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尧被他这一摸尿得断断续续起来，磕磕巴巴的：“回，回家睡……睡觉呗。”

    “那多没劲……”帅哥在他手上摸了一把，“反正都是睡觉，我带你去个睡得更舒服的地方怎么……啊！”

    赵尧差点儿就要鸡啄米似点头了的时候，帅哥的笑脸突然扭曲的皱成了一团，随即就被人从后面给掀到了一边，腰还在尿槽上撞了声儿响，赵尧猛的转身，放空的左手惊愕的捂在了嘴上，眼睛瞪得遛圆。

    “哎操……”来人骂了句后猛的跳到了一边，想伸手往身上拍两下又猛的收了回去，眼里冷意四溢，“赵尧你他妈有病呐，尿老子一身。”

    赵尧这才发现自己的站姿，还有刚刚被惊吓到后猛的转身后那一甩，他尴尬的把枪收了回去，对秦炔抽了抽嘴角，“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秦炔气得脸都黑了，他活三十岁还是头一回被人直接对着他尿一身。

    “你还想故意的啊？”

    “不是……”赵尧一边解释一边回身扯了张纸去给他擦，“谁知道你会这么惊艳的出场，吓得我直接尿……哎！”

    他猛的扔掉手里的纸回头看半伏在尿池上的人，“那个，你还好吧？”

    秦炔脸都快跟那大衣一个色了，左右脸上明显写了两个明晃晃的大字：“不好！”

    帅哥似缓了很久，全抬起头来的时候还是痛苦的皱着眉，但脸上那些媚啊笑啊的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里熊熊的恼恨和看到他身后的秦炔后不太敢发出来而隐忍着的怒火他捂着被撞的地方咬着牙瞪了赵尧一眼，丢下一句「你他妈有伴儿了还跟我瞎摸，有病治去」掉头就往外走了。

    “哎！”赵尧本想解释一下他跟秦炔不是他的那样的，可是话到牙缝儿里转了一圈儿后又被他给咽下去了，跟他这些干嘛，了现在也没那心情找个舒服的地儿睡觉了。

    秦炔看他，“你们在干嘛呢？”

    赵尧有些无语的看他，“聊天儿啊，能干嘛，你倒好，我聊得正高兴呢你把人成那样。”

    秦炔回身洗了个手，想了想直接把大衣给脱了下来，“我以为他偷你东西呢。”

    赵尧：“……”有人偷东西会又是上嘴又是上手的么？

    但他看秦炔明显有些不快的脸色和那件被他扔在洗手台上的黑色大衣后，老实的闭了嘴。

    “哎你衣服……”赵尧冲秦炔甩门那背影喊了喊，秦炔头也不回，“不要了。”

    “你里面就一衬衣呢，不冷啊？”赵尧又喊，秦炔早没影儿了。

    他郁闷的也跟着拉门走了出去，走出两步后想了想又倒了回去，看着洗手台上那件孤独的黑色昵子大衣，叹了口气。

    秦炔正结账的时候赵尧走了出来，看到他掏钱包后立马跟装了弹簧似的蹦了过去，“我来我来，好的我请呢。”

    秦炔好笑的看他，“你酒醒……不是不要了么，抱一身尿你不觉膈应啊。”

    赵尧一边掏钱包一边：“不膈应，反正是我自己的。”

    秦炔：“你大门怎么都不关？”

    赵尧低头往下看了一眼，忙扯过手里秦炔的衣服挡在了前面，尴尬道：“我拉链卡了，刚人好心帮我拉呢。”

    秦炔嘲弄的扯了扯嘴角，“现在社会风气真好，连这都能帮忙了。”

    赵尧：“……”是帮忙来着，顺带准备搞个基，但这话他不能对秦炔。

    秦炔有时候挺佩服赵尧的，他总是能把特没品的事做得特伟大。

    两人刚推出1573的大门，迎面就是一阵西北风，吹得赵尧面门跟女人拿指甲往脸上刮似的，他虽然没被刮过，但想象一下感觉应该差不多。

    秦炔两手插进裤兜里一脸深沉，不知是被冷得僵了还是故意装出来的，赵尧也挺佩服他的。

    “你冷不？”赵尧把手里的大衣抻开，“要不，凑合一下？”

    秦炔扫了他一眼径直往前走，赵尧忙撒开腿追上去，许是起步的姿势不对，又或许是刚醉了酒出来又吹了风，腿刚扯出去就感觉两眼一抹黑。

    秦炔见人没跟上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赵尧跟个不倒翁似的站原地来回颠，他忙往回走两步拉住了他的胳膊。

    赵尧站定后脸色不太好，嘴唇也有些发白，眉头紧蹙着。秦炔看他那样也跟着蹙了眉，“你是不是酒还没醒啊？”

    “早醒了……”赵尧拧着眉回了句，“就是感觉头有点疼，眼睛也晕忽忽的，可能是风吹的。”

    秦炔架着他往前走，“那赶紧上车吧，车里有暖气估计会好点儿。”

    赵尧一手抓着尿大衣一手被秦炔架着往前走，突然又笑了，“我还是挺牛逼的，我看结账的时候瓶子都空完了呢，看来我酒量风涨啊。”

