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竟然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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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煜离开饭桌后便一路追逐,发现这白猫虽有身孕,却依旧身手敏捷。

    对方是只身体瘦长的白猫,身上白毛没有任何杂色,白得像落了一层雪。

    他身上的装扮不如邱煜那般复杂,只在脖颈上围了鲜红的蕾丝项圈。除此之外,就是一块包裹臀部的斑点红布。

    两只猫追到室外,在太阳底下青草之上架,滚了满头满身的草。

    他们的影子被拉得极长,落在院子里的水泥地上,转瞬又被拉扯上院墙。

    最终,他们又重新奔向室内。

    白虎抢先一跃而起,钻进一个敞开的窗户里,白猫见了连忙要阻止,却为时已晚——

    此时,白家的主人白景涵正站在自己的收藏品陈列品里,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着子弹上的纹路。

    他向来不爱热闹,虽然不反对爱妻办酒席,但自己绝对不会露面。

    他这会儿正看得沉醉,嘴角浮现出罕有的笑意……

    突如其来的“哐当”一声巨响,险些将他惊得跳起!

    有一团银白色的东西从天而降,因为下落的冲势,竟然直接砸碎了玻璃柜,压在一把步.枪上。

    紧接着,一只身体修长的白猫跃下,底下那只急忙给他当肉垫,免得碎玻璃伤着他。

    邱煜将白猫接好,松了口气,甩着虎头抖落脑袋上的玻璃碎片…

    “白鹭!!!!”白景涵怒不可遏地大吼道。

    两只猫差点儿被吓得原地弹起,知道自己闯祸了,白老虎赶紧叼起白猫要逃,却已被白景涵伸手擒住。

    “你们一个也别想逃!”白景涵将他们拎起来,“我要将你们从家里扔出去!”

    两只猫被震得缩耳朵,白景涵嘴上这么,其实也不敢真把爱妻的宝贝儿子的宝贝猫扔出去。

    片刻后,两只猫被夹住了后颈,并排挂在晾衣架上,与一堆佣人洗好的衣物挂在一起。

    “都怪你。”白猫喵嗷一声叫,朝着白虎就是一爪子。

    “是你先惹我的!”白虎也龇着牙,恶狠狠地回敬了一爪子。

    “都怪你!我们现在下不去了,怪你怪你怪你!”

    “明明是怪你!都是因为你追我,怪你怪你怪你!”

    还在晾衣服的佣人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吵架架。

    两只猫都喵嗷嗷嗷地乱叫,隔空拿前爪疯狂踹对方,却根本够不着,只能像荡秋千一样,在晾衣架上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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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宴上,白鹭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拉着钟樾去敬酒。

    今天酒宴来的人不少,来自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很神奇的是,来了这么多人,白鹭竟然能分清他们谁是谁,还能高高兴兴地聊上几句。

    钟樾看着他敬酒,感觉看见了白鹭不同往常的一面。

    一把剑,竟然也能表现得如此通人性。

    “柳老板,生意兴隆!”白鹭端着酒杯上前去,朝一位商人扮的男人招呼。

    “白少爷,恭喜恭喜啊!”对方也很热忱,目光落到钟樾身上:“这位是…钟师傅!我知道你,你在城里可是个大名人!”

    钟樾只微微一笑,没话。

    “祝贺二位,二位今日喜结连理,我祝二位白头偕老!”男人高声。

    “我们结的是亲家,结婚的是我俩养的猫。”白鹭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人却依然还牵着钟樾的手。

    “哎哟,瞧我,酒喝多了,都糊涂了!”男人大笑起来,又一次看向钟樾:“钟师傅,不如我们喝一杯?我想和你聊聊很久了…”

    白鹭忽然便察觉到了一丝威胁感,连忙挡在钟樾身前道:“他…他不会喝酒!要喝我替他喝!”

    男人愣了愣,旋即又装作豪爽地大笑起来:“这你可不许耍赖,白少爷,你跟我喝是一杯,替他喝又是一杯…”

    “知道知道。”白鹭手一挥道:“两杯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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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酒宴持续了许久,白鹭拉着钟樾敬酒,花去了约莫半个时辰。

    钟樾发现,白鹭这人看上去挺会交际,实际不太懂拒绝,别人喊他喝,他就乖乖喝了。

    不过,从酒量上看,确实比钟樾要强许多,喝了这么多酒,人看上去还算清醒。

    酒宴散场后,白鹭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捏着一个空酒瓶,轻轻地着酒嗝,双颊泛着一层不明显的薄红。

    “妈妈的好大儿啊!”白夫人这会儿过来了,“你怎么喝了这么多…抬头看看,你还认得妈吗?”

