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加更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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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立原到的时候,房间里就只剩了我一个人在了。

    医生给我处理了伤口之后就被我打发走了,只留了一个药箱在桌子上。酒店里的人我也都没让进来,就等着立原来呢。

    他一进门,就我敞开的睡衣中,看到了我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上半身,从腹部到锁骨全是绷带。

    脖子上也有。

    有没有觉得我更太宰治了?

    这才是真正的中也身,太宰心——我悟了。

    “您要的东西。”他把一个黑色的盒子呈到我面前。

    我没有直接接过来,而是向他展示了一下上插绕着的绷带,“坐下,帮我调试一下,我现在不太方便。”

    “是。”

    港|黑的上下等级制度森严,只要是首领下达的命令,不需要思考原因,只需要严格执行。

    所谓黑党的法则:不能去琢磨领袖的想法意图,只要执行命令就行了。

    他没有坐在我的旁边,而是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好之后就马上打开盒子开始搞装备,这真的让立原整个人看起来憨憨的。

    我的把握便有多了几分。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吧,立原君。”我突然开口。

    他本来精神就紧张得很,一抖,差点把我的耳麦给我搞到地上去。

    喂,稳一点啊,我一会儿还要靠这个指挥黑蜥蜴呢,我现在怎么也是个头目了不是?

    他毕竟也是专业的,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从善如流接上了我的话,“您是在上次的任务吗?”

    把上次的事情归为港|黑的任务。很聪明的做法,我现在没有求证的条件,森先生和中也都不在,他只要把任务的事情一加密,然后推倒首领的身上,一了百了。

    但是,这一也明了两件事——森先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另一件事,就是他很快要归队了。

    所以之后就算暴露了,也没有关系。

    他自己肯定是这样想的,但是你看他的表情犹犹豫豫、纠纠结结,在港|黑的长期生活改变了他,或者让他成为了现在的他。

    立原对港|黑、尤其是对黑蜥蜴的情感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秘密任务?”我顺着他的话问道。

    “嗯,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回答得不出所料。

    “你是怎么加入港口黑党的啊?”

    “就是普通的加入了,之前上学的时候就觉得黑党很帅气啦——”他打着哈哈,“信号已经调试好了,您现在要试一下吗?”

    我点头,示意他过来帮我戴在耳朵上。

    这个操作并不困难,就在他离开我耳朵的一瞬间,我突然抬头看着他,眨巴着我的大眼睛,一脸无辜道:“你就是‘猎犬’的第五人吧?”

    如果他的情绪有画面,那他现在身上的感叹号都要塞满整个屏幕了。

    “您、您在什么?‘猎犬’——?”他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是最近广津先生提过的军警部队吗?”

    装得还挺像。

    不过我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的继续了下去。

    “上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你冒险去传递的吗?”

    “您误会了,我是”

    “没有吧,至少没有会和‘猎犬’这个级别队伍有牵扯的事情,‘共噬’的主谋是费佳。在真正出之前,他的目标一直都很隐秘,你也不可能知道。让我猜猜——是因为你自己的事?”

    立原:

    我看他脸色有些暗,就是那种漫画中阴影打了半边脸的感觉,我兴奋极了,继续揭他的老底儿,“我听‘猎犬’的成员有很大的‘人造、人工’的因素,所以每月都要进行一次身体‘维护’。”

    到这,我故意拖长了语调,用那种宰子特有的波浪型语气,夸张得恍然大悟,“立原君,你不会每个月都要消失一段时间吧?”

    眼前一道金属的光线划过,我先前放在桌子上那柄现在已经举到了我的脖子前。

    立原的并没有碰这个武器——在使用异能力啊。

    噗,他不会是不知道我的异能力是什么吧?

    还有他控制金属的异能力,我记得是——

    诶,我忘了他的异能力名字。

    奇怪了,我感觉我最近的记忆力爆棚啊!

    算了,先考虑眼前的事。

    “立原君,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吧?”我眯起了眼睛,让模糊的视线清晰了起来,“难道会以为异能力对我有效果吗?”

    我着伸,指尖碰到弹簧匕首的时候,他就像是失去了操纵它的力一样,掉落在我的脚旁。

    在脚旁边啊!尖尖朝下插进去的啊!

    我差点装b过头玩脱了,要是这一下插在我的脚上——直接少年漫变搞笑漫了。

    吓得我脸差点没绷住。

    “人间失格”立原应该还是第一次感觉到那种对异能力丧失控制的感觉。

    宰子的异能力相当有名,猎犬那边必然是挂了号的。

    “看来最新的情报并没有传到你这里哦~”我后面跟着语气节奏的笑还没来呢,他就一把把我推倒按在了柔软的床上。

    虽然这个行动是非常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我还是想,同一张床同一个行为,我以后不想再来这里住了。

    他一只卡着我包着绷带的脖子,另一上不知什么时候把刚才的拿在了上。

    “啧啧啧,这样的行动力只做个十人长可惜了。”我称奇道,对那个离我的眼珠子不超过一毫米的刀尖毫不在意。

    ——只不过,当你眼前有个东西的时候,我的视线会不由自主的聚焦到前面的这个东西上去。

    突然想到这样昏暗的环境下,我不会按照野狗的经典惯性失去高光吧?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立原的语气冰冷,可就是审讯的技巧太稚嫩了。

    这样问出来,不就等于告诉我,他现在还有不能暴露的理由吗?

