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试试?
退休大佬姓蔡, 曾担任当地大学校长。政府里,九州籍贯的大佬,都做过他出题的试卷。
从业几十年, 姑娘解题方式跟现在的人解题不一样。故意省略了几步, 看着不像是现在人能解出来的题。自己也是看了解题公式,觉得这办法确实很方便。
“怎么了?”蔡老师女儿走进书房, 把桌上台灯开。
桌面上整整齐齐放着几张试卷。
在微黄灯光下, 字迹显得很突兀。
蔡老师指着题,倒也没抬头问:“你过来看看这题,现在年轻人都流行这种解题法吗?”
蔡老师女儿也是教数学的,长这么大, 还是第一次看父亲皱眉,有不懂的解题公式。
这还真是一件稀奇事。
她手掌撑着桌面,看了下, 也皱起眉头:“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是哪里的试卷啊。”
蔡老师:“一中送过来的,问我这次出题是把题目降低,还是提升。”
女儿笑了下:“个别科目难度提升就好了, 其他的文科再怎么写也写不出花。实在不行, 多扣几分卷面分。更何况, 才高中不要太为难学生。”
蔡老师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还是很好奇这种计算方式:“你也不知道这种解题方式?”
女儿点头:“对, 这种方式没有错,看似是少了几层, 但不碍事。如果这道题让我解, 也是用老方式。今天看到这姑娘解题,还挺好玩,我拿回去琢磨一下。”
见女儿也不懂, 觉得很奇怪。
可惜自己现在老了,想用这种方式去摸索,倒是有心无力。
蔡老师允许,把老花镜摘下来:“可以,只要你也觉得没问题,那我就跟他们一下。”
“时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
“嗯。”
女儿出了书房,把房门关上。
拿着试卷,路过客厅的时候,电视里播放着新闻联播。
“妈,姥爷又在帮人看卷子啊。”一个女孩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像是初中生。
“嗯,你也早点睡吧。”
“那个试卷怎么了?”
“这个……”她突然想起来女儿也是年轻人,不定这是他们年轻流行的一种方式。
想着便走过去,把试卷在她面前平摊开。
指着那道题,问女孩子:“你看看这一题,觉得这方法没问题吧。”
女孩子嘴里叼着酸奶,手掌撑着沙发,低头看着试卷。
看了一会儿,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转而变成犀利。
“妈,这试卷是哪里来的。”
“一中那边有个女孩子挺厉害的。”
“哦哦。”
“怎么了?”
女孩子笑眼弯弯,耸了耸肩,语气调皮:“没什么,就是这计算公式确实不常见,我也没怎么见过。”
“哦哦。”她把试卷拿起来。
“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好。”
等女人进入卧室里。
那个女孩子瘫在沙发上,嘴唇蠕动,吸食酸奶。
原来身边还有人重生啊。
可是这人,也太大胆了吧。
以前计算题公式都敢在这时候用。
--
下了课。
李尧强把潘梵于从班里叫出来。班上的同学都在对他们议论纷纷。
“李尧强跟潘梵于认识?”
“不知道啊,以前也没见过他们俩话。”
“我见过啊,昨天还是前天来着,李尧强跟潘梵于在公示栏话。”
“那李尧强叫潘梵于出去干嘛?”
“也许是给她告白?”
