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针锋 她看起来很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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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卿想到这脸上也带了几分浅浅的笑意,她道:“你不知道呀,双替身这种文学很火的。”

    一不留神,她差点出口在她的家乡这种话,连忙收了回来。

    “殿下,您什么,奴听不懂。”少年还是那副毕恭毕敬冷淡得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卿卿眨了眨眼提起裙摆,从手中变出了一本书给他。

    “这是一个书人写的书,我觉得最适合咱们两个现在的情况了,你也别多想,只要记住一件事就好了,那就是双替身文的主角最后都会在一起。”

    顾徵听了她这句话,心里觉得她话又超出了他从前对她的认知。

    一来她喜欢的人是他兄长,二来她凭什么认为她这么玩弄自己的自尊自己还会爱上她?

    愚不可及。

    卿卿见他不话,又继续开口想着多叮嘱几句:“对了,等下我不能带你出去,把你留在这里的话你把门关严,千万不要随便和别人搭话,如果有人和你搭话问你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一定要很不好,知道吗?”

    顾徵看着她清澈的双眼和喋喋不休的嘴只觉得聒噪无比,她这么叮嘱自己,知道的是清楚她在实事求是,不知道的以为她在教自己假话,用以伪装成一个暴戾无度的君主。

    这种智商,怪不得魔界的人会不服从她。

    顾徵倒也不反驳她的话,拱了拱手道:“奴知晓了。”

    “你别一个劲儿知晓了,我不需要你知晓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又在那腹诽我,都是实话哪用得着教你?”卿卿叹了口气:“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可是我该做的事我必须要做。”

    就知道他没听进去。

    顾徵垂眸,手摸了一下手腕上的玄铁没再吭声。

    直到姑娘罗裙的裙摆连同影子也在他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日光下的阴影里,顾徵的神情变化不明。

    沈绾盈看起来好像比从前有趣多了,他轻抬下巴,看了一眼窗外。

    那么如果魔界攻下来,留她一命,做成个标本好像也不错。

    ——

    沈卿卿在外面根本不知道在顾徵的潜意识里已经有要把她做成标本这种危险的想法了。

    但就算卿卿知道,也没什么用,因为她清楚自己的儿子一向不太正常,不能用正常人的手段去对付他。

    系统在她耳边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卿卿叹了口气,好气又好笑的冲它道:“这么多注意事项怎么不早和我,等到现在才来同我讲?”

    一下子讲这么多复杂的关系她哪里能记住,更何况,在剧情里她记得自己这个炮灰很早就死了,目的是为了男配铺路让他变强,魔界这边的关系她几乎是一笔带过,也没写得多认真。

    但那些人的情况系统的再多也是废话,因为卿卿心里明白得很,那帮人就是借机找茬,换句话,就是你装得再乖巧,他们都会找你不痛快,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忍让,恰好原主正好也是个不爱忍的性格。

    正合她意。

    姑娘手里执着一根漂亮的闪着紫色光芒的鞭子,在进议事堂之前她先将惊雷鞭抽在柱子上响了三声。

    惊雷是上任魔尊沈逐给沈绾盈造的,采用了全天下最好的玄铁,造之时又以他的魔血作为加持,威力自然不可比拟。

    随着三声清冽的鞭响,那几位厅内的魔界大佬转过身来,看到笑得如同一只狐狸狡黠的暴君,她身旁是已经被惊雷的魔气灼伤了的柱子。

    “殿下——”

    为首的那名青年外表看起来约摸二十来岁,但魔龄多少沈卿卿就不太清楚了,他恭敬地拜了再拜,幅度极其诚恳,卿卿再看过去,除了谢云眠和这个青年,其他人都只是做了个虚礼,看得出来,这帮人一点没把自己放眼里。

    别沈绾盈了,就自己看着都来气,卿卿想了想,觉得事情的本质还是这群人欠揍。

    她年纪轻,资历浅,且自从她出生以来,天下已经承平日久,那些同已经陨落的魔尊搞过事情的中老年魔们不服从她委实再正常不过。

    他们这么瞧不起自己还非得给自己鞠躬的样子让她有些想笑,正常来他们知道从前的沈绾盈可能不太在意,奉承几句听她话也就过了,但是卿卿显然不算这么做。

    问过系统了解到不会影响人设崩坏度之后,姑娘终于放心了,她把自己那柄漂亮的惊雷鞭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曲线,鞭子极其巧妙地勾在了一名魔将的盔甲上,盔甲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声音,而后鞭子勾在了他侧脸的一绺头发上,与他的脸只有一寸之差。

    卿卿歪着头道:“礼行的不太标准,再重来行一个。”

    姑娘笑得灿烂,和她身上的桃花相得益彰,卿卿眼角眉梢都是艳色,勾起了一丝/诱/人的红。

    魔将手中的法器被她用惊雷鞭勾了过来,看着面前的人还在挣扎着不服从管教,卿卿脚下的登云履把法器直接踩在了脚下,唇角微勾:“怎么,将军不想要法器了吗?”

