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道别信 “留给你的道别信,我要跟我自……
沈岁和一时间愣住了,他刚来时做梦都希望年年那个有钱的爸爸赶紧找到年年,然后他不必靠自己偿还巨额债务,还能靠外甥享清福。
可是现在……真的要和年年分开吗?
沈岁和内心不出的舍不得。
“岁岁?”燕帧的声音传来。
沈岁和回头对上燕帧疑惑的眼神,现场声音太大,燕帧只好靠过来,在沈岁和耳边大声问,“怎么了不走了?还想留下听歌?”
沈岁和当然不是为了留下听歌,他拉着燕帧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些,他在犹豫什么?他终究不是沈锦年的爸爸,他有什么权力阻止他们父子见面?
而且,原主剧情沈锦年本来就应该和他爸爸一起生活的啊。
沈岁和深吸了口气,定主意再次抬头看过去时,发现那个酷似年年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去哪了?
沈岁和忙松开燕帧的手朝前面挤去,整个音乐教室句人山人海也不为过,简直举步维艰,沈岁和好不容易挤过去,发现那边已经靠近门口了。
他没有迟疑冲出去。
过道没有,教学楼门口没有,连洗手间也没有人!
“岁岁,怎么了?”燕帧茫然追上来问他,“找什么?”
沈岁和没时间跟燕帧解释,又回到音乐教室,拉住门口一个女生问:“刚才站在这里的那位先生,他和你了什么?”
女生愣了下:“哪个先生?”
“就是……哦,和我朋友差不多高。”沈岁和把燕帧拉过来比划着,又朝女生道,“在你身边站着,和你们一样穿着南秋应援体恤的那位,他和你了什么?”
女生似乎想起来了:“哦,是有一个。不过他没有和我话,他是和另外来的一个人话。好像是‘没有找到吗’,对,就这句。来的那个人没有,然后他们就走了啊。”
他在找谁?
是找沈锦年吗?
沈岁和扭头冲出去,几乎在这栋教学楼外面绕了一圈,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人影都没有见到。
燕帧忍不住拉住了他:“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在找谁?”沈岁和在南城不可能有认识的人啊。
沈岁和喘着气道:“我好像……不是,我可能看见年年爸爸了。”
“什么?”燕帧下意识回头环顾四周,周围全是学生们,三三两两有有笑的,校园生活看起来平静又充满活力。他又问,“你确定是年年爸爸?”
沈岁和道:“我、我不知道,但是他跟年年长得很像。我姐姐是南秋的死忠粉,他今天也出现在粉丝见面会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呢?我刚才要是没有犹豫就好了,没有犹豫的话,我不定能拦住他问问的!”
燕帧将仍然喘得不行的人轻轻扶住:“教室里人挤人,你就算再快,也快不过一个站在门口随时可以走的人。”
其实沈岁和知道,但他就是有些过意不去,明明那个人刚才都算近在咫尺了。
今天来参加南秋粉丝会的粉丝们除了沈岁和跟燕帧,大家都穿着应援体恤,按照那个大音乐教室的体量来,少也有一两百人,就算有监控也不一定能找到人,更别他们也没权力调大学的监控。
不过燕帧可以让阮南絮帮忙拜托南秋那边的工作人员查一查购票的人员名单,毕竟现在网上购票都是实名制。
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但问题来了……
“可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沈岁和突然想起来,拿出手机急着给赵老师了通电话,让赵老师把沈锦年找来。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沈锦年带着笑的声音:“舅舅你回来了?”他听起来很高兴,似乎也很期待沈岁和回云城区。
“还没有。”沈岁和躲在树荫下,深吸了口气问,“年年,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那边沉默片刻,家伙不笑了:“干嘛突然问这个?”
“年年不想找你爸爸吗?他……”
“不知道。”沈锦年直接断了沈岁和的话。
沈岁和蹙眉:“你怎么会不知道你爸爸叫什么?”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沈锦年突然有些激动,质问道,“舅舅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不想要我了是不是?我知道,反正我也不是你的亲外甥!”
“年……”
嘟嘟——
手机被挂断了。
沈岁和脸色大变回拨过去,了三通赵老师才接了电话。
“沈先生你和年年了什么?年年把自己关在厕所隔间里了。”
“麻烦赵老师让年年接下电话。”
那边传来赵老师敲门劝的声音,好一会儿,赵老师无奈道:“他不肯出来。”
“那麻烦你开下免提。”
“开了,沈先生。”
沈岁和忙道:“年年,舅舅怎么会不要你呢?”
