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哈维尔抱起来,送回浴缸里，简尘折返回来，把熊猫放在沙发上,握着爪子和熊谈论人生。

    墩墩一开始还睁着眼睛，认真看着简尘。

    后来翘着腿，昏昏欲睡。

    简尘对熊弹琴了一会儿，发现并没什么用，于是把墩墩抱起来,送回了二楼的方形舱。

    熊猫经历了一天的疲惫,很快伴着夜色，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简尘用指腹蹭了蹭熊猫的脑袋，俯身亲了一下墩墩,关灯,走出房间。

    今天出门前,他听到了人鱼的第一次话，尽管发音还很稚嫩，但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讲，都是一件极其重大的事。

    以往简尘对人鱼的知识领域是稀少匮乏的，他知道人鱼喜欢的食物种类,知道它们的栖息地点,作息习惯,以及游走速度，但其他方面仍然一头雾水,甚至几天前，他才知道人鱼能够与人类沟通,并且在临死前会发出最后的绝响。

    无论如何,他会保护好哈维尔。

    如果人鱼能够与他沟通,简尘觉得，自己没办法再把家伙当成一个独立的物种，比起鱼类，哈维尔甚至更近似于人类。

    自己没有权利将它困在研究所，但由于人鱼的同类在自然界几乎等同于不存在，冒然将哈维尔放生，会让还是幼崽的哈维尔，被迫面对难以想象的自然威胁。

    于是，简尘决定在哈维尔可以完整表达自己的意愿之前，暂时寄居在他和叶斯廷的家中。

    但从今天人鱼跑出来装扮圣诞树这件事，简尘在想，浴缸对于哈维尔来，会不会太闷了？

    研究所会不会是更好的选择？

    简尘走进浴室，发现人鱼趴在浴缸边上。

    下巴枕着胳膊，金色的发丝之上，是一顶红色的圣诞帽，最顶端的白球微微垂下，看起来孤单又乖巧。

    听到简尘进来，它立刻离开浴缸边，在水中直立起身子，鱼尾晃动两下，两只搭在浴缸，目光追着简尘。

    简尘弯下腰，帮人鱼整理被帽子压得凌乱的头发，他轻声：“哈维尔，你今天叫了我的名字，记得吗？”

    哈维尔点了点头。

    简尘渐渐发现，人鱼能听懂他的话，并且可以用点头、摇头等一系列简单的动作互相沟通，这真的很奇妙。

    简尘试探性地问：“崽崽还会别的词语吗？”

    人鱼再次开口，柔软的声音，认真地吐字：

    “简、尘。”

    简尘愣了一下，也俯身蹲下，把臂搭在浴缸边，问：“只会念我的名字？”

    人鱼闭上嘴，似乎想了想，随后，新的发音从口而出：

    “叶斯t”

    简尘：“？”

    人鱼声音很，很软，青涩的音色会不自觉中断，它费力地完：“不是人。”

    简尘：“”

    他认真觉得，叶斯廷要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连这么的人鱼都骂他不是人。

    但同时，简尘也十分惊喜，因为哈维尔在一天内竟然了两句话，这样下去，相信人鱼不用等到薇安丝的年纪，就可以做到和简尘无障碍沟通了。

    “还有吗？”简尘。

    人鱼似乎被问住了，眨了眨眼睛，不知所措。

    简尘见状赶紧安慰，并给予适当鼓励：“我们崽崽已经很厉害了！一天竟然学会了两句话。”

    虽然第二句多少带点人参公鸡。

    然而哈维尔却没因为简尘的夸奖而开心，他微微侧头，表情有些迷茫，觉得简尘似乎是没能理解自己的第二句话。

    简尘握住人鱼的，准确来是蹼爪，只是哈维尔的年龄太，每根指之间的缝隙，根部会有淡淡的薄膜状相连，随着年龄增长，人鱼的蹼爪会愈发有力，薄膜坚硬而极具力量，尤其是像哈维尔这般聪慧的雄性人鱼。

    简尘非常看好人鱼的未来。

    只不过现在

    简尘斟酌了下语言，试探着，开始询问人鱼的意见：“崽崽，你想回到研究所吗？”

    “这里是不是太闷了？”

    “明天我去把研究所的水缸搬来，这样你就可以快点回到水库了。”

    简尘完，就看向哈维尔的表情，因为寻常情况下，哈维尔一般会乖乖点头，表示同意。

    但简尘没有等到如期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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