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开始，是春哥的那句戏言，他想让我长大之后给他当媳妇儿。

    ——安圆日记

    第二天早上沈瑞来敲偏房门的时候，安圆还躺在沈行春怀里睡得正安稳，听到门外的敲门声不悦地皱了皱眉，往沈行春怀里蹭了蹭。

    沈行春迷迷糊糊把他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沈瑞还在外面敲门，边敲边喊：“哥哥，哥哥，你给瑞开门，带瑞去玩。”

    沈行春惺忪着眼，顺着声音往窗外看了眼，外面的天还不算太亮，他冲着门外应了一声，“瑞等一下，哥哥先穿个衣服。”

    沈瑞又敲了几次门，安圆抬起手掌捂住了耳朵，在沈行春怀里哼唧了一声，“吵死了。”

    安圆枕着沈行春的胳膊，沈行春心的把手从安圆脖子底下抽出来，又把他压在眉头上的头发捋了捋，“圆儿接着睡，我去给弟弟开门。”

    沈行春从被窝里爬起来之后冷得直哆嗦，屋里的火炉早就灭了，唯一的一点热气就在被窝里，他捞起旁边的外套披在身上，趿拉着鞋给沈瑞把门开让他进来了。

    沈瑞穿得很厚，他本来就，穿得跟粽子似的，像个球，就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他走到炕沿边站着，“哥哥，你们怎么还不起床？”

    沈行春边发抖边穿衣服，冲着沈瑞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嘘，瑞不吵，让圆儿再睡会。”

    安圆虽然捂着耳朵闭着眼，但是他已经睡不着了，尤其是在沈行春出了被窝之后，那点热乎气儿少了大半，仅剩下的热度让他不太舒服，他揉了揉眼，在被窝里蜷着双腿，姿势像个虾米。

    沈奶奶昨晚跟沈瑞交流了很长时间，他们并不会因为安圆的存在而减少对他的爱，孩子不记仇，又过了一夜之后已经什么都忘了，心里头只惦记着玩，看安圆睁开眼了，叫他：“圆儿，你也起来，跟我去玩儿好不好？”

    安圆掀开眼皮瞥了眼刚到炕沿高的孩子叫他圆儿，纠正他：“我比你大，要叫我圆儿哥哥。”

    沈瑞很快也改了口：“圆儿哥哥，快起床。”

    安圆听着孩儿叫他哥哥，冲着他笑了笑，从被窝里爬起来换衣服，大早上的没什么能玩的，三个人在屋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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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行春还记着林浩让他帮忙问学校的事，吃了早饭就找了个机会问沈建军，沈建军高中虽然能转，但是不太容易了，而且还跨省了，但还是跟他了下那边几个高中学校的情况。

    沈建军以为是沈行春想转学，想了想：“大春你想转学吗？你要真想转，我就帮你问问，毕竟高中三年还是很关键的。”

    沈行春摇摇头，“不是我想转，是我一个同学想转，让我帮忙听听，我不转，就在这上挺好的。”

    沈建军没再什么，沈行春又问了几点学校细节问题，包括住宿、学费跟生活费几个问题，之后去了林浩家。

    沈建军两口子以前都是村里长大的，吃完饭就被人叫去串门牌去了，沈瑞跟安圆俩的在院子里雪仗堆雪人。

    俩孩儿玩着玩着衣服都被雪弄湿了，安圆作为哥哥，带着沈瑞进屋换衣服，他给沈瑞换好之后回了昨晚睡的偏房，奶奶已经重新把火炉生好了，他自己换好衣服之后跟沈瑞一起蹲在火炉旁边烤手。

    沈行春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俩孩子头靠着头蹲在火炉旁，他凑过去挤在他们中间，问：“你们俩刚刚玩什么了？”

    沈瑞拍了拍手：“刚刚我跟圆儿在院子里玩雪球，我们俩还雪仗了，衣服都弄湿了。”