沈锦年生气道:“你就是不想要我了!你就是!不然你为什么要问我?我都没要找他,是你自己想找他!你想找他,那还不是把我送走?我不想听你话,我不想听!”
“好好,年年,不了。”赵老师对沈岁和孩子情绪有点激动,想让他冷静冷静。
沈岁和收线时脸色很难看,燕帧一把握住他的手:“没事的,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回去好好和他就是了。”
不是的,沈锦年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他从没有完整的家庭,他很没有安全感。
那么的孩子,现在一个人在云城该怎么办呢?
该死的!
这剧情是非得硬要往他和外甥分道扬镳上走吗?
他第一次有种想把作者的头拧掉的冲动。
沈岁和急声道:“哥,能让阮秘书帮忙把机票改签吗?我想马上走。”
燕帧原本还让阮南絮联系南秋走了个后门,等见面会结束,他想带沈岁和单独见见南秋,让南秀给沈安和写点祝福语什么的。
但现在看沈岁和估计也没有这个心情了。
“好。”燕帧给阮南絮电话。
沈岁和又给乔瑾舟了通电话,把事情简短了些,让他去幼儿园看看,乔瑾舟应得很爽快。还让沈岁和别担心,年年也是他的外甥。
其实沈岁和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乔瑾舟这个人有时候也不怎么靠谱,再加上一个燕帆的话……沈岁和瞬间不敢去想了。
就……希望他回云城时外甥还没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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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和也顾不得找年年爸爸了,和燕帧回酒店收拾了东西就赶往机场。
最近的航班只有经济舱了。
两个都超过一米八的大高个坐着就很挤,尤其是燕帧,近一米九的他,一双大长腿简直无处安放,三个半时的时间坐得他连腿都麻了。
燕帧本来还以为这次两个人能当旅游一回呢,没想到简直跟仗似的。
沈岁和下了飞机,直到开机看到乔瑾舟给他发的信息,已经把沈锦年接回燕公馆了,他终于松了口气。
车子刚在燕公馆门口停下,沈岁和便冲了进去。
不明所以的关停道:“沈先生这是归心似箭啊。”
燕帧没什么,沈岁和一路上都担心得不行,看来他是真的很在乎他的外甥。
这次和前世很多事都不一样了,沈锦年也绝不会那样对沈岁和了吧?
要是不在乎,他也不会因为误会沈岁和不要他了而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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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沈岁和见乔瑾舟在客厅里,燕帆果然也在,他径直问,“年年呢?”
乔瑾舟道:“在房间呢。”
“他一个人?”沈岁和的脸色变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沈锦年大概不在房里了,他是不是又收拾东西离家出走了?
他一口气跑到楼上,发现房门都没上锁。
沈锦年那只行李箱已经被拖了出来,摆在了床边。
他坐在书桌前,低头似乎在写什么,沈岁和走到他身后,发现不是在写字,是在画画。
在画什么呢?
沈岁和刚要靠近一步,家伙听到了声音,警觉地把画本合下。
“你还知道回来吗?”沈锦年板着脸问。
沈岁和努力平复了下心情,拉过椅子和他面对面坐下:“舅舅当然是要回家的啊,年年在画什么?”
沈锦年按着画本的手没松:“本来以为你没那么早回来的,我想给你留封信。”
沈岁和蹙眉:“什么信?”
沈锦年道:“留给你的道别信,我要跟我自己的舅舅去生活了。”
自己的舅舅?
他乔瑾舟么?
那一瞬间,沈岁和觉得内心突然空了一块,这就是和外甥分别时的感觉吗?
他之前在南城却还想拦下年年爸爸……
原来沈锦年并不想见他爸爸,那时是因为原主对他太过分,他才会退而求其次为了报复原主才跟他爸爸走的吧?
也是,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就算有钱又能算什么好东西?
“你不要舅舅了?”沈岁和伸手拉住了外甥的手。
沈锦年甩开他的手:“是你先不要我的。没关系,反正你也不是我亲舅舅,我有我自己的舅舅了。”
什么不是他亲舅舅,什么有自己的舅舅了!
沈岁和见他要跳下椅子去,他俯身一把将孩子按回椅子上,迫使他看着自己,生气道:“我才是你舅舅,你给我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
沈锦年别开脸:“你才不是,舅舅才是!”
