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45章 商绥听得眉心直跳。
商绥一脸不耐的淡漠和压迫感, 让钱母了个冷颤,她被扶着站起来,仰头看着身高优越的男人:“……你谁啊?敢推人!”
这算好的了, 商绥当年对待商星遥, 是直接用踹的。
商绥先看向向橙:“眼不用瞪那么大。”
向橙都不知道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能不瞪大眼吗,她诧异道:“商先生?”
“是我。”商绥。
钱母看这样子,心道两人是认识的, 也不管是谁了, 先扬起声:“哎呦——家里养了个白羊狼,不认爹就算了,还找人来对付我们!”
恨不得把整个区的人都引来。
商绥本来想着要是这些人继续碰向橙,想找死,他就受累成全,但钱母这伙人见着他, 立刻怂怂地改变了方针,准备撒泼卖惨了。
商绥扯了扯嘴角,慢条斯理道:“认爹啊?那挺好, 认呗。”
刚才的情形他也见了, 能猜出个大概。
钱母对这反向操作一愣,就听商绥继续道:“让向橙给——”他在钱母身后找到了钱绍,抬手一指, “给他喊爸爸,那他给向橙什么?”
“什么给什么?”钱绍眨眼, 跟钱母对看。
钱母扬起下巴:“这还用给她什么,我儿子以前可是对她管吃管住呢!”
商绥懒洋洋地道:“也就管了几天吧。”
“谁的!”钱母道,“整整一年呢!”
周围有人声议论:“原来就一年啊, 这怎么就让人家给他喊爸爸呢。”
商绥笑了一下,随即认真道:“你们执意要让向橙认亲,我们也不好意思拒绝,看你们刚才白羊狼来,白羊狼去,肯定也不是占别人便宜的人,那这样吧,向橙认下这个爸爸,你儿子呢,到时把自个遗产给她。”
钱绍愣了:“什、什么财产?”
商绥:“比如你楼上这套房。”
钱母立刻插嘴:“那可不行!”
商绥点点头:“那就名下存款吧。”
“那也不行!我儿子赚的钱,凭什么给她!”钱母得理直气壮。
“哦——”商绥缓缓抬眉,了然道,“原来是算白嫖啊。”
“白嫖?你、你胡什么?!”钱母隐约觉得走向不对了。
商绥不屑地笑了一下:“让没血缘关系的人给你们当孝子贤孙,给你们尽赡养义务,你们却一毛的继承权都不想给她,这好事,不是白嫖是什么?”
钱母哑声了。
路人窃窃私语,就连钱家的亲戚,也开始面露尴尬。
钱母好面子,脸白了白:“我、我们也没不给……”
商绥就等在这呢。
“好。”商绥道,“那我让律师马上拟协议,你们签完,公正。”
钱母:“……?”
就算了,还动真格的啊!
她这种自私自利,能相出把别人家女儿占为已有的人,怎么可能舍得把儿子的遗产给向橙。并且她再傻也能看出来,面前这男人不是省油的灯,他那协议拟的,还指不定有多少坑!
商绥从就被按头带着接触生意,十八岁时能独立带团队跟对方谈下项目。找准对方弱点这事,对他来轻而易举。
商绥觉得这段对话简直儿科到有点降智,他看向向橙,想赶紧结束。
“这……”钱母还在纠结,她完全没想过这一层,一猛被懵了。
她今天阵仗这么大就是想在亲戚面前装面子,没想到商绥让她里子面子都没了。
这协议要是签了,财产得分给向橙,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但如果不签,还想让向橙认亲,亲戚们今天可都看着的,传出去,肯定要在背后他们家……想白嫖的闲话。
钱母声音都气颤了:“你这人到底是谁啊?!”
商绥不得不再次回头,得有点无奈。
“就是你口中把她从桦市赶回来的那个人。”
他着牵起向橙的手:“现在,来接她了。”
钱绍之前并没有见过商绥,但听姚惠过向橙寄宿那家人姓商,也听过那可不是一般的豪门世家。他本来就妈宝怂人,这会儿听商绥这么,知道是惹不起了,立刻窝里横地又拉又瞪自己的母亲,示意她赶快闭嘴。
商绥也懒得再理,冲已经看呆了的姚惠点了下头,:“伯母,人我先带走。”
向橙也不想待在那,忍着心里的疑问,咬了咬唇,先跟着商绥离开了。
脱离了聒噪的环境,向橙冷静下来,一上车便问:“商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她知道商绥刚才什么来接她,就是气气钱母,肯定不是真的。
商绥没答,瞥了她一眼,问:“你卖保险的吗?”
