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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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此行参观的目的地是世界上都知名的名古屋大学,简称名大,在车上,老师大致介绍了一下名大的各种殊荣、世界排名、师资力量之类的信息,让半时的车程不至于太过无聊。

    率先发出邀请的迹部翘起腿,靠着玻璃窗,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树梢缝隙流落的光斑映照他棱角分明的侧眼上,显露出一种有别于平时孤高倨傲的柔和。

    漆园鹿束束脚拘谨地坐着,直面着正前方,只用余光去搜索身侧难得收敛了气势的迹部景吾,能让冰帝的学生们心悦诚服,除了他极强的个人能力和富可敌国的财富之外,他的长相也无疑提供了巨大的便利,漆园鹿自认不是一个只看颜值的人,但是如果其他人用迹部的态度对待她,恐怕她早就跑得影子都看不见了。

    “前方就是名大了,同学们自己组队参观,注意不要掉队,下午3点在校门口集合。”

    车停在校门口,同学们鱼贯而下,各自组成了几人的队伍,自行参观。

    大学是和高中完全不同的气氛,大学生们不用穿统一的校服,穿着花花绿绿的个性服装,打扮精致时髦,漆园鹿和美佳跟在球部的选们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行走在校园内,好像完全没把自己当参观的人,反而比名大学生更加轻松自在。

    “鹿,你看那个!”

    漆园鹿顺着美佳的视线看出,是几个穿着繁琐复杂全身的衣服像是被绳索和布条环绕而成,一条一条的在空中摇晃,金属的卡扣在阳光下十分晃眼:“这服装真是前卫啊。”

    美佳嫌弃地扯扯袖子,语气隐含不满:“比我们的制服好多了,我也好想变成大学生,可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

    客观地,冰帝的制服在整个日本的学生制服中也属于前列,不仅是名家设计还是量身定做,布料和裁剪都属上乘,价格也不容觑,但在美佳的眼里,就连用绷带缠满身体都不如了。

    “鹿,想上什么大学呢?”

    “我?”漆园鹿歪着头看向不断有学生进出的教学楼,“我也不知道,从来没有想过,美佳呢?”

    美佳叹了口气:“我可能要出国吧,要看家里怎么安排,所以根本没有必要让我们来参观大学啦。”

    参观大学是高中修学旅行的必要项目,是为了让同学们体会到大学的美妙之处,从而发愤图强,但这对冰帝的学生而言并不重要,上什么大学,在哪里上他们自己多半也做不了主,难怪大家都是兴趣缺缺。

    天气燥热,阴云密布,都没有影响到闷热的空气,像是蒸笼一样挤出人体的水分。

    雨水降落的很突然,密集的雨滴落在的肌肤上,是冰冰凉的触感,雨势极大,像连接天地的细线,将万物氤氲出朦胧一片。

    “下雨了,鹿,到建筑里去躲躲吧。”

    淅淅飒飒的雨声让漆园鹿听不出是谁在叫她,模糊一片的视线中,也不知道抓住了谁的,被牵引着向前。

    身侧的高大身影,解下了自己的制服外套,从上盖自头顶,遮住了大部分的雨水,也遮住了眼前的视线,臂自颈后揽住她的肩膀,有一种无可替代的安全感。

    漆园鹿看不见前路,只能随着身旁的人快步踉跄地行走,直到最近的校舍阳台下,阻隔了雨水,她从被淋湿而变得沉重的外套地下探出头,看见了只穿着濡湿纤薄的衬衣,黏附在流畅起伏的肌肉上的迹部景吾。

    “迹部学长”

    迹部景吾的短发一绺一绺的结在一起,被他一抚向脑后,露出了被溪水冲刷的玉石般莹润的雪白肌肤,海蓝的眸子比睫毛上沾染的水珠更澄澈,蜿蜒在精雕细刻五官的水滴,让他有了像是古希腊大理石雕塑一般的性感。

    漆园鹿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线,轻声道谢:“谢谢你。”

    迹部景吾没有话,他的制服穿在娇的少女身上,比她的短裙还要长,浸湿了的外套,似乎让她承受不了缩起肩膀,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楚,漆园鹿是个容姿端丽,丰肌弱骨的少女。