“你舅舅他抱过你背过你吗?你舅舅为了供你上学卖过血吗?你舅舅为了让你高兴会连夜飞两千公里就为了给你妈妈弄一张南秋的签名专辑吗?”沈岁和气得发抖,“你现在还不认我了是吗?我是养了只白眼狼是吧!”
沈锦年吃惊问:“你去南城是为了南秋的签名专辑?”不是去找他爸爸的?
沈岁和道:“不是!”
“舅舅……”
“你不是有自己的舅舅了吗?不是要去和你自己的舅舅生活了吗?我倒是要看看道别信你画了什么鬼玩意儿!”
沈岁和用力把画板从沈锦年手下抽出来。
“别、别看!”沈锦年试图抢回来。
沈岁和干脆站了起来,在绝对身高的压制下,沈锦年完全够不着了。
沈岁和的手腕一翻就看到了那幅画。
画上画着一只兔子在大口吃萝卜……
兔子的衣服有点眼熟。
哦,沈岁和想起来了,是上次他给缝的那只兔子。不过沈锦年还,笔力不足,兔子画得有点滑稽,要不是兔子身上的衣服款式,沈岁和还没联想到他缝的那只兔子上。
唯一不同的是,这只兔子浑身是白色的,连衣服都是白色的。
“这……什么意思?”沈岁和垂目看向外甥。
沈锦年抱着双臂道:“看不懂吗?舅舅是个大白痴!”
一只白色的兔子在大口吃东西=沈岁和是个大白痴??
呃……
不会写字的孩子的画……这也太难懂了吧?
家伙嘟着嘴:“谁让你不想要我了?你就是大白痴!”
“我没不要你。”沈岁和蹲在孩子面前,口气缓和下来,“舅舅怎么会不要你呢?”
沈锦年又问:“那你为什么电话问我爸爸叫什么名字!”
“我那是……”
不管怎么样,外甥似乎一点也不想回到他爸爸身边。
沈岁和本能转口道,“下个月是姐姐的生忌,南秋的签名专辑是要送给姐姐的,我本来想以你爸爸的名义让南秋在专辑上写上祝福语,所以才电话来问你。”
“真的?”沈锦年的眼珠子一亮,他上前一步抱住了沈岁和的脖子,“你真的没有不要我?”
沈岁和心软得不行,抱住外甥的身躯:“当然是真的,舅舅要把你养大成人,让你长大后好好孝敬我,给我养老送终呢!哪能这么容易让你走?”他轻轻拍着外甥的后背,“你倒是能耐了,都不听舅舅解释,连行李箱都准备好了?”
沈锦年的手摸了摸沈岁和的后颈,闷闷地:“我也没要走。”
他的声音轻得只有沈岁和一人能听见:“我要是走了,你想吸童子精气的时候怎么办呢?要是童子精气没吸够,被大舅舅发现你是只妖怪怎么办呢?”
沈岁和喉咙发紧,眼睛有点酸:“年年这么担心舅舅的吗?你忘了?大舅舅喜欢舅舅,没事的。”
“你怎么那么好骗?”沈锦年心翼翼道,“那个许仙也喜欢白娘娘,可是白娘娘在他面前变成了蛇,他还不是被吓死了,后来还把和尚的那只碗拿回家,把白娘娘给收了呢!”
和尚的那只碗……
家伙的是法海的金钵吧?
沈岁和忍了忍,实在没忍住,笑场了:“唔……哈哈哈——”
外甥这么为他着想,本来应该是很感动的事,怎么就笑了呢?
沈锦年哼哼:“好笑吗?死到临头希望你也还能笑。”
沈岁和憋着笑捂住了嘴:“舅舅一、一定好好守、守着秘密……哈哈——哈哈哈——”不行啊,和尚的那只碗感觉很魔性!
一想起燕帧会拿只碗来罩他,就……
“哈哈哈哈——”
-
乔瑾舟朝楼上看了眼,耸耸肩道:“是吧,我的没错吧,没事了。本来年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孩子嘛,不顺心了发发脾气很正常啊,我还没和岁岁解释,他就一个劲往楼上冲。”
沈岁和一路来心情沉重,燕帧也跟着担心很久,现在听到沈岁和在楼上笑,燕帧才终于松了口气。
燕帆不以为然道:“一个孩子而已,哄两句就好了,何必这么大惊怪。”
燕帧抿唇:“年年和一般孩子不一样。”
沈锦年很敏感,这在沈岁和当初带着他住进燕公馆时,燕帧就感觉到了。家伙每天看着他笑盈盈叫着“大舅舅”,但那笑根本不是孩子无忧无虑的笑。
燕帆从被父母围绕着长大,他当然什么都不懂。
什么叫孩子而已?
