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82章 向小姐已经怀孕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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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冷, 空气还算不错,柳然从楼上下来,使劲吸了口气, 心里感叹还是家里的空气甜啊。

    医院的绿化很好, 她想就是花坛的背景自拍一张, 刚举起手机,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向橙。

    柳然走过去:“真是你啊,向橙。”

    向橙仰起头, 愣了愣:“柳然姐,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国外吗?!”

    柳然一甩头发,坐到了她旁边:“这不还得谢谢你嘛,要不是我们商总进了医院,我还回不来呢。”

    向橙不好意思地抿住了唇。

    “我这可不是在讽刺你啊,我是诚心感谢你的, 在国外真是要待出病了,能回来我太高兴了。”柳然顿了顿,, “高兴归高兴, 我还是不希望我们商总受伤的。”

    向橙耷拉着脑袋:“对不起。”

    “你有什么错,是金菲菲那个傻逼!”柳然完脏话,捂住了嘴。

    因为柳然出现在大家面前都是很知性大方的形象, 向橙错愕了几秒。柳然装作什么是都没发生,挺了挺背, 娴熟地转移了话题:“你坐这里干什么,躲商绥吗?”

    向橙摇了摇头,她只是因为盛贤超的话, 心里难受了。

    “那你闷闷不乐坐这干什么?”柳然搓了搓手,“好冷啊,你不嫌冷?”

    向橙嫌的,但是想着事,冷也就冷了。她从怀里把牛奶拿出来:“柳然姐,你用这个暖暖吧。”

    柳然笑着去接,还没碰住,向橙又把牛奶装回来怀里:“不行,商绥哥还要喝呢,该凉了。”

    柳然:“……”

    她被冷风吹得哆嗦了一下,无语地道:“我你俩这搞什么呢,明明心里都装着对方,怎么就是睡不到一块呢!”

    向橙懵懵地看向她。

    “走不到一块。”柳然,“可能天太冷了,冻得话有点不利索。”

    向橙把羽绒服拉盖,严严实实护住了热牛奶,她情绪不高,垂着眼:“我俩的问题……我也不清楚。”

    “这怎么就不清楚了?你应该不是不喜欢商绥吧,你时候怎么粘着他的,我也都亲眼看着。”柳然悻悻地把手插进了自己兜里,道,“那是为了什么?他又不是不喜欢你?”

    向橙鼻酸:“我以前觉得他应该是不喜欢我的。”

    柳然笑了:“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虽然环境好,但因为天冷都没人在外面坐,她俩在长椅上显得很突兀,保安巡视时往这边看了好几眼。

    向橙怕人家以为她俩是精神科出来的,把帽子戴上,遮了遮脸,:“柳然姐,商绥哥的奶奶跟我,我话的感觉很像江阿姨,就是商绥哥的母亲,她因为这样,商绥哥才觉得我亲切。”

    这话让见过大风大浪的柳然都怔住了:“……这谁跟你的?”

    “商绥哥的奶奶。”向橙想了想,,“商绥哥的外婆也暗示过。”

    柳然眯着眼道:“你话咬字感觉是有点像,但是这俩老太太跟你这些……”

    向橙瞪大了眼,问:“你见过江阿姨?”

    “我是见过啊,我时候还在她身边待了好久呢!”柳然歪着头,认真琢磨着这事,缓缓,“你该不会是觉得商绥对你好是因为这个吧?!”

    向橙抿着唇,不置可否。

    “你这么想也不奇怪,毕竟别人就是这么跟你的,但是——”柳然果断摇了摇头,“商绥喜欢你,肯定是和这个无关的。”

    向橙身子侧了侧:“为什么?”

    有些事是所有人心里的禁忌,柳然知道不该她,也不能。但她今天看见商绥浑身是伤,嘴上能开玩笑,心里也却是很不舒服的。

    她:“我刚不是我在商绥母亲身边待了很久吗?”

    向橙点点头。

    “很多年前的事了,我亲眼见过的。”柳然望向远处的天空,低声,“真的是很多年了,再往前那些,我也是从长辈嘴里知道的。”

    从长辈嘴里知道的事,指的是江南枝和商益年当年轰动一时的婚事。

    江南枝是江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外孙女,商益年是商家独子。一个长在南方,温柔可人,一个北方的豪门少爷,英俊潇飒。两人在个私宴上遇见,就陷入了爱河。

    江南枝很快跟家里人,要和商益年结婚,当场就遭到了母亲江瑾玉的反对。江南枝不喜欢商益年,他不是能专情一辈子的人。

    热恋中哪听得进去劝,江南枝偷了户口本,直接把证领完了,才去跟母亲服软认错。

    其实从那时就能看出,江南枝是面上很温柔的人,但骨子里有自己的倔劲主见。

    证都领了,江瑾玉也只能认了商益年这个女婿,但认归认,她始终也没给过商益年什么好脸,连带着后来出生的商绥,一起不待见。商绥的时候,江瑾玉连抱都没抱过一次。

    江南枝婚后的日子,还是幸福过很久的,至少她觉得是很幸福。商益年很宠她,没工作的时候尽量都早早回家,她想要的,喜欢的,商益年也会想办法买给她。有时婆婆为难挑刺,商益年也总是挡在她前面。

    但越是甜蜜,得知真相的时候才越是无法接受。有一天江南枝发现商益年出轨了,并且是从他们刚结婚时就开始的。商益年在外面有好几个情人,其中一个还有了私生子。

    讲到这,柳然问向橙:“商星遥你是知道的吧?”

