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南溟之源
星岁雪把他醒来这两年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们,又给他们讲了一下当前的形势。
叶卓然眼眶微红,看着星岁雪久久不能言。
要不是他无能,被魔魇族钻了空子,姐姐和岁岁也不用承受这么多。他身为男子,在枫林晚陷入绝境之时不能挺身而出,却只能在外面东躲西藏,苟活于世,怎能不让人惭愧?
星岁雪见师兄这样,哪里还会不明白他所思所想。
“这都怪我,一切都怪我!”星岁雪一脸内疚。
云轩邈不想听他们总把责任往身上揽,伤情已经够了,再这样下去,他们是兄妹,该抱头痛哭了。
“你怎么了?怎么就得怪你了?”云轩邈问。
星岁雪抬手摸了摸脸,脸上的表情凄凄切切,“都怪我,怪我长得太妖孽了!”
云轩邈嘴角抽了抽。
“要不是因为我长得太美,弦之沉迷我的美色不能自拔,也不会做出那种自残的事情,如果他不自残就可以坐镇东洲,如果他坐镇东洲,哪还有那么多神神鬼鬼敢出来造次?”他又怜爱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鼻子嘴,继续道:“我只听有佳人能一笑倾城,现在可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叶卓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揉星岁雪脑瓜子,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星岁雪这性子了。
一到这种煽情处就总是用这种方法来转移注意力。
只是没想到换了副身躯,他依旧没有改变性子。
叶卓然和做云轩邈把他们这些年失踪生涯的遭遇全告诉了星岁雪,星岁雪听后感叹唏嘘。
“岁岁你有没有想过,这次东洲仙门为什么会死追着你不放?”叶卓然问。
星岁雪琢磨了一下,还真有点不对劲。
可能是以前被追杀习惯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可经叶卓然一提醒他才发现,虽然抓住他的确可以使一些宗派名声大震,但到底也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
可追杀他的宗派中有不少可以是穷到连追杀的路费都成问题,而藏蛊妖女只有一个,与他们一同竞争的都是在百家中有头有脸的人,这些宗派想要在这场竞争中夺得彩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不可能,为什么非得贴路费贴命也要来凑热闹?
星岁雪自言自语:“一定是有一个让他们非来追杀不可的理由!”
云轩邈和叶卓然对视一眼:“我们猜测这事和眠山中被称为九天娘娘的人有关。”
星岁雪看了一眼云轩邈,又看了一眼叶卓然,不知怎么的感觉这二人有些不同寻常。
他把从苏影那里得来的消息全部了出来。
叶卓然表情凝重,“苏祁枫那个妾据在几天前突然死了。”
三人都是一脸表情凝重。
星岁雪留下来照顾云牧白,云轩邈和叶卓然则赶去埋葬月儿的埋葬地。
云牧白一直没有彻底清醒过来,星岁雪拧了湿毛巾,一遍又一遍擦他额头上脸上冒出来的汗。
他睡梦中呓语,星岁雪低头凑近了耳朵听,听到云牧白:“有我。。。。。。别怕。。。。。。”
星岁雪守在床边,坚定的告诉自己一定要等到他清醒过来,让他睁开眼睛就看到陪在他身边的是自己。
但前半夜还好,后半夜他便念叨着念叨着就睡着了。
星岁雪醒来时,云牧白提着草绳捆扎好的一个包,带着一身寒露走了进来。
星岁雪抓抓鸡窝头,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那么早?”
一向以拆台为乐趣的妖孽难得贴心一回,没把云牧白为他做的这些事情当年出来。
云牧白把东西递给他:“昨天睡太久,早上醒的早。”
星岁雪没接东西,扑上去一把抱住云牧白的腰,“白白,你真好,我太爱你了。”
云牧白怕东西蹭油在他脑袋上,立刻提高一些,星岁雪抱着人,脑袋在他胸口蹭得更方便了。
云牧白低头一瞬不瞬看了他脑门心许久,然后唇角渐渐勾起了一抹弧度。
星岁雪把葱油饼啃完,拍拍屁股起身突然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稳了稳才迈腿往前。
之前还存有侥幸心理,现在才切切实实感受到力不从心。
云牧白把他的一切全看进眼里,既然他不愿意他知道,他便假装不知道。
“苏影这只狐狸精,”星岁雪气咻咻的道:“他倒是跑得快。”
这次幽篁里的偷袭也不知道苏影是故意引他们去还是真的被人阴。
如果他也被人阴,那找到他也没多大意思,可若他是故意引他们上钩,那他和他的那个什么九天娘娘就脱不开干系。
星岁雪暗暗想,下次见面先抓过来一顿,省得每次都被他摆一道。
摆他也就罢了,连他家高贵冷艳的仙师都跟着受气,简直不可原谅。
云牧白一路心事重重,不是没想到苏影会来这一招,而是这事情涉及到星岁雪,他不敢有任何冒险。
苏影趁乱先跑路,可仙门百家就在山下,他当时下山肯定和人撞个正着,百家搜查一轮接一轮,他要么就躲在山中,要么就藏在搜查的那些人中。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多半还没离开幽篁里的地盘。
星岁雪二人乔庄扮往幽篁里走,可这一路却再没遇到前来搜查的仙门弟子,不仅如此,以往幽篁里这边的官道上仙门子弟络绎不绝,可现在这路上却相当冷清。
二人还未到幽篁里山脚就有个孩上来送口信。
信上想要解星岁雪身上的栖灵术,需得去找九天娘娘。
他不是自己逃跑的,是被被人掳走的,他也是被逼无奈,并不是有心欺骗。
苏影这话也不一定为真,但他想要他们去找这个九天娘娘的目的不言而喻。
星岁雪给叶卓然他们留了信,正算启程,叶卓然他们也回来了。
星岁雪一双期待的眼睛看着叶卓然,叶卓然摇摇头,“棺材是空的。”
云轩邈:“我们回来时发现有不少人往南边行进,我去听时,那些人警觉性很高,口风也很紧。”
云轩邈顿了顿,:“我看那些人有些不对劲!”