“得了吧,就李尧强那样。”
潘梵于今天衣服里面穿了件毛衣,外面套上校服,看起来很暖和。
最近九州也泛起冷,下了几场雨,空间潮湿阴冷。
大家这几天都穿上秋季的衣服。
“你跟傅扬的怎么样了?”李尧强问。
“怎么?这么着急啊?”潘梵于笑了。
“别告诉你还没有跟傅扬断清关系!”李尧强皱眉:“你不能一只脚踏两条船啊。”
“你想的话,也可以主动跟傅扬。”潘梵于不卑不亢:“但前提是,我不会去。”
“你!”李尧强咬紧牙,没想到潘梵于态度会这么强硬。
回想起昨天潘梵于红了眼眶的模样,哪里有现在一分倔强。
但是要自己主动跟傅扬,想到那个调戏潘梵于的张宁远,被进医院后,傅扬还没事,甚至转学的是张宁远。
“好!”李尧强妥协:“我再给你一些时间。”
反正自己手上有潘梵于要的证据。
看她昨天的模样,是真的紧张。
如果真的惹急了自己,就把照片发出去,大不了同归于尽。
李尧强转过身离开的时候。
听到身后有人议论他们两人的声音。
有人问潘梵于:“你跟五班那个男生什么关系呀。”
潘梵于轻声:“他在追我。”
那个人脸色有点尴尬,瞟了一眼李尧强的背影,明显是觉得对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在大家眼里,肯定是李尧强看人家姑娘好摆布,所以才大着胆子追人家。
“要不然我找人跟他,你不喜欢的话别来找你了。”
李尧强心里梗了一口气,血液冲击头脑,呼吸都变得沉重。
从到大,自己也追过很多人。
有次还把人家妹子弄哭了,从那以后,其他人都视自己为洪水猛兽。
潘梵于笑道:“但是我在考虑要不要接受告白。”
李尧强瞪大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一脸不可思议地站在原地,周围同学走来走去,但是他脑袋懵逼了。
而后一股甜蜜涌进骨髓里,全身都放松下来。
刚才听到那人毫不在乎自己的话,被她这一句冲刷掉不适。
他裂开嘴笑了,真没料到潘梵于会对别人这样。
毕竟就连跟傅扬在一起,都很低调。
傅扬那么有钱,长得还挺招女生喜欢。就这样,潘梵于都没跟任何人表露,她跟傅扬在一起。
看到李尧强离开后。
潘梵于眼神变得冷漠。
刚刚听到潘梵于在考虑要不要跟李尧强在一起的话,都吃惊地看着她。
不可能吧,李尧强长得又不好看,性格还阴沉,和班上同学都不怎么好。
尤其是脑袋不灵光,老是在女孩面前指手画脚,他们班的女生都讨厌李尧强。
“你该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了吧。”
“没有啊。”
“怎么可能啊,你喜欢罗宁都不可能喜欢李尧强。”
潘梵于把鬓角的头发挽到耳后,看着操场上篮球的男生们。嘴角没有弧度,眼睛却含着笑意。
“我也没有多好,大家不要以貌取人,我跟谁在一起都是有可能的。”
其他人都不信。
潘梵于笑了笑:“好啦,我先回班了。”
在她刚刚踏进班门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压低声音:“潘梵于该不会有恋丑癖吧?”
“李尧强长那么难看,真的配不上潘梵于。”
“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画风的。”
听到身后议论纷纷,潘梵于忍不住笑了笑。
那些人,都是外貌主义。看到一个长得漂亮的和一个其貌不扬的在一起。多半会其貌不扬的坏话。
有些人是因为嫉妒,有些人是完全看不起其貌不扬的人。
就连平常都很善良的人,碰到反差极大的情侣。即使碍于脸面不,但是那种嫌弃也能从眼神里散发出来。
既然李尧强非得跟自己谈恋爱。那么,这些压力是不是也得承受?
--
李尧强因为潘梵于在公众下的那番话。
一上午都恍恍惚惚,感觉踩在云端。脑海里全部都是潘梵于笑眼弯弯的画面。
他想,潘梵于对自己可能也有点那个意思。要不然被自己威胁,还看不出厌恶的情绪。在别人问自己的时候,一般人都是跟自己撇清关系。
只有潘梵于当着大家的面,不管别人会什么,在考虑自己追求。
李尧强双手撑腮,眼睛看着讲台,却看不出一丁点聚焦。
同桌发现他一整天都笑意菲菲,像是在发春。
“你咋了?”
李尧强笑:“没什么。”
同桌嫌弃:“还没怎么?快点把脸上的表情收拾一下吧,都快把我恶心透了。”
后来又发现李尧强好脾气没跟自己计较。以往听了自己揶揄他的话,都会拿着课本往自己头上磕。
算了,盯着李尧强干嘛,不定他又在意淫和哪个女孩子谈恋爱不定呢。
同桌握着笔,把老师刚才讲的知识点记在本子上。
“不过,你实话,我最近是不是真的变帅了?”
连个点都没用,明对自己相貌很自信。
同桌听了这句话,捂住嘴,往旁边挪动了一下。
我操,刚才就吐了。
就那么一刻!
“你他妈思春就好好思你的春,来恶心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同桌压低声音骂骂咧咧,看了眼讲台,老师没发现底下的声音。
李尧强皱眉:“怎么是恶心了,你这人能不能好好话?”
