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 34 不想她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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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药72时的最后的四个时, 姚思睦被逼无奈寻求场外援助。

    电梯门开,韩念初走进来,懒得废话, 自觉地把包和大衣交给门口守着的两尊门神,口袋也翻出来给他们看了。“你俩的样子我记住了, 回头遇到我的人记得躲着点儿。”

    两尊门神垂下脑袋, “抱歉!我们只是奉命办事。”

    “奉命?”韩念初走出两步,又转回来, “那我现在给你们个选择,揍你们那个无法无天的主子一顿, 我接收你们。”

    两人脑袋垂得更低。

    韩念初瞪他们一眼,走到一脸焦急的姚思睦面前,两人默契地交换一个眼神, 一起走进书房。

    姚思睦反锁上书房的门,转过身就见韩念初弯腰抽出鞋垫,从里面拿出一个的铝箔片。

    “真有你的!”姚思睦接过来, 抠出药丸喂进嘴里。

    “没味儿吗?”

    “嗯, 有点酸,有点溲, 味道还不错,”姚思睦开玩笑完, 含了一口水, 仰头咽下去, 才在书架前抽出一本书, 将剩下的一粒药夹进去,对靠在书桌前的韩念初,“这心一半放回肚子里了, 谢谢。”

    “之前不还好好的,”韩念初问,“他怎么就突然发疯了?”

    “我跟他什么时候好过?”

    “不好两个人能半夜摸到林子里砍树?”

    姚思睦被水呛住,“这你也知道?”

    “整栋楼都知道,”韩念初,“业主经过林子听到‘笃笃’的声音,吓得慌不择路,叫了物业一起去看,周严果在林子前堵住了保安。”

    “他逼我砍树,还是我发神经。”

    “他倒没那么,”韩念初,“他的是你需要发泄情绪,今天晚上你要是把整片林子砍了,明天他让人栽出一片一模一样的林子。”

    姚思睦愣了一下,“他这么的?”

    “第二天他就叫人清理了断树,买了一样的树栽回去。”韩念初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按照他的秉性,砍了就砍了,扔点钱了事,还特意把树栽回去,我猜是因为你还住这儿,不想你被业主群起而攻之。结果转眼又干出逼迫你的事,这个混球图什么?”

    姚思睦一阵心虚,但心虚归心虚,她的人设还得立住,绝不可能主动向韩念初承认她恶毒地咒骂过周严果。

    混蛋是周严果,周严果就是个死混蛋,方向完全正确!

    “你今天帮了我,回头让他知道了,他又得找你麻烦。”她。

    “习惯了,宴会的事还没过呢,他三不五时地跟我要交代,”韩念初不在意地:“他不来找我,我还找他。”

    “啊?”

    “下周我请你们来家里吃饭,”韩念初,“他不是火大吗?我看他有没有本事把我家点了。”

    姚思睦噗哧一笑,“对了,你听过他以前的事吗?”

    韩念初低头想了一下,摇摇头:“没听过,只知道他有个前女友,他穷的时候嫌他穷,逼着他赚钱,在他发迹前分手了,周严果把我老公投给他的钱都给了她,当作分手费。后来又回来纠缠,我也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理,就养着人家。”

    “变态心理,”姚思睦,“大概扮猴子上瘾,一棍子把妖精回原形能让他兴奋。”前女友明明嫌贫爱富,还要着爱他的幌子,他怎么能忍?

    “你就不怕他把你回原形?”

    “把我回原形,我正好跟他拼了!”姚思睦忿然道,“从到大,我最多被人家背后议论,他可是从始至终地都明着欺负我。”

    “你耍他也够狠的,扯平。”韩念初看了眼手表,“我得走了,省得一会儿跟他碰上。”

    韩念初离开后不久,两尊门神也撤走了,周严果当天并没有来,后来的几天也没有出现。

    姚思睦大概猜到了他的心理,韩念初来这一趟,证明她铁了心不想跟他生孩子。

    这层隔阂厚到无法拆除,他们谁都不认为有拆除的必要,一段充斥着谎言,利用,戏谑的关系,最好的结局是彼此一无所知地结束。

    然而姚思睦却总在半夜琢磨,他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兴起要跟她生孩子?

