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对台唱戏，大股东被夹在中间，左顾右盼，希望许券商能站出来上两句。

    但许天诺稳坐在椅子上，双甚至都没有摆到台面上，显然他是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发表意见。

    其实，他是不敢。

    虽公是公，私是私，但是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把矛盾进一步激化。

    余淼发问：“今日是由林老师代表会计师这边发言吗？”

    她看向顾翀，这么问的目的很简单，各方坐在洽谈桌上的代表，人人都带了点身份，或专业认可的，或圈地自封的，只有林玟瑜，什么台头都没有。

    余淼在质疑她发言的权利。

    顾翀：“我们明诚的团队是非常专业的，每个人都非常专业。”

    许天诺：“我没有意见。”

    林玟瑜便接着：“我们都知道利合最主要的核心竞争力是xx专利，这个红利，利合吃了很多年。一年三百万的租金收入，与这份红利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

    此刻的林玟瑜，依旧漂亮而夺目，她身材高挑，五官出众，举投足间让人很难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

    但是过去的林玟瑜，她没有什么野心，专业也平平，常常让人误以为是花瓶。

    尤其是被作为许券商的现任女朋友，同名校毕业、专业能力出众、口才了得，周旋在客户和各方构之间游刃有余的前女友余淼比起来，在内里上，是吃亏的。

    或许，许券商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余律师接着林玟瑜的话：

    “林老师，这个话题我们讨论过多次，通过我们团队的努力，鱼与熊掌是可以兼得的。”

    林玟瑜媚眼流转在每一个与会者的身上，最后又落在余淼的身上，她比余淼高出很多，又穿了一双高跟鞋，看她的角度是俯视，林玟瑜：

    “余律师，你好贪心啊，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当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语双关。

    余淼被她看得发麻，她明明穿着职业的套裙，但是这个时候在林玟瑜的注视下，就仿佛还穿着昨夜那一套真丝低v的家居服。

    反观林玟瑜，她今日一反往日的疲懒，在穿戴上肉眼可见的用心，一条红色a字长裙堪堪到臀下，露出来一长截修长白皙又莹润的腿，格外地刺目。

    而那披散着的一头卷发顺着她的耳畔、下巴、占满了锁骨的位置，美艳不可方物。

    其实余淼一个人单看，也可以划入气质美女、知性美女的那一列，但是与真正的美人同场一比较，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更何况，林玟瑜如此年轻，她脸上充盈的胶原蛋白是余律师用多少名贵护肤品都换不来的。

    艳压，完完全全的艳压。

    余律师在颜值完完全全被碾压的同时，更感受到了来自专业上的嘲讽。

    她凭什么，一个会计师事务所的末流审计员，她凭什么当众挑战她一个执业多年自负天才的执业律师的权威。

    余淼争锋相对，她有着多年执业的淡定和从容：

    “林老师，你有没有想过，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只是能力的问题。会计师这边如果觉得能力不够做起来相当吃力的话，是可以考虑另谋高就的。”

    她完转向许券商，到底券商是最终发行招股明书的构，是风险的最大承担者。

    两个女人的交锋，终于又不可避免地来到了许天诺的身上。

    也许，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许券商再也逃不了了，更何况会计师和律师吵了起来，大股东也迫切地想要听一听券商的意见。

    许天诺站起来，多年的老练提醒他不要轻易地战队，但是来自两任女朋友的目光汇聚到他的身上，又逼迫他必须要有所抉择。

    他注定要让一个人失望，哪怕他于心有多么不忍。

    留给许天诺思考的时间不多，他：

    “项目做到了现在，随意更换会所是不明智的，毕竟公司当前的经营情况和财务情况，会计师这边都已经摸透了，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虚耗；何况，明诚会计师事务所是业内数一数二的会所，顾经理的声名各位入场前也都有所耳闻，明诚做不了的ipo业务，难道别家就能做吗？请余律师谨言慎行，不要破坏了我们彼此合作的情谊。”

    多年的同窗情谊，余淼的记忆中，许天诺从未对自己过重话，哪怕是当初她提出分的时候，他也只是一遍一遍问他：

    “你想清楚了吗？”

    伤情又不失多情。

    许天诺对于余淼的好，余淼也是经历了几个男人，经历了一些薄情和无情的打击，才慢慢体会到的。他们是彼此的初恋，余淼始终相信，她对许天诺的影响弥足深远，无论时隔多久，只要是她招招，他还是会忍不住朝她走来的。

    哪怕是彼时，他身边已经有了貌美如花的现女友。

    如同林玟瑜在社交络上搜查余淼的资料一样，余律师对许天诺现女友的情况更加了如指掌。

    余淼对林玟瑜的定义是，一个年轻、漂亮的空壳，勉勉强强挤在明诚的队伍里，不出众，不专业。

    但是她又实在太过漂亮了，以至于激起了余律师久违的胜负心，虽然以她对许券商的了解，她深信许券商喜欢的是优秀如自己的职业女性，是能够与他并驾齐驱乃至灵魂共鸣的伴侣，但是她不能忽视，漂亮，尤其是超乎寻常的漂亮，对一个男性生物的吸引力。

    于是，才有了昨天晚上的一幕。

    她的图谋本来应该很顺利，许天诺把她迎进了房门，会计师的人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

    她豁出去脸面，在乎的只有许天诺的情感倾斜，事实上许券商对于她确实没有完全忘情，他照顾她，陪她喝酒，听她述分后的不易，就如同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

    在她仰头故作坚强的时候，她也分明感受到了许天诺眼里有哀恸，他为她披上衣服的动作，温暖如昨。

    余淼一度以为，这辈子，在情感上，许天诺是无法逃出自己的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