    秦炔回头瞟他一眼，“你觉得都你喝的？”

    “那肯定呀……”赵尧笑，“你不一瓶倒么，我还记得呢。”

    秦炔郁闷，这人喝多了之后也有选择性失忆症？！

    “是啊，都是你赵大神喝的……”秦炔没直接戳穿，也不太想去戳穿，“我就只喝了一杯，以后还得多多跟你学习。”

    “好好……”赵尧反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哎我什么胡话没呀？”

    秦炔好笑的看他，“什么样的话叫在话呀大神。”

    赵尧：“……”这话还真不好回答，他记忆有些乱，依稀记得那个游泳比赛和自己有些颠三倒四的牢骚，但又不敢肯定哪个才是真的。不，能肯定，游泳肯定是假的，这大冬天的。

    秦炔等了一会儿见赵尧没再什么，想了想，“你言瑞了。”

    “言瑞！”赵尧扭头看他，“哦，好像是有这个印象，了些啥？”

    “言瑞看上个男人，叫我回公司雪藏他。”秦炔漫不经心的。

    赵尧吓得原地蹦了一下，甩开秦炔架着他胳膊的手，不敢相信的朝他喊，“我真这么啊？”

    秦炔没想到反应这么大，被他吼得愣了愣才：“啊，你头不晕啦？”

    “晕啊……”赵尧，“不是，现在谁还管头晕不晕啊，我真跟你叫你雪藏他呀？”

    看赵尧一脸焦急的样子秦炔脸上瞬间没了什么表情，瞟了他一眼后也不再架着他，径直往前面走了去，“对，你最好滚出娱乐圈儿。”

    赵尧惊呆了，原地琢磨了半晌后觉得这事儿不对，他不可能这种话，而且还是对秦炔。

    “你唬我的吧……”赵尧赶上他跟他并排走着，“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

    “怎么开不得玩笑了？”秦炔扭脸看他，“换个人是不是就可以开玩笑了？”

    “不是，你这是怎么了啊……”赵尧不解，“发脾气？”

    秦炔看他一眼没搭话，缩了缩脖子朝前走了，赵尧无语的抖了抖手里的衣服，“就因为我把你衣服尿湿了，我给你洗干净还不成吗？怎么这么气。”

    秦炔步子顿了顿，回头看他，“手洗！”

    赵尧张了张嘴，一咬牙，“手洗！”

    秦炔点头，“别抖了，挡着吧，也不怕把鸟冻坏了。”

    赵尧：“……”

    秦炔这才弯了弯嘴角，随后抱了抱胳膊，看赵尧的反应八成是对自己过的话没什么记忆了，又或者是记忆混乱需要人提示，可能还包括自己那段儿，但他并不算给他更多提示了。

    “真他妈冷……”秦炔抱着胳膊搓了搓，“能走快点儿不，我快被冻死了。”

    赵尧甩了甩衣服，“谁叫你要风度的。”嘴上这么但脚上却加快了步伐，“快快快，可别冻感冒了。”

    两个跨着大步往吃饭的地儿走去，走在最前面的秦炔突然停了下来，赵尧紧跟其后毫无防备的撞到了他背上，“哎，怎么突然停下也不个招……车呢？”

    赵尧提着衣服跳到秦炔跟前，原地那块明明应该有辆迈巴赫的空地儿转了两圈儿，“车被偷了？”

    秦炔两手插兜一脸烦躁，从兜里掏出手机后脸色更难看了，“车被拖走了。”

    赵尧：“……”

    “那怎么办，要现在去提么？”

    秦炔缩缩脖子，抬手招了辆出租，“提个屁，先回家吧，我再站会儿估计就成冰渣子了。”

    赵尧跟着他跳上车顺带报了地址，司机是个中年大叔，看他俩一个过夏天一个穿得老厚还抱了件在怀里的奇怪样皱了皱眉，赵尧钻进车里当没看到。

    “哎大叔，您这车怎么没开暖气呀？”赵尧搓了搓手问。

    大叔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冷就把衣服穿上啊，抱着是你捂它还是它捂你呀，我这车不行，一开暖气就息火。”

    赵尧挺郁闷的，秦炔却一脸没所谓，“您开快点儿就成。”

    到君悦的时候赵尧抽空盯了眼手机，十一点半，他这会儿脑袋挺不舒服的，醉酒的感觉倒是没有了，就是吹了风有些重，抬个头都挺困难的。

    还有他不知道秦炔是什么时候进到厕所的，那个人亲他的时候？

    还是摸他的时候？这些他都不能确定，但秦炔的语气和表情却让他有些心安。

    他不想在过多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性向，他隐隐觉得过早的让秦炔知道会对他的拆伙计划有一定影响。

    可心里却又没什么底，他勉强能记得自己跟他了言瑞喜欢何力的事，但有些细节和不经意的话他却有些模糊，他似乎好像过……不喜欢比自己高的！

    赵尧有些心惊，走在秦炔后面不停的凑着脑袋拿眼瞟他脸上的神情，心下自我安慰道：这话也没什么歧义，男的一般都不太喜欢找比自己还高的女人，没面子。对，秦炔肯定不会多想。

    自我安慰完了之后，赵尧心情又明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