    生孩子的目的还是把他虐待折磨死。

    周严果知道韩念初去了,也知道韩念初怎么都会让她达到目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如果韩念初不去,他就会去,最后问她一次,她还是不愿意,他就会这只是对她的出言无状略施薄惩,然后放她去买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而她自己把这个台阶踢开,他就没有去的必要了。

    他从宋三木那边抽离,集中精力关注另一个令他琢磨不透的女人。

    刘锡明拿着最新的数据,一板一眼地报告,“我们最新获取的数据,市场上出现了姚思睦风格的交易,但并不是她本人的,金额对不上,曲线图显示也有差异。”

    “是张友辉的?”周严果问。

    “看起来是,”刘锡明,“张友辉拿到算法后在测试,都是额资金交易,目前每天大概往市场上投入2~3000万美元,不管是市场情绪波动还是平稳,收益都能达到40%。”

    “有意思,”周严果,“姚思睦自己交易的收益率只有30%,让张友辉拿到的算法收益却高出10%。”

    “不,那是以前,”刘锡明,“这两周姚思睦的收益率一直平稳地保持在50%,曲线图跟原来的不同,您的猜测是对的,她仅是交易算法都有三套。”

    “是两套,”周严果,“一套她以前一直在用的,计算速度快,但牺牲了收益率,另一套是计算速度慢,但收益率高。张友辉拿到的是第二套算法的低版本,就像我们的软件会有1.0版本,2.0版本。”

    “她为什么要让张友辉拿到收益更高的那个版本呢?”刘锡明。

    “版本为什么要升级完善?”周严果,“因为有漏洞。”

    “什么漏洞?”

    周严果摇摇头,“这个除了她自己,恐怕没有人知道。”他想了想,又嘱咐道,“越到这时,她的数据越是重要,一定要做好保密,姚思睦所有的筹码都是她的数据没有被人发现。”

    “您放心。”刘锡明又看了下平板电脑,接着往下,“对了,姚思睦上周暂停了三天交易。”

    周严果支在额侧的手放下来,“什么时候?”

    “上周一下午一点多,离收盘三时,她突然平仓。”

    周严果坐起身体,启动程序,输入日期时间,屏幕快速抓取信息,没几分钟就弹出对话框,他迅速浏览抓取的新闻,目光停在其中一条。

    “她知道孔炎被杀的消息了。”

    “奇怪,暂停交易就像是为了哀悼?”刘锡明走到周严果身后,看完那条新闻:“一点钟发的新闻,还是本地频道,孔炎不是什么大人物,她为什么会刚好看到这条新闻。”

    “哀悼是因为心里有鬼,”周严果深思后露出一抹笑意,“大数据会根据她手机所在的位置推送当地新闻,她能马上看到明——”

    刘锡明愕然地睁大眼睛,“原来她藏在我们市吗?”

    “她好像是本市的人吧?”

    “嗯,我们查到一些凌峰无法清除的信息,”刘锡明,“她父亲是动物学家,姚思睦去MIT读书后,她父亲也经常去德州农工访问,三个月前她的父母出国,去向不明。”

    “她父亲的信息呢?”

    “没有太多的信息,”刘锡明,“她父亲没有什么大的头衔,唯一值得嘱目的是,曾在边境进行过长达十四年的研究,其中一篇论文的细菌的样本是在我们滞留过的地区提取到的。”

    “那个穷乡僻壤?”周严果的脑子闪过木屋,草垛,冰天雪地里的粉色身影,“竟然能在那种地方待上十几年?”

    “牺牲最大的是她妈妈,”刘锡明接着道,“姚思睦的父母是在UIUC读博时恋爱的,她妈妈是美籍华裔,抛却了优渥的家庭条件,跟丈夫在那种地方待上了十几年,不仅是妻子,还是丈夫的助手。”

    “这些消息是怎么得到的?”

    “她父亲的大部份论文都出现了这位Amber Song女士,起初我们以为是姚思睦父亲在国外的合作者,”刘锡明顿了顿,“后来用中文名宋安珀才查到原来她一直在国内,没有职位,默默无闻地屈居于姚明沛的课题组,是姚明沛的妻子。”

    周严果的脸上又浮出笑容,“没有这样心无旁骛淡泊名利的父母,也培养不出姚思睦这样的天才。”

    “但姚思睦数学方面的才能是她外公培养的,”刘锡明,“她外公是MSRI的教授,夏文森是他的学生。姚思睦从初中起,每年暑假都申请了MRSI的中学暑期课程,所以她暑假都在加州。”(注1)

    “这些信息为什么会没有?”

    “她外公的身份原因吧?如果太张扬,别人会怎么想?姚思睦可是每年都能申请到MSRI的课程,这显然是她外公也起了作用。”刘锡明,“所以她很低调,她的同学基本不知道她的出身很优越。”

    “也许是因为习惯了,”周严果,“一个人从就生长在那个环境里,父母来往的全都是同等身份的人,那些人在她眼里也只是普通人,并不会想起特意去跟人。”

    周严果低头沉思片刻,眉间罕见地闪过一抹忧色,“这一个月,把我们能调到的资金都调出来。”

    “要多少?”

    “能调多少就调多少?我的部份股权质押,一个月内至少筹措到50亿美元的现金。”

    刘锡明吓了一跳,“您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她布陷阱显然是要围剿张友辉,”周严果转头看着窗外的那抹斜阳,橘红色的光落进他的眼里,“我觉得她不会输。”

    他也莫名地不想她输。

    或许,在潜意识里,他是不想看到她那个完美的家庭遭到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