孩子其实什么都懂。
就像他时候,父母离婚带给他的影响,时至今日都还在。虽然现在他长大了,能理解父母双方的不爱和分离,但他幼年缺失的父爱母爱是补不回来的。就是现在,他也很难跟燕世杰和商晚真正亲近起来。
他们不知道那些陪伴根本不是后天的物质能弥补的。
在燕帧没有重生回来之前,他与周家母子甚至都比自己的父母更亲近。
因为有些伤痛是不可泯灭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燕帧从就不喜欢燕帆,这其中不难没有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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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和笑得停不下来,半个人都挂在了外甥身上。
五岁的孩子咬着牙才拼命地站住了:“舅舅你笑完了没有!你可以不可以站起来再笑?”
他还是个孩子啊,他怎么可能有力气撑住一个成年人?
沈岁和又笑了会儿才终于消停下来。
外甥抱着自己差点散架的双肩:“不知道有什么好笑!”
沈岁和只好解释:“那个和尚叫法海,法海手里的叫金钵。”
沈锦年道:“那还不是他要饭的碗?”
“呃……那其实叫化缘。”
“那还不是要饭?”
“……好吧。”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外甥又和好了。
沈岁和心情绝佳,起身想把外甥的行李箱给放回衣帽间,结果箱子的拉链没拉好,他一提就有东西从箱子里掉了出来。
嗯?
沈岁和低头就看见那只落在他脚边的,缝得歪歪扭扭,奇丑无比的手工兔子。
沈岁和:“……你不是丢了吗?”
沈锦年:“……就是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咦?怎么在这里啊?”
沈岁和瞥一眼外甥,好家伙,年纪撒谎都不草稿了啊!
明明是被他收藏起来了。
这只箱子里全是他自己的东西,装着他来原主身边之前,沈安和给他的一些玩意儿。现在,多了一样沈岁和给的东西,就是这只丑爆了的兔子。
沈岁和重新放进箱子里:“年年喜欢布偶玩具啊?那舅舅下回再给你做。”他刚完,想到自己的手受过伤,恐怕做出来会更丑,“要不……还是直接买现成的吧?比我做的好看。”
家伙一脸嫌弃:“谁要这样的,才不要!”
他着,拎着兔子耳朵就丢进了箱子里。
沈岁和笑着想把箱子拉链拉上,却又看见箱子网状袋子里装了一封信。
他下意识拿了出来,信是封口的。
“这是什么?”
沈锦年忙过去把信握在手里:“是……是妈妈给我留的。”
沈岁和有些诧异:“姐姐还给你留了信?你从来没有和我过。”
着,沈岁和又想起来,沈锦年和原主之前的关系,怎么可能出来。
他伸手:“舅舅帮你看。”
“不用。”沈锦年把信封藏在身后,“妈妈让我十八岁再看。”
原来如此。
沈岁和收回了手,到那时,沈锦年识字了,也成年了,能看懂沈安和留下的信了。
怪不得家伙都没拿出来过。
重新装回去,沈锦年推着箱子去更衣室放好才出来。
沈岁和把外甥抱起来放在床上,与他面对面,认真:“舅舅不会送你去你爸爸身边,除非你自己想去,但你能告诉舅舅你爸爸叫什么吗?”
沈锦年连目光都没闪一下:“我真的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
当年沈安和跟那个男人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被沈宏夫妇中,沈安和跟着那个男人名不正言不顺?
“咕咕咕——”
沈锦年皱眉:“舅舅你肚子在叫。”
“是吗?”沈岁和摸了摸肚子,“你不我都没注意到。”
“你没吃晚饭吗?”
“嗯,光顾着来哄你这个家伙了!”
沈锦年哼了哼,张开双臂:“那……给你吸两口吧。”
吸两口什么?
童子精气吗?!
哈哈哈——
“好啊。”沈岁和一本正经点头,怎么能拒绝这么贴心的外甥的慷慨解囊呢?
他抱住孩子,将连埋在他颈项狠狠地吸了两口。
“够了吗?”沈锦年问。
“嗯。”
“如果没吸饱的话,你可以再吸两口。”
“我们年年真大方。”
沈岁和心,吸一百口空气我特么也不能饱呀!
他松了手,“但是舅舅也心疼年年,就不吸了。”我还是下楼吃饭去吧。
家伙抬了抬下巴,有点傲娇:“也没事,被你吸多了,顶多也就眼睛有些模糊。”
神他妈眼睛有些模糊!
