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回
神灾,是惩罚,是罪恶。
境外,是包含这份罪与罚的禁地。
当光芒重现,将洗清罪与罚。
直到下一次的积攒。
直到下一次的降临。
曙光渐渐出现,一直持续了一周的神灾日,几乎令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阴郁了几分。
对于普通人,这是一个漫长的恐惧,而对于那些非人,却是一次次箭在弦上的紧张。
安城与寒霜王国斯科特城连接的荒地中,火车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区域,黑暗渐渐褪去,破败消散,一切都已回归。
不管是破坏掉的车厢,还是在此期间所受到的损坏,这些都变回了出发前的样子。
第十三节车厢,因为要与其他人分开,所以鲸城的人都集中在了这里。
三四二人将货车内部的栏板打开,光芒射入众人的双眼,带来了温暖与幸福。
二和六靠在一起,闭上眼睛享受起了阳光的温暖,五坐在二人的面前,将裹住利刃的布打开,让其爱刀也一同见证太阳的重临。
红坐在桌上,一边摇晃着双腿,一边遥望着窗外明亮的景色。
哪怕是荒凉一片的荒地此刻也变得别有风采,仿若天地间最美的景色。
对于一直处于境外世界的人们来,黑暗是主流的颜色,而其他的颜色都被漆黑所覆盖,所以能见到别的颜色她真的很高兴。
“天亮了。”思抱着布偶,声音空灵,“哥哥也不知道有没有吃早饭。”
“应该没吃吧。”图倚靠在温热的玻璃上,语气慵懒,“那家伙虽然看起来很遵循规律,但其实是个很喜欢睡懒觉的人,只是不好意思,所以平常都没有表现出来。”
“那是因为你缠的太紧了,女士。”飞索翻了个白眼,随后一把拦住了身边想要跑到门旁的幽,“现在还跑什么,快点坐过来一起看风景,门口那里黑乎乎的,你还没待够?”
“嗯”幽也是在黑暗的世界待够了,虽然身体倾向于门口,但此刻的阳光却让她想要推迟一下了。
“终于熬过来了。”牙睁开眼,揉了揉思的头,“还有一会儿就要到站了,那里不会有人阻拦我们,霜鲸的人会主动来接我们。”
“真好啊。”红嗤笑了声:“不管是你们碧鲸,还是他们霜鲸,国家上层都有对疫病者友善的人,不像我们诺斯帝国,想要存活就必须有存活的力量。”
“诺斯帝国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图突然道。
“是么?”
“那就是一个疯子制造的国家。”
“也许吧。”红褪下斗篷的帽子,伴随着阳光的洗礼,静默的灰银发丝在空中缓缓飘扬。
她睁着如同黄金般双眼,望着窗外,柔声道:“但好歹也从另一方面给了我们存活的空间,我很感谢。”
“你”看到红如此模样的牙睁大了眼睛,有些意外,“你是疫病者?”
这是疑问,也是怀疑。
红如此模样,不得不让她想到一个数量稀少的异族。
血族。
传闻中,血族的人大多都有金色、银色或黑色的发丝,而他们再使用力量时双眼也会化作金瞳。
不过此时的红毫无疑问没有使用任何力量,所以牙才会疑惑。
“半个。”红身处食指和大拇指,做了个比量,“半个而已,牙女士。”
“到了。”五突然抬起头,看向了窗外。
众人望去,只见火车的运行逐渐停止,而在车站,某个穿着厚重衣物的女人正高举着一块画有鲸鱼的木板。
牙和红率先下了车,走向女人。
“碧鲸此次行动的队长,牙。”牙伸出了。
“血鲸此次行动的队长,红。”红伸出了。
女人尴尬的握着木板,因为木板很大,所以插着的木棍需要双握住,而此时两人伸出的她都无法去握。
“咳。”
看着两只,女人用木耙蹭了蹭偏倚的冬帽,沉稳的道:“我是负责接应你们的斯科特城分部部长,绒,很高兴认识你们。“
她转过身,打准了不去看二人的想法,向前走去。
“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房间和热水,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先跟我来吧,我想如此长时间的神灾日也让你们的身心都很疲惫,这几天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回忆要月底才会开始,不用着急。”
牙和红二人对视一眼,旋即轻声笑了。
“好。”
“哎,爸你回来吧?”
陈家,陈正正与雪怜惜正坐在沙发前玩着牌,雪母与陈母则坐在一边喝茶聊天,雪父则躺在一边的躺椅上,陷入沉睡。
门锁响动,两个年轻人立刻忘了过去,一眼便看到了有些狼狈的陈守义走了进来。
“嗯。”陈守义疲惫的应了声,做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呼了口气:“你们两个家伙可不能老是这么晚,就不能自学一下灵科知识么,不管是灵术还是其他什么的,都是要好好学习的。”
“这个时候你应该夸林渊。”陈正正想起了以往,突然道。
“对,就像那孩子。”
一想到林渊,陈守义就有些思念,嘴上也不禁絮叨了起来:“你们也是,那孩子就算不过来你们也给他硬拉过来啊,非要在那种破木屋自学,能有什么意思,成天就跟一头破牛在一块。”
陈正正翻了个白眼:”这可跟你刚才的不一样,你可是让我们好好自学!“
“因为林渊比你更努力,臭子!”陈守义狠狠瞪了瞪眼,想要恐吓自家孩子,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恐吓的次数太多,陈正正早已不在意,甚至又是翻了个白眼。
“是奶牛。”片刻的时间,雪怜惜突然话了,面对这位待她如女的长辈,态度也温和了很多。
“哈哈,对对对,是奶牛。”陈守义大笑着拍了下大腿,看向陈正正,“不过那子的确有段时间没来了,你们找会给我抓过来呀,我和阿雅可是想念的很啊。“
名为阿雅的女人是位很漂亮的女士,她点点头,将多余的发丝撩到耳后:“那孩子很久没来了,想让他住一次可不轻松啊。”
“因为是个很认真的孩子啊。”雪母笑了笑,瞥了眼自己女儿,“而且比某个冷冰冰的孩子要好多了。”
“那是因为我不喜欢假笑。”雪怜惜冷漠的应了声。
雪母憋屈的撅了撅嘴,嘀咕道:“那孩子就算是假笑,看着也很温暖啊。”
雪怜惜翻了个白眼,不话了,她当然知道自家母亲的一些想法,但没有什么是会那么平常的进行下去的。
就像现在。
雪怜惜用双指顶起了嘴角,从某一天开始,她发现自己很难笑出来。
“好了!”瞥了眼雪怜惜,陈守义拍了拍,笑道:“做饭吃饭,把老雪也叫起来,别整天躲在角落里睡觉,给推出去晒晒太阳,不定还能长点蘑菇什么的,哈哈哈哈!”
“呵”
好疼。
林渊捂着胸口,双眼布满了血丝。
他坐在木屋的门口,疯狂的喘息着。
一周的时间里他一直在厮杀,和各种异魔厮杀,身上用鲜血写满了古灵文。
他不在吝啬,不在懒惰,他在此期间实验了自身所有的力量,不管是古灵文,还是鲸之书,亦或者空鲸琳卡拉。
“回来了?”总是带有嘲讽意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啊!”
林渊应了声,艰难的转过头,用那一双干涸的眼看向了面无表情的卡尔弗拉。
他看着对方空无一物的,看着对方没有一丝笑容的脸,扯起了自己的嘴角。
“卡尔弗拉,卡尔弗拉,卡尔弗拉。”
“老师啊,教我更多的东西吧,让我获得更多的力量吧。”
“我想要变强啊。”
“那个想要成为英雄的白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