    向橙微微张开口。

    柳然知道这很难消化,她耸耸肩,:“就是这么残忍。”

    然而江南枝面对这种残忍的事,却选择了一种更决绝的方式来应对。

    她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姐,硬是没跟家里人一句,她选择了自己报复。——她跟商益年的保镖在一起了。

    起初江南枝也许只是想在丈夫的眼皮底下,用同样的方式恶心对方,否则她也不会挑衅似的在商家的墙边种了一支红杏。

    她痛着也笑着,期待着看有一天商益年发现自己被戴了顶绿帽子的样子。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后来会爱上那个保镖。

    也没想到会让商绥撞见俩人在床上赤/裸纠缠的不堪模样。

    那天商绥在学校发烧了,因为家里离得近,他跟自己可以回去。他没立刻回家,也没去看医生,而是去了蛋糕店。

    因为那天还是江南枝阴历的生日。

    商绥偶然听江南枝抱怨过,大家都只给她过阳历的生日,却没给她过过阴历的生日,他便记了下来。

    本来是想晚上放学回去给母亲惊喜的,正好发烧了,他就借着病去买了蛋糕,想提前回去布置。

    商绥回去后,保姆江南枝在二楼的卧室休息,让别人都不要上去扰。

    江南枝那阵子是有下午“补觉”的习惯,也都交代不许人扰。

    商绥那时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想着江南枝口中的别人,肯定是不含他的。他冲保姆比了个“嘘”,拎着蛋糕就上了楼,他想把蛋糕放到母亲的床头,这样她一醒来就能看见。

    偷情最怕的就是忘记锁门。

    商绥看见了江南枝和那个男人在床上正尽兴的样子,也听到了他们压抑难耐,但又渴望的呻/吟。

    商绥当时并不是现在这样没长心的冷漠样儿,他是那种在大家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家世样貌出众,成绩优异,这种条件让他一直过得顺风顺水,当看到这个情景时,他是真的懵了。

    他身体很本能地不想接受这一切,踉跄着往后退。

    江南枝发现了他,那位母亲在情急之下要情夫抓住儿子,她怕儿子把她偷情的事出去。

    商绥没算的,他那刻脑子都是木的,他只是在听到那声“快抓住他”时,才下意识地要往楼下跑。

    保镖常年锻炼的体能远超越了一个学生,保镖抓住了他。少年的震惊和迷茫化成了愤怒,商绥上去给了保镖一拳。

    就这样的拉扯厮引来了下面的佣人。

    有些事都不用商绥去,因为当时那个保镖的裤子都还没穿好。

    天寒,柳然话时嘴里冒着白烟,远处个老大爷估计是眼神不好,过来断,:“姑娘,你有火吗,借我点根烟。”

    柳然一抬头:“大爷,我没火,但我现在还真像抽烟的,要不你借我根?”

    老大爷无语地走了。

    讲这些柳然心里不可能痛快,她稳了稳神,对向橙:“我就是挺可惜那个蛋糕的,还是我陪着商绥去买的呢,我从没见他那么事逼过,这也嫌不好,那也觉得不行,最后还被翻了,弄了一楼梯!”

    向橙讷讷地问:“你陪他去的?”

    “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呢。我俩一个班的,我看见他要走,就也想办法溜出去了。”柳然问向橙,“你我那天怎么不拦住他呢?”

    向橙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后来的事就不可避免地让商益年知道了,但剧情走向并没有按江南枝原先想的走,她的丈夫只在最初知道后难受暴怒过,然后很快就回复了理性。

    商益年跟江南枝,那就这样吧,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咱俩以后面上还是夫妻,私下互相都别干涉对方。

    江南枝不敢相信这是和自己相爱过的男人的话,她心灰意冷,提出了离婚。她那时想过的,至少还有那个保镖是爱她的,愿意陪着她的。

    但是商益年拒绝了,他不是做生意的料,撑不住那么大个商家,一直以来他透过江南枝从江家那里得到了不少帮助,如果离婚,这些不但没了,最主要的是江南枝陪嫁来的那些也会被带走。

    这些他当然不能出来,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商绥,为了要给商绥一个完整体面的家。

