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擦枪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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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裕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个人仔细的为他擦身,意识渐渐清醒,待那人出去又回来,沐浴后热气微醺的香味随着靠近的身体钻进他的呼吸中,引得身体微微躁动。

    紧接着,干燥温暖的唇贴上自己的,停留数秒。他没有睁眼,默许了这个带着无限爱意的吻。

    “晚安,我的阿裕。”

    那低沉醇厚的声音在他耳边低低诉。椰梨子……

    感觉到那温暖的气息随着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渐渐远离,自心底涌起一股冲动让他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将人拽到床上翻身骑了上去,火热的唇舌毫无章法的在那人唇上肆虐,也将他即将出口的话堵在了唇间。

    那一瞬间,卓卫东脑中名为理智的弦猛然断裂,所有顾虑此时都被抛到脑后。

    他凶猛的回吻,反客为主的将那人压在身下,俯下身轻舔那双更显红润的唇,而后伸出舌钻进微张的口中纠纠缠缠,双手爱恋不已的在光裸的肌肤上游走,在那白净的脖颈间、锁骨上啃咬,留下鲜艳暧昧的红痕,一路向下经过结实的胸膛、平坦的腹,最后停留在将布料顶起大包的地方。

    他抬眼注视那神态迷醉的人,而后低下头在那凸起上印下轻轻一吻。

    安裕身体轻轻一颤,猛地将他按到在床,一手去脱他的衣服。

    天雷勾动地火。

    光裸的身体在偌大的床上翻滚纠缠,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让房内的暧昧节节攀升。

    凭借身高和力量的优势,几经博弈后卓卫东终于将人压在身下,他挤进安裕双腿间,俯下身直视那双已然陷入混乱的眼。

    “阿裕,给我。”

    安裕最后一丝冷静被那因压抑欲望而略显痛苦的声音击碎,他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颜,在那人汗珠滴落在自己脸上的瞬间点了头。

    一室缠绵。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安静的房间,空气中浮沉着细的颗粒,随着空调的气流缓缓游动。

    凌乱狼藉的床上,俊朗的男人与清隽的青年相拥而眠,远处传来的车行鸣笛声让这方空间越显宁谧。

    当阳光渐盛,床上的人也终于有了动静。

    安裕是被痛醒的。头像要炸了一样,难受得他无意识的拧着眉。

    他动了动想翻个身,却被一双铁臂紧紧的箍着而动弹不得,紧接着浑身上下的酸痛和身后隐秘地方的不适齐齐涌进他的感知里。

    他豁然睁眼,视线呆滞的往上移,一张带着餍足之色的睡脸撞进眼帘,冲击得他有些发懵。

    什么情况?我被人压了?

    答案是肯定的,昨夜发生的种种浮现在脑海里,安裕忍不住想给自己一拳。

    卓卫东被他的动作惊醒,睡眼迷蒙的收了收手臂把人抱得更紧,声音带着沙哑:“早安。”

    “不早了。”安裕咬牙切齿道。

    他的语气太森然,惊得听的人瞌睡霎时飞走:“怎么了?你似乎不太高兴?”

    “你试试被人压一次!”

    他语气极差,尤其身后那隐秘之处的不适让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阴郁。

    但卓卫东却对他的反应感到新奇,凑过去飞快的吻了他的脸一下,笑道:“我可以让你压回来。”

    着还很下流的挺了挺身子,硬;

    邦邦的地方戳到安裕的腹。

    安裕推开他翻身坐起,被子滑落露出光裸的上身。他顿了顿,有些恼怒的一把扯过薄被,冲大大咧咧裸躺着朝他笑得暧昧的人扔过去眼刀。

    他视线下移,停留在那站起来耀武扬威的地方,后庭不自觉的一缩,似乎记起了那勃然大物在其中肆虐时的感觉。安裕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猛地扯过枕头砸过去。

    “把衣服给我穿上!”

    卓卫东一边穿衣服一边有意无意的偷瞄他,后者勾起冷笑,意有所指道:“「作为成年男人能控制自己的冲动」,这话似乎是卓大律师的?”

    “心上人热情似火的拉我上床,我能忍?”卓大律师理直气壮,“还能忍的就不是男人!”

    安裕噎住。是他拉他上床的,也是他主动撩拨人的,还是他答应做到最后的。所以他为什么就脑袋发热了!

    气闷的青年拒绝了某人的好意,自己一个人去了浴室。

    随着水流的冲刷,他也慢慢冷静下来,昨晚某人的全程隐忍和对自己的心翼翼也回忆起来。

    没有工具做准备,那人顾虑着他的身体没有放开做,否则那里就不会只是不适,而要血流成河立马送医院了吧。

    忍着羞耻把手伸到身后清洗,又想起某人事后抱着他到浴室来很细心的给他做了清理。

    他呆呆愣愣的任水流冲刷,刚刚被抛下的问题又拾了起来。

    为什么愿意被他压?他很清楚不是什么头脑发热,也不是酒精作祟,他只是……

    安裕挫败的一拳捶在瓷砖上,努力忽略心里那呼之欲出的答案。

    出浴室时安裕已经收拾好了情绪,脚步不停的往厨房去。

    “洗好了?坐一下,面马上就好。”站在锅前的男人回头冲他笑。

    安裕微愣,脚下一拐乖乖到餐桌前坐下。

    托之前借住那段时间的福,他知道厨房里那人除了蛋炒饭和面什么都不会做,偏偏这两样做得特别好吃。

    许是饿极了,面条一端上来安裕便呼哧呼哧的吃上了。卓卫东看得无奈,把自己碗里的夹了些过去,一边:“吃慢点,你胃不好,吃快了不消化。”

    安裕顿了顿,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的吃着面,气氛却温馨极了。安裕偷偷抬头瞄了他一眼,男人对他的温柔似乎从未变过。

    这一刻,他刚刚下定的决心似乎又开始动摇。

    场景转移到客厅,两人已经面面相觑许久了,期间安裕几度欲言又止。

    “你想什么?”

