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六9章 第六十九章
绿间真太郎得知了今天是海常和诚凛的练习赛,所以决定来看看,虽然无论是谁胜利都无所谓就是了。
原本看好的海常居然输给了名不见经传的新学校诚凛,实在出乎意料,黄濑也太掉以轻心了,诚凛根本不成气候。
赛后他想找黄濑叙叙旧,没想到就在校舍后的的水池边,看见了黄濑装模作样地伪装和轻易被骗的笨蛋漆园鹿,安慰的拥抱只要持就行了吧,现在已经过去了多久,三分钟还是五分钟?
所以他忍不住开口:“你们还要抱多久?!”
黄濑从漆园鹿的颈间抬起头,似乎也有点惊讶:“绿间,是你啊,你也来看了吗?”
漆园鹿从黄濑的臂之中挣脱,理了理凌乱的发:“好久不见,绿间君。”
“从国中毕业之后很久没见了呢,绿间君还是和国中时一样啊。”
绿间真太郎穿着黑色的学生制服,柔顺的绿发,缠着绷带的指推了推镜框:“只有60天而已,不上很久,漆园同学才是,一点也没变。”
和国中时一样是个不会拒绝别人的想法也读不懂他人情绪的笨蛋,他淡淡地想。
他的目光和站在她身侧的黄濑对上,毫无疑问地一下子就看出了掩藏在黄濑眼中那种阴谋得逞般的欣然自得,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欺诈行为而不作为,这也是身为朋友的关照吧。
黄濑站无站相地倚靠在水池上,有种别样的潇洒:“绿间不去和黑子话吗?”
绿间举着青蛙零钱包,平淡地开口:“没必要,将来在比赛场上自然会见到,何况b型血的我和a型血的他完全合不来。”
但是同是b型血的漆园鹿倒和黑子挺合得来的,真是奇怪。
“只用连猴子都能学会的投篮,不怪胜利不会站在你那一边,投篮就是距离越远越能体现价值,首先要发挥最大限度的努力,才会被胜利选中啊。”绿间补充道。
黄濑的表情变得很无奈,从认识绿间开始,他就总是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真是无法理解,他摸摸半湿的短发:“只要能得分怎么样都可以吧。”
突然传来一阵像是自行车在地面划过的咔吱咔吱声响,但要比一般的声音要沉重的多,伴随着一声声咬牙切齿的“绿间”由远及近地响起。
一个穿着和绿间一样制服的少年正艰难地骑着三轮板车缓慢地行驶在海常的校园内,他额间布满细碎的汗珠,半长的黑发凌乱地耸立,几绺刘海遮挡在眼前,显出几分桀骜的气质,却被他脸上纠结气恼的表情完全破坏了:“绿间,你这混蛋,一堵车就跑了,留我一个也太丢人了!”
绿间的视线淡淡地忽视了不断接近的高尾,他侧身对着黄濑道:“还是放弃你复仇的想法吧,因为我绝不会输给诚凛,预选赛后就不会让你们碰面了。”
“吱——”木质的板车轮胎在地面发出像是指甲擦过黑板的声音,在三人身边停下,黑发少年不满地抗议:“喂,不要忽视我啊,绿间。”
“是你自己太慢了,比赛已经结束了才来。”绿间面无表情的。
“这要怪谁啊,还不是你非要坐板车过来!”
“这是你输掉猜拳的惩罚吧,不要把责任推给别人。”
黑发少年无力地垂下头,根本无法反驳,他像是突然注意到了身旁还有两个人,十分自来熟地打招呼:“你们好,我是秀德一年生,高尾和成,也是绿间现在的队友啦。”
“黄濑君我是很清楚的,国中时曾经被帝光打败过,真是难忘的耻辱之战。”高尾和成笑吟吟地摸了摸头,完全没见到一丝耻辱之战的愤恨:“这位是?”
他的视线望着站在高大黄濑凉太身边愈发娇的少女,浅色长发,碧绿双眼,身材纤细,像是可以一捧在中的白色兔子一样柔弱,和周围紧绷的气氛格格不入。
漆园鹿向他点头致意,温和地笑着:“你好,我是漆园鹿,国中也在帝光。”
高尾刚还在疑惑一向清心寡欲,身边连蚊子都是同性的绿间什么时候结识了异性,原来是国中同学,他了然地点点头,确认了自己想法,果然绿间根本没有异性缘啊。
“就是这样,我只是来看看预选赛上的对而已,再见。”绿间自顾自地转身就要离开。
“才刚到就要走,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吗?”高尾和成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却很配合地坐到了板车的座椅上。
“对了,”绿间停下脚步:“要不要和我一起,可以顺便载你到车站。”
坐这个走吗?漆园鹿看着木板拼接而成的板车,露出了疑问的表情,这看上去很不靠谱的样子,不会走着走着坏掉了吧?