    白鹭抬头,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妈,我把他们全部都喝倒了。”

    这是实话,有不少客人都喝不过白鹭,最后醉得让佣人搀扶着出去的。

    “唉,早些回屋歇着吧,你的猫儿们呢?”白夫人四处张望,到处不见两只猫踪影。

    “肯定…嗝!洞房。”白鹭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喝得确实有点儿多了。

    主要是,想和钟樾喝酒的人太多了。

    “你房间在哪儿?我把你扶回去。”钟樾见他是真醉了,便主动道。

    白鹭看着他,摇了摇头。

    然后,又向他伸出了手。

    钟樾都搞不懂他这是要还是不要,白夫人笑起来,解释道:“他在朝你撒娇呢。”

    白鹭脸又略微红了一点点,动了动手指,最后也不等钟樾牵,直接把自己的手塞进钟樾手里。

    钟樾被他牵着,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喝醉酒的缘故,白鹭的手心十分温暖,甚至可以称得上滚烫。

    在这种时候,他很容易会忘记对方是一把剑。

    剑本是冰冷坚硬的,而他手里触到的是柔软,甚至能透过指尖,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白鹭带着他在偌大的宅邸中绕来绕去,终于绕到了自己的卧室。

    钟樾眼看他一边着酒嗝,一边除去西装外套,扯松衬衫领口,心想,这分明就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是一把剑呢。

    然而白鹭摇身一变,竟然当着他的面,变成了一把剑。

    钟樾眸光微凛,只见这宝剑先以剑尖指地,快快乐乐地转了几圈,又开始原地蹦蹦跳跳,剑穗随动作一耸一耸。

    随后,赤色宝剑横空挥来,将空气劈得虎虎生风,还将木桌硬生生削掉了一个角。

    完了,这剑发起酒疯了。

    生怕他就这么飞出去,钟樾连忙将房门带上。

    宝剑被挡住了去路,于是又跌回毛绒地毯上,在钟樾眼前翻滚,滚啊滚啊撞上沙发,嗷一声变回浑身赤.裸的青年。

    钟樾:“……”

    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跟白鹭话。

    白鹭坐在地上,揉着刚才被撞疼的位置,有点儿茫然地看着钟樾。

    钟樾目光落在那些可怖的伤痕上,这会儿实在有些心疼,这毕竟是他造出来的宝剑,三千多年没见,竟然变成了这么残破的模样。

    钟樾慢慢走过去,问他:“疼吗。”

    白鹭又了一个酒嗝,被钟樾注视着,竟然微微不好意思起来,低下了头去。

    “想让我给你治好吗?”钟樾低头看着他,不确定地问道:“伤好了以后,你会做坏事吗?”

    “做坏事。”白鹭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继续酒嗝。

    钟樾随即意识到,白鹭现在意识显然不太清醒,要沟通也许比较困难。

    对方此刻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钟樾能透过对方黝黑的双眼看见自己。

    钟樾难以判断,现在展现在他面前的白鹭,是本质还是表象。

    结果白鹭笑起来了,高兴地:“我再给你表演舞剑…”

    眼看着他又要再上演活人变剑,钟樾急忙抓住了他:“我不想看。”

    这一下拉得比较急切,竟然直接把白鹭拉到了自己身前。

    白鹭被制止住了,身体紧接着钟樾的身体。

    两人贴了不过数秒,钟樾忽然便察觉到了某种异样,两人同时低头看去。

    虽然白鹭身上满是伤痕,但关键部分还是完好无损的。

    颜色与身上皮肤一般白皙,稍微有些儿淡粉色,此刻看上去精神饱满。

    “啊。”白鹭一脸不可思议道,“它居然站起来了!”

    钟樾:“?”

    白鹭大方地朝钟樾袒露自我,:“不知道为什么,它总是站不起来,我一直以为它是坏的,没想到是好的!”

    钟樾依旧不出话来,白鹭一手捧着它,仿佛六旬老人重获新生,眼里充满了喜悦。

    “我…我竟然站起来了!我站起来了!”白鹭激动得一蹦,看模样仿佛想绕着房间跑圈。

    钟樾如同看疯子一般看着他,最后评价道:“挺好,恭喜你。”

    “我…我要让我弟弟看看!我竟然站起来了!弟弟…嗝!”白鹭猛地了一个酒嗝,抬腿就想要往房外冲。

    钟樾不懂为什么要拿给一只猫看,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才没让他在自家裸.奔起来。

    白鹭当下又醉又疯,钟樾把门窗关好后,甚至起了干脆把人捆起来的冲动。

    待白鹭激动过一番,他又渐渐地皱起了眉,呈现出苦恼状。

    “感觉…不太舒服,跟别人的不一样。”白鹭低头与它对视着。

    这是他化形以来,第一次尝试开发这个新工具,显然他十分摸不着头脑。

    因为得不到因有的照顾,它这会儿正微微发着抖,向外吐露着透明液体。

    钟樾是第一次看别人这样,脸禁不住有些儿发热。

    白鹭低头捣鼓了一会儿,钟樾旋即震惊地发现,这把毫无常识的宝剑,竟然试图用手掐自己的…

    若是这样,也许都不用钟樾动手,这把傻剑会亲手把自己给灭掉。

    “你…过来。”钟樾出这两个字时,感觉自己是彻底豁出去了,“我教你。”

    *

    作者有话要:

    明天继续。

    大宝剑:我站起来了我站起来了从今往后我就是大猛1明天我就娶钟美人回家我们没日没夜乱七八糟(宝剑狂喜.jpg)

    钟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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