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38章 “跟我玩偷情呢?”
商绥正要拉开门, 腰间的衬衣被拉住了,一只软手捂在他嘴上。向橙没一句话,摇着头, 全然用肢体告诉商绥, 别出声。
门铃声没了, 几秒后,向橙在桌上的手机嗡嗡振动起来。
快捷酒店隔音不好,丁阳嘀嘀咕咕的声音能清晰地传进来:“诶?怎么回事, 没回来吗?”
听起来挺着急。
向橙不想折腾人, 清了清嗓子:“丁阳吗?”
“诶!是我。”丁阳喜出望外,“你在里面啊,怎么半天不吱声?”
向橙:“……我睡了。”
“哦,这样啊。”丁阳顿了顿,“那你睡吧,我就不进去了, 明天醒了给我电话。”
“好。”
脚步声渐远,最后完全没了声。
向橙轻轻吁出口气,这才抬起头, 对上商绥沉沉的目光。她这眼是随意, 但商绥刚才起就垂眼看着她,颇有点守株待兔的意思。
“跟我玩偷情呢?”他语气戏谑。
向橙想他应该是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不能大大方方见人的气,抿了抿唇:“我怕丁阳误会, 而且解释起来会比较麻烦。”
商绥不知两人是合伙在丁母面前演戏,听这话, 只能往她和丁阳是真情侣上想。
“你洗。”商绥把西装外套兜头扔给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人脾气不好, 向橙好几年前就领教过,现在看来过去这么久,也没变好多少。总把她当猫狗一样逗,兴致来了,给点好,烦了,转头就走。
不过红糖水倒是很好喝,向橙喝了大半杯,肚子里暖暖的,没那么疼了。然后她也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地拿起商绥的西装,凑上去,闻了闻。
还是好闻的冷杉味,跟记忆里一模一样。
向橙被自己这个行为弄得脸红心跳,赶紧丢开了商绥的西装,又用脚尖往远处踢了踢。
曾经她觉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很傻,但她现在觉得,被伤得千疮百孔后,还能再溺进去的人,那才是真的傻。
她不允许自己再重蹈覆辙了。
商绥那件昂贵的西装,是不能手洗的,向橙联系了酒店客服,幸好这里有干洗服务。
酒店楼下,车里的灯照在副驾驶那一抹暗沉上,商绥抽了纸巾,俯身擦拭了几下。
他在车里抽完了一支烟,烟草味里混着似有似无的铁锈味,商绥把手指放在眼前端详,一丁点的殷红,染在了上面。
他那声嗤笑也不知是在笑谁,笑那孩吧,她可不止敢在他办公室写作业,还敢指使他去买卫生棉。
要知道商绥可是这辈子连一包盐都没自己亲自去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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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然自知错了,第二天一早就巴巴地在集团商绥专用的停车位上等着。
商绥那一把进库得随意漂亮。
“要我你这精湛的车技根本没必要,看您这车位,就是横着进来也能放下!”柳然扒在商绥的车窗上拍马屁。
商绥摆摆手:“退后。”
“退后怎么开车门,服侍您下车呢。”柳然狗腿地拉开车门。
商绥懒得理她,跨下车就要走,听见身后的柳然惊讶地诶了声:“这怎么有血?”
商绥顿了一下,面上四平八稳:“鼻血。”
“鼻血流到副驾驶位上?”柳然眼睛转了转,“你昨儿破谁处啦?”
商绥回头冷冷睇了她一眼,柳然马上改了口:“我就是好奇,染了鼻血你竟然没把车扔了,都不像你了。”
商绥步伐快,根本不搭理她。柳然看着电梯门无情地阖上,撇撇嘴:“果然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也不等我。”
隔天,商绥的秘书把装着西装外套的快捷酒店袋子,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楼下有位姐让给您的,已经干洗好了。”
商绥眯眼看着,沉默片刻,问:“然后呢?”