高尾肘撑在把上,很热情地邀请:“别看它这样,还是很坚固的哦。”
黄濑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一同劝道:“就让绿间送你吧,我要去处理一点事情,没办法送鹿回家。”
“那就麻烦您了,高尾君。”漆园鹿也有点好奇坐在这种四处透风的三轮车上是什么感觉,她一扶着车边的围板一拉着车上的绿间,坐在他的身边。
板车的空间一个人还显得宽松,但两个人就很拥挤,绿间的制服是长袖长裤,所以两个人不至于亲密的肌肤相接,但是这种挤挤挨挨地接触以及很有存在感了。
绿间是帝光篮球部正选中漆园鹿最少接触的一个,纯粹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而已,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认为绿间是男生中少有的哪一类,一席笔挺的学生制服,隐藏神色的黑框眼镜,一丝不苟的梳着短发,永远和人保持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着让人不明白的星座和血型,很自然地将旁人和自己隔绝开来。
唯一的例外大概是征君吧。
漆园鹿不禁回想起那个有着艳丽红发、赤橙异色双瞳的少年,隽秀的面容下是凌厉不容忤逆的强势,也已经有两个月没见了。
上一次联系还是在国中毕业前,赤司拿着洛山高校的宣传册,“洛山是我选择的学校,我认为它也很适合鹿,跟我一起去洛山吧。”那是很温和的语调,但却蕴含了不容拒绝的威势。
没有和他去一所学校,征君应该很生气吧。
路边的花丛种着大片的丁香花,浓烈的花香让人的头脑像喝醉了酒般晕乎乎的,微风缠绕在漆园鹿柔顺的发丝间,让她产生了一种轻飘飘的像是一尾鸟雀飞在云端的错觉。
如果忽视掉路人奇异的目光,这应该算是一个非常值得称赞的座驾。
绿间默不作声地翻阅着中的册子,里面记录了一些他曾在试卷上出错的题目,他的眼神在文字上掠过,但没有理解其中哪怕一个字。
他的感觉很敏锐,也就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鼻尖萦绕地属于少女清淡的兰花的香气,金丝般的头发不断骚动着他僵硬的神经,紧挨着的肩膀像是靠在与实体无关的,是类似于棉花或是云朵般的柔软,他借着翻书的动作掩盖自己不自然的情绪,好让他看起来与往日没有不同。
“到了。”经过漫长的好似没有尽头的疲劳之后,高尾和成无力地吐出一句话。
前方就是漆园鹿和黑子分别的那个车站,绿间先走下板车,站在路边扶着漆园鹿下来。
“谢谢,绿间君,”她转身对着趴在扶上的高尾:“真是麻烦你了,高尾君。”
高尾满不在意地挥挥,“这只是事啦,不用客气。”
“下次见。”
漆园鹿上了公车,不是高峰期,车上只有零星几个旅客,她沿着空荡荡车厢走到玻璃窗边坐下。
她从不觉得自己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这源自于她并不能算幸福美满的童年。她不是不知道诚凛、海常、秀德都在东京都的范围之内,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主动去联系他们,这或许是因为国中时亲眼目睹了一场称得上惨烈的结局。
曾那么热爱篮球的大家,在不能从打篮球中获得乐趣之后就会毫不犹豫地放弃。
作为他们的普通朋友,一旦不能带给大家快乐的感觉,也会像扔掉无用之物般轻而易举地舍弃吧,她这样想。
为了逃避这样的命运,她先一步离开了,去了没有一个熟人的冰帝,也不再联系曾经的朋友,就让这段友谊以这样的方式成为大家的回忆中的遗憾吧。
她坐在车上看着站在公交站台挥的绿间真太郎和高尾和成,但是大家好像并不是这样想的呢。
还是这是一种欺骗吗,就像演技精湛的猎人装作热心肠那样降低猎物的警戒心,然后在他放松时将其一击必杀,如果能一直体会这样的温柔,即使是欺骗也无所谓,请尽情地欺骗我吧,她扬起唇,对着两人挥道别。
两人站在原地,看着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绿间重新坐上板车,敲了敲围栏,示意高尾继续前进。
高尾和成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笑意:“什么顺便,我们要去的方向根本和这里相反吧,真”
“闭嘴。”绿间冷淡的回答。
“嗨嗨,就这样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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