    他默不作声地从她瘦弱的肩膀上拎起自己的外套,搭在臂上。

    夏季的阵雨没有太长时间,仍将人淋得透湿,漆园鹿蓬茸的卷发湿漉漉地贴在肩上,很像在洗澡的长毛猫,露出圆圆的毛茸茸的脑袋。

    因为这一场突入起来的阵雨,打乱了本来参观校园的计划,使得淋湿一大片的同学们不得不提早踏上了归程,可能这反而符合大家的想法也不一定。

    夜里十二点,

    漆园鹿在一片黝黑中无奈地睁开眼,提早回了旅馆,所以她下午睡了一个悠长的午觉,现在反而清醒的没有一丝睡意。

    她轻轻脚从自己的床铺上起来,静悄悄地离开房间,拉开门就是旅店的庭院,石灯在漆黑的院子中发出窈冥的光,在轻风中像是顽皮的孩子跳跃着火光。

    她穿着黛绿的丝质吊带睡裙,将下巴搁在蜷缩的膝盖上,光裸的臂环抱着腿,怔然地看着黑黢黢的夜空。

    “怎么还没睡?”迹部景吾的声音非常具有辨识度。

    “迹部学长,”漆园鹿转过头的表情有些讶异,轻笑一声:“不也还没睡吗?”

    因为稍微有点认床,他就把床单、枕头、被子都从家里带来了,但还是没能在习惯的时间睡着,可能是因为房间空气湿度有差异吧,迹部景吾理所当然地想。

    他的睡衣是和他本人不大相称的低调纯色丝质睡袍,细细地看,勉强能从微弱的灯光中,看见衣摆绣着玫瑰花,敞开的的领口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和玲珑的锁骨,头发微潮,不像往常一样翘出利落的弧线,而是服帖地散开在额间,减弱了他所向睥睨的高傲气质。

    他慢慢靠近,那不知从睡袍还是从哪里飘散的香气愈加浓郁起来,但完全不会像低劣的香精让人产生难受、想打喷嚏的感觉。

    迹部景吾在少女的身侧坐下,此时他没有挑剔这里没有柔软的坐垫,也没有他喜欢的香氛,像一个普通男生一样盘起双腿。

    幽蓝的夜空有月轮和稀星相伴,静谧的只有轻柔的暖风吹动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明天就是约好的练习赛,明明现在最应该好好休息,保持最好的状态去应战才对。

    全力以赴是他的美学。

    可是脚不受控制,脑袋也不受控制,视线更加不受控制,应该到膝盖的睡裙,坐下后向上滑,露出纤弱的、一即可环握的腿,单薄的肩上挂着两根细细的,轻轻一扯就会断裂开来的细带,柔软亲肤的贴身睡裙,毫无掩饰地释放属于少女玲珑的轮廓,长长的卷发自盈润的肩膀披垂在纤薄的脊背上,让人更加痒得想摸一摸。

    迹部景吾克制地移开了视线。

    “每一次见面只能谢谢,我也觉得很抱歉,”漆园鹿的双眸明澈似池水,倒映着皎洁的弯月,“因为只能被迹部学长帮助,而什么也帮不了迹部学长而觉得羞愧。”

    可能是这月色太温柔,让迹部景吾的骄矜也带了几分缱绻:“受到本大爷帮助的人多的数不清,如果一个个像你这样忏悔,全日本的教堂也不够用吧。”

    漆园鹿被他满不在乎的态度和离奇的比喻逗笑了,她轻声细语地回答:“是啊。”

    “所以不需要道谢,我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是为了听到别人的一句道谢,”迹部景吾的态度十分理所当然:“只是因为本大爷想这么做而已。”

    漆园鹿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一点,隐藏在迹部景吾高傲狂妄表象下的,是独属于他个性的温柔,是全然不求回报,只为了自己本心而存在的行为。

    “很晚了,休息吧。”

    漆园鹿点点头,她松开臂,撑在木质地板上,可是因为保持一个坐姿太久了,使她的双腿产生了麻痹的痛感,完全使不上力气。

    她勉强地摇晃着身体站起,还没踏出一步,就重心不稳似要倒下。

    身边的少年及时地伸出臂环抱住她瘦弱的肩膀。

    迹部景吾穿着丝绸的睡意,漆园鹿穿着单层的睡裙,两件轻薄的衣服加在一起可能只有一张纸巾的厚度,体温毫无阻碍地传递过来。

    因为长期运动,迹部的体温较常人要稍高一些,而漆园鹿本就体虚,又在深夜的户外了很一阵,四肢有点血液不流通的凉意,此刻稍高的体温和微凉的体温在接触的肌肤表面互相影响,使两人都产生了异样的感触。

    保持着亲昵的姿势,时间的流速好像都减慢了,漆园鹿不知道过了多久,腿部针刺般的感觉已经减弱,她抬起头对着迹部景吾笑了笑,没有谢谢。

    她:

    “晚安。”

    作者有话要:  我还没想好p是谁啦。

    p就在番外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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