    那名魔将心有余悸的看着沈卿卿,而后跪倒在地带领他身后的部署拜了再拜道:“参见魔尊殿下。”

    她刚才惊雷是实实的甩了出去就差点把人拍死了的。

    凌厉而又磅礴的魔力在刚才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深沟,卿卿笑着看他们一个个标准的重新鞠躬,而后走进了殿内,姑娘一抬头,看到谢云眠赞许的看了她一眼。

    这也算是把暴君人设完整度补充了吧?

    姑娘坐在上位,通过系统的指点一个一个把人认了个全。

    刚才她示威那人叫陈达威,那人是个胖子,天生神力,是沈绾盈父亲的得力下属,他虽然其貌不扬,但是为人极其傲慢。

    现在肯低下头来向她认错,还不是因为自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这个世道上,如果想让别人听自己的话,无论男人女人都得有武力值。

    姑娘拿着惊雷,一条腿直接抬起来,放在了桌案上:“吧。你们这么费心费力的请本尊过来,有何见教?”

    卿卿用得措辞委婉,但这并不妨碍她的话带刺的事实。

    另一个看起来约摸四十岁左右的魔将此时此刻站出来开了口:“尊上去天界抢人这事我们略有耳闻,您之前对顾清帝君情根深种,怎么突然就换成了那位不受宠的殿下顾徵呢?”

    卿卿仔细量了他一下,这人叫夏石,也是个爱挑事的,一直就对她不太满意,姑娘看得出来,刚才俯身下拜时她也是不情不愿的。

    “夏将军。”卿卿声音淡淡,目光睥睨,手腕微微转动:“这魔界何时轮到你做主了?本尊要做什么,用得着您来指手画脚吗?难道,就凭您是本尊父亲的旧臣?”

    她话第一个字用的你,而后两个字都用的您,咄咄逼人之态溢于言表。用你和您代表了她的两种态度,毕竟人,还是不能逼得太急。

    给个甜枣和巴掌的故事卿卿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不敢。”夏石作揖,偷眼量了沈绾盈,今日的暴君似乎没从前那么草包了,可是,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她骄矜无度的事实,今日有人去偷听,把话可都传给他们了。

    这魔尊和顾徵厮混了一整夜还玩那些上不来台面的事够用来批判沈绾盈了,更何况她还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已经有了未婚妻的顾清,太丢魔界的面子。

    夏石垂首道:“臣下只是听这次天界是要宣布顾清和白若的订婚仪式举行在何时,为殿下着想罢了。依照臣下之意,殿下何必去淌这趟浑水,成人之美岂不是更好?”

    去TMD的老油条,话里话外都在给自己搞陷阱,话文绉绉的,翻译过来不就一个意思,怕她丢人现眼。

    明谏暗婊真令人一言难尽,男绿茶,真令人恶心。

    还没等她继续回话,就听到面前的人继续道:“您昨夜同顾徵那位殿下搞得那么声势浩大,依臣下看,您找这个替代品也未尝不可啊,何必执着于顾清帝君一人呢?”

    卿卿不甘示弱决定回敬回去,姑娘掩着嘴巴,轻轻笑了一声道:“怎么了,夏将军这难不成是在教本尊如何做一个好人吗?你可要记住,本尊喜欢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任何人和事皆是如此。”

    她眸色中的神采飞扬同她语气中的慵懒分明与往日无异,可谢云眠硬是感觉出了些许不同。

    被卿卿这么接二连三的怼了回去,夏石只能自认理亏,顾左右而言他。

    但姑娘心里清楚得很,一时的示弱并不代表发自内心的臣服,他们还得找理由继续来搞自己。

    其实她不太想去见自己的大儿子,一想起对方在原书里对自己退避三舍的模样,她就浑身不自在。

    但这次天宫又不能不去,毕竟在所有人心里自己对顾清的那份执念都是不死不休。

    不去就是崩人设,里里外外好家伙,也没给过她其他能选的选择。

    呵——

    众人商讨半天,谈的无非都是什么卿卿最好不要去,去了就是给魔界丢脸这种夹枪带棒的言论,但当事人在这,他们也不敢得太过明显。

    不过卿卿知道,她在这都这样呢,不在,得指不定得有多难听。

    她到底还是个姑娘,在心底叹了口气,想着要不要把顾徵带回去看看,一来可以试探一下他对原女主的态度,二来看看能不能缓解他和天帝的心结。

    只要人活着,总是有指望的,她把他写成了这个模样,总要做点什么去改变他的结局。

    被万人唾弃,被心爱之人捅死,这是她为他原定的结局。

    谢云眠看卿卿神色恍惚,接近了她道:“绾盈,你方才在想什么?”

    姑娘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卸下了伪装的她看起来有几分呆呆的憨气。

    “我在想——天帝有没有问过我?”

    这边的顾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