同桌冷呵:“我也是个男的,你问我?我又不喜欢男的,鬼知道什么叫帅。”
李尧强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看你是我好兄弟嘛!”
同桌抬起手:“可别!我当担不起,实在不行,你去问咱班里女生去。”
“算了,不问了,多大点事啊!”李尧强被弄的也没好心情,只有想起潘梵于,眉头才舒展开:“她跟你们不一样,能发现人间不一样的美。”
这货完全忘记是自己拿着照片威胁人家的事。
其他班里的人听到潘梵于的话来找他。想看看潘梵于是不是真的那么好追。
“你真的跟潘梵于告白了?”那群人一上来也没客套,直接问。
“啊?”李尧强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不大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人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呵呵笑着:“可以啊你,我还听潘梵于在考虑你们两人的关系。”
起这个,李尧强头低的更低,也红了脸。
“还行吧,可能是知道我是真心的。”
“真的假的。”
其他人跟他在外面闹了一会儿,就上课了。
临走前,有人:“改天你请潘梵于来ktv,追女孩子就要会玩。大家凑在一起热闹热闹,不定你们俩就成了哈哈哈哈。”
那群人离开后,李尧强一脸厌恶骂道:“平常出去玩都不带我,这时候攀什么关系。”
想到他们口口不离潘梵于,心想肯定是因为潘梵于。
还让自己带潘梵于出去玩,怎么?
难道他们以为潘梵于也看得上他们?
一想到,潘梵于明明要思考跟自己的关系。那群人还来自己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潘梵于的肖想。
李尧强心情很烦躁,觉得那群人很看不起自己。
--
潘梵于刚从办公室里出来,在拐角处,碰到一伙人。
是傅扬他们。
“你去干嘛?”
这条路是去往办公室的路,潘梵于脸色不大好看,以为傅扬闹事被叫去办公室。
陈收像是看出来潘梵于的心思,急忙解释:“是化学老师让我们去他宿舍一趟,是要搬宿舍,帮他一起弄。”
潘梵于舒了一口气:“哦,是这样啊,你们赶紧去吧。”
自己误会了。
傅扬站在旁边,目光含着笑意,看着她:“怎么,我就这么不让你省心。”
潘梵于有些心虚,刚才确实是自己误会了。
“不是。”
傅扬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含笑:“好了,我听你话,乖乖的,不让你担心。”
老白和陈收在旁边笑得暧昧。
潘梵于点了下头。
在那条路上,直到潘梵于身影进了教学楼里。
傅扬才缓缓收回目光,抬步走向教师宿舍。
老白跟他旁边,语气含笑地问:“扬爷,你这是在追潘梵于吗?怎么样,校花好追吗?”
傅扬垂眸看了他一下,收回目光放在地上,语气有些不自在:“我也是第一次追人,没经验。”
这句话没明,也能明一些。
潘梵于很不好追。
老白这个情场大佬拍拍胸脯:“你要不跟我拜个师,我教你怎么追妹子?”
傅扬瞥了他眼,笑哼一声:“得了吧。”
老白:“你这是看不起我?”
“……”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不会追妹子还看不起别人的吧?”
傅扬笑:“你他妈烦不烦。”
陈收也附和老白,对傅扬劝道:“你还是收起架子,好好听听老白怎么。”
老白嘴里损他:“对啊,再不听我的话,潘梵于万一跟别人谈恋爱,那你怎么办?”
傅扬放在裤兜里的手攥紧,面上漾着冷意,冷呵一声。
老白吐槽:“你以为再人家一场?”
“不定你了对方,潘梵于会跟你彻底闹掰。”
“不会!”傅扬磨了下牙。
“怎么不会啊。”老白:“不是,如果我是潘梵于也不跟你谈恋爱。”
傅扬深呼吸一口气。
陈收怕老白再下去闹事,连忙拉住老白,眼神示意不要下去。
几个人到了化学老师住的地方。
宿舍门口前面地上,躺着一大堆垃圾。
门敞开着,里面还冒出灰尘袅袅。
像是拍仙侠剧一样,那雾霾的样子,似烟却要比烟密度高。
老白被呛得咳嗽,用袖子捂住鼻子,身子往前倾,看了看里面。
灰尘在屋里四处蔓延,根本看不清里面是啥情况。
陈收:“王哥,你这屋里在拍戏吗?”