秘书迷茫地想了想:“……没了。”
挺好的。
是真没什么要跟他的。
商绥正好要去出席会议,也省得换衣服,捞了袋子里的穿上。
私底下员工议论,谁能不夸句商总是行走的衣架,秘书忍不住多瞄了一眼,这一瞄不要紧:“商总,您兜里的东西要掉出来了。”
商绥低头,熨烫服帖的西装衣兜,滑稽地鼓着一块,露出半截信封的边,似掉非掉。
他把信封拿出来,脸色就不好看了。
向橙给了他一包钱,算上昨天买的东西,还多出了好多。
就像是额外付给他的跑腿费,算的清清楚楚,摆明了两不相欠。
商绥不是气的人,但这一刻真是想掰开向橙那张嘴,让她把曾经吃他的,都给吐出来。
秘书大气都不敢出,到外面碰上白骁言,抓着问:“白助,商总怎么了,看着心情不好。”
白骁言能跟着商绥这么多年,除了业务能力,就是因为会揣摩商绥的心思。商绥可不止最近心情不好,追溯起来,从那次H市回来就有些反常。
但他当时是那个酒店不满意,让以后都不要再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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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橙还完了衣服之后,就回了H市。
丁阳被丁母拖着见七大姑八大姨,没跟她一起,半月后才回来。
旅店的经营正是旺季,向橙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几半用。
“再雇几个人吧,咱这也太寒碜了。”
丁阳完,玉点头如捣蒜地表示支持。
“不行。”向橙正在算账,头都顾不上抬,“树干还没长成,枝叶扑得太大,一旦养分供不上,连枝带叶都会枯死。现在资金就是我们的养分,不能乱用。”
丁阳:“我这不是怕你吃不消嘛!”
来他们其他人忙一点,也就是上班的时候没有摸鱼的时间了,但向橙就不同,基本上旅店的事上上下下她都抓,加班是日常便饭,有时候人手不够,她还开着车当司机去机场接预订了房间的客人。
丁阳纳闷道:“咱们生意不错,资金也不少啊,都用哪了?”
向橙把账本推给他:“除了员工工资,房间日常用品这些,最大头是店铺租金。”
他们这旅店最初是丁阳的一位学长介绍,租下来的。这么大的面积,租金自不用。
向橙的意思是,想办法提高旅店的质量,从而提高房费。但丁阳就不这么想了。
“我学长前段时间这房东最近缺钱,要不咱买下来吧。”
向橙当即反对:“不行!”
丁阳看她这么坚决,没了意见:“那好吧。”
玉在旁边偷笑:“向经理才像老板,不,像老板娘,一发话,老板就不敢吭声了。”
丁阳笑骂了一句,轰走人去干活,他转头,看着还跟上学时候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低头在本子上算来算去的向橙,手肘压在桌上:“内什么,我妈,想让咱们两家长辈见个面。”
向橙皱着眉,抬起头:“我可找不来人演我父母。”
“我知道。”丁阳叹了口气,“那再拖拖。”
向橙默了默,:“你还是找机会跟父母清楚吧,你母亲对你很好,总不能一直骗她。”
丁阳眉宇间全是愁,但很快笑了笑:“其实也不用骗她,你要是愿意,可以弄假成真。”
“丁阳。”向橙表情严肃起来。
“我开玩笑的!”丁阳尴尬地挠着头,嘻嘻哈哈笑着。
工作太忙,向橙连轴转,也无暇顾及别的,以为自己就这样过下去了。不曾想一个月后她在手机上看到了商绥的新闻。
“艾芫深夜密会嘉策集团总裁商绥,并共同过夜,疑似钱色交易。”
然后是艾芫被商绥抱在怀里的视频。
娱乐圈这种新闻屡见不鲜,起初还没多少人信,但随后一段艾芫跟经纪人在ktv石柱后面被偷拍到的视频一出,算是锤死了商绥钱色交易的新闻。
——“你现在的境地还有的你选吗?”
——“人家金主有钱有颜,睡一觉你也不亏,还有钱拿不是么。要是人家高兴了,再给你点资源,这圈大红靠命,红靠捧,芫芫,你懂的。”
视频被截取了,但网上立马一片哗然,涌现出各种福尔摩斯和柯南。
“这两个视频显示的拍摄日期同一天晚上,还是一前一后,艾芫穿得衣服,包括耳钉都是一样的,要他俩那天没什么,我是不信的。”
“之前那个男主长得帅,不可能会包艾芫这种十八线咖的给我出来挨!”
“男主就是长得帅啊,是建模脸也不为过吧。”
“卧槽,他有多高,188?!”
骂声里夹杂着对商绥外形的热议。
后来有人在下面爆料:“我亲戚有人在娱乐圈,艾芫其实怀孕了……所以有钱人这癖好啊……”
至此骂声四起:“太恶心了吧!封杀!还有嘉策集团都卖什么,给我来份清单,我要避雷!”
“yue了,长这么苏做个人不好吗,非要做畜生。”
……
新闻是玉拿给向橙看的,原本也只是想跟她分享八卦,但向橙越看脸色越不好。
“经理,怎么了?”
向橙没应,把那两个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确定了日期,是他们去ktv唱歌那天。
新闻上写的,艾芫那天被商绥带走开房,整夜未出。
可那天商绥明明跟她在一起。
这新闻漏洞百出,但奇怪的是嘉策集团的官方,却一直没有任何回应。
向橙都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自己还能记住商绥的手机号码。
她手颤着拨了过去,可不知道商绥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