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宝贝

A+A-

    星岁雪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你可以走了!”

    “你什么意思?”秦疏墨也急急跟着站了起来,“你现在是在赶我走吗?”

    你刚刚把我当做高栈那臭子了一顿,不应该像以前一样完再讲道理,然后亲亲抱抱举高高吗?

    “我以前带着高栈是因为他还未成年,没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可现在的你不一样。”星岁雪。

    秦疏墨:“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吗?你别忘了你现在用的是谁的身体。”

    星岁雪抬头望向远处,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他来了!”

    秦疏墨随他抬头一看,“你不早。”然后一熘烟跑没影了。

    云牧白缓慢朝这边走了过来。

    星岁雪叹了一口气,“和我们猜的八九不离十。”

    云牧白:“嗯。”

    星岁雪:“突然就不想管了。”

    云牧白:“为何?”

    星岁雪撇撇嘴:“你想啊,反正现在我的命无忧了!白白帮人干活还没有工钱拿,这买卖也太亏了,这种事情咱两口子以后不做了!”

    星岁雪刻意加重“两口子”三个字,然后龇着牙看对方的反应。

    云牧白面无表情,毫不犹豫:“好。”

    星岁雪一愣,“你怎么能好呢?现在这个烂摊子,我们若不管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而且我们想躲,人家未必肯放过!秦若竹的事情算是清楚了,可苏影、南宫结缕还有那个躲在眠山妖言惑众的九天娘娘,一大堆事情呢!你你作为璇璧仙师,作为仙盟执法长老,作为仙门四首的水云间宗主,你怎么”好”?你怎么能”好”?”

    星岁雪戳着云牧白的胸口,对他发出良心的拷问:“你这样对得起天地良心吗?”

    云牧白静静看着他,忽而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如月下星竹,如晓风明月。

    星岁雪一呆,嘴巴马上闭上了。

    很快他才反应过来,指着云牧白:“好你个云弦之,你学坏了啊!”他拍拍云牧白的脸,“行行行,你有长进了!快,我们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在星岁雪处理结界中的食咒灵这段时间内,又有不少人着伸张正义的四肢来骚扰,云牧白始终在一边守护着。

    星岁雪则竭尽全力炼化食咒灵。

    一开始还是能听到外面的斗声,渐渐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等星岁雪开始注意周围时,发现眠山的树都开始落叶了。

    他走出去时发现云牧白不见了。

    不辞而别?

    他四下寻找也没能找到他留下的信息。

    星岁雪隐隐有些不安。

    云牧白做事一向细致谨慎,能让他像这样连个信儿都不留就急匆匆离开的事情,一定是很重要、很紧急、很严重。

    星岁雪拍拍自己的胸口,心:不会有事的!他不过是去办一些事情。虽然是两口子吧,但也不一定得天天黏在一起。

    现在你身体恢复了,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既然他也正好有事,那你不也应该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吗?

    对,谈恋爱以后也不能不务正业,不然会影响他的形象!

    星岁雪这样自我暗示自我安慰了一番,心里果然舒服多了。

    他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又吃了些东西之后,便开始往眠山深处走。

    十几年前,獓麖和另外一只梼杌也和那天的黄豆一样,突然就失控了。

    那时的他太过于悲恸,自己也处于失控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会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有什么变化。

    可几月前在幽篁里的那次他却留意到了不少细节。

    还好不久前他进入过戊女心花境又把那事重新经历了一遍,这使得他能回忆起不少细节。

    星岁雪边往眠山深处走边仔细把这两场浩劫做对比。

    发生时间:都在春夏交替之时。

    发生地点:前一次在枫林晚,这一次在幽篁里。

    条件:

    基本上这些仙门人都在场。两次凶兽的失控都是在自己吹笛御令过程中。

    都发生的很突然,简直毫无预兆!

    追击的目标。。。。。。前一次没什么规律,这一次只追苏子毓。

    可这两次有相同之处呢?

    好像看不出来什么!

    “追击的目标都有指向性!”一个声音突然往前方传来,星岁雪抬眼一看,只见一个一身浅蓝色衣衫,背上挎一个长壶形竹篓的女子双手拨着两根横斜而出的枝条,正冲着他笑。

    “易浔!”星岁雪快步走了上去。

    “追击的目标都有指向性!”星岁雪把他的这句话在心里面又念了一遍,才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发现!”

    星岁雪高兴的走上前一把搂住易浔,“浔儿,你行啊,怎么突然变聪明啦?”

    易浔翻白眼,“我一直都很聪明。”

    易浔进一步分析道:“第一次在枫林晚,你想想,獓麖追赶的人是不是真的毫无规律可言?”

    星岁雪想了想,眼神有些暗淡!

    易浔安慰道:“你想不起来什么很正常,你不去注意这些也很正常!”

    星岁雪:“浔儿,你这可就不对了!你不能因为跟我关系好就偏袒我呀!这不利于查清事情的真相。”

    易浔翻了个白眼,无情的戳破了他。“并没有!”