化学老师灰头土脸地从里面走出来,手上拿着扫帚,脸上蓝色口罩都变黑了。
“那个角落里有拖把,下去把拖把沾湿,再抬桶水上来。等我先把这个屋子扫干净,再带你们把家具搬进去。”
老白有点不服:“王哥你这也太把我们当免费劳动力了吧。不行,我去上课也不帮你扫卫生了。”
王老师瞪大眼睛,伸出手挽留:“别啊,等会儿扫完,我请你们吃饭行吧。”
傅扬笑:“不行,您还得加个筹码。”
王老师试探:“请你们两顿饭?”
傅扬摇头痞里痞气地笑着:“我们又不是孩子,吃什么不是吃。但是老师,你得做出点诚意来啊。”
王老师:“一人五十,爱干不干不干拉倒。”
老白有点气笑了:“您这是啥意思,我们像是缺零花钱的?”
王老师也没法了:“那你们要什么。”
这群祖宗确实不是缺钱花的主。
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穷二白,能拿什么挽留他们。
几个人交换眼神后。
傅扬伸出手,比了个三:“三张请假条。”
王老师犹豫了一下,这也不能随便给学生请假吧。
“不行的话,我们回去上课了。”
王老师咬牙:“行,给你们还不可以?”
--
帮化学老师弄了一堂课的时间。
化学老师东西不多,但是那个房间太脏了。
窗户台上都积了一层灰,拿扫帚扫都扫不干净。
搬完家后。
错过吃饭时间,学校大门都关上,除非是放学,要不然无论谁要出去都不行。
这时候也不能出去,老白饿得坐在铺好被子的床上,揉着咕咕叫的肚子。
“王哥,你整点吃的呗,我们还长身体呢,不能饿着。”老白抱怨道:“好好地搬什么宿舍啊,原来那个宿舍窗户朝阳多好啊。”
王老师脸上流露出少见的温情:“不一样,这个屋子比之前那个屋子大,再了,下个月我媳妇也过来跟我一起住,不能跟我挤在原来那间屋里。”
陈收和老白笑得暧昧。
纷纷趣道:“哦呦!!您这是在学生面前撒狗粮啊。”
陈收问:“你们结婚多久了啊,还这么腻歪。”
王老师今年四十岁,头顶秃了一片。
平时不大扮自己,还戴着一副眼睛在学校里晃荡。
因为为人风趣幽默,和学生关系很好。
王老师把手洗干净后拿着毛巾擦了擦手:“下个月六号是我们结婚纪念日,好像是十七年纪念日。”
老白感叹:“那还挺长时间啊。”
王老师叹了声:“是啊,跟我那么久,也没给她啥好日子。”
老白问:“那师娘怎么看上你了。”
王老师:“高中那时候我头发还很多,在学校里也有很多人喜欢。后来跟你师娘在高二早恋,一路谈到大学毕业结婚。这么多年,你师娘除了我没跟别人谈恋爱还挺后悔哈哈。”
老白和陈收这种谈了无数次恋爱的人。
每次听到这些校服到结婚的恋爱,都忍不住唏嘘。
其实如果有可能,自己也想找一个能让自己喜欢很久的人,一直走下去。
到了像化学老师这个年纪,提起对方还满眼深情。
门外。
傅扬刚刚把水桶里的黑水提到楼下倒掉,又把空桶在水池里清洗了一下。
上楼的时候,碰到三班班主任。
傅扬愣了下。
想到潘梵于在三班。
平常不跟老师招呼,对三班班主任鞠了一躬:“老师好。”
沈老师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傅扬会跟自己招呼,缓过来后,脸上笑容浅浅:“嗯嗯,你去哪里?”
傅扬把空桶往上提了下:“来帮化学老师搬宿舍。”
沈老师哦了一声。
沈老师一向喜欢学习好的学生,对于老师耽误学生学习给自己私事帮忙一向很抵触。
自己事事都亲力亲为,学生如果把成绩往上提高,那就是在帮自己。
但是她对傅扬没什么,到底还是看不起六班这几个祖宗。
反正学习不好,实在不行上大学让家里砸点钱。
不学无术,还早恋,沈老师一直对他们嗤之以鼻。
傅扬挠了下太阳穴那块皮肤,能看得出三班班主任对自己的敷衍。
他又不傻,怎么不知道人家心里看不起自己。
可是这种歧视受到很多次,早就麻木了。
把空桶放归原位后,走到门口,听到王老师在讲跟师娘谈恋爱。
站在门外听了会儿。
傅扬唇角上扬。
等王老师讲完后,才步伐懒散从外面走进来。
“你们在什么呢。”
老白对他伸出一只手晃了晃:“快过来听王哥传授经验,人家那时候也追了个校花,还藏在家里十几年。”
傅扬心里发痒。
如果真的有人这样,自己和潘梵于为什么不可能。
王老师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们可别学我啊,这时候还是要以学习为主。”
傅扬听到老师劝自己好好学习,心底一股暖流流过。
而老白早就对自己自暴自弃,正要出口开玩笑。
却听到站在旁边的傅扬:“不能恋爱学习两不误吗?”