    商绥当时只知道因为自己,母亲天天很痛苦,他就想尽一切办法去哄母亲开心,可都无济于事。

    直到那个保镖心虚,抛下江南枝跑了,江南枝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她大抵是觉得商绥戳皮了她偷情的事,或是觉得没有商绥,她就能早早地跟情人远走高飞了。她在一个晚上,疯了似的把商绥带到了楼顶。

    她要把商绥推下去。

    求生欲是本能,江南枝也抵不过商绥的力气,商绥跑了。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残忍,商绥跑下去后,江南枝从楼下毫无留恋地一跃而下,摔死在了商绥的面前。

    这事被商家压了下来,毕竟是头顶着绿帽子,商益年不想让人知道。江家那边也不是不知情,可自己跳楼的事,他们能怎么样,况且闹起来江南枝也出了轨。

    商绥这时候并不知道父亲那些风流事,也没人敢告诉他,但很快商益年带着林美艳母子进了门,一切都瞒不住了。

    商益年很宠爱商星遥,商家的老太太也开始偏心,加上林美艳这个继母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商绥的日子过得跟个可怜一样。

    他们要把江南枝的东西清走,商绥死命护住了一些,也是在这些里面发现了一本日记。

    上面记录着一个女人伤心的婚姻,和无法救赎的心。

    商绥拿着日记去质问商益年,那时这对父子间已经矛盾不断了,商益年也没了耐心,对上面的内容不置可否。

    他:“商绥,你要是还想过锦衣玉食的日子,就老老实实别闹事,你要是闹,就别怪我断你的经济来源。”

    商绥没闹,也没再要商益年一分钱。

    他去找江瑾玉了。他那时候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也变得很冷静,他:“外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能不能交交我做生意,你要我干什么都行。”

    江瑾玉问他:“你要学这个做什么?”

    “想让商益年把欠我妈妈的全都吐出来。”商绥。

    江瑾玉是不喜欢商绥,甚至可以是始终防着这个狼崽子,她对他很严厉,学不好就,错一点就斥责。

    商绥哼都没哼一声过,他一边上学一边学生意,照样能门门功课都是第一。

    只是性子嘛,越来越冷清,对人也越来越冷漠。

    后来江瑾玉交不了了,就给他找了更厉害的老师,那些教过他的老师都有过共同的叹息——“后生可畏”。

    商益年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要低头哈腰看着商绥的脸色做事。

    商绥本来是要更狠的,但江瑾玉不许他把事做太绝,给别人留一份余地,也是给自己留。她是厌恶商益年,可从名义上他是商绥的父子,父子闹僵,外人看来总会觉得是商绥薄情,也会影响他的事业。况且商绥奶奶是偏心,但也在江南枝偷情的事被发现后,是想着办法护过江南枝的。

    所以后来有过段时间,商绥被催多了,也会回商家。多半的情况是商益年巴巴地追着想跟他修复感情,商绥理都不理。

    再后来商绥奶奶去世了,商绥也就没了顾忌。商益年在商场上要做哪块,他就发展哪块,然后压着对方。他过的,他都做到了,感情上他帮江南枝讨不回什么,但江南枝去世后留下的钱和股份,他都让商益年吐了出来。

    “向橙,那时候你转学回家了,是真没见商绥那狠劲。”柳然着回头,被吓了一跳,“向橙你别这么哭啊!这要把人哭坏的!我跟你就是想让你知道,商绥是不会因为他母亲才对你好的,对于他来又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他有病才会——诶,你去哪?”

    向橙因为羽绒服碍事还摔了一跤,她站起来拍了没拍,继续拼命地往楼上跑。

    从商绥玩命救了她那刻起,她就已经卸下了防备,想着就算万劫不复,她也要试着去相信商绥。

    她听完柳然的话后,现在对商绥就只剩下了心疼。

    向橙跑到病房,人还在喘。商绥也怔住了,语气都变温柔了:“谁惹你了,来跟我告告状。”

    向橙在外面把泪擦干了才进来的,她摇头,不想再往事,勾起商绥的伤心,只想尽力对商绥好一点。

    “我没事,就是跑太快了。”她走过去,想从怀里想把牛奶拿出来,结果这才发现刚摔倒的时候牛奶掉了,奶汁还到了她的毛衣上。

    保姆看到了,迅速移开了视线,赶紧给向橙搬了个凳子,:“千万别再跑了,你这身子扛不住的。”

    向橙总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

    恰时商绥的手机振了振,商绥动着不方便,她主动帮着拿过去。

    商绥也没避着她,当着她的面滑开了。

    是盛贤超发来的微信。

    【老弟,怕吵你睡觉,就给你发个信息吧。】

    【忘了跟你,你之前不是让我护住向姐嘛。】

    【当时你在手术室我也没法跟你商量,就先跟江董事长向姐已经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