这家伙还演上了!
诶,等等!
“眼睛怎么会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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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沈岁和带外甥去了趟医院。
检查出来沈锦年有些假性近视。
沈岁和:“……”
医生倒是一点不紧张:“家长也不用紧张,现在这个年纪的孩子假性近视很多,都是生活习惯不好,看东西太近啊,看动画片时间太长啊。”
沈岁和忙问:“要吃药吗?”
“那不用,给他配一副矫正眼镜,再配点眼药水。哦,注意给孩子纠正下习惯,看书画画不要距离太近,也要减少看电视、玩手机平板的时间。”
沈岁和出了医院就给外甥制定了严格用眼计划。
听着一连串的“不能”,沈锦年咋舌道:“明明是你吸我的童子精气才让我这样的,为什么这纸上的规定全都是让我不要做?”
沈岁和:“……”因为老子根本没吸!
他笑了笑,好脾气道:“你乖乖听话,舅舅每天晚上给你施点法术,这样你就能快快起来了。”
沈锦年拉住他,神秘兮兮又有点兴奋问:“你晚上要把皮脱下来吗?真的吗?那我晚上能看吗?”
啧,差点忘了沈锦年对他的设定是,穿着人皮没法力。
这……要他怎么脱?
“舅舅,我想看,我还没见过呢!”
沈岁和:“……”老实,我也没见过!
沈岁和:“不行,会吓到你的。”
“很丑吗?”
“很、可、怕!”
“多可怕?”
“我要是脱下来能把自己吓死!”
“哦……那你还是活着吧。”
沈岁和:“……”舅舅谢谢你啊。
-
沈岁和开车送了外甥回燕公馆,把医生的嘱咐也跟秦阿姨嘱咐了一遍,这才动身去剧组。
今天最后一场压轴戏是乔瑾舟的杀青戏。
乔瑾舟早上就已经到剧组了,陆长妍也来了,看见沈岁和就远远站着看他。
这段时间陆长妍几乎每天都来,倒是也很久没见过周幸雨了,看来周幸雨对陆长妍还是很忌惮的。
这让沈岁和感觉演戏轻松不少,他也实在不想见到周幸雨。
中途,沈岁和接到了燕帧的电话。
是参加南秋粉丝见面会的名单出来了,因为不知道年年爸爸叫什么,燕帧先是查了姓沈的,毕竟年年也有可能不是跟妈妈姓,他爸爸妈妈同姓也有可能。
但姓沈的里面没有符合的。
阮南絮又帮忙盘查了所有男粉丝,结果没有一个符合的。
燕帧道:“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他的票不是他自己买的。”
那就查不到了,总不至于一个个去问,就算问了,对方也可以否认。
“你还记得年年爸爸长什么样吗?我认识一个人,以前是在警局做过模拟画像师,他或许可以……”
“哥,算了。”沈岁和断了他的话,“就这样吧。”
沈锦年并不想找他爸爸,那就顺其自然吧,按照剧情,他爸爸总有一天会自己找到沈锦年的。
再,他们现在的生活很好,沈岁和有点不忍心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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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某个公寓里。
屋内装修得并不奢华,但处处透着温馨。玄关靠墙的地方贴着一杆长颈鹿的尺子,上面画了好多线,那是孩子的成长痕迹。
沙发边上的矮柜上摆着沈安和跟年年的照片,母子俩坐在公园草坪上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沈安和怀里的孩子看着还很。
那时是……两岁半?
男人盯住那张照片发了呆,照片墙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整个屋子里就留下了这么一张照片,全屋都没有他的痕迹。
这张照片的摄影师是他,安安还嫌弃没给她拍好。
哪里不好?
她明明那么漂亮……
他其实有想过等天气暖和点,再一起去公园重新拍一次,只是没想到,没有下次了。
快三年了……
她给他的地址是假的,连她那个叫什么“沈安平”的弟弟也是查无此人。
全都是假的!
秘书站在沙发前道:“当天去参加粉丝会的人都查过了,名单里没有。”
男人坐在沙发上,示意秘书把名单给他。
他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又蹙眉回头重新看了一遍,突然停在了一个名字上。
“沈、岁、和。”
这个名字……跟沈安和只有一字之差!
秘书忙道:“这是个男的,应该不会……”
“给我查这个人。”
会不会沈安和有个弟弟的事不是假的,她的弟弟其实根本不叫沈安平,而是——沈岁和?