王老师:“你们这时候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学习。”
傅扬又:“那你为什么要跟师娘谈恋爱。”
王老师尴尬地咳嗽两声:“算了,我不过你。”
又琢磨刚刚老白嘴里的话,问傅扬:“你在追校花?”
傅扬愣了下,清冷的脸上漾起暧昧的笑。
王老师在猜:“校花,是谁啊?”
“莫灵?”
这个姑娘在学校里挺火的。
“不是。”老白已经治好情殇,提起莫灵再也不不尴尬了:“现在的校花是三班转学生,长得好看不,还多才多艺,上次去七中表演那个诗朗诵我笑死了。”
“诗朗诵?”王老师也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学生这么奇葩:“那她长得多好看啊?”
“这么吧,那次诗朗诵,光在台上站着,对演讲稿读了一遍,都能得第三名的程度。”
“!!”
王老师一脸惊讶:“这么厉害呀!”
老白也:“是啊,我们也没想到。”
傅扬站在旁边,微微搭下眼皮,安静听他们对潘梵于的赞扬。
不是在赞扬自己,但是他们赞扬潘梵于。
自己听着,都觉得心里舒坦。
有种莫名的骄傲。
直到王老师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想了下,才是今天早上听班里有人上课闲话。
班里有个男生在跟潘梵于谈恋爱。
老白:“你没听错吧!”
王老师:“不可能啊,他们还是潘梵于亲口的呀。”
傅扬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心里猛地一刺。
潘梵于跟别人谈恋爱?
--
放学后。
潘梵于一如往常,收好东西后,拿起包往学校食堂后面的停车棚走去。
晚霞披在她身上,把细的绒发透得微黄。
今日里,头发没有往上梳高。经过一天,马尾已经蓬松。
她看到傅扬等在那里很久,侧过脸看向自己,清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拧动开关把电瓶车开过来,停在自己身边,没有话。
潘梵于能察觉出傅扬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她垂下眼睫,夕阳在眼底投落一片阴影。
把背包放在前面车筐里,坐到后面。
没有去问傅扬为什么生气。
电瓶车开得很快。
路上车流很多,她吓得咬紧牙,抓紧椅子前面的把手。
即使吓得闭上眼睛,也没有拉住他的衣角,告诉他慢一点。
等开到海边那条大路上。
电瓶车还是开得很快。
但是这段路很平稳,除了风有些大。起码这里没有人和车,比在闹市里令人安心。
到了家后,潘梵于虚虚踩在地上,腿有些软。
刚站在地上,就看到傅扬把车筐开,拿起背包后。抓住她手腕,拖着她进了屋里面。
“傅扬!”潘梵于一路跌跌撞撞,有好几次差点摔在地上。
但是傅扬明明知道,却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
手腕上传来紧紧的束缚感,潘梵于似乎是知道傅扬因为什么原因发这么大的火。
“傅扬。”潘梵于被拉着上了二楼,见自己被拉进傅扬卧室的时候,心里一惊,害怕自己出事,赶紧警告他:“傅扬你冷静点,这是在家里,李奶奶看到你会被吓到!”
傅扬把她摔进房间里,力气很大,让她直接坐在了地上。
而后也关上了门,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静默。
“潘梵于,我问你,你现在是在谈恋爱吗?”
傅扬胸前起伏剧烈,下颚线绷紧,像是在压抑自己更加汹涌的情绪。
潘梵于痛得惊呼,感觉手腕骨折了。咬着牙,抬头看到傅扬靠在门上。
“对。”她语气含着讽意:“傅扬,你这是在做什么,我跟谁谈恋爱都是我的自由。”
傅扬气笑:“真是白对你好了。”
“对我多好我都记得,只是我不想拿感情来报答你呀。”潘梵于:“我会一辈子留在傅氏工作,但是不想用我出卖我自己,来报答其他人。”
“我没有这个意思。”傅扬微低头,没有什么力气:“别人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适合更好的,那个人可以是陈念,也可以是莫灵,只不过我不适合你。”
“我跟陈念没有交往过,你信吗?”