    还是卓卫东看不下去了,率先破沉默。

    安裕沉默一瞬,道:“昨晚上的事,我们……”

    “我明白。”卓卫东掩去苦笑,认真的看着他,“我明白,昨晚上那次就当是我预支的福利,我会让你真心实意接纳我的。”

    安裕定定的看着他,那深邃的眼里有着毫不动摇的自信和坚定。他唇边漾出浅笑:“我希望那一天能够早点到来。”

    “相信我,不会太远。”

    卓卫东走的时候,安裕想要送他却被拒绝了。

    “你现在身体不适,还是多休息吧,我又不是找不到路。”

    带上门,他在门外站了会儿,侧头看着走廊尽头洒在地面上金灿灿;

    的阳光,眼中燃起熊熊斗志。

    安裕倚着门,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忽而深深吐了口气,神色变得恍惚。

    原谅我这么严苛,因为我做好了和你牵手一生的准备……

    ——暖宝宝很贴心——

    然而一个周后,他却恨不得亲手把卓卫东给劈了。

    接连一个周,卓大律师天天早报到晚卡。知道他喜欢城西周记的早点,每天早早的买了送过来,也不多待,要么趁他不注意偷个吻要么动手动脚吃吃豆腐,然后趁他沉下脸前溜走。

    晚上下了班笑嘻嘻的来蹭饭,老老实实的不使坏了,跟前跟后下手抢着洗碗做家务。可第二天早上又故态复萌。

    今天安裕学聪明了,在他凑过脸来的时候迅速的挡住了他的嘴,斜觑他:“你哪里是律师,明明活脱脱一个无赖流氓!”

    卓卫东却趁机舔了他掌心一下,然后迅速把早点搁他手里退了几步:“只要管用谁在乎是无赖还是流氓。”

    完挥挥手又溜了,留下安裕在门口哭笑不得。

    起来,当律师真的这么闲吗?天天都来他这里晃。

    然而卓卫东其实一点都不闲。

    这几天他正在和moomi科技的掌权人冉梁军接洽,如果能拿下这个合作机会,陆卓律师事务所的影响力将再上一个台阶。

    所以这段时间他除了安裕家,花时间最多的地方就是去moomi科技的路上。

    他每天心有所思来去匆匆,殊不知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在等电梯的时候,他又遇上了冉梁军的女儿。

    “卓律师,今天还是来谈公事吗?”冉苒向他挪两步,扑闪着大眼看着他。

    卓卫东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面上客气的回答,而后目不斜视的等待电梯到来。

    他来moomi四次,有三次都碰上这姑娘,碰上也就碰上了没什么好奇怪的,可这姑娘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双眼发亮的盯着自己瞧,看得人毛骨悚然的。

    偏偏对方是冉梁军的女儿,他也不好直抹了人家的面子。

    冉苒见他根本不多看自己一眼,不由得失落的低下头。为了今天的偶遇,她还特地好好扮了一番呢,可别人压根儿没注意。

    出了电梯,卓卫东被告知冉梁军正在开会,于是到旁边的休憩区等着。

    另一边,冉苒在会议室门外守着,等冉梁军一出来立马拖着他进了办公室。

    “老爸,是不是成为你的秘书就会代替你对外接洽谈工作啊?”

    “理论上是这样的。”冉梁军点头,莫名道,“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冉苒狡黠一笑:“我不是现在学业比较松嘛,刚好你缺个秘书,就让我来帮你呗!你放心,我不会找你要工资的。”

    可惜冉梁军不买账。

    “就你这三天鱼两天晒网的性子,我可不敢用。”

    “哎呀,老爸!人与人怎么能这么缺乏信任呢?我不管,我要给你当秘书!就这么定了!”

    冉苒扯着他的胳膊撒娇,见他还是板着脸不话干脆耍起赖。

    “我现在就去帮你接待卓律师!”着就要往外跑。

    “哎,回来!”冉梁军一把拉住她,上下量两眼,奇怪道,“你今天怎么扮得这么漂亮?”

    也不怪冉梁军诧异,冉苒虽然长得娇俏可爱,但平时根本不;

    爱收拾自个儿,不管是出门逛街还是去学校上课都是素面朝天,今天居然特意穿了她妈刚给她买的裙子,还化了个淡妆。

    冉苒心虚的缩了缩脖子,而后又理直气壮道:“我好歹是个女生,还不兴我偶尔扮下啊?”

    知女莫若父,她有几斤几两冉梁军能不知道吗。想想她那么积极的要去接待卓卫东,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我警告你啊,你才20岁,多的是事情等着你做,别一天净想着情情爱爱的。”

    冉苒顿时焉了,气鼓鼓的跑到一旁的沙发上坐着。冉梁军看她老实了,这才放心的去和卓卫东谈事情。可他哪里知道,姑娘面上老实了,心思活跃着呢。

    大不了,明面儿上的转到地下去,当谁不知道底下工作怎么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