“啊?”
向橙还没反应过来,商绥戏谑道:“怎么总爱称呼我先生。”
向橙:“……”
她垂下眼睫:“那喊什么,哥哥吗?”
商绥扣着安全带,发动汽车,反诘:“我是你哥?还是我也逼你认亲了?”
这人话是真的毒。
向橙扯扯嘴角:“不是你以前让我这么喊的吗。”
这下轮到商绥不出话了,当年向橙追在他后面,问能不能喊他名字,他什么来着?
——“你可以喊我哥哥。”
商绥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几年前的事了,和向橙相处的这些细枝末节,他竟然都能想起来。
越想起来,越觉得扎心。
向橙看着手机,见他不话,又问了一遍:“商绥哥,你怎么来找我了?”
商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为个称呼竟有点生气,:“没找你,我来这边工作,碰巧路过看到你的。”
向橙把手机举起来:“那这是什么?”
正是红灯,商绥看了一眼——是之前他给向橙的未接电话。
他“啧”了一声,把这茬忘了。
“好。”商绥认了,“是专门来找你的。”
向橙本来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桦市的地址的,但转念一想,以商绥的能力,只要想,区区她一个普通的向橙,就是跑到地球另一边,他也是能找到的。
也正因为明白这点,刚分开后,向橙只要听有男的来找她,都会侥幸地想,不会是商绥吧。但次次失望过后,她也就觉悟了,商绥是不会找她的。
而他没找过她的原因,也只会有一个,他就从没想过她。
那么现在商绥专门找来的原因是什么?
难不成是想她?
这个自若多情的答案一冒出,向橙就先否定了。
不可能的。
商绥有没有心她不清楚,但对她肯定是没心的。
向橙看着车子越来越远,急道:“商绥哥,你先停下车,我有话问你。”
商绥眉心直跳,了把方向,把车子停到一处树下。
“问什么?”
“你找我到底是要做什么呀?”
向橙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商绥解了安全带,侧过身,看着她沉默片刻:“我以为亲也亲过了,我想做什么表示得很明显了。”
“……”向橙又羞又懵地看着商绥。
那不是他一时兴起,要她还的吻吗。
“那我再清楚点。”商绥,“向橙,我这是在追你。”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向橙鸦羽般地睫毛上,落下阴影和茫然。
商绥不是有大把时间哄女孩的男人,他把不停振动地手机按掉,:“跟不跟我给句话。”
向橙眨了眨眼:“……我昨天跟你过的,我现在已经——”
“知道,我还没老到健忘。”商绥不想再听她一遍,他揉了揉额头,“我抽支烟,回来前想好,给我答复。”
他根本没带烟,下车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包。
向橙拉了拉车门,拉不开。他看着商绥从便利店出来,站在外边,把烟咬在嘴里点燃,隔着窗子,对向橙无声的控诉视而不见。
向橙抱着臂,看着商绥慢条斯理抽完了烟。
等这人一上车,她板着脸:“你下次不许把我锁车里。”
“好。”商绥不甚在意,“我下次让人个纯金的笼子,把你锁那里。”
向橙:“……”
商绥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想好了吗,跟不跟我?”
向橙把他的手挡开:“追你的人那么多,你干嘛突然找我?”
不只是多,是层出不穷。
但都调动不起来他的兴致,商绥无趣时偶尔也会想起向橙,想起那个看起来弱弱,实则胆大包天敢贴上来亲他的女孩。
可想归想,商绥并没有扪心自问过,是为什么想。
他也很忙,有时候是真恨不得一天都48个时够他工作,没有多余的精力。
他也假设过如果没有重新遇到向橙会怎样,他依旧不会去找,也不会去深究是不是曾经错过了什么。
但命运就是这样,他现在又见到了向橙。
“向橙,想让你待在我身边。”商绥得是实话,虽然他觉得那时根本不是喜欢,但不可否认,向橙刚走那段时间,他有时会下意识抓紧完成手里的工作,赶紧下班。却又会在踏出办公室的那一刻,恍然想起那姑娘已经不在楼下等他了。
向橙是什么时候往他五脏六腑里钻的,他也不清,他现在就是想把她弄回来。
商绥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嗯?”