    易浔继续道:“枫林晚那次是你的噩梦,你几乎全身的毛孔都在抗拒想那些事情!更何况你回想那些事情,脑子里面除了装悲伤,还能有什么?”

    星岁雪:“。。。。。。”

    易浔:“我倒是查到了一些东西!有人枫林晚那一次,其他门派的人基本没因为凶兽受什么大的伤,准确来,只是有几个受了些轻伤,而且还是因为人群太拥挤,因为被踩踏而受的伤。”

    星岁雪越听越觉得疑惑,越听越感到煳涂。

    易浔道:“可以这么,那些被獓麖咬死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枫林晚的人。”

    星岁雪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却只依稀抓到了尾巴,要窥见其貌,就这一点分析还远远不够。

    易浔看着他,认真的道:“抛开十几年前的那一次不。你就想想,这一次。黄豆发狂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东西是特别的?风向?树叶?气味?或者接近过它的人?”

    “气味!对了”星岁雪一拍易浔肩膀,“黄豆失控时,空气中好像有一股奇异的香味。”

    这次换易浔一惊一乍了,她把背上的竹篓扯下来塞到星岁雪怀里让他抱着,自己扯着他一只手,“快跟我走!”

    “我在给黄豆治疗的时候就发现它血里面有一种浅紫色的东西,”易浔越越激动,“我跟你,这东西到现在来看可是价值连城的好宝贝。”

    星岁雪挎着背篓任他扯着走,“什么好宝贝,有多宝贝?”

    易浔:“跟云牧白宝贝你一样的那种宝贝!”

    星岁雪脸颊一热,颇不要脸道:“哎呀,虽然弦之的确很宝贝我!但是也不能老是放在嘴上吧?这多不好意思啊!”

    易浔:“。。。。。。”

    星岁雪看着易浔,心里美滋滋的。

    当年他带易浔和剩余的灵蛊教人逃到眠山,百家之人依旧不肯罢休,后来他死于凤凰蛊,易浔他们便再无依靠,原以为必死无疑。

    可这次他和云牧白引着食咒灵和黄豆来眠山时,易浔却突然出现在山脚。

    易浔以前是想做一个像星岁雪一样做一个敢把天捅个窟窿的人,后来遭遇巨变后又改了志向,希望做一个像连珩和云念青那样的神医。

    用她的话来是这十几年来她不断钻研,如今还算有成就。

    于是星岁雪他们急匆匆而来,她不但为他们找适合布结界的地方,还接手了狂躁症患者黄豆。

    星岁雪听他了一些事情,这才知道,云授业云老恩师也是有情有义的人!

    据,当年他身死,云牧白因为凤凰蛊也陷入了沉睡,仙盟中云牧白负责的事情便由云授业暂管,易浔和十几个灵蛊教人被云授业暗中送往眠山。

    易浔当时云老恩师特别凶的对惨兮兮的他们“今日我不会杀你们!因为杀你们脏我的手。眠山深处波谲云诡,宛如地狱,作恶多端的人便只配进地狱!”

    云授业亲自带人守住眠山出口,声称绝不让妖邪有机可乘。

    易浔先带人把老弱病残抬进去,最后出来感谢云授业时,云授业鼻孔朝天爱答不理,可待易浔行完礼,他却又扔给他一瓶疗伤的药。

    易浔鞠躬,云授业拂袖离去。

    然后易浔听到风中传来极其细微的声音——哎,要不是为了牧白这孩子,老夫又怎会来这里做这种心口不一欺骗众人的事情。

    易浔他们离开后,云授业又找来了身形与他们差不多的尸体代替他们,于是这才逃过了一劫。

    易浔回到眠山后也没有再在以前灵蛊教屋宅所在地居住,而是带着仅剩的十几个隐居深山。

    星岁雪死后的这十几年他们都很少再出去。

    重提旧事,星岁雪总觉得鼻尖酸涩。

    那时他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他孤悄悄守着易浔那一派老老,师父师娘死了,嫂嫂死了,冰纷死了,师兄生死不知,叶如歌因他没有选择枫林晚而心有怨愤。

    只为着一个坚持,他站在仙门百家,甚至是亲人朋友的对立面,有时候也会问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但更多的时候是把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都得藏在心里,因为他明白一旦他表现出什么来,那这些人便更没活路了。

    他做梦都在回枫林晚的路上,可醒来还是身在幽深晦暗的眠山。

    他时常会想,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很可能就选择回枫林晚找叶如歌了。

    可如果当年他知道至少云牧白还在支持他,或许就不会深更半夜在山洞里问石壁自己是不是错了。

    易浔翻了个白眼,“美够没?还有正事要。”

    星岁雪摸摸脸颊:“够了,够了!话你的那宝贝究竟是什么?”

    作者闲话:  辞旧迎新之时,愿大家所愿所想都成真!加油^0^~加油^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