云牧白眉头紧蹙,“有何异样?”
星岁雪也明白为何云轩邈刚刚会迟疑了,顿时也来了精神,“不会吧?我可操纵不了人。这仙门百家集体出动,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一次我看未必是想栽赃陷害。”云轩邈。
“那他的目的难道是整个仙门?”星岁雪惊讶。
“不一定!”云牧白突然开口。
星岁雪抬眼,表情略有些羞赧:“弦之,你这么确定不是因为关心则乱?”
云轩邈:“……”难怪只有星道友能接近牧白。
叶卓然:“……”真好,重活一世还能看到岁岁这样开心快乐。
此后,四个人兵分两路,叶卓然和云轩邈去眠山查九天娘娘的事情,星岁雪和云牧白则跟着行动反常的仙门弟子往南行。
夜,月色如水,清辉遍地。
星岁雪躲在树干背后歪着头往远处看,眼睛扫到两个端端站着守夜的人,:“有组织,有纪律”,再扫,发现一片端坐在林间坐的人,“没有夜生活,”又扫,扫到一个捧着个环佩哽咽痛苦的人,:“情感丰富”,再扫,看到一个人站在一棵树前,伸手提裤子掏鸟的人,刚开口
要话就被云牧白拖回来捂住了眼睛。
待那人放水放完了回去,云牧白才放开捂住他眼睛的手。
“弦之你做什么?”星岁雪侧头,“干嘛突然捂我眼睛?”
云牧白抿唇,不语。
星岁雪眼珠子转了几转,龇牙一笑,“怎么,仙师你吃醋啦?”
云牧白转移话题,“他们要走了。”
云牧白把星岁雪往后拉两人矮身在一丛脱落香后面。
星岁雪也没再调戏,:“还真像大哥的一样。”
几乎大多数仙门弟子都在往南行。
会哭会悲伤,这些人和被控制的行尸走肉有本质的区别。
云牧白:“嗯。”
星岁雪:“以他们现在这垂头丧气的状态,不可能是自愿。倒像是。。。。。。”
云牧白:“像是面临死亡的威胁。”
星岁雪对自己点点头,顺着云牧白的思路去想,“按照这个想下去,那么他们之所以这么急着赶路。。。。。。就很可能是为了解除这个死亡的威胁?”
云牧白:“有可能。”
星岁雪:“我现在倒好奇了,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这么多人的生命同时受到威胁。”
星岁雪摸着下巴思索,半晌,骤然扭头,伸出一根手指,“弦之,你还记得苏影在幽篁里是怎么威胁这么多人的吗?”
云牧白:“嗯,也许苏影那天的目的并非是他真正的目的。”
星岁雪眼睛一亮,“嗯!之前那么多,只是为了今日的这些做准备。”
“我突然间就有些期待了。”星岁雪道:“有什么事情是非得仙门百家弟子齐齐出动才能办成的?”
星碎雪:“去看看就知道。”
云牧白垂眸看了他许久,眼中情绪复杂,半晌终究没什么。
星碎雪他们先弄晕了两个人,而后乔装扮成对方的人混在南行队伍中。
南行途中星碎雪一直旁敲侧击,可整个队伍内都是死气沉沉,仿佛多一句话就是在耗费生命力。
这样走了两日,星碎雪又看到了那个捧着环佩偷偷哭泣的人他灵机一动,顺手在地上捡了一块鹅卵石走到那人身边坐下就开始嚎啕大哭。
星碎雪几乎为自己构建了一个和对方一模一样的境遇——想要和心上人白头到老,自己却命不久矣。
星碎雪以这样的方式终于从这人口中撬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他们都在往南溟之源赶,而他们之所以不分昼夜的赶路,是因为前一次他们都去了幽篁里,在幽篁里失去的灵力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不仅如此,他们有的人甚至已经陷入了昏迷中。
而不知什么时候兴起了一个法——他们这病只有到南溟之源才能找到希望。
作为修仙之人,灵力消失无踪已是巨大的击,如今就连生命也受到威胁,这使得他们都努力抱紧了这最后一点希望。
作者闲话: 不知不觉就那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