向橙其实不太敢看商绥的眼睛,怕又愚蠢地溺进去,她坐正看着外面,:“我不要。”
商绥抬了抬眉。
“我很谢谢你刚才帮我。”向橙规规矩矩放在膝上的手蜷了蜷,,“想来惭愧,总是你帮我。但就像你以前我只是太害怕了,想寻求保护,不是真的喜欢你一样,商绥哥,你现在也只是把怜悯和喜欢混为一谈而已。”
又是以前,商绥就不明白了,这姑娘为什么绕以前里出不来了。
“我不是慈善家,闲着没事连夜从被北跑到南来怜悯谁。”商绥开置物箱,嘀咕,“我现在怎么一听见你话就想抽烟呢。”
刚放进去的烟盒,又找不到了。
向橙给它指了指被安定药瓶压着的地方:“在这。”
商绥指尖夹着烟,看了眼向橙,没点烟,问:“刚哪?”
“……怜悯。”
商绥鼻腔轻轻出了声气:“向橙,比你惨的人多了,我怜悯谁不行?”
“那是因为你在我身上看到了——”
看到了你母亲的影子。
这话太残忍,对商绥是提及逝者,对向橙是伤及自尊。向橙不出口。
“看到什么?”
商绥正等着下文,向橙的手机恰时响了。丁阳来的电话,算日子,他今天回国。
“你等一下。”向橙捧着电话接通,“喂,丁阳,你……”
话没完,商绥一把扯过她拿手机的手腕,按在了椅背上,他的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侧头吻了上来。
向橙“唔”了一声,没被钳制住的右手想去把商绥推开,却胡乱按在了他的胸前。
男人的肌肉紧实,跳动心脏撞着她的掌心。
“喂——向橙?”
“我是丁阳,你能听到吗?”
向橙怕那头焦急的丁阳听出动静,终究没有反抗,那种气恼又不得不顺从的表情,让商绥兴致盎然,电话断了都没放开她。
向橙一闭眼,咬了他一口。
“嘶。”商绥抹着嘴角的血,疼得皱着眉,但没一点恼怒神色。
丁阳的电话再次了过来,向橙没接,她抿了抿红润的唇,想起昨天商绥第一次主动吻自己就是在知道她买了礼物,要送给丁阳妈妈后。
她思索了一阵:“我知道了。”
商绥本来想把这人捞怀里的,但看她表情认真,耐着性子道:“。”
“有只猫,天天在你回家的路上缠着你,你不喜欢它,后来把它赶走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但过了很久,你一天你无意又遇见了那只猫,你发现它把你忘了,正跟别人在一起,你忽然心里就不舒服了。”
商绥听着向橙现编故事,脸色越来越冷。
“向橙,你想什么?”
“我跟丁阳并没有什么,之前是他不想被家里催着相亲,让我帮忙扮个假女友。”向橙,“我帮他也是因为我俩在一起工作,他算是我老板,就这样。”
商绥气笑了:“你觉得我现在来找,不是因为怜悯,就是因为占有欲?”
向橙不置可否:“商绥哥,我时候不懂事,是缠过你好久,但这次我去桦市帮你澄清,是因为我觉得我知道真相,就该这么做,跟感情无关。还有,我也不会跟丁阳在一起的,我刚毕业,只想好好工作,不想谈恋爱。”
商绥以前听向橙背书时,就该知道这孩子认真教起来的杀伤力。
商绥掐了掐眉心,知道现在什么,她都不会信。
“商绥哥。”向橙声音软软地喊他,“你把车门开。”
“你不开也行,你听过有种鸟吗,它为了不被关在笼子里,会一直绝食,直到把自己饿得瘦到能飞出笼子的缝隙为止。”
商绥听得眉心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