“什么?”
傅扬蹲下身子,平视于她:“陈念问我要不要谈恋爱,我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潘梵于摇头:“你这么做不好。”
傅扬一直在看她:“我的好都给了一个人,其他人分不到了。”
“你那个人是谁。”
潘梵于手腕上传来刺骨的疼,缓缓错开目光,低下头。
是啊,傅扬不是一个好人。
只不过在自己面前很好,给了自己一个错觉。傅扬是好人的错觉。
傅扬握住她的肩膀,情绪压抑地忍不住发抖。
“试试跟我谈一下恋爱可以吗?”
“不可以。”
“为什么。”
潘梵于:“我没办法,给别人感情。”
傅扬惨笑:“陪在我身边,只对我一个人笑,就很满足了。”
见她静默。
傅扬接着:“你也知道我有病,从就这样,大家都不喜欢我。时候其实你也不喜欢我,后来你出事回来,突然对我不那么凶了,有一段时间我很开心。后来发现你这份短暂的温柔,是一种疏离,我他妈忽然想犯贱,哪怕让你讨厌我,也不要你对我疏离。”
“当你看到我第一次发病,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好,如果要离开,我可以放你走。那是我这辈子,唯一放你走的最佳时机。可是你错过了怎么办,你没办法从我身边离开了妹妹。现在看着你,我都能回想起你主动抱住我的温度。”
“我其实会一点游泳,见你落了水,想也没想,像个傻逼一样下水,结果差点跟你一起死。早知道你长大后会那么不乖,还不如我们一起在水库里死去。”
潘梵于听了他的话,心里一动。抬起脸,不可置信地听他这些惊悚的话。
看到傅扬脸上只有痴狂,黑眸里只有自己的身影。那个身影是那样弱,在他眨眼的时候,都微微一颤。
“李奶奶还在家,傅扬你冷静一下,不要吓到她老人家。”
傅扬顺着她脖颈,一路摸到她的脸。指腹轻轻摩擦她的眼角,一下又一下,他忽地笑了:“以为这次我是发病?没有,这次没有,我想很清楚,后果我都想清楚了。所以你不用害怕李奶奶看到我会害怕,因为下午我就电话给她家人把她接走了。”
潘梵于听了这些话,吃惊傅扬竟然会忍下去。还知道把自己带回空无一人的家里,提前让李奶奶离开。这样,真的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傅扬做出格的事。
潘梵于害怕了,身子在他手掌下颤抖。杏眸微红,她声音带着哭意:“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傅扬,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我,”
“不可以。”傅扬拿着她微红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目光深情地凝视她:“这里,只有你。我长这么大,学会唯一爱的人是你,学不会爱别人了。你是我唯一想要得到的东西,又怕别人觊觎。你,你这么美好,那么多人想要,我该怎么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
潘梵于摇头,指尖紧紧抓住他胸口的衣服:“你到底有多爱我?”
傅扬没有话。
潘梵于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眶,手指指向电视柜上的花瓶,对他:“那你拿那个砸自己头,敢吗?”
本以为他会就此退缩。
所以潘梵于眼睁睁看着傅扬起身,背对自己走到电视柜台。
傅扬弯腰拿起花瓶,想也没想往头上一砸。
“砰、”
花瓶从他手上脱落,短暂的头晕消失后。
听到刚才浴室门被人关上的声音,胸口急遽起伏。
原来是欺骗了自己。
潘梵于站在洗手台前,目光呆滞地看着镜中脸色惨白的自己。
到底该怎么办,难道自己这次棋下错了一颗吗?
她现在很冷静,把自己将要遭受的后果都想了一遍。
大不了被傅扬一顿,头破,身上有伤,那有怎么?