    安圆听着沈瑞叫他圆儿，没再纠正他。

    沈行春左手摸了摸安圆的衣领，右手摸了摸沈瑞的衣领，两个孩儿的衣服都是干的，“衣服没湿？”

    “我们刚刚换过一次衣服了。”沈瑞觉得沈行春的手太凉了，拿开他的手，也不烤火了，自己爬上炕自己玩去了。

    沈行春的另一只手还伸在安圆的脖子后，安圆感觉一阵冷气从颈后开始，顺着脊骨一路延伸到了腰底，整个人冷得抖了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沈行春很快拿开手，安圆往他身边挪了挪，握着他的手伸到火炉旁，“烤烤暖和暖和，手怎么这么冰，哥哥你刚刚去哪儿了？”

    “我刚刚去林浩哥哥家了。”沈行春。

    安圆想起昨天林浩沈行春有对象的事，问他：“你是去跟他继续谈你对象的事儿？哥哥，你听圆儿，谈恋爱不好，学校老师知道了会叫家长，爷爷奶奶知道了还会你屁股，你还呢，要以学习为重……”

    安圆话时语气很低，尽量压着他身上那股奶香味的孩子气，眉头揪着，严肃又认真。

    沈行春先是被安圆的一蒙，想到昨天中午安圆应该是听到了他跟林浩的话，他笑着问安圆：“孩子家家，你懂什么是对象吗？”

    安圆不喜欢沈行春他是孩儿，正了正神色：“我当然知道，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还有半年我就不用过儿童节了，对象就是要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什么都要一起，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人。”

    沈行春也就是随口那么一，安圆的极其认真，他的睫毛跟着他的语气上下颤动，他的脸还是圆圆的，沈行春看着安圆脸上白嫩嫩的皮肤，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圆儿的对，现在不谈恋爱，圆儿既然什么都懂，长大之后给春哥当媳妇儿吧。”

    安圆本就大又圆的眼睛听完沈行春的话，突然又睁大了几分，眸底深处有他自己也没发觉的光在闪，他呆呆的看向沈行春，看着他短短的鬓角跟直挺挺的鼻梁，还有长长的脖子前方明显的喉结轮廓。

    沈行春身上带着不轻不重，但又明显的发育中的少年气，那是安圆一直想要的成长。

    安圆就那么看着沈行春，半天没出一句话来，脸上刚刚被沈行春手指捏过，滑过一段熟悉的粗糙感觉，沈行春捏他的脸颊的时候还是有点疼。

    安圆疼过之后的脸颊又被一旁的火炉烤得红红的，身体在一点点变热。

    沈行春看着安圆发呆的样子很好玩儿，碰了碰他的肩膀，“想什么呢？给我当媳妇儿愿不愿意啊？”

    安圆一下子扭过头不再看沈行春，慢慢垂下眼皮，眼睛空空的盯着某处，“我不愿意给你当媳妇儿。”

    “为什么啊？”沈行春问他。

    “因为哥哥捏我脸的时候有点疼，”安圆抿着嘴唇，“而且……”

    安圆顿了顿，没继续后面的而且。

    沈行春突然来了兴致，没想到人儿还有而且，他好奇的追问：“而且什么啊？”

    安圆还看着别处，“而且哥哥晚上睡觉的时候光膀子……”

    安圆刚刚完，沈行春被他后面的而且逗得哈哈笑了几声，抬手在安圆颈后的皮肤上捏了捏，“人儿要求这么高？”

    安圆抿着唇没话，又往火炉旁边挪了挪，继续烤手。

    他隔着火炉顶盖一圈一圈的缝隙，看着里面的火苗在跳动，有很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过了很长时间之后他才问沈行春：“哥哥为什么想让我给你当媳妇儿啊？”

    沈行春：“因为圆儿长得好看啊，身上还香香的。”

    安圆的脸颊还是红的，听完得意的笑了笑，：“我当然好看了，我是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