文南，点了点头：“我知道。”完，语气不太自在地补充一句：“我来看看思。”

    “哦，”夏文南应道。

    陆怀野连门都没进，转身便去了院子。

    夏文南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心里想着陆怀野话里的意思，他知道明思彦已经走了，那就是特意趁明思彦不在，过来看明思的？

    夏文南心里好奇，忍不住想要看看陆怀野和明思在干什么，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去院子里看，找了半天在餐厅里找到个合适的角度，正好能从窗户里看见外面的陆怀野和明思。

    明思坐在轮椅上，单薄的脊背仿佛支撑不住整个身体，头也微微往下耷拉着。

    虽然今天有太阳，但是初冬的气温很低，明思的棉衣里面穿着厚厚的高领毛衣，遮住他纤细的脖子。

    陆怀野走到轮椅旁边，蹲下来和明思话，明思没有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陆怀野握住了明思的手。

    夏文南觉得这个动作未免有些过于亲昵了，瞬间联想起那天晚上在段家，陆怀野和明思彦吵架的事情。

    “看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在夏文南耳边响起。

    夏文南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是明钦进来餐厅了，现在正站在他的旁边。

    明钦已经换好了衣服，看起来是算和夏文南一起去公司上班。

    “陆怀野？”明钦显然也看到了陆怀野握住明思手的动作，但是语气起伏不大。

    陆怀野突然转过身来，注视着餐厅里的明钦和夏文南，他松开明思的手站起身，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陆怀野便进来了餐厅，那时明钦也刚好坐下来吃饭。

    “叔叔，”陆怀野招呼明钦，随后又向夏文南点了点头。

    明钦抬起头看他：“怎么一大早来了？吃过早饭了吗？坐下来一起吃吧。”

    陆怀野：“不用了。”

    明钦看向夏文南：“思彦已经走了吧？”

    夏文南点点头。

    陆怀野这时道：“我不是来找思彦的。”

    “哦？”明钦奇怪道。

    陆怀野道：“叔叔，我想带思去做个检查。”

    明钦早餐是蒸蛋加火腿三明治，他拿个勺子舀了一勺蛋，还没放进嘴里：“做什么检查？”

    “身体检查。”

    明钦没有急着话，把蛋喂进嘴里咽下去了，才道：“思彦一直定期带他复查，你还要带他做什么身体检查？思彦知道这件事吗？”

    陆怀野：“思彦不知道。”完，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心里做了什么算，：“叔叔，你不觉得思最近的情况恶化了吗？”

    “我知道，”明钦端起他的咖啡喝了一口，“这是颅脑损伤的后遗症，思彦定期带他去复查，也定期在做康复治疗，目前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

    陆怀野问：“你陪他们去过吗？”

    明钦沉默了，他拿起碟子里的三明治，却一直没有喂进嘴里，过了好一会儿问陆怀野：“你究竟什么意思？”

    “我怀疑他的治疗有问题，我想亲自带他去看医生。”

    “你怀疑？”明钦微微皱起眉，“你以什么立场怀疑？你是思什么人？你不要搞错了，你是思彦的未婚夫，和思没有关系。”

    陆怀野：“好，我没有立场，那他是你的亲儿子，你一点都不在乎他的身体情况吗？”

    明钦冷着脸道：“那也是我的家事。”

    陆怀野深吸一口气，有些烦躁地将双手伸进口袋里，很快又抽了出来，他：“叔叔，我觉得不应该拿思的身体来赌气。”

    明钦看着他：“陆怀野，你和思彦到底怎么回事？”

    陆怀野没有回答。

    明钦：“你们订婚也够久了，如果要结婚就早点做算，如果不算结婚，你也尽快和思彦清楚，不要浪费我儿子的时间。”

    陆怀野道：“我们应该不会结婚。”

    明钦突然表现得十分愤怒，夏文南发现他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朝陆怀野脸上扔过去，不过很快又忍住了，他只是：“那你可以滚了。你跟思彦结束了婚约，你就跟我们明家没有任何关系，思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关心。”

    陆怀野还想话，刚了一个“我”字，就被明钦狠狠断。

    “滚！”明钦得毫不留情面。

    陆怀野转身往外走。

    夏文南看一眼明钦，立即转身朝陆怀野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