    他憨憨得还挺可爱。

    “只有我。”我大方地承认,“怎么,要在这里解决掉我吗?”

    他的很稳,只不过心不稳。

    “在担心什么——森鸥外、中原中也还是尾崎红叶?其实你不用有任何顾虑,前两位现在正在‘猎犬’的势力范围,你需要顾忌的只有红叶。不过我可以给你想一个法子。”我一脸真诚,“首先,你可以杀了我。刚才唯一接了我伤势的人,只有一位医生他现在就在楼下的20里待命,你可以用你的异能力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他,以我刚才进酒店时的状态,只要稍微伪装一点袭击,我的死就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不会有人算到你的头上。”

    我明显感觉到脖子上的紧了紧,他的精神更加紧绷了起来。

    “只是,条野采菊和末广铁肠两个人都没能留下我的命,你做得到吗?”我着笑了起来。

    ——万恶的痒痒肉,立原他干嘛突然把一边的膝盖卡上床,还正好贴到了我的腰上。

    “哼呵——”不过这声笑似乎有奇效。

    立原的心理防线应该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话术了。

    我直接起身,也不顾忌他几乎要戳进我眼眶里的刀。

    立原的反应也不出我所料,我撤回了刀,并没有真的让它捅进我的脑子里。

    这就对了,跟好我的节奏。

    顺便插一句题外话,得亏是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你看看立原和我现在的姿势。

    我从床上坐起来,只有膝盖以下的部分落在床外。而立原一只膝盖刚才卡在我的腰旁边,整个身体原本是覆在我身上的,左掐我的脖子右拿,现在我坐起来,他就直接坐到了我的腿上,还是和我面对面掐着我的那种极其不可描述的姿势。

    我只能,求求这一段不要变成漫画剧情,不然我直接回去了也社会性死亡好吗!

    以后没眼再看漫画了。

    话回正题,我也不能这时候推他走,不然就会显得是我落了下风,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猎犬’职责为何?”

    “将犯罪之恶啃噬掉的政府爪牙。”他几乎是不经思考的就下意识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问什么,你什么啊?

    不考虑一下不回答这个选项吗?

    有一一,立原已经被广津先生——或者也可以是森先生调|教成一个完完全全的黑党了。

    黑党的思维贯穿了他整个人,这种模式超越了他作为“猎犬”时候的本能。

    他早就已经回不去了,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或者,他需要别人给他一个理由。

    “犯罪之恶?你是指港口黑党吗?”我反问。

    “当、当然!”立原的声音突然放大,整个人脱离原地向后跳了一步,就好像在服自己确定一样。

    我闭上眼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你心里不是很明白吗,港|黑不是纯粹的恶,更不是纯粹的犯罪者。不然为什么你是要卧底进来,而不是直接受命来捣毁这里呢?”

    “那是因为需要——”

    “对,是因为需要。”我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就马上截住了话头,“有光的地方就必然会有影子,完全不存在黑暗的地方就只有完全的黑暗之中。所以才需要‘秩序’这种东西。”

    “港口黑党就是恶的‘秩序’,是这片土地上黑暗的法则。”我伸出三根指来,“白天、黑夜和黄昏,每一处都有自己的规则和平衡,但是如果这份平衡被打破了呢?”

    “你们只有五个人吧,‘猎犬’五个超常规的高级军警,用以处理各种常人所难以企及的案件。但是,处理了这些之后呢?你们打算留给这片土地什么?又一次的龙头战争,还是又一次混乱暴动?”

    我双一合,拍响的声音打在立原的心头。

    “你不会以为,仅凭一个人、几个人就能改变大局吧?以前有人尝试过的哦,你应该不陌生吧——常暗岛。”

    他身边的气息明显一变,我甚至感觉他的在颤抖。

    “一个异能者、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女孩子被送上战场——军方试图利用她的能力打造一个‘不死军团’来扭转战局,结果是什么样来着?”我反问,“啊——是那个女孩成为了‘死亡天使’,成为了一个因为见过很多生命的流逝,所以极其讨厌不重视生命的人,然后在承担了一切的仇恨。”

    “那场实验还留下了什么,大概是一群连死亡都变成奢侈的无辜军人。太可悲了,明明都是年轻的、只想保家卫国的年轻人,结果却成为了当局者自以为是的牺牲品。”

    “立原君,你——也是这个当局者的一员吗!”

    我站了起来,指用力捏住立原的下巴,将其抬起直视我的眼睛,另一只扶着他的脸,“回答我,你们承受改造身体的痛苦,拼命想要守护的是一个土地的概念,还是生活在这个概念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