前世都死过一回了。
“潘梵于,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潘梵于讲给自己听:“就算傅扬真的了你,你也不要恨他,这是你欠傅氏的。”
如果傅扬真的做出出格的事。自己一定会拿这件事跟傅玉书,让自己回c市。
她和傅玉书的婚事,今年才十六岁,还很长。有的是时间来解决。
傅扬站在浴室外面,手掌握紧把手,轻轻一转,咔哒一声。
他睁开一双黑眸,没有锁,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潘梵于正对自己站着。
傅扬看到潘梵于看到自己那一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藏不住的惊恐。
“傅扬!”潘梵于想都没想,走过来,伸手去抚摸他额头。
“你干嘛真的去做!”潘梵于真没想到他会真听话:“疼不疼啊。”
刚才在心里堤防他的事,看到头上的伤口时,瞬间被瓦解。
自己真不是白眼狼,起码还知道心疼他,不是吗?
傅扬微微低着头,眼睛晕染一块红晕。他痴痴地望着潘梵于,伸手捂住她抚摸自己额头的手。
少年的喜欢往往是灼热的,能在青春这本书上,烧撩一个窟窿。
而他得病了,这个病,只有潘梵于能治好。
“妹妹别害怕我,也别离开我好不好。”傅扬哽咽:“我只是害怕你会是别人的,用你这双眼睛,只能看到别人,看不到我了。”
潘梵于摇头,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哭了起来:“怎么可能啊,你一直骂我白眼狼,我不是白眼狼。我怕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会越来越偏执,你这个病心里也没数吗?我是为了你好,才不想给你任何机会。”
“而且,你时候发过誓,这辈子妹妹只会有我,只会把我当做一辈子的妹妹啊!”
“傅扬,你还跟我过,不让我早恋!”
傅扬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几下。
她手上的香气,都无法遮掩自己心里的苦涩:“ 别信他妈的不要早恋,跟我谈下试试呗!”
“不试!”
“试!”傅扬咬牙,在她食指上咬了咬,留下几点牙印:“我不允许你跟别人早恋,那个人只能是我。”
“你希望我变得更好,可以给我个机会吗?”
“我不逼你跟我谈恋爱,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别人,等我到变得很好的那天,我会让你喜欢上我。”
“我知道你喜欢傅玉书那样成功男人,我也可以!”
傅扬的话,都是发自肺腑。这些话,正是潘梵于心里想的。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
“好。”潘梵于往他怀里走近一分,“我不跟别人谈恋爱,我等你。”
——
只不过关于李尧强的事,潘梵于没有完全告诉傅扬。只跟他,要求傅扬不要插手自己跟李尧强之前的事情。
傅扬很好哄。
只要给他一颗甜枣,就完全听你的话。
她对傅扬,只要傅扬能靠自己成为傅玉书那样的人。
就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夜晚星星寥寥,乌云遮住月亮。阳台上的兰花耷拉着脑袋。
潘梵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李奶奶不在家,傅扬又不肯去医院。只好让她亲自给他伤口消毒,包扎起来。
真的没有想到,傅扬会为了自己一句气话,拿起花瓶砸向自己脑袋。
窝在被子里,那双明亮的眼睛眨了一下。
傅扬对他自己是真的很残忍,为什么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她那么好,而对自己那么狠。
过了很久,睡意席卷而来,她了个哈欠。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往上拉了拉被子。没多久,便沉沉睡着。
隔壁房间里。
傅扬躺在床上,盖在身上的被子被踹在脚下。而胸口的睡衣扣子解开好几颗,精壮的胸怀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感觉全身热极了,一股火在体内来回流串。经过之地,像是灼烧般热到发疼。
手心里都是濡湿,手背青筋绷起。
紧紧抓住袖口往下扯。
梦里。
一个黑暗的巷里,前面是一家酒馆。这个巷子阴暗,潮湿且混合各种恶心的臭味。
刚刚下过雨,青石板的巷子里,砖缝很大积了水。
一个女孩踩在上面,走得很快,溅出来的水花湿了裤腿。
她走得很快,好像很害怕身后的东西。
傅扬只觉得那个女孩背影眼熟。
也跟了上去。
在一个拐角处,有个黑衣服男人走在自己面前,好像是在跟随那个女生。
傅扬把嘴里的烟踩在脚下灭掉,怕猩红的光把那个人吸引。
轻步跟随他们走了很久。
那个男人接下来做的事,确实没让他猜错。
那个男人捂住少女的嘴,把她往后面拖
少女脚一直踢男人,男人二话不,扇了一巴掌。
见她被自己懵后,拖着她身体转过身。却被身后那个长得不错的年轻人吓了一跳。
傅扬冷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